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降香黃檀、灰木蓮、南國紅豆等名貴珍稀樹種,在雷龍的光照人有機農場隨處可見,但從來都不是主角,它們的存在只是為了襯托常人看來再普通不過的樹種——茶,它們的成長只是為了呵護雷龍心中崇高而神圣的有機茶。
儼然林業專家
離廈門90公里的岱山,一片原始次生林山地深處,隱藏著一處繁花似錦、蛙鼓鳥鳴的世外桃源,這幽靜又盎然的所在,便是雷龍的光照人有機茶園。
沒有人、沒有路、沒有電,十幾年前,這里還是一片荒山。面對異常艱苦的環境,面對遙遠而漫長的盈利之路,曾經雄心勃勃地投資有機農業的合作者紛紛離去。最后,大山深處只留下雷龍和妻子林芳孤獨的身影。
不同于常規茶園,在光照人有機農場,未種茶先種樹。“種植沉香、降香黃檀、灰木蓮、香樟、紅豆等名貴樹種不是件容易事,常常是種了死,死了再種,小心翼翼地栽培,一步步摸索,十幾年來很多員工都快成林業專家了,讓大家開心的是已有15萬株名貴樹種落地生根。”雷龍介紹。
種茶與種樹有何關聯?為什么要選擇這些名貴樹種?在茶園內種樹,會不會影響茶葉的產量?參觀者的問題,正是雷龍歷經實踐所要證實的:
“紅豆、沉香、降香黃檀等樹木能為茶園驅避蟲害,也營造了有機農業必要的自然生態環境。不打農藥和除草劑,土壤富含有機生物;不施化肥,作物自然生長;種植樹木,有益鳥類與蛙蟲可以共同棲息。生物多樣性有利于形成自然的生態系統,有利于土壤可持續長久的生命活力,恰恰能提高產量。”
南國十月,正值相思紅豆綴滿枝頭的時節,當年曾種下50株紅豆樹,如今雖只存活了十幾株,也足以讓雷龍欣慰,他為此撰文:“紅豆紅了,我要多采擷,獻給多年辛苦相攜、相伴的朋友和家人。”
沉香樹幾十年始得香,千年仍然暗香猶存,沉香果和沉香木不僅是珍品,更是一種清幽和風雅。
比起溫婉的紅豆,幽靜的沉香,降香黃檀顯得致密硬重。
“紅豆懂得感恩,沉香甘于寂寞,降香黃檀堅實耐久。”在雷龍看來,這些正是有機茶人應有的品格。
有機農業的力量
“十幾年來,沒有周六周日的概念,身體都麻木了,不知道疲憊為何物;被懷疑、遭拒絕、受譏諷,經濟困頓,銷售無門。”搞有機農業十幾年,雷龍經常被人嘲笑成傻瓜、不明事理的榆木疙瘩。
有機農業投入大、見效慢,有人建議加快賺錢步伐。雷龍問:“一頭十幾斤的豬仔,三五個月就要養成二三百斤,打激素,吃添加劑,那肉能好吃嗎?同樣,常規茶園里施化肥,噴除草劑一樣,能產好茶嗎?”
2006年,有人上門推銷一種新發明,炫耀將這種東西噴灑在茶葉上,就檢測不出農殘來。雷龍怒斥:“你們這種發明最好在地球上消失!”
一位談合作的老板教訓雷龍,“對待產品,第一階段當孩子養,第二階段當豬養,第三階段……”雷龍反問:“如果不把自己的產品始終當孩子養,怎么能夠付出全部的心血和汗水?”
一家大型茶企看中了雷龍的有機茶,要以優厚的條件包銷,沒想到被雷龍回絕了。“他們是以商業目的看中我的茶而不是有機農業,如果一味地追求利潤,會有悖于有機理念。”為借一萬塊錢跑幾百里路,困頓至此,雷龍就是寧折不屈。
在刺骨的寒風中,體味人微言輕,咀嚼銷售遭遇拒絕的凄涼,執拗的雷龍內心常常極度痛苦。“為了心中的正義和良知,要做黑暗中的一束亮光!”雷龍說品牌取名為 “光照人”正是一種自我激勵。
2011年,在韓國首爾召開的第17屆全球有機大會上,雷龍成為中國唯一受邀的有機農場代表。到2013年,光照人有機茶已經連續5年取得歐盟、美國和日本有機認證,今年得到了歐盟有機認證機構給予免抽樣的最高榮譽。
“有機農業不僅是一種商業行為,更是一種價值觀和人生觀,來不得半點虛假!”雷龍以實際行動贏得了國際社會的尊重。
全生命周期看有機
有人說,有機農業投入高,產出低,不符合中國國情。雷龍認為從全生命周期來看,有機農業成本更低。他提議全社會一起來算五筆賬:
“有機農業初期投入高,見效慢,但5年后成本更低。比如,常規茶園的茶樹老化快,一般10年后就要重種,而有機茶樹樹齡長達20年。采用立體種植的方式,套種降香黃檀和沉香等驅蟲避害,長短期效益相結合,產生了更高的經濟價值。”這是第一筆賬。
“農殘超標已成為嚴峻問題,直接阻礙中國食品走向世界。農藥的使用嚴重污染環境,有些殘留在土壤里難以降解,有些則進入地表水或地下水,加重了水污染。未來,我們要付出多大的治理代價?”這是第二筆賬。
“在我們的餐桌上,常常出現農藥‘雞尾酒’(農藥‘雞尾酒效應’是指多種農藥的混合物會造成累加效果,甚至協同效應),只是消費者不了解而已。大量惡性疾病的發生與環境和飲食有直接關系。高昂的醫藥費及生命的代價,無論是家庭還是國家都是不能承受之重!”這是第三筆賬。
“常規農業向土地奪取養分以維持生產,常規農業以不可持續的方式養活整個世界。不可持續的方式使土壤沙漠化,蚯蚓等有益生物滅絕,導致大量農業用地失去生產能力。未來,中國糧食安全和糧食自主性如何解決?”這是第四筆賬。
“一個農殘問題嚴重的污染大國一定會備受制裁和歧視,很難成為經濟強國!”這是第五筆賬。
有機種植是對地球和子孫后代的守信,有機農業意味著支持人類健康和地球健康。深刻思考土地與生命的關系,保護這片賴以生存的土地,雷龍相信推廣有機農業是不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