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娶癱瘓女演繹暮年愛情

人口不足三萬的大渡口區(qū)建勝鎮(zhèn)，誕生了該市首支“農村志愿者服務隊”。1300余名注冊志愿者的愛心在此匯集，年近六旬的志愿者楊秀武“嫁”給五旬癱瘓女周素英的故事，在小鎮(zhèn)廣為傳頌。筆者來到建勝鎮(zhèn)，走訪楊秀武、周素英夫婦，見證了他們的黃昏愛情。

“楊棉棉”不拋棄不放棄

筆者來到建路村2號周素英的家。

三間泥石墻平房，屋里地面坑洼。整個家，只有石棉瓦蓋是新的。屋檐下，54歲周素英佝僂著背，正斜靠在丈夫楊秀武的腿上。清瘦的楊秀武牽住周素英雙手，一步一步向前挪動。

兩人走到用竹筒、洗臉帕、棉繩自制的“牽引器”下時，楊秀武用腿示意。周素英很配合地將雙腿并攏。楊一下使勁，將周素英的頭固定在“牽引器”下。

“每天要‘吊’六七次，一次只能‘吊’兩三分鐘。久了，她就要喊痛，還要吐。”楊秀武說話時語速不快，布滿皺紋的臉總夾著一絲笑意。

“痛，痛……”不久，周素英呻吟著，楊秀武趕緊轉身抱住妻子，將其頭從“牽引器”上取下后，挪動到椅子上坐穩(wěn)。老楊又拉住周素英雙手，來回反復推拉。這是每天重復最多的動作。

“‘不拋棄，不放棄！’這六個字‘楊棉棉’做到了。”聽說筆者來訪，村主任張發(fā)明帶著一幫村民跑來。對楊秀武照顧癱瘓老伴“慢條斯理”的細心，村民送上“楊棉棉”的雅號。

下床走動時抱著他大哭

這對半路夫妻的緣分，從2005年說起。當年，周素英突發(fā)腦血栓、脊柱炎，全身癱瘓，語言功能衰退。禍不單行，很快，丈夫去世，兒子無法面對現(xiàn)實，拋下母親不見蹤影。

“那年冬天，打算從床頭爬起來吃飯，結果摔倒了地上……趴了一天一夜，當時就要凍死了，不是鄰居謝二妹路過，我的命都沒有了！”剛恢復些語言功能的周素英，回憶往事，斷斷續(xù)續(xù)，異常艱難。

“村里決定找個人固定照顧她。來了五六撥，干一兩天就走了。”張發(fā)明說。

2006年初，在張發(fā)明的牽線下，年過五旬的單身漢、巴南區(qū)豐勝鎮(zhèn)人楊秀武，以一名志愿者的身份，前來照顧周素英。經(jīng)過一年多護理，老楊將周素英從床上“拉”了起來。周素英能下床走動那天，抱著老楊的腿一陣大哭。

生活多靠眼神交流

周素英語言功能衰退，說話困難。多靠眼神交流的淡淡生活，讓兩人感情漸生。

2008年3月，楊秀武與周素英登記結婚。當楊秀武牽著新婚妻子在房前小路上做康復行走時，見證這段愛情的村民們，心生羨慕。

張發(fā)明說，農村人不愛聽大道理。村里有夫妻鬧不和、子女不盡孝的，他就用這對“榜樣”去調解教育，還真起了效果。“生病了，總是會好的。我年紀大了，老家也沒人。過來一起過，還有個說話的伴兒。”老楊回答筆者疑惑時，眼神坦然。結婚至今，兩人很少鬧矛盾。

老楊說，娶了她后，周圍鄰居沒有笑話，反且還被鎮(zhèn)上樹立成榜樣，廣為宣傳。這些鼓勵著他和老伴走下去。

志愿者故事寫成書

楊秀武僅是建勝鎮(zhèn)1300余名注冊志愿者的一員。在建勝，由鎮(zhèn)機關干部、社區(qū)干部、老師、醫(yī)生、村民等組成的農村志愿者服務隊，根據(jù)自身特長，持續(xù)開展著“送政策、送技術、送文明、送健康、送愛心”。幾年下來，在每一名志愿者身上都有故事。

建勝鎮(zhèn)黨委政府，將他們的“行動”編進《我身邊的榜樣》一書，廣為傳閱，帶動鄉(xiāng)村轉型。

建勝探索，取得成功。先后獲得全國文明鎮(zhèn)、全國最具競爭力百強鄉(xiāng)鎮(zhèn)，重慶市“十大綜合實力小城鎮(zhèn)”等榮譽。建勝鎮(zhèn)黨委書記鐘渝代表重慶前往北京，參加全國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調研座談會，進行專題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