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2014年6月28-30日 ,“新沂旅游、窯灣古鎮、華棠酒業杯”全國第二屆大眾文學頒獎典禮與采風筆會在新沂市舉行。此次活動由江蘇省大眾文學學會、新沂市旅游局、新沂市人口與計生局、香港斌達蘇商投資集團、窯灣華棠綠豆燒酒業有限公司、大眾文化雜志社徐州工作站、徐州市花廳書畫院、徐州市風雅頌傳媒公司主辦。會上,為申海芹等20名榮獲全國第二屆大眾文學獎、張同民等36名榮獲“窯灣古鎮、華棠酒業杯” 全國第二屆大眾文學大賽征稿獎的作家進行了表彰獎勵。本期刊發一組獲獎征文作品,以饗讀者。
時常遇到這樣情況:看文章,好輕松,也平常;聽新聞,頗感動,也想寫。但當真正動起筆來,又感沉重而猶豫。眉宇間擰成一個“川”字,好不容易擠出幾點腦“汁”,可又不知從何下手,現在正坐書桌前犯愁,不知別人可有此情?然而,受人之托,吃人嘴“軟”,卻之不能,只好受之。
清晨,太陽像剛出爐的火球,懸浮在東方天地之間,雖然漲得滿臉通紅,還未發出毫光,卻已將河面和樓宇上空的灰暗嚇得發白而明亮起來。——這是2010年10月31日——開始了。
清晨,主人照例提著花噴,迎著霞光,邊賞晨景,邊給四樓陽臺花盆澆水;約莫一袋煙功夫,亦或20分鐘時間,金燦燦的光束,從遙遠的天際趕來,涂抹萬物,也將主人鍍成了金色,身后留下長長的影子;朝陽下,開始晨練,舉手投足,光芒四濺,影像散亂;接著便整理房間,打掃衛生,個人洗漱;早飯后,看書、作文,上網,彈琴、練字。按部就班,日復一日,平凡而自然,祥和而愜意。
然而,未曾想一粒無名“石子”、從天外飛來,擊中主人的心,打亂他平靜的生活。流言源自從前,說主人在職時占有安葬款云云。事情早已過去,而且澄清,本屬“子虛烏有”。然而,沉渣泛起,惡意中傷,煞有介事。主人頓時血涌腦門,怒火胸燒,周身發燙,四肢發顫。雖經勸慰,效果不大。飲食陡降,睡眠不寧。時常走神發愣,忘記手中事情。水開了忘記關電源,飯糊了忘記關火門······
家人擔心,暫不讓他做事,安排在陽臺上、讓其休息觀景,這是他平時怡情之所在。秋陽照著秋水,波光粼粼;兩岸花木搖曳,黃綠相間;堤岸男女游客,偎依相往······然而,現在的他,視若無睹,目光遲滯,完全失去往日的光澤。
目光裸露的他,在默默地想自己的心思。內心完全沉浸在“爭斗”的漩渦中,陷入在掙扎的泥淖里;激忿填膺,如蛇纏身,難以解脫。心中謀劃著:——用最尖刻的言辭,帶最鋒利的“寶劍”,以最堅決的方式,橫刀立馬,上門挑戰;最好一劍“封喉”,斃于死命,打他個片甲不留,雞犬不存,碎尸萬段,方解心頭之恨;手足發涼,臉色發青,五官移位,飽受“鏖戰”前的煎熬;點火、升空、起爆,——猶豫!如是者,三番五次;纖芥之事,尚難決斷,而況大事乎?——因為牽扯著自己。
直到第三天傍晚,才下定決心,不再猶豫,做“戰前”的最后檢查。已沒有前幾次準備進攻時的心慌,但仍勉不了忐忑。距“交戰”還早,尚有余裕。放松一下,看看書,聽聽歌,剩余時間又簡單地沖一下澡,穩定一下呼吸,舒緩一下情緒,——畢竟要“兵刃相見”,正面“交鋒”。
在沐浴過程中,又在心中濾了一下“戰斗”計劃,尤其是“戰后”評估,——如何收場,不禁大吃一驚,不寒而栗!洗澡確有緩解情緒的功效。心情好像放松了不少,神智也不像以前昏沉,身體也清爽了許多。怎么回事?——如同“掉向”迷路的人,見到老地方,老標識或老熟人指點,突然轉過向來似的,而且愈來愈清晰。幾天來的沉痛、迷茫、發燒好像一下消失許多。如同經歷一場未治而瘉的大病似的。再檢查出發前的“戰斗謀劃”時,已失去了原先的激憤、動力和勇氣,甚至感到有點慚愧、好笑和后怕。
開始猶豫、動搖和退縮起來。深悔自己:泄一時之憤,顯一時之能,行一時之快,趁一時之勢,于事無補!雖有理也未必如此,他傷在先,一傷;我傷在后,兩傷,何苦?別人怎么看,無關要緊,重要的是自己做了什么?應當怎么做!有必要去理睬那些閑言碎語嗎?那是底氣不足,自信不足的懦夫表現!世事粉繁,人生苦短,無暇旁務。吃自己飯,睡自己覺,走自己路。
深悔自己。自詡讀了那么書,修煉那么多年,處理那么多事,竟然為已往睚眥之事,幾失自身,釀成事端,豈不羞乎?人生之難,難在自己。世上稱為最難攻克的堡壘是自己,世上稱為最強大的敵手也是自己。撼山易,撼己難,能夠戰勝自己的人還有什么不可戰勝的呢?
三天來,經過內心沙場的“血腥”爭斗,終于將埋在心中的“火藥筒”安全撤走,——“和平解放”,跨越心坎,戰勝自我。氣順了、脈平了、心靜了,身輕了,智爽了、口渴了,肚子也感到餓了,還想喝點酒,想會朋友。興奮之余,無人作陪,自然想到了我。
席間,推杯把盞,談笑風生。略帶醉意的他,兩手在空中比劃著:“與之前比,判若兩人;與上午比,兩個世界,不可同日而語。這是我人生第一次認真打敗自己,取得重大勝利,終于凱旋而歸,豈不可賀!?”主人攥住我的手,嘉我善寫,非要我把他心中活動的軌跡——“拋物線”型,連夜記錄下來。以示他人,以誡今后,以勉來者;以利和睦家庭,和美環境,和諧社會的壘就;能如此袒露心跡,嚴于解剖自己,甚為感動;實難推辭,竭力為之。
四日清晨,終于脫稿,可以赴命。朝陽依舊,從東方冉冉升起;河水依舊,映著霞光瀠洄東去;生活依舊,步入寧馨和諧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