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業通,1943年生于保定清苑,1968年畢業于天津美院。退休后擔任石家莊劉業通美術培訓學校校長至今。
近30年來,他對油畫的創作進行了潛心研究,獨創了一個新畫種——注射畫。通過注射色彩或色點而形成獨特肌理效果的注射畫,迥然不同于普通油畫——別出心裁,是一種全新的美。
業通和我是老同學。上世紀60年代初,我們同在保定一中上高中。
我印象中業通從不拋頭露面,從不主動在同學和老師面前展示自己的美術天賦,甚至連美術的話題都很少談及,足見他的內斂與沉穩勝過一般同窗。高中畢業,各奔前程。數年后街頭邂逅,方知他已考入天津美院。
光陰似箭,轉眼又是20年。1989年我從保定調入省會石家莊一家出版單位。從美編那里,我聽到一些業通的信息。大學畢業他先分到出版社,不過剛畢業的他必須到同屬一個系統的印刷廠勞動鍛煉。這樣他熟悉了美術作品從制版、印刷到裝訂成冊的整個流程。但不成想,真正的美編還沒當上,就被一位河北師大四處尋覓美術師資的伯樂挖走了。
上世紀70年代初,河北師大還處于恢復正常秩序的初級階段。1971年,劉業通走進河北師大“軍體藝術系”,系內分體育、音樂、美術三個組,1973年才有了藝術系。業通被公認為是河北師大美術系的創始者之一。從第一部美術教材的編寫到組里大小事的決策,業通都是積極的參與者,后來被提拔為藝術系美術專業副組長和美術系主持行政全面工作的副主任。這些業通都做得有聲有色,與眾不同,使美術系成了河北師大赫赫有名的系。
退休后的劉業通,辦了個美術學校,并且一辦就是數十年。他的美術培訓學校我去過兩次,總的印象:師資水平高、教法新、紀律嚴。搞了一輩子美術教育,退休后仍割舍不下。我給他開玩笑:你可發大財了。他卻木然地對我說:我辦學的目的是把我獨創的教學方法傳承下去。我對掙錢不感興趣。要說也是,就他穿的那一身,連農民工都不如,而且一穿就是十天半月,不徹底穿臟他是不肯再換一件的。他沒有香車,也沒有豪宅。
他電話中對我說:我的工作室在一個庫房里。待我走進他的工作室,才知道,他所說的庫房就是他的家——可不,真的像是一個庫房:大床上常年鋪的不是漂亮的床單而是巨型畫板,是他作畫的地方;不常用的家具都摞列屋內一角,讓一摞摞畫板占據了中心位置;桌椅凌亂,衣櫥半開,塞不進去的硬往里塞,結果是被褥知羞半掩面,向人訴說著主人的不修邊幅。這絕對不是一個聊天待客的地方,也不是一個盡享清閑的環境。關起門來成一統,業通就是在這樣一個類似庫房的天地里,完成了他nR6zzxtdUfjX21R6PKOpgwq/sx+pc2mvA6TVvYtJs8Y=一幅又一幅美術杰作,追尋著一個又一個美術之夢!
說起劉業通,不能不提到他的“注射畫”。據美術界業內人士講:注射油畫是油畫創作中一種全新的畫種,首創者就是劉業通。我也曾欣賞過十余幅業通的注射油畫,均是風景畫。首先是一種新奇的感覺,觀念新、工具新,效果必然是新的。任何藝術的生命都在于創新,這是注射油畫立足于畫壇并被大家首肯的根本。我驚嘆于業通的創作活力!他原本學的是國畫,沒有學過油畫,他居然能改畫油畫,居然能獨樹一幟,獨創一個新的畫種!國畫與油畫應當說各具優勢,但油畫顯然費工費時,遠不似國畫,成竹在胸,一揮而就(工筆除外)。近一二十年許多原本畫油畫的紛紛改畫國畫。業通反其道而行,愚也?癡也?據與業通接觸較多的朋友講,30年前注射畫初創成功,外商得知,欲以業通給出的任何高價收購他的第一幅作品,但被業通婉言拒絕了。他深知這第一幅作品凝聚了自己太多的智慧和心血。它既是一座注射油畫畫種的知識寶庫,又是一張有待研究和改進的試卷,必須永久保存。
業通長我兩歲,但體格超棒。他堅持每周進山寫生,為創作積累素材。上百里路程一向騎行,這是何等的腳力?換作是我,騎不到山腳就趴下了,哪還顧得寫生!
(責編:劉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