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蓮
(云南大學,云南 昆明 650091)
“自南詔以后,麼些之境大理不能有,吐蕃未能至,宋亦棄其地,成為歐脫之疆,自為治理,經三百五十年之久。迄元征服大理國,設云南行中書省,以麗江宣撫司統治麼些部族。”[1](P42)宋理宗寶祐元年 (1253年),忽必烈親征大理,麼些族大酋長阿琮阿良“迎兵于剌巴江口”,主動投降歸附,助蒙古兵平定云南有功,被授予了世襲土官的職位。“當元兵入麗江境,諸部落或降或拒,足見當時有諸部酋長。”[1](P58)阿琮阿良只是通安州一帶的一個土酋,周圍地區有很多土酋各自管轄著自己的地域范圍,如巨津州半空和寨的阿塔剌,干羅木土等,李京《云南志略》載:“末些蠻……依江附險,酋寨星列,不相統攝。”而到了順帝至元十三年,據《木氏宦譜》所載“改置麗江路軍民總管府。所屬府一,北勝;州七,通安、巨津、寶山、蘭州、永寧、蒗蕖、順州;縣一,臨西。”可見,元朝前期,木氏先民的勢力已經遠遠超出以前通安州的范圍,包括今麗江、寧蒗、蘭坪、永勝、維西等地,也基本結束了么些社會“不相統攝”、各自獨立的狀況。明洪武年間,降北勝為州,并永寧、蒗蕖、蘭 (州)、順 (州)撥隸鶴慶府。洪武十七年 (公元1384年)改蘭州仍隸麗江府,共領通安、寶山、蘭州、巨津四州,臨西一縣,并在四州分置土司。洪武三十一年 (公元1398年),改麗江軍民府,木氏為知府統攝諸部。
中央王朝從阿琮阿良歸附之初的大力扶持逐漸改為削弱其地方勢力,縮減其控制的勢力范圍。木氏土司利用中央王朝的授職和扶持,壯大自己的實力,逐漸成為麗江納西社會發展的核心,從一個麼些部落的土酋發展成為統領滇西北的地方首領。
從元朝在麗江設置土司開始,直到清雍正年間改土歸流,木氏土司承襲了二十二代,前六代娶的都是麗江府本民族的土酋頭目家族之女,自第七代開始,只有兩起是本民族的女子,其他都是來自于其他府州的土司、土酋或官府之女,而土司的姐妹在第七代以后也多與其他府州縣的外族通婚。根據《木氏宦譜》記載所統計,元明清麗江木氏土司聯姻情況如下:

朝代 通婚民族 娶(起) 嫁(起) 合計(起)地域 官職元 納西族 3 0 3 干羅、剌土 木土、羨陶氏、剌巴蒙古族 1 0 1劍川 右丞明白族92534鶴慶府、順湯、鄧川州、北勝州、蘭州、劍川、通安州、姚安府土知府、知府、知州、巡檢、土千戶、同知、千戶、副州(同)、府同知、府同、土同知納西族 4 14 18照磨所三必村、托甸、甸起、吳烈里、大具、束河、木保、通安州、蒗蕖、左所土酋、土百戶、土千戶、巡檢、土巡檢、土知州、千夫長、土千戶、彝族 4 2 6 武定、蒙化、寧州、順州 知府、知州、世宦、土官蒙古族 0 2 2北勝州 副州同普米族 0 2 2永寧 知府藏族 1 0 1剌何場 長官司布朗族 1 0 1順寧 知府白族 3 4 7 姚安、蘭州、北勝州、鶴慶土同知、同知、世守、知州、土通判、土司清 漢族 0 2 2 鶴慶 千總戶、游擊傣族 1 0 1 景東 土知府彝族 1 0 1 武定 世宦
根據上表,分析如下:
1.木氏土司的通婚范圍與其勢力發展相適應
