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結束后,在美軍單獨占領下,日本頒布新憲法,實施民主化改革,實行西方式的代議制民主。然而,經過半個多世紀的民主實踐,如今人們發現,作為亞洲最發達的國家,日本從中央到地方形成了諸多大大小小、規模不等的政治家族,相當程度上出現了政治權力“家族化”的現象。日本媒體或學界將這種政治現象稱為“世襲政治”,將這些來自政治家族的成員稱為“世襲議員”或“二代議員”等。盡管這類政治家是通過所謂“民主選舉”產生的,但其形式上繼承了前輩的職位、名譽和資產,類似于封建時代的世襲制。這種特殊的“政治返祖”現象體現出濃重的日本特色,成為當代日本政治的重要特征之一,也是我們了解日本政治生態的重要窗口。
日本政治權力“家族化”的現狀與特征
當今日本政壇盤踞著為數眾多的政治家族,其數量多、比例高、勢力大、影響廣,可以說在當代資本主義發達國家中亦絕無僅有。其中不少政治家族歷史悠久、縱向代際傳承,帶有明顯的地域性特征,而且這些政治家族之間通過橫向聯姻等手段形成了龐大的“政治集團”,成為掌控日本的重要力量之一。
權力“家族化”的狀況。首先,日本從中央到基層擁有許多政治家族。就中央政界而言,現今眾參兩院共722名國會議員,而活躍于中央政壇的政治家族就多達二百多家,首相和內閣大臣不少都出自政治家族。20世紀90年代以來,出任日本首相的14人,除村山富市、菅直人和野田佳彥之外,其余11人均出自顯赫的政治世家。現任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來自三代從政的安倍家族,弟弟岸信夫是眾議員,父親是前外相安倍晉太郎,祖父安倍寬是帝國議會眾議員,外祖父、外叔祖父分別是前首相岸信介和佐藤榮作。冷戰后的歷屆內閣中,平均約有一半的閣僚來自不同的政治家族。第二次安倍內閣18名現任閣僚中,包括安倍、麻生在內,共有11人來自政治名門。
其次,政治家族出身的議員在國會和自民黨中也占據很大比率。20世紀60年代以來,隨著戰后初期從政的政治家引退或謝世,子女繼承政治家職位的現象凸現,政治家族不斷涌現。到20世紀80年代,狹義上出自政治家族的議員已占眾議院的約三成,即分別來自約140個政治家族。①2012年大選后,480名眾議員中仍有111人來自政治家族,占眾議院的23.1%,②但從廣義的政治家族來看,實際上要遠超過此數,約為4~5成,即近一半的眾議員有著政治家族的背景。在日本各政黨中,自民黨的“世襲議員”最多,約占自民黨議員總數的一半,分別來自一百多個政治家族,因此自民黨也被稱為“世襲黨”。
最后,就地方政界而言,因無確切統計,全國到底有多少政治家族,估計數以千計。據學者的抽樣調查,大阪府、兵庫縣的86名府縣市町議員中,有42人即49%的受訪者的父親或近親是村長、地方議員或自治會會長;除去自治會長,仍有33名即38%的議員來自地方的政治家族。③另據統計,大阪市議員有86人,其中22人是所謂的“世襲議員”,即約有3成的人來自政治家族。以廣島縣的豐濱町、福富町和豐榮町為例,町議員分別為12人、12人和14人,其中來自政治家族的分別有8人、4人、4人,約43%的町議員來自政治家族。④由上可見,通過全國各地的幾處抽樣統計,大致可以看出日本全國基層政治權力“家族化”的概況,即與中央政界同樣,約有四到五成的政治家來自不同的政治家族。
權力“家族化”的特征。首先,日本的政治家族歷史悠久,代際傳承性強。當代日本的政治家族并非都起家于戰后,有些發端于近代明治議會初創時期,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古代各藩大名。約有120年議會史的日本,四代政治世家并不罕見,三代政治世家約達60多家。五代政治世家代表之一是鳩山家族,原首相鳩山由紀夫的曾祖父鳩山和夫,在明治政府開設國會兩年后的1892年第二屆眾議院大選中就當選議員,截至2009年,鳩山家族四代六人作為參眾兩院議員在職年數高達135年,超過了日本議會的歷史。前首相細川護熙的祖父是貴族院議員細川護立,外祖父是戰前首相近衛文麿,他本人成為原肥后藩藩主細川家族的第18代傳人,細川家族原本就是古代天皇家族的一個分支。據研究統計,到20世紀80年代,仍有近六成的政治家族從戰前就已是政治家家庭。
