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遏制戰爭思想的形成與發展

□ 夏成效 姜鐵軍

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共中央始終堅持積極防御軍事戰略方針，靈活運用政治、軍事、外交等多種手段，在應對戰爭威脅、維護國家安全、營造和平環境的實踐中，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遏制戰爭思想，并隨著黨的軍事指導理論的不斷創新發展，呈現出較為清晰的歷史脈絡。從整體上把握中國共產黨遏制戰爭思想形成、發展及不斷完善的歷史過程，對于在新形勢下推進黨的軍事指導理論創新發展，為維護國家發展的重要戰略機遇期營造良好的和平環境，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一、新中國成立到20世紀70年代末期：黨的遏制戰爭思想的形成及完善

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對戰爭與和平形勢的認識和判斷大致經歷了三個主要階段：從1950年初至1956年，提出“世界大戰的可能性依然存在”，但“新的世界戰爭是能夠制止的”①《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上卷，147頁，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2010。；從1957年至1963年，提出“存在著戰爭可以避免和戰爭不可以避免這樣兩種可能性”②《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下卷，194頁。；從1964年至1976年，提出“世界大戰不可避免”，要“立足于早打、大打、打核戰爭”③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研究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七十年》，572～573頁，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1997。。這是中國共產黨在新中國成立初期遏制戰爭理論與實踐的基本依據和邏輯起點。至改革開放之前，根據對戰爭形勢的判斷和當時的國際形勢變化，以60年代初期為界，中國共產黨遏制戰爭思想的形成及完善過程可分為前后兩個階段。

（一）從新中國成立后到20世紀60年代初，隨著積極防御戰略方針的確立，初步形成了黨的遏制戰爭思想。新中國成立后，鞏固政權、發展經濟，成為黨和政府的首要任務。飽經戰爭創傷的新中國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一個相對和平的國際國內環境。“要和平不要戰爭”，是毛澤東根據新中國成立初期的基本國情和改變落后面貌的迫切需要，反復強調的重要觀點，“誰要打仗，就反對他”①《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中卷，232頁。，“我們需要幾十年的和平，至少幾十年和平，以便開發國內的生產，改善人民的生活。我們不愿打仗。”②《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中卷，242頁。然而，在新中國成立后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新生的人民共和國依然面臨著嚴重的戰爭威脅。因此，軍事戰略的著眼點由推翻反動統治、奪取政權，轉變為積極應對戰爭威脅、制止戰爭爆發以維護國家主權和安全，保衛社會主義建設。新中國成立后，黨的遏制戰爭思想也正是隨著軍事戰略方針的調整完善而逐步形成的。

早在1950年6月6日，毛澤東在中共七屆三中全會上指出，“只要全世界共產黨能夠繼續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力最,并使之獲得最大的發展，新的世界戰爭是能夠制止的”③《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上卷，147頁。。但同時毛澤東也認為，國際上雖然出現了緩和的趨勢，但“必須準備應付可能的突然事變”④《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中卷，265頁。，為此必須制定正確的戰略方針。1955年毛澤東進一步指出，中國的戰略方針是“積極防御，決不先發制人”⑤王焰：《彭德懷年譜》，595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1956年3月6日，彭德懷在軍委擴大會議上作了《關于保衛祖國的戰略方針和國防建設問題》的報告，明確提出：“為了有效地防御帝國主義的突然襲擊，保衛人民革命和國家建設的成果，應采取積極防御的戰略方針。”彭德懷進一步指出：“從中國的總任務來說，需要團結全國人民，爭取一切國際朋友的支持，把國家建設成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并且努力保衛國際和平和發展人類的進步事業。因此，是不需要對別的國家發動戰爭的。”⑥《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史》，第5卷，106頁，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2011。“采取積極防御的戰略方針，要求在戰爭爆發前，加強反侵略戰爭準備，不斷增強中國的軍事力量，采取積極措施制止或推遲戰爭的爆發。”⑦《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史》，第5卷，107頁。從50年代末到60年代初，在世界局勢總體趨于緩和，但局部動蕩加劇的情況下，在“和”與“戰”的兩種可能中，毛澤東和中央軍委堅持貫徹落實積極防御戰略方針，著眼于“和”，立足于“戰”，在加緊經濟建設的同時，不斷加強國防建設。人民解放軍進一步加強海、空軍建設，組建戰略導彈部隊和電子對抗部隊，大辦民兵師。⑧參見《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史》，第5卷，206～210頁。這些都為防止帝國主義可能的突然襲擊，發揮了重要作用。新中國成立初期積極防御戰略方針的確立，明確了國防和軍隊建設的著力點，回答了人民軍隊建設和反侵略戰爭戰略指導的基本問題，也標志著毛澤東遏制戰爭思想即黨的遏制戰爭思想的初步形成。

