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旨在通過對于戰亂背景中的斯嘉麗和白流蘇兩位女性的對比分析,著眼戰爭與人物命運角度的分析比較,探討在相同戰亂的客觀背景下,戰爭是對兩位女性的命運產生怎樣的深度影響,得出中美女性主義意識的差異與文化處境的深度關聯。
關鍵詞:斯嘉麗 白流蘇 對比 戰爭 女性主義
一、亂世背景
《飄》以19世紀60年代美國南北戰爭和戰后重建時期為背景,生動形象地再現了美國南部種植園經濟由興盛到崩潰,婦隸主生活由驕奢淫逸到窮途末路,奴隸主階級由瘋狂挑起戰爭直至失敗滅亡,奴隸制經濟終為資本主義經濟所取代這一美國南方奴隸社會的崩潰史。《傾城之戀》(1943年9月)是作為一個和左翼文學對抗的文本出現的,是以日本侵略占領香港為創作的時代背景。張愛玲于此策反、用力的核心是左翼文學中的時間和歷史意識。出于對科學、理性的虔誠與樂觀,五四新文學奉行帶有進化論色彩的、直線演進、不可逆的歷史時間觀,汪暉曾將這種時間意識作為現代性概念中明確、公認的核心,凸顯其意義重大。
《飄》既是一部浪漫的愛情小說,同時也是一部探討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美國南方所經歷的種種變化的偉大著作。小說描寫了美國內戰前的南方的生活,以民主黨掌握佐治亞州的政權結局。小說中鋪展開了在美國內戰中南方經歷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戰爭的無情摧殘,家園的淪陷,傳統的社會分工被打亂重組,南方舊的生活方式被打破,內部沖突也日益激烈。
二、白流蘇與斯嘉麗人物分析
戰爭與命運
“兵荒馬亂的時代,個人主義者是無處容身的”。在《傾城之戀》中,當范柳原向白流蘇傾訴愛意的時候,《詩經·邶風·擊鼓》中的“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被引述了出來。這首詩其實最初體現的是一種人生的大悲哀。生離死別,這都是大事情,可是在戰爭和離亂的大背景之下,個人的力量顯得卻是那樣的無助和凄涼和渺小,那樣的微不足道。隔著千山萬水,即便有著白手偕老的誓言和美好的愿望,可是在戰爭的離亂的背景之下,卻是未必能如愿實現的。這是一首表達無奈分離的詩歌,在無奈的客觀外力作用下,這種大的悲哀,憑借個人的力量是難以超越的。
在《傾城之戀中》,這首詩歌被引用到其中,這是很貼切的。《傾城之戀》是以香港淪陷為故事的背景。文章寫于一九四三年九月,白流蘇是一個道地的舊上海的舊式沒落的傳統家庭的大家閨秀,在歷經了結婚,離婚,寡居在娘家的夾縫中掙扎生存的況境下,精明的計劃經營著自己的人生,無奈的矜持的計較著許多得失。范柳原,一個喜歡說點愛來調侃生活的人。兩人各自懷著心事,在虛情假意里暗暗計較著如何獲得各自的最大利益,在曖昧中互相博弈著,試探著,保留的付出著,本來也許又是一個無疾而終的故事,但戰爭的爆發使情節急轉直下,最終戰爭的爆發逆轉了時空,把千山萬水的兩個人的身心系結在了一起,成就了一場意料之外的姻緣。總是困獸一般蜷縮在擁擠的大家庭的白流蘇,無可選擇的成為新思想與傳統思想劇烈撞擊的產物。她主動接受的新思想注定了她的特別與孤獨與痛苦,這與范柳原是如出一轍的。經濟基礎的匱乏造成了她沒有話語權,沒有與現實相抗爭的實力,自身的最矜持的個性,貴族大家小姐的出生都成為了重重的苑囿和套在她身上的枷鎖,每個人像是活在自己的衣服里,難以掙脫脫。于是,在追逐,逃避,抗拒的掙扎中,她在香港淪陷的大背景中,在被動的主動中選擇了被戰爭改變命運。
斯嘉麗是更加直接的。內戰前的她,是生活安逸舒適,不知愁滋味的種植園主家庭的天真爛漫的小姐,在她歡快的生活里恐怕最大的恐慌和擔憂是只為她的心上人阿希禮了可愛的南方美女斯嘉麗生活在佐治亞州的塔拉大莊園,她只關心她自己,還有身邊諸多的追求者。她機敏精明,但又自私傲慢,她秉承了她的父親杰拉爾德的堅強意志,在任何困難面前毫不退縮甚至在戰爭的巨大摧殘中建富起來為家人和朋友排憂解難的重任,盡管有時幾乎有些不擇手段,但是卻在艱難異常的現實中頑強的掙扎求得了生存,保全了家人和朋友的生命和戰后的生活延續。戰爭的爆發成為了斯嘉麗人生毫無疑問的巨大轉折點,戰爭的爆發摧毀了一切,也打破了她原先無憂的富有的生活狀態,舊體制的徹底打破,或者更直接的——源于生存。斯嘉麗在小說中所表現出來的智慧和勇氣絲毫不遜色于任何男性,她處事圓滑老練,通過堅強的意志克服了重重的困難。她以女權運動者的形象出現在作品中,完全依靠自己個人的力量,主動的奮斗在戰爭的漩渦中,熬過了內戰和戰后的重建。斯嘉麗對南方紳士艾希里的強烈渴望,與南方保持舊傳統同時有適應新時代所做的斗爭極為相似。
在兩部作品中女性的比較中我們可以看出,中美女性主義意識的差異與文化處境有太多的牽連,中國女性在愛情觀上常常把婚姻和物質基礎聯系起來,她們認為婚姻是以物質為基礎,是自身安全感和幸福指數的寄托和依賴的根本,顯然,物質在這里起到了至關重要的決定性因素,就像是套在她們身上的枷鎖,深深的鎖住她們的身心而無力自拔,對于她們來說仍然沒有從根本上擺脫束縛而取得真正意義上的解放,她們所處的狀態仍然是一種從屬、附庸于男權的地位。然而西方女性在個體上是獨立與自由的。這與西方的早期民主主義思想有著深厚的不可割裂的淵源關系。而中國幾千年來父權制的封建枷鎖對女性的壓制使得中國的女性意識顯得薄弱與被動,不管是顯性的,還是隱性的男權社會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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