其次,日本政治家族的代際傳承,不僅限于有血緣關系的子女、兄弟,還包括無血緣關系的女婿、養子在內。據2009年6月對參眾兩院議員的統計,繼承政治家族的長男長女占六成、次男次女占兩成,其中男性遠多于女性。⑤而且,按照舊的家庭傳統,家中若無男性繼承人,可以通過招婿或收養養子的形式來傳承政治家族。在當代政界,改變姓氏,以養子形式充任政治家族繼承者亦有不少,如山岡賢次、中川秀直、龜岡偉民等。
再次,日本的政治家族帶有明顯的地區性特征。一般而言,政治家族大都是當地的名門望族,越是相對落后的地區越是集中。譬如長野縣的四代政治世家小坂家族,擁有信濃每日新聞、信濃廣播等企業集團,曾祖父小坂善之助自明治政府1890年開設國會時起就當選眾議員,祖孫四代連續120余年雄踞長野縣,先后當選國會議員,被稱為“最強的世襲家族”,可以說小坂家族在全世界范圍內也是連續當選時間最長的政治家族。前首相森喜朗依托的則是地方的政治家族。爺爺森喜平戰前擔任石川縣根上村村長和町長達28年,父親森茂喜戰后連續30多年擔任根上町町長,創造了地方首長任職的最高記錄。1969年森喜朗從家鄉出馬當選眾議員,其子森祐喜2006年當選石川縣議員。總之,政治家族較多的地區如島根縣、山口縣、佐賀縣、青森縣等,多為大城市圈以外的邊遠地區。據相關研究,日本政治家族的比例分配與各都道府縣的人口密度存在明顯的反比關系,即人口密度越高的發達城市地區,政治家族比例越低,反之,人口密度越低的偏遠農村地區,則政治家族比例越高。⑥
最后,政治家族通過相互間的橫向聯姻形成了強大的政治“集合體”。以麻生家族為例,原首相麻生太郎的外祖父是吉田茂首相,岳父是鈴木善幸首相,妹夫是寬仁親王,祖母的哥哥的孫女是橋本龍太郎首相的妻子,麻生的大姨夫吉田寬是岸信介首相與佐藤榮作首相的表弟,自然也是安倍晉三首相的外叔祖父,麻生的小舅子(前環境大臣鈴木俊一)之妻敦子的表兄是宮澤喜一首相,宮澤喜一首相的兒媳婦的親姨是鳩山一郎首相的姑娘、鳩山由紀夫首相的媽,鳩山由紀夫的表舅媽是池田勇人首相的姑娘。通過麻生家族,我們可以管窺日本家族政治和裙帶婚姻關系的“冰山一角”。
政治權力“家族化”產生的原因與影響
現代議會民主制的日本,緣何會出現看似帶有封建性質的公共政治權力“家族化”的現象?原因可以從社會文化、政治制度和經濟利權三個方面做出解釋。然而,這種政治權力“家族化”傾向的影響卻是全方位的、深刻的。其阻滯政界人才的選拔渠道,劣化了政治決策體質,強化既得利益體制,誘發了政治腐敗,扭曲民主精神,侵蝕了日本民主制度的基礎。
權力“家族化”的原因。首先是傳統文化中家族觀念潛移默化的影響。家族文化在日本傳統文化中占據核心地位,擁有上千年封建歷史的日本,家族觀念深厚,無形中支配著人們的精神生活和行為方式。傳承祖上家業,光耀自家門楣成為每一代家長的神圣使命。于是,連現代民主的產物—議員也將“政治家”職位看成“家業”,像茶道、歌舞伎等傳統技藝一樣,作為“代代相傳”的“私有物”想方設法傳承下去。這種“政治家業”的傳承明顯地表現為政治家對子女的栽培、教導或扶植。“平民宰相”田中角榮在扶植贅婿田中直紀當選議員后,還是于臨終前5個月,帶病上陣去自己的選區聲援其女田中真紀子,最終真紀子以最高票當選眾議員,田中“家業”得以“延續”。據說田中角榮去世時,他的上衣口袋里裝著兩件東西:一塊祖傳的懷表和女兒以最高票數當選議員的新聞報道復印件。⑦
