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界認為,張況傾13載心血打造的這部大型歷史文化長詩,抒寫出了中國詩人的家國情懷和文化使命追求,是中國詩歌界對中華民族歷史文化的重大貢獻。專家認為,這部作品是目前中國詩壇工程最浩大、詩歌行數最長、敘事最宏闊的歷史文化題材長詩巨獻,是目前我國詩歌界罕有的一種巨大冒險與嘗試,是一次具有劃時代意義、強勁文化沖擊力、視覺沖擊力和經典意味的宏大文學工程,為填補我國編年史詩的歷史空白提供了一種實實在在的可能。本期“詩歌達人”欄目予以全文刊載,以饗讀者。
記者:你為何選擇用詩歌的方式來再現中華歷史?是一時心血來潮,還是“蓄謀”已久?
張況:寫這部作品的最初念頭,大約動于1995年。那時我癡迷于詩歌和抒情,但總讀不到一部令我長久和持續感動的大作品,使我總覺得中國新詩好像總在前人的樹蔭下乘涼一樣。我對中國歷史情有獨鐘,于是就突發奇想,萌生了要在自己手中誕生一部全方位多角度的關注中國歷史和文化的“史詩”的念頭。這念頭剛一萌動,我自己就嚇了一跳,畢竟,這是一件沒有人做過的事情。但是,也正因為沒有人做過,更激發了我的“好戰”心。于是我開始有選擇地博覽群書,廣泛收集相關材料,并暗下決心,一定要敢于走前人未走過的路,敢于走前人不敢走的路,而且一定要獨辟蹊徑,一炮打響。1999年中,我覺得材料收集得差不多了,就咬著牙,不知天高地厚地開始嘗試動筆了。
記者:創作過程是否一帆風順?當中遇到過什么刻骨銘心的困難嗎?
張況:我的開頭很順利,因為我是待一切準備就緒后才開始動手創作的。
我還記得那年酷暑,每天下班回來,草草吃過晚飯,我就宅在東園街三個單身漢集體合住各人一間的公寓里,不知疲倦地寫寫寫。那時候可真年輕,才二十七八歲,正是青春好年華啊。那時候總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往往一寫就寫到凌晨兩三點鐘。
那時,我二弟一直黏著我,跟我一起住,他每天下班后把買菜、煮飯、洗碗筷、洗衣服全包了,就差沒幫我洗澡了,真像我的全職保姆。我們兄弟從小感情就很好。進行這樣近乎“狂妄”的創作工程,有個人支應一下,我也就樂得清閑些。我弟無怨無悔,我也就干勁沖天。
像我這樣一個對生活漫不經心、對生存狀況很麻木的人,根本不管吃得好與壞,能填飽肚子就行,再無暇或曰懶得理會日常生活,所以也就根本不知道“累”字怎么寫!
記得最開始動筆之后,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寫出了4000多行。我那時不會電腦,全是手寫的“真跡”,然后我妹妹幫我打出來。這4000多行是第一批成品,我欣喜萬分,字斟句酌,一遍又一遍地修改,直到改到我滿意為止。
天有不測風云,正當我信心百倍、躊躇滿志的時候,一天晚上,大概八九點鐘吧,我妹妹給我帶來一個幾乎是毀滅性的噩耗——破電腦中毒了!已經作了兩次修改的稿子瞬間全部泡湯了,要知道,這打印后做了修改的稿與原稿已相去甚遠。這簡直像一個晴天霹靂,給我一記當頭棒喝!只記得當時腦袋“轟”的一下,差點當場暈了過去。
此后近兩年多時間里,我像被澆了冷水的火炭,滿腔熱情瞬間就要被熄滅了一樣,基本上停止了這一令我斷腸的創作。斷斷續續大約隔了兩三年時間,我幾乎喪失了所有的創作熱情,《中華史詩》差點就在這次“事故”中夭折了,創作進展也像老牛破車,乏善可陳。我妹妹急得都哭了,好在二弟一直在默默支持我、勸我別氣餒,說他會繼續煮飯給我吃的。
事情真是太殘酷了!我內心也感到有些慚愧。總之,一拿起筆,就感到頭皮很大,根本無法寫下去,自己內心直犯嘀咕,難道這是天意?!我甚至都有了想放棄的念頭了。那時,只要朋友們一個電話,我就毫不猶豫地出去喝酒去了,氣得我弟無話可說。
記者:那后來是怎樣又重新開始創作的呢?