（二）從20世紀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末期，隨著國家安全形勢的日趨嚴峻，黨的遏制戰爭思想得到進一步完善。從20世紀60年代后，中國的周邊環境發生了重大變化，特別是隨著中蘇關系的進一步惡化，中國面臨的安全形勢更加嚴峻。“這種似乎四面受敵的嚴峻形勢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不曾遇到過的。它迫使中國共產黨人需要做好應付可能發生突然事變的準備。”⑨《周恩來傳》，第4卷，1767～1768頁，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88。為此，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對戰爭爆發的可能性考慮得更多一些。1969年4月，中共九大政治報告指出，“決不可以忽視美帝、蘇修發動大規模侵略戰爭的危險性。我們要作好充分準備，準備他們大打，準備他們早打。準備他們打常規戰爭，也準備他們打核大戰”⑩林彪：《在中國共產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載《人民日報》，1969年4月28日。。

在“早打、大打、打核戰爭”這一思想指導下，全國全軍長時間處于全面性的臨戰、備戰狀態。客觀地講，這種狀態過高地估計了戰爭爆發的可能性和規模。但也應該看到，這一判斷在當時的國際背景下是可以理解的，進行全面備戰的目的并不是主動地發起戰爭，而是遏制和應對敵人可能發動的侵略戰爭。采取的一些具體戰略舉措，對于維護國家安全，遏制可能發生的戰爭，發揮了積極作用。從國家整體建設布局的宏觀角度出發進行戰爭準備，重視加強國防戰略儲備和戰略后方建設，提出并實施的“三線”建設，對于增強應對戰爭的潛力和承受能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注重發展先進武器裝備，在極端困難的條件下，成功研制“兩彈一星”，大大增強了遏制核侵略戰爭的能力，奠定了新中國自衛核威懾力量體系的基礎。堅持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先后提出“一條線”、“一大片”和“三個世界”理論，有效遏制了霸權主義。通過有限規模的軍事手段和自衛戰爭，化解了軍事危機，贏得了邊境地區的和平穩定。這些都成為遏制戰爭的重要理論與實踐內容，是對黨的遏制戰爭思想的充實完善，也使得這一思想逐漸走向成熟。

二、進入新時期以后：黨的遏制戰爭思想的豐富與拓展

中國共產黨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中國面臨的國際環境發生了深刻變化，對和平與發展的追求成為不可抗拒的歷史潮流，對遏制戰爭也提出了新的時代要求。遏制戰爭由著眼遏制大規模的全面戰爭，轉向遏制有限規模的局部戰爭或武裝沖突；由被動地遏制敵國可能對中國發動的侵略戰爭，轉向堅持以我為主，更加主動地規避戰爭風險，避免與他國發生戰事；由突出臨戰準備、以戰止戰，轉向更加強調軍事手段與非軍事手段相配合，注重綜合實力的制衡與和平手段的利用。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積極防御戰略方針，根據不同歷史時期的形勢和任務，不斷推進黨的軍事指導理論創新發展，在繼承毛澤東遏制戰爭思想的基礎上，進一步豐富和拓展了遏制戰爭理論與實踐。

（一）進入新的歷史時期，遏制戰爭成為和平與發展時代背景下軍事戰略的優先選擇。20世紀80年代，鄧小平在對世界基本矛盾不斷進行深刻理性思考的基礎上，作出“世界戰爭可以避免”①《鄧小平軍事文集》，第3卷，273頁，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2004。的戰略判斷，并以此為基點，科學分析了新時期中國安全戰略形勢，認為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和平與發展成為時代主流，和平力量的增長超過了戰爭力量的增長，使遏制戰爭的可能性增大，維護世界和平是有希望的。1985年5月23日至6月6日召開的中央軍委擴大會議，作出了國防和軍隊建設指導思想戰略性轉變的重大決策，國防和軍隊建設由準備“早打、大打、打核戰爭”轉到和平建設軌道上來。會上，鄧小平明確指出：“中國的發展是和平力量的發展，是制約戰爭力量的發展。”②《鄧小平軍事文集》，第3卷，274頁。適應黨和國家工作重心的轉移，從國家根本利益出發，要求將戰略指導的重點更加集中在如何營造和有效維護和平穩定的發展環境上，遏制戰爭，延緩、推遲和避免戰爭的爆發，被置于和平與發展時代背景下優先考慮的位置。

