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先我們用凈化說為這批畫作做個文本分析,將強烈的外來感情引入心靈產生出震撼,當心靈陷入這種狀態時,情緒和想象便凌駕于理性之上。在其他的時間里,一個更加源遠流長的觀念,搭配上這種通俗的想法,那就是這些強烈的經驗——特別是恐懼和憐憫——產生出一種抒發感情的效果。其所提供的快感,其根源不在情感的本身,而在于它們的抒發。
胡志鵬畫作中表現了過多的懸念和精神分析,尤其是后者。若對心理學和精神分析沒有了解的觀眾,一定被那些陰沉的畫面,腐爛的色彩,壓迫的空間弄得滿頭霧水。胡志鵬所畫的對象大都是異裝癖患者,畸形人,侏儒,殘障者等。在他的畫筆下,都有一種極度變態的傾向空間又充滿著腐敗的氣息。
首先,人物是很特別的,皆以半身象呈現。人物是丑陋的,皮膚上滿是孢疹般的腐爛可以理解為通過現實的浸淫而滋生的劇毒。人物表情是麻木的,處于當下的主流文化中不知所措,不堪忍受同化,隱忍避世。那掛滿身體,鋪滿桌面的食物更像一個個與光明力量對抗的邪惡、黑暗之祭祀儀式,所追求的不是心靈上的安慰、感動、和平或任何虛無的目標。它不是現實世界中的避難所,也不是為那些懦弱者、虛偽者、自卑者、失敗者而設立的;更有殘障者展現著種種能力的缺失,里面幾乎每個人都有心理障礙,有些甚至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戴著頭紗的男人懈逅著半個身子插在花瓶中的另一個男人,強烈的異裝癖暗示加深著不倫之戀的道德淪喪感,遠處的第三者像一個只顧著吃的失戀女人,在物欲橫流的時代眼睜睜看著伴侶被金錢和名利搶走。是的,在這個能用金錢衡量感情的時代里,每個人都是失敗者。裸體表現了一種經受痛苦與打擊的英雄主義,強調了悲劇,荒謬的意味。
其次,胡志鵬創作的第三個系列始終保持著強烈的個人風格,色彩的運用在幽暗的環境下很顯明亮,耀眼,作品基調更趨于敘事風格,但是仍找隱藏著一個特定的地點和空間。我們所能洞悉的是畫家始終關注著自己的內心世界,通過表面的狂暴詮釋著自己內心的迷幻與陰柔,就如蒙克的畫作中傳達給大家的感覺,雖然色彩和線條是躁動不安的,若從心底感受,卻有一片難得的寧靜。
這些人都代表著社會中形形色色的帶著心靈創傷或活在面具下的人,雖然和其他派系的風花雪月比起來透露著種種不適感,可是這種以“不正常”的人作為刻畫對象,就象一面反映社會黑暗面的鏡子,敢于說真話,富有批判性,所主張的是現實與人的本質和活在當下,也不是死后世界或對所謂屬靈世界的觸感,而是現實世界的生活、欲望的調控與實踐、自由意志、責任和誠實。對人類本質的誠實,講求的是個體的獨特、風格,敢于質疑所有事物,包括道德在內,并作出價值重估、絕不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