通婚地區:宋末忽必烈南征大理過麗江時,木氏家族乘勢統一了互不統屬的么些各部,并逐步崛起。至明代,在滇西北地區已經擁有雄厚的政治、經濟和軍事實力,于清初改土歸流后走向衰落。與此相適應,其通婚地區由元末明初的族內及鄰近地區逐漸擴大到滇西北,之后甚至到達了滇中的姚安,滇西南的景東等地區,木氏家族婚嫁地區由近及遠。元末明初的六代婚嫁,大多限于本路、府及周圍州的轄區,如照磨所三必村、托甸、甸起、吳烈里、大具、束河、木保、通安州、剌何場等,之后隨著木氏勢力的不斷壯大,軍事的不斷擴張,經濟的不斷發展,其通婚范圍也不斷擴大到蘭州、鶴慶、永寧、鄧川、北勝、蒗蕖等州府,后期則又擴大到較遠的蒙化、武定、寧州、順寧、景東等地,幾乎包括了云南西北部和北部的所有土司。
通婚民族:通婚民族由納西族的本支系內開始,進而到外支系間,再擴展到其他的民族。從第六代開始,娶本民族女子的土司只有兩個,嫁本民族的土司姐妹也很少,基本上都是與外族進行聯姻了。與其通婚的民族共有白族、彝族、蒙古族、普米族、藏族、布朗族、漢族、傣族八個民族。其中,同白族的通婚最多。
2.木氏土司的聯姻實行等級婚制
“婚姻都是由雙方的階級地位來決定的,因此總是權衡利害的婚姻。”[2]在實際生活中,中央王朝在麗江實行土司制度以前,納西族首領的通婚范圍主要在各土酋之間進行,他們把聯姻作為軍事結盟和整合社會關系的手段。[3]從木氏土司聯姻表中可以看出,與木氏土司通婚的都是知府、知州、巡檢、土千戶、同知等官職的家族,可知木氏土司只與同等級的人通婚。
3.木氏家族對聯姻土司的選擇具有一定的考量因素
一方面,木氏土司通婚對象的選擇受地方政權的發展所影響。元朝時,木氏土司的通婚對象在族內的各個部落頭人當中來挑選;明朝時,逐漸擴大到較遠地區的知府、知州、土官、通判當中;清朝時期,由于木氏土司勢力的逐漸衰微,他們所選擇的聯姻對象都是勢力較大,以及與木氏關系較密切的土司,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所選擇的聯姻對象都是名門望族。如與木氏聯姻最多的白族中又以高氏的婚娶最多,高氏為南詔、大理國時期的望族。高智升后代分為兩大支族。鶴慶、北勝、通安的高氏為高升泰支后裔;姚安的高氏屬高泰祥支后裔。[4](P355)從開始的地域就近原則逐步發展到以聯姻土司的實力為主要考慮因素。
另一方面,與木氏土司聯姻的土司、土目中大多都是積極效忠于中央王朝的,如姚安的高氏,鶴慶的高氏以及蒙化的左氏等都是受漢文化影響較深的家族。
土司制度并不是單向的中央王朝對土司的控制管理,某個方面而言,是土司與中央王朝利益博弈的一種結果。
中央王朝和木氏土司在保證各自利益的前提之下相互合作,在地方勢力割據嚴重和土司之間爭斗激烈的背景下,中央王朝這個強大的靠山,增強了木氏土司在麗江的政治勢力。中央王朝以授予封號的方式對木氏土司進行控制,而木氏也交納貢賦,屢建軍功等以表達對中央王朝的效忠。《明史·土司傳》載:“木氏世官,守石門以絕西域,守鐵橋以斷吐蕃,滇南藉為屏籓。”謝肇淛《滇略》中所載:麗江土酋,“世盡臣職,為國家制吐蕃,捍西戎。”木氏得到中央王朝的特殊寵愛,這個優寵關系是建立在木氏土司對中央王朝有貢獻的基礎之上的,如“(阿琮阿良)迎兵于剌巴江口,錫賚甚厚,寵渥優禮,將授職為茶罕章管民官……遂破巨津州半空和寨,生擒叛賊阿塔剌,功升茶罕章宣慰司。尋而攻拔大各寨,又同克大理,擒獲段興智,功列蒙古將兀良合臺之右,升授副元帥,錫節鉞虎符金牌一面。兀良合臺還鎮大理,琮良還鎮摩娑詔,乃賜命稱曰天睦貞吉。”[5](P10)木氏建功,中央王朝對其賞賜和封號,對木氏在麗江地區的統治管理給予了認可和支持,推動了木氏聯姻的發展,促使了相隔較遠的土司都與木氏建立了聯姻關系,如順寧的猛氏、景東的陶氏等。