其次是不完善的選舉制度直接導致的結果。政治家的整個選舉過程可分為兩大部分,即先是各政黨內部推薦、選拔本黨候選人,然后才是各黨候選人競選議員職位。在候選人選拔階段,政治家族子弟可憑借長輩或親屬關系,輕而易舉地得到政黨推薦,比普通候選人獲勝機會大增。據市川太一教授調查,政治家族子弟在初次參選時就得到政黨提名的高達82.5%。⑧近年來,自民黨和民主黨雖然都形式上搞了所謂的候選人募集制,但不少情況下人選都已內定。戰后日本選區劃分相對固定,政治家族子弟往往都是從自己家鄉出馬參選。進入正式競選階段后,政治家族子弟繼承前輩的“政治家業”,即日本政壇常說的三大法寶:“臉盤”、“錢盤”和“地盤”,占據了選舉的優勢地位。“臉盤”是招牌,代表知名度;“錢盤”是經濟實力的象征,是競選獲勝的重要保證。其包括政治資金和家庭財產,特別是無稅繼承的大量政治資金,實際上已異化為政治家私人“家產”;“地盤”即票田,是父輩議員在選區組建的個人后援會組織,成為選舉拉票的重要機器。而對于那些“三無”人員(指無地盤、無知名度、無經濟實力)來說,能跳躍國會這個“龍門”的實屬鳳毛麟角。
最后是現實經濟利權的直接誘惑。各級首長、議員等政治公職,自然代表著“名譽”和“地位”,然而更重要的“政治家”無疑是個名利雙收、令人羨慕的“高產出”職業。在“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利益驅動下,不少人還是想著讓自己的子嗣或親屬來繼承這個“特殊的職業”。根據《國會法》第三十五條規定,議員的經費應不少于一般職的國家公務員工資的最高額。按此標準,日本國會議員的薪金,每月約為138萬日元,加上年終津貼,一年約2200萬日元,這在西方發達國家中也是最高的。此外還有立法事務費每月65萬、政黨補助金一年1000萬等,待遇可謂相當優厚。⑨特別是因為擁有數額龐大的政治資金,連新當選的國會議員,每年開銷也近一億日元。只要動動腦筋或手腳,將其中一部分用于個人支出,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各級地方政治家的待遇,因地區情況不同而多少不等。據有關統計,日本都道府縣議員的平均月收入為99.9萬日元,月工資為80.7萬日元,市區町村議員的平均月收入為49.5萬日元,月工資為40.0萬日元,均高于或數倍于日本平均工資31.4萬日元(2012年)。⑩此外,日本的地方議員也有其他各種津貼或補助,例如都道府縣議員每月都有政務調查費,從25萬到60萬不等,實際上其成為議員的第二份工資。
權力“家族化”的影響。首先,阻塞了人才的選拔渠道,劣化了政治決策體質。因為政治家族子弟憑借從父輩繼承來的“三大法寶”即“地盤、臉盤和錢盤”占盡先機,無形中提高了政界的準入“門檻”,而大批希望靠“努力、實力和能力”以求在政治上施展才華的有為青年,則往往由于沒有“人脈、名聲和金錢”,最終知難而退。面對日本這種閉塞的社會,《每日新聞》編委牧太郎大聲疾呼:“世襲現象實屬惡劣……其阻斷了社會流動性出身決定了人生。”進而,在這種沒有激烈競爭條件下選拔出來的政治家族子弟,不少是養尊處優、能力平庸之輩,他們對普通民眾疾苦鮮有切膚之感,更是難以提出卓有成效的對策。面對改革的困局,這些意志薄弱、優柔寡斷的“草莓族”,難以擔負改革大任,于是才會有安倍晉三、福田康夫前首相勉強干一年就“撂挑子”的舉動,才會有前首相森喜朗之子森祐喜醉酒駕車、引發事故的丑聞。誠如政治評論家們所言,“世襲政治”橫行是造成當今日本政治劣化和國家“動蕩”的根本原因之一。
其次,強化既得利益體制,誘發政治腐敗。國會議員與地方議員本應是全體國民和地方民眾的民意代表,然而長期以來,出生于政治家族的議員們與特定的后援會組織之間形成了共生性“利益互惠”關系,政治家利用手中特權為選區當地的建筑公司、不動產商或農家等支持者爭取預算、謀求利益,而支持者則為政治家募集選票、提供政治資金,形成了“權力交換選票”、“國民稅金兌換政治資金”的關系。這種相互依存的“利益綁定”強化了既得利益結構,當地受益者往往想方設法向政治家“進貢”—提供政治資金,以撈取好處,導致政界金錢丑聞迭出;而政治家族的當政者往往囿于后援會的意向,局限于地區或部門利益,難以提出富有創見、高屋建瓴式的政策,進一步僵化了政府的決策體制。
