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叫驢:宋丹丹曾經在小品中說過這么一句話:“感謝鐵嶺TV,感謝遼寧TV,將來還有可能感謝CTV”。是的,作為吃飽了飯撐著哼小曲,上廁所不用排隊有手紙用的人們,感謝CTV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今,有個名人也最后一次感謝了CTV,走向新的旅程。有請我們今天的嘉賓小崔。
陳叫驢:離開CTV,有啥感想?
小崔:我走了,CTV再找50歲左右的帥哥可就難了。
陳叫驢:50多歲的帥哥,老畢不算一個嗎?
小崔:拉倒吧,老畢那形象,很容易讓人想到一個城市。
陳叫驢:啥城市?
小崔:齊齊哈爾啊。那五官長得簡直就是有組織無紀律,個別器官長的位置屬于占道經營,城管沒給他整容算不錯了。
陳叫驢:要這么說,小白長得也像一個城市。
小崔:哪個城市。
陳叫驢:鐵嶺啊。那臉一天到頭就跟臺長老欠他錢似的,太嚴肅了。那朱軍呢?
小崔:他長得有點像環保部的形象代言人,那張黑臉,PM2.5的濃度全寫臉上了,剛進臺里那會我一直以為他們老家是非洲的,后來一打聽才知道,是蘭州的。
陳叫驢:那就說說你們臺里的女主持人,倪萍咋樣?
小崔:倪萍年輕時長得像一旅游景點——月亮灣;到了中年長得像另一風景名勝區——九寨溝;現在,長得像一省會——合肥。
陳叫驢:別說,還真是。不過,你已經離開了,CTV有沒有帥哥那是董卿們關心的事,與你和我媳婦都沒有任何關系。說說,為啥這個時候離開CTV,CTV不是最好的平臺嗎?
崔永遠:我可以唱歌嗎?
陳叫驢:沒有彈棉花的伴奏,你唱歌適應嗎?
小崔:為了回答你的問題,我豁出去了。
陳叫驢:有孩子的您可抱緊了,小崔唱歌了。唱吧,我們已經聯系救護車了。
小崔:又是九月九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說走咱就走啊,重陽夜難聚首。家鄉才有美酒才有問候。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哎嗨呀一二呀,哎嗨哎嗨一二呀……
陳叫驢:停,停吧!剛才導播告訴我,劉歡要去CTV主持節目了,所以你還是說吧,別唱了。
小崔:好,那我就說。離開CTV是為了明天不再抑郁。CTV是臺,但不是平臺,更不是最好的平臺。
陳叫驢:我有點小困惑?CTV不是最好的平臺?那哪里才是最好的平臺?難道是中石油的鉆井平臺?
小崔:別提中石油中石化了,他們太廉潔了,全國人民都看不下去了。
陳叫驢:不提不提,我說演播室咋飛進來一些蒼蠅呢?還是說說你吧,一開始在CTV不是干得挺好嗎?《實話實說》誰不知道,反正我不知道。
小崔:別提《實話實說》了,首先這名字就讓統計局的很不舒服,原來我一直質疑統計局的智商,現在我同情他們的處境,現在說真話太難了。
陳叫驢:我也覺得統計局的數字能抗旱保苗,比農業水利專家管用。那你覺得為什么說真話越來越難了?
小崔:知道咱們這個民族最缺乏什么嗎?
陳叫驢:包容,也叫寬容。路越來越寬,我們的心卻越來越窄。樓越來越高,我們的層次卻越來越低。是這樣嗎,崔老師?
小崔:要不怎么說你跟李詠長得很像,看問題非常6+1。不過我覺得咱們這個民族最缺乏的是創新。去年《中國好聲音》火了,類似節目一擁而上,歌手火了多少我不知道,但造轉椅的肯定火了,大腕們都喜歡拍椅子玩,是比蕩秋千過家家等游戲高雅不少。
陳叫驢:你是在暗指你當年的節目沒效仿嗎?
小崔:基本正確,反正《實話實說》走下神壇,我就走進了醫院,抑郁了。
陳叫驢:我注意到有關媒體是這么描述你的:1999年前后時,中國國內電視媒體紛紛效仿《實話實說》節目形式,逐步導致全中國電視觀眾對《實話實說》電視節目的要求不斷提升,最終此節目的收視率慢慢下降,盡管小崔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但是依然未能穩固住收視率,這讓小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焦慮和危機。到2001年時,沉重的工作精神壓力,導致小崔已經從睡眠障礙發展到嚴重的精神抑郁癥,那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歲月。醫生確診:小崔這是由于精神壓力過大,同時對人生的期望值偏高,所以形成了情緒焦慮和心理恐慌,醫學上將這種病稱之為情緒抑郁病癥,通過多元化的全面治療,直到2006年時,小崔的病癥得到緩解康復。您這么看相關媒體的報道?
小崔:不容易呀,原來狗仔隊里也有精英,報道基本屬實。
陳叫驢:既然你已經走出了抑郁癥的陰影,回頭看看有什么感悟嗎?
小崔:我好了,但時代的陰影,還是避無可避地落在了每個主持人的身上。在21世紀的娛樂時代,暢談理想似乎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人們需要的,也許是眼花繚亂的圖像和片段,快速地接受信息,又更快速地遺忘。
陳叫驢:談點別的吧,這么聊下去我怕你又抑郁了。如果用你的一檔欄目名稱來形容你在CTV的經歷的話,應該是哪一個?
小崔:《我的抗戰》。
陳叫驢:如果用你自己寫的一部書來形容你的經歷呢?
小崔:《不過如此》。
陳叫驢:你是對自己不滿意還是對自己的節目不滿意?
小崔:都不是,我是對自己的存在方式不滿意,我不可能當臺長,你是知道的。但我永遠也不可能當主持人,在《小崔說立波秀》節目中,我更加印證了一種無力和蒼白感,確切地說并不是周立波本人帶給我的壓力,而是在節目本身的很多選擇中我都是被動去適應的。我能告訴觀眾什么?或者說這個節目能告訴觀眾什么?我不知道,周立波不知道,甚至CTV也不知道,而觀眾們,本身也就沒打算知道。知道的不能說,說了的沒價值,這已經成為中國所有談話類電視節目中的通病,我進過醫院了,我不想活在病里。謝天謝地,我走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霧霾。
陳叫驢:聽說你去美國調查什么基因食品了?在美國,你已經繳納的養老保險咋弄?
小崔:有關部門正考慮延遲退休,而我很有可能提前退休。從CTV辭職不說,又有可能違反人社部的規定,再加上調查什么轉基因食品,總之希望中國的警察千萬別跨國照顧我,只是,再感謝CTV可就難了。
陳叫驢:節目的最后,再給觀眾說點什么吧。
小崔:白糖漲價了,甜美的生活更貴了。但我們還要堅強地活著,因為墓地更貴了。
陳叫驢:本期節目到此結束,晚安!我的心啊,拔涼拔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