雖然木氏土司極力效忠于中央王朝,通過聯姻與周圍土司建立了姻親關系網,共同維護了滇西北地區的安全,但是土司之間的橫向聯系是中央王朝最為忌諱的。所以,中央王朝在對土司間的通婚范圍作出了規定,據《明會典·兵部四》載:嘉靖三十三年 (1554年)規定,“土官土舍婚娶,止許本境本類,不許越省,并與外夷交結往來,遺害地方。”如有違反,“或削奪官階,或革職閑住,子孫永不許承襲。”不過,從《木氏宦譜》中所載聯姻記錄來看,木氏土司的通婚范圍雖然沒有越省,但已經超出了“本境本類”的范圍。土司之間為權益的爭奪而刻意追求的聯姻仍然頻繁出現,與朝廷的施政期望始終難以合拍。
木氏土司的廣泛聯姻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多和親,少樹敵,減少外部壓力,以利于自身的發展。首先,木氏土司周圍不乏大大小小的土司覬覦木氏的權勢和財富,都在伺機而動,在這樣的情況下,僅僅依靠中央王朝的政治籠罩是遠遠不夠的,木氏土司要想穩固和發展自己的勢力,必須拉攏和聯合周圍的土司。其次,土司之間的權力爭奪,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相互之間的結盟,而聯姻往往是其結成聯盟的最好方式,也就自然成為了土司家族鞏固其地位與權力的手段。[6]另外,土司之間的政治聯姻往往存在一種相互的認同,對聯姻土司在其領域內的影響力和控制力的認同,而這種認同是趨于對土司自身利益的維護和持續發展。所以,木氏選擇了超越地緣,超越民族界限,與其他地區、其他民族的貴族通婚,以聯姻的方式聯合周圍土司,減少了自己發展的障礙并增強與中央王朝博弈的實力。
所以,木氏聯姻的實質是木氏土司基于維護自身的生存和發展,以聯姻的方式聯合周圍土司,建立社會關系網,增強與中央王朝博弈政治的資本。
1.木氏土司與其他土司的聯姻擴大了木氏土司的勢力范圍
從《木氏宦譜》的記載中“木定,次 (妹)木氏書即阿鼠嫁北勝州副州同章宏 (蒙古族)”;“木公,正妻阿室蒙係武定府鳳知府女 (彝族)”;“木鐘,正妻高氏壽係姚安高同知之女 (白族)”等通婚記載可以看出,麗江木氏土司審時度勢,與其他州縣的外族進行聯姻,與滇西北乃至滇中地區的土司、土目結成了政治和權力聯盟,形成了區域性的聯姻集團。
通過聯姻的方式,擴大了木氏土司的地域范圍,如與永寧地區的土目聯姻,“木定,長 (妹)木氏先嫁永寧知府阿綽。”[5](P74)“正德十六年,得勝永寧麻尼寨……嘉靖元年,立永寧木俸尼寨。”[5](P33)“木公,次妹木氏祿即阿魯嫁永寧知府阿暉。”“嘉靖八年,建立永寧大海寨,又立海螺寨。”[5](P35)木氏趁勢擴大了在永寧地區的勢力,對剌何場寨的占領,“木初,庶妻阿室羅係剌何場長官司女”,[5](P21)“成化六年,得勝剌何場寨”。[5](P119)在聯姻之后,木氏土司占領了永寧和剌何場的部分地區,其統治范圍進一步擴大。與其他地區的土司聯姻,不僅維護了木氏土司在所統轄區域的既得利益,還將其勢力范圍逐步擴展到了滇西北地區。