在具體的戰略指導上，鄧小平認為，制約戰爭應建立在雄厚的實力基礎上，包括經濟和軍事實力在內的國家綜合力量。在大力發展經濟的同時，強調“軍隊還是要隨時準備打仗的”③《鄧小平軍事文集》，第3卷，186頁。，制約戰爭以具備打贏戰爭的能力為基礎，打贏戰爭的能力愈強，制約戰爭的作用也愈大，戰爭就愈有可能推遲或避免。鄧小平還創造性地提出了解決國際爭端、盡量避免矛盾升級為沖突或戰爭的新途徑，即“不用戰爭而用和平方式，來解決這種問題”④《鄧小平文選》，第3卷，49頁，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強調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基礎上，盡可能通過對話和協商，尋求共同點，不以武力相威脅，使國際局勢朝著有利于防止新的世界大戰爆發的方向發展。正是在這一思想的指導下，中國采取“一國兩制”、共同開發、和平協商等方法，妥善地處理了許多棘手問題，也為國際社會解決爭端和矛盾，維護世界和平與穩定提供了理論借鑒和實踐參考。

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黨的領導集體，科學把握國際戰略形勢和時代特征，創造性地提出了許多關于遏制戰爭的新論斷和新觀點，是對當代戰爭與和平問題的新認識，成為維護世界和平的重要理論武器，極大地豐富了毛澤東遏制戰爭思想，也為黨的積極防御戰略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運用提供了新思路。

（二）進入20世紀90年代，更加強調在遏制戰爭與打贏戰爭的有機統一中增強國家戰略能力。江澤民主持中央軍委工作以后，密切關注冷戰后國際戰略格局的發展變化，將戰爭與和平問題放在世界多極化和經濟全球化發展趨勢的背景下進行深刻分析，指出“和平與發展仍然是時代的主題。盡管天下仍很不太平，但在較長時間內避免新的世界大戰是可能的”①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江澤民論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專題摘要），516頁，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2。。基于上述判斷，江澤民著眼戰爭形態的轉變和世界新軍事變革的要求，從國際戰略全局和國家發展大局出發，指出維護國家安全，保障國家發展利益，必須提高國家戰略能力，即“國家在非戰爭狀態下，營造和形成有利的安全戰略態勢的能力和國家在戰爭狀態下，進行戰爭、贏得戰爭的能力”②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江澤民國防和軍隊建設思想學習綱要》，9頁，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3。。體現在軍事戰略上，要求實施靈活的戰略指導，既努力提高遏制戰爭能力，也要提高打贏戰爭能力。

一方面，江澤民強調要樹立國家綜合安全觀，仍將遏制戰爭作為相對和平時期維護國家安全統一與發展利益的最佳戰略選擇。1990年，江澤民在全軍軍事工作會議上講話指出：“我們應該把維護內部和外部環境的穩定，作為一個首要任務。考慮到軍事服從政治，同政治外交密切協調配合，并且根據我國憲法的規定和未來國家安全利益的需要，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軍事戰略指導的中心問題，還是維護國家的領土主權、海洋權益和社會秩序，保障國家經濟建設和改革開放有一個安全穩定的內外環境。”③江澤民：《論國防和軍隊建設》，23頁，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2。為此，軍事戰略要與整個國家政治、經濟、外交密切協同，服從和服務于整個國家的發展戰略和國家的根本利益，綜合運用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等多種手段，多方營造有利的戰略態勢，提高戰略威懾能力，謀求包括經濟、政治和軍事安全在內的國家綜合安全。

另一方面，江澤民認為天下雖然太平，但局部戰爭和武裝沖突仍時起時伏，中國的安全環境依然面臨嚴峻挑戰，因此，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能夠完全遏制住戰爭的發生上，還必須充分做好打贏戰爭的各種準備。面對世界新軍事變革的挑戰，江澤民科學把握戰爭形態的變化，在其主持下確立了新時期軍事戰略方針，把軍事斗爭準備的基點轉到打贏現代技術特別是高技術條件下的局部戰爭上來，并強調指出“做好打贏一場現代技術特別是高技術條件下局部戰爭的準備，正是為了盡可能防止和避免這種戰爭”④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江澤民論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專題摘要），451頁。。按照建設信息化軍隊、打贏信息化戰爭的戰略要求，江澤民將“打得贏”作為重大歷史性課題，推動軍隊建設實現“兩個根本轉變”,發展以“撒手锏”為重點的武器裝備體系，加強應急機動部隊建設等等，大大提高了高技術條件下的整體作戰能力。

以江澤民為核心的黨的領導集體，仍然堅持積極防御戰略，并結合新的形勢和任務，將遏制戰爭思想具體充實到新時期軍事戰略方針中去。著眼有效維護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從整個戰略全局的高度籌劃國家安全，堅持遏制戰爭與打贏戰爭相統一，把遏制戰爭作為相對和平時期軍隊的重要職能，以具備打贏高技術局部戰爭的能力來遏制這種戰爭，進一步豐富了黨的遏制戰爭思想。

