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林,
云南師宗人。
中國茶業(yè)新復興計劃項目召集人。
著有《茶葉秘密》《茶葉戰(zhàn)爭》、《茶與酒,兩生花》等。
他,以字為生。在物中找尋書寫的意義,所謂的茶界,不過是他所涉獵研究的一個部分,更多的時間他用于物質(zhì)觀念史的研究。他,年紀輕輕便著作等身,從最初的書寫到今天,他研習漢語語境下的物質(zhì)與人的精神關系。如他所說“我做物質(zhì)觀念史研究,需要許多物質(zhì),但一旦物質(zhì)被抽空,就真的只有觀念在。在哪里?在大腦與文字里?!庇谑恰独沈T竹馬來》、《茶葉戰(zhàn)爭》、《茶葉秘密》等系列著作一本接一本持續(xù)熱銷……
個人口述史:
1998
我98年來云南上大學,走的路線非常有意思,我從師宗來,當時在菊花村,看到了昆明許多的變化。我從拓東路過來,那一帶當時云集了昆明最高的大樓,是為了準備99世博會,我印象很深,像世博大廈那一條路過來,拓東體育館也是配套,那一路都是昆明最集中的高樓大廈,十幾年前應該是昆明最好的區(qū)域,像東風東路那一帶,有很寬敞,其實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我這種從農(nóng)村出來上大學的人一下就感到進城了,我后來轉(zhuǎn)到其他地方就發(fā)現(xiàn):昆明其他地方?jīng)]有那么高的高樓,那時候做1路公交車到菊花村下車,沿途看到的景觀都是高樓,但是越往城里面走高樓越少,就進入到文化核心區(qū),翠湖那一帶。
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給我的第一印象,我上次寫了一篇文章叫做《昆明的塵封經(jīng)歷》,再一次回顧了這種經(jīng)歷,文章發(fā)表在博客里面。99年世博會第一次感受到云南的植物擁有量,第一次開博覽會就是一個大事情,第一次看到了云南植物的規(guī)模,世博會把我們原來熟悉的植物王國的分量一下凸顯出來,我就跑到世博園區(qū)看,這些大活動給在這里求學的我造成了書寫植物的愿望,我后面所有的經(jīng)歷都和這個有關,做旅游書。
2002
我大學畢業(yè)之后去了北京,但是我發(fā)現(xiàn)北京不是自己所想象的,與我的希望相差甚遠,我當時寫過一篇文章,跟嘉恒風格很類似,叫《我們內(nèi)心有個深淵》。
人成長中總會有一些你比較想去的地方,所謂的夢想之都,其實我上高中的時候沒有想去北京,我想去江南,因為從小比較喜歡讀武俠小說,江南印象、煙雨江南的印象,就想跑哪些地方讀書。
其實我們最早的江南情結應該是來源于武俠小說。武俠小說塑造了一個“夢“,一個讓你游走江湖的夢,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俠客也是這種,一群行走江湖的人,我原來講過,我想寫過一本書叫《仗劍走天涯》,都是一些很俠氣的夢。
從03年作為一個界限,我第一次上茶山,熟悉茶葉。我第一次熟悉意識,我從前面開始就覺得不離開云南了,找主要的書寫題材,很多沒有人寫過的東西,當時寫的人很少,茶葉、意識、還有很多東西。那是我和鄭子語一起,到現(xiàn)在還是一直寫茶葉,一直創(chuàng)辦《普洱》雜志,后來一起寫《玉出云南》,他現(xiàn)在一直做玉石公司,在騰沖賣玉,其實他改變了很多人的生活方式。完全因為愛好改變生活方式。
2005
05年的時候我加入了一個研究所,帶著一幫朋友,也認識了很多人,當時叫云游文化旅游研究所。做了很多書,我們寫紅河、寫版納。在那之前我出了一本書叫《天下普洱》,這本書影響我接近十年,改變了我很多路徑,雖然出過很多書,但是在旅游書的市場里面收獲不多,但是后來的一段時間我集中在茶葉,當時茶葉當旅游產(chǎn)品來做,我認為茶葉是旅游產(chǎn)品中很重要的一環(huán),當時我算是旅游書的專家,寫了茶、咖啡、寫了玉石,云南一系列的東西。