2.木氏土司與多民族的聯姻促進了納西族與周邊民族的交流
建立在政治權益上的族際聯姻,使納西族在地域上與周邊的白族、普米族、藏族等連為一體,客觀上促進了經濟的往來、文化的交流以及政治的聯合,如“崇禎七年,鶴慶捐修文廟,于鄉飲酒禮學道,(木增)敦請后入鄉賢。”[5](P135)各民族之間能互相吸納先進的文化、生產經驗等,共同進步,同時也促進了彼此之間的交流與發展,有助于民族的團結。為了加強文化交流,培養后代,姚安高氏的高奣映曾到麗江木氏家中讀書,木鐘也“悅服姚安土同知高奣映,取其清雅,六歲即接去撫養,攻書,見其不喜嬉游,因招為婿,視如親生。”[5](P64~65)增加了麗江納西族與姚安彝族的交流,促進了彼此之間友好和睦的民族關系。
3.木氏土司與其他土司的聯姻調節了土司之間的關系
通過聯姻的方式,木氏土司與周圍的土司建立了盤根錯節的姻親關系網。
首先,聯姻有利于土司之間的聯結和庇護。如:“(木懿)正妻祿世琯,系武定府世宦之女……繼妻祿氏瑞,亦系武定府世宦女……”[5](P55)武定府連續將兩世宦之女嫁入木府,是因為當時武定土司的勢力日漸衰弱,而麗江木氏乃滇西北勢強力大的土司,朝廷對待木氏又寵愛有加。因此,在局勢動蕩的明末,江河日下的武定土司選擇通過聯姻的方式以尋求麗江土司的庇護。可以看出,土司之間的姻親聯合有利于共同的發展。
其次,在姻親中的一方遇到困難之時,會得到必要的援助與保護。“木嵚,長 (妹)木氏喬即阿交嫁蘭州知州羅文凱。”[5](P72)“景泰三年六月,蘭州知州應襲,羅文凱被賊謀害,(木嵚)奉文設策,獲逆羅好等十名又賊首阿榮他引三百余眾抄掠人民,親領兵捕獲和扎等十八人,生擒十二名。”[5](P26)木嵚在其妹夫應襲遭謀害時,報省批準“奉文設策”,率軍擒賊首,為其妹報仇,平復了叛亂;“木東,庶妻阿室揮係順寧猛知府女”,“萬歷二十五年,順寧大侯州逆叛,報助餉銀四千…… (木青)親領兵進征大侯州遂卒于軍。”[5](P133)木氏土司能與相隔較遠的順寧土官聯姻,并且在順寧州遭叛亂,亟需幫助時,木氏一方面慷慨解囊,助餉銀,從經濟給予支持;另一方面土司親自領兵出征,可見兩家土司之間的關系之密切,并相互扶持。
然而,最突出的是在木氏土司勢力衰落之時,姚安高氏的鼎力相助。木鐘去世之后,高氏在經濟上給予了木鐘之子木德及其母接濟,政治上努力為之斡旋,使得木德“繼襲通判新職”,有機會能“授業于石屏進士萬公,號咸燕者……恢復些微產業以供衣食……繼又恢復永北、橋頭、剌寶等莊,自行征收、辦納錢糧……”高氏并繼續與木氏通婚,“(木德)正室高氏順英,係姚安世守高厚德侄女”,在高氏政治、經濟等方面的大力相助之下,木氏土司才得以“起衰振靡”。[5](P147)而《高氏家訓》:“遇家庭之變,嫡母之撐持,外祖之保全,祖宗以來,亦有成范。”可以看出,通過氏族間的聯姻,木氏土司與聯姻土司之間形成了互相依附,互為掎角之勢的關系。
4.木氏土司與其他土司的聯姻鞏固了木氏土司在麗江乃至滇西北地區的統治地位