張況:后來有一天,我收到東北著名詩人、魯迅文學獎得主李松濤兄的一部2000多行的長詩——《無倦滄桑》。我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由頭至尾,一字不拉,極其細致地閱讀了他的這部厚重的饋贈。
讀完后,我頓覺神清氣爽,像受到神的啟示和高人的點撥一樣,靈魂突然就開了竅,在瞬間就積聚起了驚人的力量,于是立馬做出鄭重決定,一定要重新收拾散落的心情,重新鋪排膠著的章節,重新將灰暗的詩筆磨得锃亮!
就這樣,我又振作起來,開始了更為瘋狂的閱讀和創作,中間再無停滯和懈怠,一竿子插到底,直到2010年底,我休了十天干休假,也就是那年的最后一天,史詩終于殺青脫稿。
記者:《中華史詩》分多少章節?都寫了哪些內容?
張況:《中華史詩》分三卷共十九章,長詩上溯中國的神話傳說時期,下迄中國帝制集權社會的最后一個王朝——清朝,書寫了170多萬年寬廣厚重的大中華歷史。主要從各個社會形態、各個歷史時期的社會進程、重大歷史事件、文化發展脈絡、時代風貌、歷史沿革、社會關系、民族邊疆、哲學、史學、宗教信仰、科技發展、歷史文化遺產、重要政治歷史人物、文化名人、文化傳承、國際影響等方面,全方位、多角度、全景式,展示恢弘壯闊的中國歷史和文化。我真希望讓讀者在一排排飛濺的浪花里,能傾聽到文化力量和史詩品質里炸響的萬頃濤聲!
記者:你是以何種態度觀照中國歷史的?你的歷史觀與傳統意義上的歷史學家有什么不同嗎?
張況:多少年來,恢弘博大的中國歷史,讓我如醉如癡。只要沉潛于史海,我的內心就變得無比安詳、充實。在中國詩歌界,我想我還算不得一個很張狂的人,但我的赤子之心,曾感動過許多詩人和非詩人。為了良知與正義,為了事實背后的真相,我曾不止一次地與一些專門研究歷史的專家、學者,就某個在史學界看來早已是蓋棺定論的歷史事件進行碰撞,彼此唇槍舌劍,爭得臉紅耳赤。中國歷史的封面非常闊達,甚至沒有人能真正看清它的真實全貌。寫作《中華史詩》的時候,我是秉持著詩人的責任意識和使命感來觀照中國歷史和文化的。我的眼睛里充滿了冷靜的悲憫、平靜的驚雷。詩意的真實呈現也好,豪情萬丈的澎湃抒情也罷,這種寫作,這種崇高,是偽裝不出來的!是百分百拒絕矯情的!我的歷史觀,有別于史學家,我看見的歷史是血肉豐滿的、水草肥美的、是接通事件人物就能上天入地的。史學家的歷史觀則不屬這一范疇。如:我對史學家所謂的“封建社會”的既定看法是持否定態度的,因為這基本是從歐洲移植而來的“舶來品”完全罔顧中國歷史的實際。我認為用“帝制集權時代”來概述可能會更真實更準確更可信些。諸如此類,還有不少出人意表的觀念橫貫全詩。讀者諸君只要不帶有色眼鏡用心去讀,也許就能領略到有別于過去的無比壯闊而旖旎的中國歷史文化風光。
記者:50000行的《中華史詩》該是中國第一長詩了吧?歷時13年才艱難脫稿了,心情如何?
張況:是不是第一長詩,尚待確認。我的印象中,目前我國還沒有一部編年體史詩超過50000行。那時還記得次日剛好我的生日,沒有任何慶祝方式,但我一輩子都記得。當我在電腦上也敲下了最后一個字,終于完成了整部史詩的全部初稿時。我下意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躺在沙發上,就再也不想動了。寫得實在太苦了,整個人都快虛脫了,眼里直冒金星,史冊中的帝王將相、文化名人、歷史烽煙、廝殺場景、旖旎風光等等在我眼前走馬燈似的閃現,感覺就像看到他們坐在歷史的車輪上,轟隆隆地向我駛來,腦海中,金戈鐵馬之聲不絕于耳……
寫這部作品時,我滿頭青絲;寫完它,我頭上已然染了些許白霜了。最初執筆時,稿紙上方的電話號碼才六位數;脫稿時,稿紙上方的電話號碼已然是八位數了。
記者:對《中華史詩》,你自己有何評價?
