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幾個柿子在樹上

在老家，老一代的人有這么一個說法：天冷吃柿子，不會流鼻涕。

用老家的方言來念，這句話其實還挺押韻的。柿子能強筋健骨，保暖御寒，還有豐富的營養，是藥膳俱佳的食品。每年，柿子成熟的時候，一大早就能聽到窗外傳來孩子們的喧嘩聲，個個都搶著爬上樹，摘幾個柿子來吃。

后來，平地起高樓，家家戶戶都搬進了高樓大廈。那些老房子，不是因無人住而荒廢，就是換做其他用途。寸土寸金的市區，再難有空閑之地供人們種柿子樹。于是，往年摘柿子的盛景自然也不復重現。

只是，盡管后來搬進了新房，但母親仍隔三岔五到舊房子里，打掃一番，照顧那些花花草草。幾株柿子樹，也因此存活下來。母親總說，外面買的柿子，哪有自家種的好吃？再說了，如今都流行綠色食品，這自家種的柿子樹不就是純天然的嗎？

之后，每年天冷后，母親總會摘些柿子，送給左鄰右舍、親朋好友，再就是送進城給我們嘗一嘗。每次勸母親，說為了幾個柿子，得花那么多功夫整理老房子，實在不劃算，干脆把柿子樹砍掉，把老房子租出去算了！

可每次這么說，母親總是笑吟吟地反駁，柿子樹砍掉了，你們還吃什么？

看母親如此堅持，我便沒再說什么。

有幾年的時間，因為工作的關系，我被調到離家頗遠的一個城市里，一住就是兩三年。那段時間，沒有了母親送來的柿子，總覺得少了點滋味。

還記得，重新被調回老家的那一年，回到老家，天氣已經頗冷了。一進家門，事先沒接到通知的母親，看到我回來，欣喜若狂。母親埋怨我，怎么回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家里連飯菜都沒準備好。我笑呵呵地回答，還不是想給你個驚喜！

其實，我是不愿母親太過操勞。要是早知道兒子會回來，母親肯定老早就要忙開了?？赡腔?，母親想了想，對我說，對了，你還沒吃柿子吧，我給你摘去！

我有些驚訝。往年，母親就會將柿子摘下，一個都不留。今年，還會有柿子？妹妹笑著說，自從你到了外面，這幾年，柿子成熟后，每次采柿子，老媽都會留幾個柿子在樹上，就是等你回來，想留著給你吃。

母親何嘗不知，兒子突然回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墒?，那幾個掛在樹上的柿子，代表了母親對兒子的思念，是母親不愿割舍的。

留幾個柿子在樹上，這是母親的希望，也是母親表達愛的方式。

奉陪者 星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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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經驗中，我們有多少次是在陪伴別人，為別人奉獻的時候，自己卻成了收獲者。生活就是這樣，它并非完全是某種巧合，而是因為我們真誠的奉獻和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