（三）進入新世紀新階段，遏制戰爭的戰略觸角延伸到積極應對和有效遏制危機上來。進入21世紀，和平、發展、合作依然是時代潮流，但同時大國之間的博弈和角逐更加復雜。就中國而言，經濟社會發展迎來難得的戰略機遇期，但同時也面臨多種安全威脅的挑戰。胡錦濤堅持用科學發展觀考察軍事問題，著眼維護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全局籌劃軍事戰略。2004年12月24日，胡錦濤在軍委擴大會議上明確指出：“我們要在國家經濟不斷發展的基礎上，努力建設一支同我國安全和發展利益相適應的軍事力量，提高應對危機、維護和平，遏制戰爭、打贏戰爭的能力，以更好地履行維護國家安全、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的職責，發揮維護世界和平的積極作用。”①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樹立和落實科學發展觀理論學習讀本》，81頁，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6。這一重要論述，將軍事戰略“遏制戰爭、打贏戰爭”的功能，拓展為“應對危機、維護和平，遏制戰爭、打贏戰爭”的功能。

胡錦濤指出，國家安全和發展面臨多種威脅和嚴峻挑戰，既面臨“發展機遇期”又面臨“矛盾凸顯期”②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樹立和落實科學發展觀理論學習讀本》，147頁。，存在潛在的風險與危機。頻發的各種危機，已經成為影響國家和平發展的新的因素，現代局部戰爭和沖突的發生，越來越與各種危機特別是軍事危機休戚相關。隨著我國國家利益拓展，無論是傳統安全領域還是非傳統安全領域的不安定因素，都可能引發影響安全甚至全局的危機事件。因此，軍隊要為維護戰略機遇期提供堅強的安全保障，就要著眼從源頭上遏制戰爭，拓展軍事力量運用方式，強化和提高軍隊危機處理能力。胡錦濤還把軍隊的使命任務拓展到維護世界和平與促進共同發展，為推動建設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作出更大貢獻。胡錦濤強調指出，要維護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維護世界和平與促進共同發展，必須有強大的軍事實力作后盾，要“堅定不移地把軍事斗爭準備的基點放在打贏信息化條件下局部戰爭上，重點加強核心軍事能力建設，同時統籌好非戰爭軍事行動能力建設，全面提高我軍有效履行使命任務的軍事能力”③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國防和軍隊建設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重要論述選編》，146頁，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10。。

以胡錦濤為核心的黨的領導集體，在努力遏制戰爭和確保打贏戰爭的基礎上，拓展戰略視野，前移戰略指導重心，將遏制戰爭的戰略觸角延伸到積極應對和有效遏制危機、維護和平上來，把應對和遏制危機納入軍事戰略范疇，拓展了相對和平時期軍事斗爭作用的空間和范圍，將非戰爭軍事行動作為維護和平的重要手段。這一思想是“一種符合當今時代基本特征、反映戰爭因素消長規律的新的安全觀”④蔡斌：《遏制危機是維護好戰略機遇期的必然要求》，載《解放軍報》，2006年4月6日。，體現了維護戰略機遇期的主動性、靈活性和戰略預置上的超前性，進一步拓展了黨的遏制戰爭思想理論體系。

三、結語

遏制戰爭思想作為中國共產黨軍事指導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形成與發展過程，始終伴隨著黨的軍事指導理論的創新發展，有著較為清晰的歷史軌跡。以改革開放為界標，主要經歷了兩大歷史階段。第一個階段，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之前，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的領導集體，著眼新中國成立后國防和軍隊建設及軍事斗爭的新特點、新要求，在新的實踐中形成了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軍事思想的新內容，其中包括毛澤東遏制戰爭思想，即黨的遏制戰爭思想。這一時期，是黨的遏制戰爭思想的形成及不斷完善時期。第二個階段，進入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時期，黨在新的時代條件下不斷總結國防和軍隊建設經驗和規律，形成了包括鄧小平新時期軍隊建設思想、江澤民國防和軍隊建設思想、胡錦濤國防和軍隊建設思想在內的新時期黨的軍事指導理論體系，其中包括新時期黨的遏制戰爭思想內容。這一時期，是黨的遏制戰爭思想的進一步豐富和拓展時期。兩個階段緊密銜接，一脈相承，共同構成了黨的遏制戰爭思想的發展過程，也從側面反映了黨的軍事指導理論堅持馬克思主義軍事理論中國化并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