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創作就是對于現代生活的一種革命,我做的前沿性事物就是另一種意義的造反。以創作者的角度來講,我的工作是融入到生活中的,我自己覺得很快樂,而不是每天繃著臉的去犧牲奮斗。
南鑼鼓巷,古色古香,一家不大的店面,如兒時的老房子,在這愜意而靜謐的環境中,我見到了中國臺灣著名建筑師謝英俊先生以及他的夫人。雖然中國傳統的待客之茶變成了西式的咖啡,但是那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還是駐足在此。
困難從未走開,感動永遠駐留
在神采英拔的謝英俊先生身上,我看不見“五十而知天命”的影子。也許是他心系著“永續建筑架構下的原住民部落重建”夢想,也許是他始終奮斗在各個災區重建的第一線,他充滿正能量的身體,讓他的設計總是流連在人們心靈的湖畔。
在談及工作中的困難,謝英俊先生坦言道,“隨時都是困難,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困難,每每跨出一步都有困難伴隨左右。”災區可不就是困難的聚集地么。“不同的災區都會遇見同樣的事情——重建,任何事物的重建都不止是簡簡單單的建造。它都是一個人重新編織的夢。現代人的夢又是如何而來的?想也知道,在這資訊的時代,電視,廣告改變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致使他們所看到的與他們真實需要的價值觀是有很大出入,且真正藏于他們心中的東西和實際講出口的具有很大的落差。但當我們從他們本身所需的舒適,安全,環保,綠色建筑等方面出發考慮時,他們不一定能夠理解和接受。不斷溝通是解決這之間產生距離的不二法門。”
“在實際操作過程中,我們不僅僅是提出方案和設計圖,還要帶領村民自己把房屋建造起來。至于如何蓋造房屋,我的團隊的做法和別人的不太一樣。因為我們不止是單純的設計師,更是鋼等原材材料提供商。其中主要牽扯到了鋼的推廣使用,所以我們要從頭到尾參與其中。但簡單講,它和一般所做設計的構思不同,它是一個完整的產業體系,牽涉到各個層面的產業。我們也是透過垂直的整合,才能體現它真實的價值,使它的成本降低,讓它成為比水還便宜的建筑材料。”
與大部分的重建災區不同,他所參與的重建區都是困難中伴隨著更多的感動。他說:“這里沒有抱怨聲,有的只是自豪的侃侃而談。”隨著房子的建成,也是不同精彩故事的呈現,且這里講的故事是要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的。是呀,每一個人蓋建自己的房屋都是一個故事。十個人就是十個故事,心中藏有這么多故事的他,也曾想過出一本書籍,專門述說重建中那些現實生活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的故事。但是對于他來講這還是一個不知期限的未知數。現在的他每天奮斗在每一個災區的前沿,他說:“災區重建不像城市中購房的買賣關系。它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是由我們的心力,勞力,創造力甚至是沖突、協商等慢慢構建而成的。每一棟房子里面充滿著各式各樣的內涵和故事,它不是金錢可以買來的。”
家的定義
家對于謝英俊先生來講,與房屋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就像88水災時,我們所做的幾個部落的項目,在完工的時候看起來好像都是很簡單的,一樣的,統一的。此時,我們建蓋好的是房子,但是經過居住者的加工以后,那才是家。居住者自己對那個地方有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歸屬感,這是一個很強烈的對比。所以說家是經營出來的并不是買來的。以建筑觀點來說,這才是家。”
生活中的老男孩
“我的生活和工作中是完全兩種狀態。在休息中,我最愉快的時間除去睡覺就是吃!其實在我這個年齡講究戒之在得。但是我很貪心致使我很貪吃。也算是順應了中國人的傳統,對吃比較講究。其他的生物大部分時間都在吃,而我們人類花在吃上的時間是很短的。我們是何其不幸!所以任何吃的時間都是很珍貴的。”這樣帶有一點幽默的解釋,也表明了謝英俊先生對于生活的熱愛。
“在家中,平時做飯誰做的更多一些呢?”
“我做得多,都是我搶著做的。”謝英俊先生鎮定的回答,而靜美的夫人在一旁爆料“少來,只有烤肉是你做的。”生活中的謝老師就是這樣輕松、愉快、隨意。
致命傷
在建筑方面,謝英俊先生堅持他自己的美學,他說:“美學是很有構建性的,是千變萬化,非常有層次性的。它更加從生活,工藝的角度來呈現,與現代所講究的純粹視覺強度的美學不同。”對于現代青年建筑設計師給予了自己中肯的建議,“設計一定要從生活出發。現代許多設計師所設計和思考的事物并不是其親身經歷。但設計本身最為重要的還是來自于自己本身。所有的經驗定要從自己身體中進去再出來,而我們現在的設計最缺少的也正是這個。設計一定要真正的融入到生活當中,就是所謂的接地氣。不要說我太忙了,沒有時間,這只是你急功近利的借口,這也是設計的致命傷!”
時光的快速流逝,他還要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個災區重建,最后他說:“其實設計之間是相通的,它都來源于生活。只有這樣的設計才能更貼近生活貼近這片土地,更能打動人。自己都沒有感動自己又如何感動他人。任何設計都是人為的、主觀的、赤裸裸的。沒有無法讀懂的設計,只有不想讀懂的人。所以人本身是一個很大的動能,一個訴說者。一切進入創作的源頭都來自于生活!一點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