最后,扭曲民主精神,侵蝕了民主制度的基礎。美國學者塞繆爾·亨廷頓曾指出:“公開、自由和公平的選舉是民主的實質,而且是不可或缺的必要條件。”日本式政治家族“繁衍”的問題恰恰在于,通過看似“民主的選舉”,為政治家族子弟繼承政治家職位披上了一層合法的外衣。日本的選舉可以說具備公開、自由的條件,但問題主要出在“公平性”上。從1996年小選區比例代表制實施以來,眾議院當選率基本保持在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之間,而政治家族的子弟當選率則平均高達80%,兩者相差懸殊。這種非公平的競爭必然會打擊國民對政治參與的熱情,失去對政治的信任,侵蝕民主制度的基礎。戰后半個多世紀以來,日本眾參兩院的投票率約由百分之七十跌倒百分之五十,地方選舉由百分之八九十跌到百分之四五十的程度。就對政治家的信賴而言,據2010年國際調查項目(ISSP)對32個國家的調查顯示,日本國民對政治家的信賴度在發達國家中最低,只有7.5%的人相信政治家是在干正事,而62.0%的人認為政治家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利益。無須說,“民主政治”變成政治家族的“家業”,也是導致國民對政治不信任感增強的重要原因之一。
日本政治權力“家族化”的解決方策
長期以來的政治權力“家族化”現象,在2009年政權交替之際,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各政黨紛紛提出解決“世襲政治”的對策,然而面對諸多既得利益者的反對,切實的改革措施難以推行,國會實際上處于“不作為”狀態,距明文立法限制政治權力“家族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朝野政黨的解決對策。2009年7月,執政的民主黨在其政策公約中公開提出“禁止議員世襲”的主張,具體對策是:不承認現任議員的配偶以及三代以內的親屬從同一選區連續參選;通過法律禁止親屬繼承政治資金團體。同年7月,自民黨在政權公約中也提出要“限制‘世襲候選人’”,“對于引退議員的配偶和三代以內的親屬在同一選區參加候選時,從下次大選起不予公認或推薦”。公明黨亦反對進行法律限制,認為每個人“都有擇業自由”,“這不是法律規制的問題”,“公認還是不公認,是各黨的問題”。
然而,選舉口號歸口號,能否真正執行就另當別論了。當2012年大選到來之際,自民黨好像早已忘記此前的承諾,面對紛紛準備“繼承”政治家業的“世襲子弟”,干事長石破茂提出的原則是,“在現職議員引退的選區實行公開募集制,進行黨員投票”。這種空洞的形式,實際上等同于“內定”了政治家族的子弟。正如某自民黨關系人士所言:“因募集期限短,很難募集到優秀候選人,事實上許多選區都已內定。”如今,民主黨在短暫執政三年后,業已淪為在野黨,對于限制“世襲”子弟,內部本身意見未盡一致,即使是其提出的限制措施也是針對本黨現職議員引退后的情況而言的。至于推動立法限制問題,更變得遙遙無期。
限制權力“家族化”的方法。第一,改變內定方式,實行公平的候選人選拔制度。在政治家族“當家人”直接拜托或利用關系活動的情況下,自民黨或民主黨現在實行的募集制,往往徒具形式,難以實現真正公平的選拔,最后淪為“內定者”的追認機制。因此,在政黨內部,為了切實選拔出優秀的接班人,有必要對志在從政的候選人進行公開測驗,通過筆試、面試、演講和投票,嚴格地落實公募制,吸納、選拔有能力、高資質的人加入候選隊伍,而不是以出身門第、人際關系為主要標準,給每個人以公平的政黨推薦機會。
