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初在社交網絡上宣稱要去馬耳他旅行,收到的回復總結為兩個問題:馬耳他是個國家嗎?在哪兒?我的回答是:地中海上一個小島國。去這里旅行的理由十分簡單:結束一段工作后有4天假期,廉價航空剛好提供9.9歐的機票。殊不知,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讓我邂逅了一個保有騎士精神的理想國。
從意大利起飛的航班深夜抵達島上惟一的機場。接機的迷你巴士在蜿蜒的山路上飛馳,窗外夜色深沉。急彎之后,眼前忽然出現一座半島:龐大的燈光系統照亮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歐洲中世紀的堡壘要塞。巴士繼續飛速掠過望海的精品酒店,停泊的豪華游輪,寂靜的小漁港……直到在酒店門口停下,我還納悶,難道司機是賽車手,而馬耳他是做舊放大版的摩納哥?
酒店在島嶼北面的圣喬治灣。早起沿著門口的海岸線走,巨大的海蝕巖和摩納哥著名的沿海hiking徑有幾分相似。走到旅行商店里明信片的出處之一圣朱利安灣,藍色的小木船,單桅帆船和小型游艇停泊在一處,年老的夫妻靠在長凳上曬太陽。依山而建的豪宅也頗有摩納哥風范,穿著白色細麻襯衫的私人管家胸牌印著燙金的名號。翻開海景餐廳的菜單,這里的物價又把我拉回了西西里島:兩個人從頭盤吃到配菜,外加咖啡,結賬也不過30歐。加上英語是通用語言,安全可媲美新加坡,環境一塵不染,10萬歐元即可購得望海豪宅的圣朱利安,堪稱親民版的蒙特卡洛,吸引了許多北歐銀發族前來養老。
從這里乘坐公車前往首都瓦萊塔只需20分鐘。花上2.6歐元買張天票,就可以在這個國家和它7000年的歷史以及令人驚艷的自然風光里自由穿梭了。讓我疑惑的是,一路上除了游客和學生,竟然沒有見到一個當地女人。
從現代建筑林立的圣朱利安到瓦萊塔,像是從度假勝地到電影片場。這是梵蒂岡之外最小的首都,長900米寬300米——7000個居民分別躲在石頭修筑的舊宅、木質陽臺的飄窗后,店家和博物館都早早關門,看不到這個國家一千多名警察中的任何一個。尚未來得及造訪寂靜之城——腓尼基時代的首都Medina,瓦萊塔已是我心中至清至靜的代表。穿過幾條無人的街,惟一開著的只有一間舊貨店。洞穴一樣的房間里堆滿了世界各地的雜物:從荷蘭的木鞋到中國的宮扇。見有客來訪,店主十分熱情地將蠟燭點燃。我們聊起他的寶貝,自然也聊到我的疑惑。“馬耳他女人都在家里。”他笑道,“外國人說我們保守,但你知道我們歷盡戰爭,只是為了保衛家園和她們。”
以“守衛信仰,幫助苦難”為座右銘的圣約翰騎士軍團在16世紀建造了瓦萊塔。按照當時的設想,這是一座“紳士為紳士建造的城市”。 瓦萊塔城的設計師米開朗杰羅的助手弗朗西斯科在半島的尖端巨巖上,用乳白色的石頭筑起3座堡壘,又在背海一面挖出護城河,拿破侖曾將它譽為“歐洲最堅固的要塞”。它的內部,民居商店醫院學校則是繁復的巴洛克建筑,將“紳士的優雅”展現得淋漓盡致。
瓦萊塔的標志性建筑圣約翰大教堂也是這般外在堅固樸素,內在華麗繁復。不僅有卡拉布里亞畫家布雷迪歷時5年完成的穹頂壁畫,更有卡拉瓦喬的傳世名作。然而在我眼里這些都比不上教堂的地磚震撼:每一塊由各色大理石鑲嵌的地磚都是一位圣騎士的墓碑,上面記載著他離開家族與故土為信仰而戰的事跡。
上帝給了馬耳他綿長的海岸線和勇氣,用來保衛心中的理想和柔情。馬耳他的歷史,是男人的戰斗史:從公元前三千多年前需要和自然戰斗的遺跡巨石陣,到后來需要和風浪戰斗的長著歐西里斯之眼的小漁船Luzzu,再到需要戰勝恐懼才能抵達的南部懸崖下至美洞穴。馬耳他的現在,則是騎士精神的內化與延續。圣約翰大教堂外的小廣場,豎著一塊兩米高的大黑板,上面寫著“Before I die….”這是本地藝術家團體發起的一個名為“城市發聲”的活動,邀請大家以“在我死去之前”為開頭造句。走近看到的第一個句子是:在我死之前,我要拯救他人的生命。
馬耳他飲食為地中海綜合菜式,融合了意大利、西班牙及北非的食材與烹飪技法,海鮮和兔肉值得推薦。圣朱利安港有多家高級餐廳,首都瓦萊塔提供家庭式餐廳和酒吧,漁港馬爾沙洛克則時有新鮮海產出售。
世界文化遺產瓦萊塔,Blue Grotto藍洞及周邊洞穴,Triq Cliffs丁立懸崖,Gozo島,帆船/海底觀光船出海,潛水
7、8月歐洲傳統度假季節機票和住宿價格是淡季3倍以上,且位置緊張,建議提前半年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