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

快近晌午了，老王望望老李，老李望望老王，老王的手機啞了，老李的手機也啞了，連他們的愛犬雪兒也不習慣了，汪汪地叫。

老王說：“下館子吧，不等了。”

老李說：“行！”

老王說：“聽說郊外有一家飯館開張了，名字叫“懷舊”。”

老李眼睛一亮：“懷舊好，懷舊有意思。遠離市區，我不想碰到熟人，就到懷舊飯館去！”

雪花“汪汪”地叫了一聲，表示同意。

在位時，老王和老李一到吃飯就犯愁。電話響個不停，有的還派車來接，有的前幾天就預約。到哪吃，跟誰吃，實在拿不定主意。吃飯成了大問題。令老夫妻倆頭疼。

可是現在退下來了，吃飯又成了大問題。老倆口只會吃，不會燒。也難怪在位十幾年，他們從來就沒燒過，也沒在家吃過。

老倆口帶著雪兒打的來到“懷舊酒館”，以前無論誰請吃，都沒落下雪兒。

老倆口和雪兒，各坐一方。桌子不大，很溫馨。

“王局，請！”

“李局，請！”

“雪兒，請！”

老倆口很開心，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碰杯聲很響，雪兒汪汪地叫著，他們吃一口，就給雪兒吃一口。

老倆口臉泛紅光，熱情洋溢，談笑風生，嘮叨著過去發生的趣事。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風光熱烈的場面：輪番敬酒，碰杯聲，談笑聲，汪汪地叫聲，響成一片……

酒足飯飽，老爺子抬腿就走，老伴抱著雪兒緊隨其后。

“老人家，請結帳。”

“老人家結帳！”

服務員連喊兩聲。

老倆口好象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服務員把柜臺啪地一拍，說：“停下！站住！”

他們還是沒反應，只顧往前走。

服務員不得不跑下柜臺，一把揪住老王：“跑什么跑，帳沒結，聾子啊！”

噢！老王恍然大悟：“實在對不起，以前吃飯后都是別人付帳的……”

轉頭沖老伴發火：你干嗎不付錢！

老伴抓抓頭，說：“我我，我也和你一樣啊！實在沒有這個習慣。”

雪兒也不習慣，汪汪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