張況:我認為,我的作品該由別人來評價,香香臭臭、是是非非我都能接受、都不在意。但從目前看,詩歌界評價還算不錯,他們普遍認為,這部作品是目前中國詩壇工程最浩大、詩歌行數最長、敘事最宏闊的歷史文化題材長詩巨獻。也有專家學者認為,這是中國詩歌向中華民族歷史文化的重大獻禮,是目前我國詩歌界罕有的一種巨大冒險與嘗試,是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強勁文化沖擊力、視覺沖擊力和經典意味的宏大文學工程,為填補我國編年史詩的歷史空白提供了一種實實在在的可能。硬要我自己評價的話,說《中華史詩》是世紀工程,我認為并不為過!
記者:文學界對《中華史詩》有何期許?
張況:2012年四月,中國作家協會與廣東省委宣傳部、省作協聯合在北京主辦的“廣東八位青年作家作品研討會”上,我將這部長詩的目錄和個別章節帶到北京,請教了部分專家學者,《詩刊》原主編、著名詩人葉延濱、中國社會科學院著名文學評論家白燁、王兆勝等多位名家都顯得很激動,他們表示看好這部長詩的前景;廣東省作家協會的有關領導陳國凱、廖紅球、廖琪、謝望新、溫遠輝等,對這部長詩的成型也給予很大的關心;國內幾大詩歌期刊的主編都對《中華史詩》也表現出很大的熱情和興趣,其中,《詩歌月刊》和《現代青年》已有出專刊、專訪的初步構想。另外還有部分史學界專家也對這部作品的誕生表示了關切。他們這么高的評價和期許雖然讓我有種戰戰兢兢汗不敢出的感覺,但也讓我信心倍增。
記者:《中華史詩》何時出版?你自己對此有怎樣的期許?
張況:計劃今年中與讀者見面,目前還在做第三次修改。我有一個奢望,希望能找一家著名的民族大品牌企業,以一億元人民幣買斷這部史詩的版權和發行權!或者支付我三千萬元稿酬,我們共同攜手向全國鎮級以上圖書館贈送《中華史詩》,讓《中華史詩》成為每一個圖書館的必藏書。我不敢奢望一夜之間爆得大名,但有信心讓《中華史詩》成為中國的《荷馬史詩》,因為我認為它具有這樣硬朗的品質!
記者:1億元?太嚇人了吧?能說說你為何希望獲得如此驚人的版稅和稿酬嗎?
張況:作為中國新古典主義詩人,我這人是個十足的理想主義者!總在超越與激情的支配下,靜靜地晴耕雨讀,意氣風發地抒發萬丈豪情。但在我的視野里,不少文人,尤其是一些作為自己好朋友的詩人,有時甚至連三餐一宿都還成問題。這許多年,我用我微薄的薪水和尚不算寒酸的稿酬,先后接濟過不少這一類的詩人朋友,他們常常為此淚流滿面。這讓我心里很難過,我總幻想著有那么一天,我要用足夠多的稿酬作為依托,設立一個專門接濟窮書生的基金會,為他們解決一些后顧之憂。果如此,則心內稍安。
我所說的一億元版權,正是基于這種考慮的。當然,最主要的是我覺得這部史詩值這個數!打造一部價格最高的新詩,是我此生的文化理想之一,我想成為詩人中詩歌版稅最高的人!當然,倘能得到三千萬元稿酬也是不錯的。那我就用這些錢在佛山或海南建一個詩人村,讓全中國的詩人朋友們都可以到里面來歇歇腳、喝喝酒,免費獲得簡單的食宿。呵呵。從理想主義者的角度看,我還真想把它打造成“中國詩歌共產主義”的示范村!
記者:天啊!中國作家莫言最近得諾貝爾文學獎也只獲得了750萬元人民幣獎金,在北京好點的地方只能買120平方的房子。從這個意義上講,還真沒有什么人比你更富理想主義的了。希望你能如愿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