這些東西當時只是做是一個旅游產(chǎn)品,但是后來他單獨變成一個極大的產(chǎn)業(yè),增值比較快,云南現(xiàn)象升溫,旅游拉動其他的產(chǎn)業(yè),云南現(xiàn)象值得總結的就是生活方式和產(chǎn)業(yè)規(guī)模,沒有產(chǎn)業(yè)就支撐不了這種方式。
我第一次去西北的時候很震撼,她們的茶碗很寶貴,他們很珍惜,我到哈拉圖古城,到了一家喝完茶之后,人家馬上拿出文房四寶喊你寫字,好慚愧我不會寫,但是人家覺得愛喝茶的人就應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然后就看了人家收藏的一些字畫。
你從一個小角度來看茶葉對她們的影響,我在微博上發(fā)過一些西北的熬茶大鍋,長兩米六,深兩米六,非常大的鍋現(xiàn)在都還在,像大茶坊,規(guī)模讓你很震驚,他是佛教的發(fā)源地黃教主圣地,每個地方都有大鍋,是寺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現(xiàn)在在做的研究就是茶葉的邊疆,我們的領土不丟失,茶葉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
2009
當時受福柯的影響,他有一本書叫《支持考古學》,我就覺得可以寫個《愛情考古學》,回顧一下我們的愛情,在09年出版,通過物質(zhì)來看他的精神變化,愛情也是這樣的,茶馬古道也是這樣子的,我寫兵器,十八般武器,都是透過物質(zhì)看到他的精神的演變,這是我一直的興趣所在,我昨晚還在修訂我寫的一篇談劍的文章,當時晚報發(fā)了四個整版,那時我在奧運會期間寫的,一氣呵成,寫的是奧運會期間得到的一個金牌,我就回顧了一下“劍”的精神,從歐冶子造劍,到太史公整個劍刻的過程,這是小時候的武俠情結,有一天晚上和朋友聊天時談到“英雄無淚”,所以第二天我就寫了稿子,我的才能就是看書看得極快,而且看完之后馬上可以復述。
2010
最近三年每次搞茶馬古道,就各地跑。我四月份去了廈門,六月份又去,八月份還要去。北京邀請我比較多,這幾年去的比較少,他的茶文化氛圍不濃,所以我去的比較少,我今年去了三次南昌,下半年還要去。明年我要去國外宣傳茶文化,我周邊的朋友都到處去宣傳茶,韓國、日本等,我以前做旅游去的地方不如我做茶去的地方多,我發(fā)現(xiàn)茶是一個很重要的符號,你找的點越小越專注,你獲得的東西越多。
我今年想把我寫過的東西出一本書,跟茶沒有關系,但是討論一種精神。通過物質(zhì)背后的精神,自我謳歌精神,構成我寫作的核心是自我表揚精神,我們已經(jīng)丟失了漢語里面的自我表揚傳統(tǒng),那就是我的精神。我寫茶也是這樣的,茶構成的更龐大的遺產(chǎn),而且還沒人知道,我也是潛伏了好多年,一些出來業(yè)界震驚,被評為年度圖書,我寫酒、茶,都是跟我的思路有關系,我以前寫旅游并沒有把它簡單的歸結為觀光史料,一個地方有名并不是他的山有名,而是人有名,舉了一個例子:要給某些地方留下東西。歐陽修。一代一代的人構成的追憶。講述“追憶”的故事。我在云大的時候,一路走過來都是不同的人,錢鐘書、唐繼堯先生走過,你就會覺得他不一樣,你到蘇州就會更明顯。在蘇州遍地都是名人的尸骨,你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古代的意象,造就了名勝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