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阿琴對小陳展開了狂風驟雨般的考驗,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老黃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想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掌管水泥、鋼筋等建筑材料。朋友小張聽說后,想把自己的老鄉小陳介紹給他。老黃問小陳的人品怎么樣,小張把胸脯拍得像擂鼓:“我敢拿我的人格擔保,這小子絕對可靠——我是親眼看著他從穿開襠褲開始慢慢長大的,在我印象中,他像當年的解放軍,從來沒有拿過群眾的一針一線。”
話說到這份兒上,老黃除了相信還能咋地,于是毫不猶豫地把倉庫鑰匙掛在了小陳的褲腰帶上。然而剛處于更年期的妻子阿琴不放心,專門把小陳叫去盤問了一番,得知他家窮得叮當響,父親長期患病在床,母親務農,弟弟和妹妹正處于求學階段,全家人都指望他多賺一些錢寄回去。
這下阿琴真的不放心了,以擔心小陳人窮志短為由,要老黃辭掉他另找合適人選。礙于朋友的面子,老黃堅決不同意。最后,阿琴有條件地妥協了:“不過,我要對他進行考驗,只要發現他見利忘義,貪財,馬上叫他滾蛋。”老黃答應了。
第二天上午,阿琴到倉庫轉悠了一下,趁小陳不注意,將一疊鈔票丟在一處顯眼的地方,然后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剛走出不遠,小陳屁顛屁顛地追上來說:“老板娘,你的錢掉了。”阿琴頭也不抬地說:“我沒有掉錢,你可能搞錯了。”“剛才就您一個人來過,不是您的,還有誰的?”小陳說著,硬把錢塞到阿琴手中。
下午,阿琴叫妹夫阿東化裝成收廢品的,跑到倉庫門口,問小陳有沒有廢品出售,小陳說沒有,又問可不可以將一些建筑材料賣給他,被小陳一口拒絕了。
就這樣,阿琴對小陳展開了狂風驟雨般的考驗,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后來終于黔驢技窮了,干脆叫阿東每天跑過去找他,跟他套近乎,請他抽煙喝酒,然后要求跟他合伙“做生意”,變賣建筑材料。然而,小陳從不中招,牢牢地守住道德的底線,把倉庫保管得像鐵桶似的,連蚊子也別想從中叼走一塊材料。
這一天,阿琴決定親自出馬,完成對小陳的最后一次考驗。見到小陳,她用可憐兮兮的口吻說:“我老公要跟我離婚,我擔心他轉移所有財產,打算偷偷地賣掉一些材料——放心,我會給你一筆可觀的提成。”
“好吧老板娘!”小陳想了想,爽快地答應了,“對了,我認識一家建筑公司的大老板,對方需要大量的建筑材料,只要價格合格,他可以全要……”
“真的?太好了,你馬上叫他過來!”阿琴表面歡喜,內心卻感到深深的悲哀:“人窮志短,我猜得沒錯,這小子到頭來還是經受不住誘惑……”
“不,您親自對他說吧。”小陳拿出手機,撥通老黃的手機,遞給阿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