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的身邊,不乏白衣天使,哥哥是,嫂子是,妻子是,侄兒侄媳還是。他們給我的感受是:付出的多,得到的少;待遇不高,事情不少;職務不高,壓力不小;贊美的人多,理解的人少。但不管怎樣,他們對待生命的那種認真執著、傾心盡力的精神,已經成為他們的本能。
當我到江蘇沛縣人民醫院重癥監護室(ICU)采訪時,護士長羅秀俠、韓素麗,主任姜軍號,給我的印象就是樸實無華,其他任何華麗的贊美語言,在他們跟前都顯得多余,顯得蒼白無力。然而,他們確實是值得贊美的。
事情還得從2009年9月說起。
一個涼爽怡人的夜晚?在靜靜地流淌著,五光十色的燈光,映照在河面上不停地跳躍著歡騰著。勞頓一天的人們,在沿河兩岸乘涼歇息,他們或漫步于河堤,或聚精會神地操練太極,或在音樂聲中跳起各種不同的健身舞蹈。突然,一陣微弱的嬰兒哭泣聲從河邊的草叢中傳出,驚動了正在散步的市民。好心的市民循著這聲音尋找著。啊,是個孩子!快,快把孩子抱起來!快,快報警!快,快打120!大家手忙腳亂心急如焚。不一會兒,110到了!120到了!市民們主動伸出援助之手,很快把孩子送進了縣人民醫院。
當醫護人員打開包裹孩子的衣物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孩子的裸露在外的頭部和雙手,被蚊蟲叮咬得到處是腫塊,幾乎看不清眼睛鼻子和嘴巴,右下腹部腫起一個大包,呼吸微弱,奄奄一息。護士長羅秀俠接過孩子,輕輕地為孩子擦拭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經驗豐富的姜軍號主任,很快就診斷孩子患有泌尿系統疾病,需要立即手術,把尿液排出來,否則就有生命危險。他像軍隊指揮員一樣,向值班醫護人員發出一道道命令,吹響了拯救生命的“軍號”。經過幾個小時的手術,孩子終于得救了,白衣天使們又從死神手里搶回了一條生命。手術后,孩子的右下腹多出了一個塑料尿液袋,經過進一步檢查,孩子還患有先天性腦癱、肺部感染等疾病。更讓醫護人員焦急的是,這是一個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孩子,沒有家人,孩子的醫療、護理、飲食、換洗等,誰來負責?ICU本來就是一個生命通道,每天每時都處在高度的緊張狀態,醫護人員要像戰士一樣時時刻刻值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一分一秒也不能松懈。時間一天天過去,ICU的醫護人員治愈了孩子的肺部感染,為孩子做了腎造漏手術,解決了孩子的排尿問題,塑料尿液袋也已摘除。但孩子的腦癱還是未能治愈,并由此而造成無法站立行走,而且由于孩子的身體虛弱,經常出現抽風、發熱等癥狀。照料這樣一個孩子,要有百倍的耐心,付出百倍的心血,更需要百倍的愛心。ICU的醫護人員就這樣默默地把孩子的一切照料都承擔了起來,他們把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四年如一日,一把屎一把尿,一把鼻涕一把口水,餓了有人喂,哭了有人哄,臟了有人洗,食品衣物有人買,這些都不需要動員,不需要分工,完全出于自愿,他們始終把孩子收拾得整潔干凈、利利索索。他們為孩子取名為“斗斗”,希望孩子能夠像斗士一樣去戰勝病魔,將來還要戰勝孤獨與寂寞。斗斗像一棵被風雨摧殘過的幼苗,頑強地成長著,他在一天天長大。隨著歲月的增加,不僅ICU的醫護人員對斗斗有了感情,斗斗對他們也產生了依賴,他已經離不開這些可親可敬的白衣天使了,ICU已經成了斗斗的家。醫院醫風文明辦的徐強主任介紹說,斗斗一開始學說話,就把這里的男人們叫做“爸爸”,把女人們叫做“媽媽”,直到現在。“現在一天見不著斗斗,心里就感覺缺少點什么,無著無落。斗斗也一樣,他一天見不到我們這里的某個人,就會說‘我想某某爸爸了’或者是‘我想某某媽媽了’,他真的很乖很懂事。”羅護士長深情地對我們說,眼眶里盈滿了淚花兒,那是辛酸的淚花兒,那是激情的淚花兒。我們發現,斗斗的臥室與其他孩子的臥室一樣,“最新拼音教學掛表”、“最新認數字1-100”、“最新認識車輛”等各種看圖識字資料掛滿了整個房間,各種玩具成堆成箱,一架電子琴則成了斗斗表現其才能的工具,小食品、小衣物長年不斷。現在的斗斗臉色紅潤,活潑可愛,他見到我和王開貴將軍時一點也不膽怯,不一會兒就開始彈琴、唱歌,摟抱著我親吻我的臉頰我的脖頸。
“大醫精誠,大愛無疆,以大愛鋪展生命的華章。上善若水,救死扶傷,用神圣書寫天職的高尚。”這是沛縣人民醫院的院歌,也是醫院對全社會的承諾。斗斗的健康成長,佐證了醫院的諾言。
斗斗是沛縣人民醫院的孩子,更是白衣天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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