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記譜法出現的時間比較晚,導致《詩經》圖書中有關音樂發展的內容到唐代才開始有了相關的記載。自宋代音樂學者趙彥肅著作了《唐開元風雅十二詩譜》后,在元代和清代分別出現了相類似的詩譜,例如熊朋耒在《瑟譜》一書中創作了《關雎》,以及清代的《詩經樂譜》等。這些樂譜和歌詞一樣,都被劃分為三部分,即風、雅、頌。原始的《詩經》在內容和風格上本身就和音樂存在一定的聯系性,無論是在詞匯的選擇上還是句子的結構上都為人們積極地創設想象和聯想的空間。詩歌主要是借助文字來表達思想情感,音樂主要通過聲音來傳情達意,兩者的相同之處在于都是根據限定的媒介來營造一個廣袤的藝術空間。詩歌和音樂最讓人動容的原因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和欣賞者的情感實現了共鳴,并為他們留了可供想象的藝術空間。
一、《詩經》中的音樂性
《詩經》一書記錄了自西周至春秋時期的詩歌,蘊涵著深厚的文化底蘊。《詩經》總共收藏了305篇詩詞,這些詩歌都可以用于歌唱,其中《風》主要把各個民族地區的民歌綜合在一起,而《雅》則是專門收納宮廷樂師所創作的詩歌作品,《頌》集合了古代用于祭祀的音樂。這些音樂形式主要通過舞蹈來展現。古代文人經常借助詩歌來表達和抒發內心的真情實感,寄托自己的理想希望,所以人們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詩中強烈的音樂節奏。
《小雅》具有濃厚的民間音樂氣息,例如記錄在《小雅》中的《鹿鳴》就充分表現出民間的生活習性和鄉土文化。它所采用的詞匯都偏重民間色彩,而且主要傳達出純真、樸素的情感。這首詩中充滿了歡樂的基調和情感,為了表達對客人的歡迎,眾人都采用吹笙簫的形式迎接客人,并送了許多的禮品來表達出主人家的歡喜心情。在這首詩歌的后半部分,更是通過多次淺唱來進一步地描述主客之間其樂融融的場面。起初《鹿鳴》是為了展現周王宴請眾臣而作的樂曲,但隨著流傳和改編,后來成為民間百姓飲酒作樂、表達內心愉悅時所采用的樂曲。剛開始《風》專門收集民歌,后來經由周朝樂師對其改編,使其應用在節日上。在周朝,許多來自民間的歌曲都受到了當時統治者的喜愛和認同,進入到宮廷中,因而增添了一種文雅的氣息。在《國風》中就集合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樂曲,這些樂曲的內容都符合一定的規范。總之,宮廷樂曲和民間樂曲都促使樂曲的內容更加的飽滿,隨著時間的推進和藝術者的不斷改編,其中的文雅和通俗的藝術氣息也在發生一定的變化。
二、《詩經》中的上古音樂
(一)《風》中的音樂
《風》大多數都是收集里巷之中所作的樂曲,通常都會被男女用于表達自己情感,因此,《風》就增添了濃郁的民間特色;它的音調也富有多樣性,內容都是表現民間日常的生活習性,所以它極為通俗,無論是歡快的情感還是憂傷的思緒,都能輕松地掌握。在《樂記》一書中就講到了“風”詩的基本特征,說明這些樂曲是來自于民間而不是宮廷,還表明這些音樂的節奏和曲調都比較慢。對于這種慢音,在不同的著作中都有相關的詮釋,其中《史記卷二十四》就認為,“慢”能把一些復雜的音樂內容轉換為簡單,受到民眾的歡迎。在另一部古代著作《左傳·襄公二十九年》中記錄了季扎觀樂的實況,在這里描寫鄭風的“細”其實就是所說的清音。周朝的人普遍認為清音主要表達哀傷的內容,及至在后來的一些文學創作中,文學作品中描寫清音包含的思想情感都是與哀傷的情感相一致的。例如《古詩十九首·西北有高樓》就采用了一個歷史典故來進一步強調思想情感的哀婉、悲情,同時詩人也通過采用聽樂的方式來表達悲傷的情感。在另一首詩歌《燕歌行》中描寫到“援琴鳴弦發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長”,隨著哀傷的情調凸顯出一種內心壓抑的沉痛之情。
