為農業人口轉移服務是成人教育的時代使命

鄧永輝

(哈爾濱商業大學，哈爾濱 150028)

工業化和城鎮化的進程，必然伴隨著農村人口向城市的遷移和流動。2012年底，我國已經有2.6億的農村勞動力從事非農就業;加上城鎮化和工業化政策推動的大城市郊區、縣城農業人口(政策性農業轉移人口并沒有準確的數量)的職業轉變(即使二者存在交叉)，整個農業轉移人口的數量應該是遠遠多于2.6億的。同期，我國城鎮化率已超過了50%，按戶籍人口計算僅約35%。說明通過城鎮勞動力市場就業的農業轉移人口存在著大量的候鳥型流動。農業人口的大量轉移標志著中國社會發展進入一個新階段:農業文明正在向工業文明轉變。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要“有序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如何實現“有序”地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針對農業轉移人口是成年人為主體的現實，大力發展以成人作為教育對象和組織形式靈活的成人教育，增加農業轉移人口的人力資本，使農業轉移人口具有非農就業和進一步發展的能力，從成人教育支撐經濟發展的角度來推進城鎮化和工業化，而農業轉移人口職業轉換對職業知識技能和職業意識的教育需求也成為成人教育發展的歷史契機。

一、成人教育是適合農業轉移人口的教育形式

成人教育是通過有組織的教育過程，使社會成員中被視為成年的人增長能力、豐富知識和提高專業技術，使他們的自身素質和參與社會的態度和行為發生改變，是最直接的幫助成年人更好地參與經濟生活的教育形式。作為提高國民素質的普及教育形式，成人教育具有參與主體的社會性和組織形式的靈活性兩個特點，是學習型社會中終身教育的具體表現形式，是大眾化教育的重要載體。

農業人口的轉移是工業化和城鎮化的應有內容。農業轉移人口是從人口的職業角度來界定的，不僅包括從事農業人口向城鎮非農業的就業轉移，也包括農村人口在農業內部各系統的轉移，如在農產品加工和流通業就業。現實中，中國的農業轉移人口分為出于經濟原因自發轉移的農民工群體和政策性的農業轉移人口群體。當前，農業轉移人口的狀態復雜，既有主動城市化的農民工，包括長久居住城市的已經市民化、半市民化的農民工，也有在城鎮二、三產業從事低專門技能要求工作的體力、半體力的“藍領”工人、散工和小攤販等一般打工者;［1］還包括由于政策性原因被動地來到城市的失地農民。城鎮化和工業化的政策推動了城郊農業人口的職業轉變和居住地點的轉移，職業和地域的轉換要求農業轉移人口更新知識技能和職業素養，謀得個體的就業和發展，提高個體的生活質量，進而促進整個社會的帕累托改進。

當前，整個農業轉移人口群體的地域轉移和職業轉換已經引起政府和社會的廣泛關注，如何解決這部分人的就業已經成為城鎮化和工業化，以及新型城鎮化的關鍵點;從掃盲起步的成人教育由于在教學內容、教學體制和與經濟的直接聯系等方面的靈活性和應變能力，能夠最大限度地滿足轉型社會對農業轉移人口的職業技能需求和社會文化教育需求，是適合提升農業轉移人口人力資本的教育形式;而成人教育也成為“威斯康星觀念”——大眾化教育服務當地經濟社會和產業發展的實踐者，并謀得自身的特色發展。

二、成人教育對農業轉移人口的培訓內容

而農業人口就業結構的非農化就帶來了更替職業知識和增加技能的外在需求，也帶來了將農業人口的小農文化和小農思想轉變為公民思想的城市化內涵要求。因此，要求農業轉移人口在轉變技能的同時，也要通過教育和環境使農業轉移人口在道德上轉變自己的思想意識，加入到工業時代的行列。為此，成人教育的培訓內容應該包括非農業的知識技能和工業的意識習慣。

(一)非農業的知識技能

農業人口成功轉移的基點是職業的非農化。當前，出于經濟原因自發轉移的農民工群體已經發生代際分化:老一代農民工和新生代農民工，他們當中僅1/4受過非農職業技能培訓，超過六成只有初中以下文化水平。［2］大多數在二級勞動力市場，從事中低層次職業，而從農民工群體和政策性轉移人口自身來看，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特點，各自有各自的需求，但總的需求是農業轉移人口能夠在城市實現體面的就業。因此，有必要針對農業轉移人口的轉崗需求，由政府牽頭，聯合各行業協會和成人教育機構成立城鎮農業轉移人口管理委員會，為有意參加培訓的農業轉移人口提供成人教育培訓。各行業協會可以根據各自行業特點和我國產業結構升級的需要，對教育培訓作出符合社會需求的規劃和具體指導，再根據農業轉移人口的個體特征和興趣愛好，有針對性地設置培訓的職業工種、科目和技能，行業協會和成人教育部門可以根據農業轉移人口的數量和趨勢進行短期培訓支持和長遠規劃，協調不同層次的成人教育培訓機構與培訓行為，聯通資格認證，不僅能夠合理配置勞動力資源，還能夠為勞動力市場的長期均衡提供可實現的途徑，使成人教育的職業培訓高效有序進行。