木氏土司的持續發展得益于中央王朝的扶持和自身的經營。元初,木氏率先歸附,并在元世祖親征大理的過程中立下了汗馬功勞,被任命為茶罕章管民官,統領麗江地區。之后木氏借助中央王朝的政治權威,不斷擴張勢力,木氏漸盛。自明初始,整軍經武,削平境內,四處遠征。而朝廷亦以其地為云南西北邊防要沖,木氏又屢建軍功,因而褒獎有加,賞賜不斷。此時期內,木氏土司“開門節度,閉門天子”,稱霸一隅。在政治上設立了酋長、把事、頭目、火頭等統治機構;軍事方面有著“聚則為兵,散則為民”的土兵,來“輯寧邊境”,討伐叛逆;法上有能對“以庶謀嫡”的兄弟“問擬極刑”的機構;經濟方面“富冠諸土郡”;“居官貪虐,派累土人”,[7]貪暴淫恣,民不聊生;還有超過其身份地位而“擬于王者”的華麗宮室。與諸土司之間的聯姻壯大了木氏土司的勢力,鞏固了木氏土司的統治地位,也有效的保證了在其統治期間內滇西北地區的大局穩定。
《木氏宦譜》中對木氏的記載截止于木德一代,而根據木氏的后代所記載的家譜中可以了解到改土歸流后直至現代木氏后人的婚姻情況。
據木氏三十三世木光所著的《木府風云錄》,當中列出了改土歸流之后至今的木氏家譜。從中可以看出,木德之后的木氏二十六世木秀、二十七世木睿、二十八世木漢、二十九世木景、三十世木暉,這五代的家譜記載十分簡略也并未記載其聯姻情況。而從光緒年間的三十一世木蔭始,木氏家譜的記載又詳盡了起來,其中也包含對聯姻方面的內容。具體如下:
木氏三十一世 木蔭 妻楊氏為鄉里孝廉方正親女;
木氏三十二世 木標 妻李氏系大研里李提臺侄女;
木氏三十三世 木瓊 妻李氏玉棋是書香家庭,畢業于麗江女子師范,曾在小學任教四年;
木氏三十四世 木光 妻楊若蘭,鳳慶縣人,高中文化,從事商業財會工作;
木氏三十五世 木志平 妻劉永燕,臨滄人,大學本科畢業,在臨滄市政府接待處任科長(中共黨員)。
從近現代木氏子孫的通婚情況來看,木氏家族婚姻對象的選擇還是秉承著門當戶對的原則,不過隨著時代的變化,越來越注重女方的賢良淑德以及文化素養。
總之,在木氏土司統治麗江地區四百余年的歷史當中,與中央王朝的政治關系維護得很好,“從正面保護了民族的生存”,還利用通婚的形式,與其他土司、土目建立了地域、血緣共同體,為木氏土司的發展壯大起到了功不可沒的作用。
[1]方國瑜.麼些民族考 [A].方國瑜納西學論集 [C].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丁立平,習熠華.納西族的傳統聯姻制度 [J].思想戰線,2007.(4).
[4]李近春.麗江土知府木氏家族的婚嫁淺析 [A].李近春納西學論集 [C].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5]木氏宦譜 (影印本)[Z].昆明:云南美術出版社,2001.
[6]瞿州蓮,瞿宏州.從土司通婚看土司之間的關系變化——以湖南永順老司城碑刻為中心的考察 [J].云南師范大學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2012,(2).
[7](清)管學宣等纂修.麗江府志略 [Z].麗江:麗江縣縣志編委會辦公室翻印,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