第二,定期調整選區,禁止政治家族成員同一選區參選。為了阻斷政治家族與后援會長期“互利共生”的利益關系,可以仿效英國,通過修改或制定法律,根據選民人數變化定期調整選區區劃;定期更換候選人的選區,禁止政治家在本地,甚至是限制同一個政治家在同一選區連續候選;或可以考慮一定時期內(最低20年)禁止候選人在與直系親屬選區同樣的地區參選。
第三,修改有關法律,禁止政治家族子弟無稅繼承政治資金團體。政治家族的政治資金管理團體是支撐其當選的“錢盤”的重要組成部分。為了創造一個相對公平的選舉競爭環境,需要修改《政治資金規制法》,在政治家引退時,解散并清算其政治資金團體,禁止其親屬無稅繼承大量的政治資金。
第四,改變投票方式,降低政治家族名聲的影響。利用先輩政治家的“威名”贏取選票,也是政治家族可以利用的“資本”。日本是現今世界上唯一一個還實行以書寫名字方式進行投票的國家,對于選民來說,填寫陌生人的名字心理上總是多少有些抵觸。因此,政治學者山口二郎認為,欲排除無能的政治家族子弟,可進行簡單的制度改革,那就是改變選票用紙。只要將選票由書寫名字改為記號式,就會降低無名新人的障礙,阻遏政治家世襲。
總之,政治權力“家族化”的現象,本身是后進資本主義國家日本的政黨政治發展不成熟的表現。無須說比起傳統文化的影響,民主體制的規范更為重要。為了從根本上杜絕日本公共政治權力“家族化”現象,需要推動一系列改革,逐步完善以能力和政策為本位的政黨制度以及包括選舉制度在內的民主制度。
【本文系南開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轉型期日本政黨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NKZXB1108】
【注釋】
①④⑧[日]市川太一:《“世襲”議員研究》,東京:日本經濟新聞社,1990年,第36頁,第195頁,第273頁。
②“世襲候選人當選比例為76%,自民黨88人中86人當選”,《日本經濟新聞》,2012年12月17日。
③[日]若田恭二:《現代日本政治與風土》,京都:密涅瓦書房,1981年,第33~34頁。
⑤[日]稻井田茂:《世襲議員:構造與問題》,東京:講談社,2009年,第72頁,第143頁。
⑥[日]國際大學教授加藤創太(經濟教室):“下次大選與‘世襲’問題”,《日本經濟新聞》,2009年7月7日。
⑦王志俊著:《從海部俊樹到福田康夫》,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年,第238頁。
⑨[日]本田雅俊:《現代日本的政治與行政》,東京:北樹出版,2001年,第27~28頁。
⑩日本厚生勞動省:《每月勞動統計調查:2012年結果快訊》,2013年1月31日。http://www.mhlw.go.jp/toukei/itiran/roudou/monthly/24/24p/24p.html
[日]牧太郎:“不愿聲張:惡劣的世襲現象”,《每日新聞》,2007年9月18日。
[日]森田實:《政治大恐慌:噩夢般的政權更替》,BUSINESS社,2009年,第145頁。
[美]塞繆爾·亨廷頓:《第三波—二十世紀后期民主化浪潮》,上海:三聯書店,1998年,第8頁。
財團法人光明選舉推進協會主頁,http://www.akaruisenkyo.or.jp/070various/
“圖鑒:世界各國國民如何看待政治家”,http://www2.ttcn.ne.jp/honkawa/5212a.html
“安倍自民黨的‘曾經之路’”,《朝日周刊》,2012年11月2日,第120頁。
[日]山口二郎:《政治機制讀本》,東京:巖波書店,2009年,第7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