(二)《雅》中的音樂
雅樂是對西周的禮樂等級制度的反映,但其中也在一定程度上對黃帝的《云門》、周朝的《大武》等進行了繼承,這些音樂具有恢弘的氣勢和肅穆的莊嚴,并發揮了道德熏陶和教育的作用,與此同時,周室還針對這些古樂創作了許多詩樂。事實上,周室當時所創的全新雅樂系統,把先前的詩樂都進行了融合,在當時來說也是一種創新的模式,并起到了娛樂的作用,因此在周室王朝期間,雅風得到了廣泛的發展。雅樂在全境上下都得到了盛行,并吸引廣大平民創作了一些“小雅”樂曲,“小雅”的娛樂作用和傳情達意的功能明顯遠遠超過了“大雅”以及“頌”,它被認為是“風”和“大雅”相互作用下的產物。統治階層對于娛樂性的需求要遠遠大于提倡者,他們已經不再滿足雅樂系統,需要樂師深入到民間采集一些娛樂性強的音樂并對其進一步改編,于是就有了《國風》。當時對《國風》進行重新創編的過程中還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雅樂的感染,特別是在音律上尤為鮮明,因此在西周的音樂中,雅俗兩種音樂形式并不存在很大的矛盾性。音樂在周室王朝中發揮的政治教育和娛樂作用得到了共同發展,雅樂和俗樂都在相互感染和作用,兩者之間的相互滲透作用促使其在《詩經》中演變為一大亮點。
(三)《頌》中的音樂
由于《頌》主要用于祭祀活動,為了凸顯出當時嚴肅的氛圍和壯大的場面,音樂的內容就較為沉重,古代人民試圖通過這種音樂來彰顯出對祖先的敬重。《頌》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即《周頌》《商頌》《魯頌》,這些用于祭祀活動的樂曲基本上是不講究押韻的,而且也不劃分篇章,在演唱過程中的速度也偏慢,而且大多數都篇幅較小,只有《魯頌》不同。祭祀的音樂通常是由一個人來負責領唱,并安排三個人來附和,作為伴奏的樂曲有鐘、瑟等。《周頌·有替》一書具體介紹了樂器的配置結構,另外《周禮》也記錄了當時祭祀過程,樂官的人數眾多,上達三百人,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當時的樂隊場面非常宏大,氣氛也顯得凝重。綜合來說,在樂器的運用上,《頌》主要采用大樂隊來實現,而《雅》則采用中小型的樂隊,《風》基本上都是以徒歌的形式來呈現的。《頌》都是由樂舞中的歌詞來組建成歌,例如《周頌》中的《武》《賚》等都成了《大武舞》的歌詞。《大武舞》涉及的一些歌舞內容在《樂記》中都有相關的記錄,它首先是以擊鼓的形式開始的,主要傳達出一種嚴肅的氛圍,在中間部分的速度加快,并用雅來拍打節奏,在最后部分則改用相擊排,從而回歸到一種莊嚴的氛圍之中。
三、結語
《詩經》融匯了我國民族文化的精髓,是我國的文化瑰寶。長期以來,專業學者對《詩經》進行了多視角的研究,囊括了多個方面的內容。不管是站在歷史文化的角度,還是文學、音樂的視角來分析,《詩經》都為今后進行的藝術創作和研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隨著歷史文明的不斷向前發展,《詩經》的價值作用更加彌足珍貴,作為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在詩歌和音樂的相互融合和發展過程中起到了不可代替的作用。
(作者單位:河南商丘師范學院音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