農業轉移人口的每個個體都具有不同的潛能和稟賦，而當前的中國社會又是一個鼓勵創新、鼓勵能人的開放包容社會，成人教育可以通過專業技能培訓和人文課程的傳授，發展個體的主體意識，展露個體的職業興趣，發掘個體的職業潛能，進而提高勞動者的生產技能和獲取信息及逐步適應現代化過程的才能，擴展勞動者的就業選擇機會，使其向更好的工作機會轉移，使個體差異性較大的農業轉移人口成長為創業家、管理人才和專業技術人才，優化勞動力資源的配置，使農業轉移人口群體向新一代的公民過渡，為產業結構調整提供直接的教育支撐。

(二)工業的意識習慣

農業轉移人口在非農業崗位的就業是一個包含時間要素的勞動過程，參與社會勞動的繼續性特征使時間要素在維系繼續性的勞動關系中具有了特別的重要性。在這個過程中，雙方當事人具有對對方持續盡力的法律義務，而勞動者自覺自愿地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是一種可貴的敬業品質，并在不同的行業和群體中呈現出不同的特征。

1.農業習慣影響勞動關系的穩定

中國是一個二元社會，農業轉移人口的成長環境在廣大的農村和城郊。農業文明和農業作息習慣形成了農業人口的意識視野和責任邊界。農業思想與現代城市工業觀念的不同也導致了農民工在勞動關系的繼續過程中出現不一致的心理契約和心理期望，雙方認知差異影響著農業轉移人口的工作質量和工作滿意度。尤其是新生代農民工對于職業期望值更高，工作耐受力低，更導致了農業轉移人口勞動關系的短期化和就業形式的不穩定。因此，最接近于經濟前沿的成人教育更應該負責農業轉移人口合作意識的培養和職業規劃的制定。

2.成人教育在工業習慣養成中的作為

成人教育的本質特征是由其教育的對象——成人決定的。在城市化和社會轉型的年代，農業轉移人口作為來到城市的成年人，個體素質與城市整體市民的素質是有一定距離的。而經濟社會對人的素質要求也在提高，農業轉移人口從進入城市工作或定居到自認為融入城市是存在心理距離的。因此，成人教育要關注農業轉移人口的心理弱勢感。例如可以在教學過程中，通過案例式教學、情境式教學等教學方法，注重農業轉移人口自身的社會經驗和工作閱歷，展開雙向交流的互動式教學，提高農業轉移人口的知識遷移能力。在利用農業轉移人口的業余時間開展基本工作技能培訓的同時，開展心理疏導和生活技巧教育，增加在人際交往、個人修養、交通法規、基本法律知識等方面的培訓，從整體提升農業轉移人口的綜合素質，使他們成為具有工業文明素質的應用型人才。

成人教育培訓的場所具有的群體文化氛圍，能夠以強大的意識，以潛移默化的方式去感染農業轉移人口群體的思想觀念和行為規范，培養農業轉移人口的綜合素質。而追求科學和創造、追求藝術和趣味的成人校園文化氛圍對于農業轉移人口的全面發展具有極強的推動作用。讓農業轉移人口在嚴謹的校園規劃中提升文化素養和道德情操，在成人教育文化的滋養下體味學習上進的樂趣。

在成人教育的整體環境下，各行各業知識技能課程的剛性要求和環境帶來的精神氛圍等的作用下，農業轉移人口的認知和道德價值觀等人文素質會發生改變，會朝著符合工業社會要求的方向發展，最終使農業轉移人口養成合作和守時的工業習慣，達到企業對員工的非技術能力的素質要求，實現農業轉移人口的市民化。

［1］沈央兒.城市新移民素質提升的壁壘突破與創新研究［J］.中國成人教育，2012，(23):13－15.

［2］馬狀.2.6億農民工:守著田地無望，只能背井離鄉［EB/OL］.http://jingjin.hebei.com.cn/system，2013－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