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酒吧的老板曾經是位電視節目主持人,在那個領域已經小有成就,作為地道的濟南土著,厭倦了江南潮濕的氣候,懷著內心那分難以割舍的故鄉情懷,毅然回到了家鄉。
江南生活的這些年,讓老板梓蒙深深愛上了那些黏稠的安放在街角的小小靜吧,在那里他將無處安放的思鄉情結,無處發泄的工作壓力以及深深的孤寂感,統統卸下,聽著那些鄉村音樂,竟隱隱找到了一種親切感,一種家的感覺,熨帖了他內心深處那些不曾彌合的傷。一瓶1894白啤,濃濃的麥芽香淹沒了那些或濃或淡的思緒,撫慰著梓蒙白天的疲倦。
帶著這份情愫回到濟南,梓蒙突然覺得,在家鄉也應該有那種靜吧,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收留那些外地的朋友,收留他們無處安放的情緒,給予愛和希望。

一位建筑學家說,造出美的建筑在這世界上,就像人生做出一番美的事業,可以滋養一個文化里許許多多的人。這話一點都不假,在游歷過后宰門街之后,梓蒙對此更加深信不疑了。
這里的許多門樓都是中西合璧式的,磨磚對縫,小瓦屋脊上的蝎子尾、花草磚一應俱全。后宰門街的門樓特別,房子與一般街巷也有所不同:一水兒的整體精致、局部粗獷的石頭房子,脊正脊、元寶脊等都有,還有兩端有雀尾巴似的高高揚起的清水脊,神似舊時臣子上殿覲見天顏用的笏板。個別民居還有“盤頭”,就是房子正面門樓兩邊凸出來對稱的兩塊,雕刻描畫,無所不用其極,而當年“盤頭”的繁復程度和制作工藝,是一家權勢財富的體現。但凡古典藝術,無論東西方,大都以繁復鋪張見長,這一點,可以從眼前所見中國建筑的勾心斗角雕梁畫棟中看出。這是人類幾千年探索大自然而逐漸積累和豐富了的假定的秩序使然,這個假定秩序的最高形態就是章法和程序。因此,就像京劇中演員的每一步都不可以走錯、古典芭蕾中每一個手位也不可以有絲毫偏差一樣,古建筑里的每一個細小的局部也都有著嚴格的規矩和復雜的來路,馬虎不得。
后宰門街西口有一座基督教堂,外表和內部都整飭謹嚴,端著架子,不茍言笑,在舒適隨意、揖讓禮貌、灰白馬褂似的北方中式庭院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教堂像一種樸素而懂得孤獨的植物,生根在這里,引得喧嘩的人心平靜下來。
其實沒有絲毫猶豫,巷子酒吧就開在這里了。
這是多么貼切的地點啊。這溫柔曲折的小巷子,像極了人們內心細細的心思,委委屈屈,若隱若現。一如去巷子的人們,各懷心事,卻又那么相信生活,熱愛生活。
這里的裝潢或許不奢華,甚至有點簡陋,這里的人氣或許不興旺,甚至有些清冷,但是,這才是一間靜吧存在的意義啊。
老板兼店小二梓蒙,在巷子酒吧,時常幸福,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