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軼
(重慶工商大學 旅游與國土資源學院,重慶400067)
土地利用系統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包括了經濟、社會、環境等各個子系統,系統內部的各組織活動隨時都在發生、發展。同時影響土地利用的因素很多,它們之間存在著十分復雜的關系,導致各個子系統之間有很強的關聯作用[1-2]。這兩個特點決定了土地利用系統具有平衡系統的初步特征。它不僅指土地利用特征要素,如土地利用結構、土地利用強度等的平衡,還包括社會、經濟、生態等各個土地利用子系統的平衡。平衡度越高,土地利用系統就越可能走向有序的狀態,土地利用的合理狀態就越可能實現。土地利用系統的平衡包括經濟效益子系統、社會效益子系統和環境效益子系統的協調[3]。只有實現了平衡有序的土地利用,才能實現土地經濟效益的最大化。每個子系統都代表了土地利用的一個方面,3個土地利用子系統綜合則反映整個土地利用系統平衡狀況。
重慶市是我國最年輕的直轄市,但“大城市帶大農村”的區域特色仍沒有改變。伴隨著城鎮化的推進,城市建設對土地的需求迅速擴張,建設用地與農業用地保護之間的矛盾日益突出,因此導致區域性人地矛盾加劇、生態環境不斷惡化,形成一系列人口、糧食、資源和環境問題。如何平衡經濟發展、耕地保護與生態安全在土地利用中的矛盾,實現土地利用平衡是重慶乃至全國的最大挑戰。因此,通過測算重慶城鄉統籌試驗區土地利用的平衡度,了解該區域土地利用系統中各因素的總體協調程度,對衡量城鄉統籌地區的土地利用合理情況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目前,與平衡度相似的概念即土地利用協調方面的研究較多,具體來說,從研究內容上,可分為以人口、經濟社會發展、生態效益以及資源能源消耗程度等若干方面為子系統的復雜系統協調性研究[4-5]、經濟社會發展與生態環境變化之間的協調性評價[6-7]、土地資源的可持續利用評價[8-9]、區域發 展協調[10-11]以及 其他方面的評價[12]等幾方面的內容,但缺乏測算土地利用平衡程度的文獻。因此,本研究從以重慶城鄉統籌試驗區為例,從3大系統平衡的角度研究城鄉統籌區域土地利用的情況,以期量化現階段重慶城鄉統籌試驗區土地利用的平衡程度,為將來更加合理地利用城鄉統籌區域土地提供參考依據。
從經濟、社會、生態等系統構建城鄉統籌區域土地利用平衡的評價指標體系,在此基礎上借用平衡度模型,測算2012年重慶城鄉統籌試驗區各區縣土地利用平衡度,以此衡量當前各區縣土地利用在經濟、社會以及生態方面的平衡情況;并且在此基礎上分析各區縣土地利用方式平衡發展驅動機制存在顯著差異的原因;最后基于重慶市各區縣土地利用平衡度,測度各區縣相對應的土地利用潛力度,了解土地利用的挖掘潛力,為將來更好地利用土地,提高利用效率和效益,實現更加地平衡發展提供依據。
數據主要來源于2012年重慶市土地利用現狀變更數據,《重慶統計年鑒(2012年)》《中國環境統計年鑒(2012年)》《重慶市環境狀況公報(2012年)》,部分數據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12年重慶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12年重慶市統計年鑒、重慶市“十二五”社會經濟發展計劃、規劃資料、重慶市土地開發整理(復墾)潛力研究、重慶市城市總體規劃(2006—2020年)等。
1.2.1 指標權重確定方法 將客觀賦權法(熵值法)和主觀賦權法(AHP法)這兩種方法所得到的權重系數按照最優組合賦權法結合起來,客觀地反映各指標層對目標層的影響程度(表1)。

表1 重慶市土地利用平衡度評價指標權重
1.2.2 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土地利用平衡度評價指標體系的設計,既要不失一般性,又必須緊緊圍繞土地利用3大子系統平衡發展的本質特征,充分體現評價對象的屬性。因此,綜合考慮現階段重慶城鄉統籌試驗區土地利用平衡的內涵。單項指標指示作用,指標選取的科學性、整體性、層次性、動態性、前瞻性與可操作性等方面,從經濟、社會、生態等系統構建城鄉統籌區域土地利用平衡的評價指標體系(表2)。
1.2.3 土地利用平衡度模型 借鑒以往研究,將土地利用系統劃分為土地利用經濟效益子系統(X)、社會效益子系統(Y)、生態效益子系統(Z),并將3大子系統納入到土地利用系統中來,以便于對土地利用系統平衡性進行全面分析。借鑒協調發展的研究方法[13],設有3個子系統分別為系統X,Y和Z,可分別用(X1,X2,…,Xm),(Y1,Y2,…,Yn)和(Z1,Z2,…,Zr)3個指標向量表示。函數分別為:

式中:ai,bj,ck——權重。Xi的取值為:

式中:λmax——相應于Xi的期望值。Yj,Zk的取值依此類推。Xi/λmax表示當指標 Xi越大時越好,λmax/Xi表示當指標Xi越小時越好。
子系統X,Y和Z間協調度計算公式為:

式中:C——系統協調度;K——調節系數,K≥3。它反映了在子系統X,Y和Z綜合效益一定的條件下,使子系統復合效益最大,子系統X,Y和Z效益進行組合協調的數量度。平衡發展即在系統間協調的基礎上發展,它強調整體性、綜合性和內生性的發展聚合,是多個系統或要素在平衡這個有益的約束和規定之下的綜合發展。系統的平衡發展水平可用平衡發展度D度量。

表2 研究區土地利用平衡系統評價指標體系
土地利用平衡度計算公式為:

式中:D——土地利用平衡度;C——系統協調度;T——系統綜合效益指數;α,β,γ——子系統權重。
1.2.4 土地利用潛力模型 基于土地利用平衡度模型可以構建土地利用潛力模型:

式中:P——土地利用潛力,表示城鄉土地利用系統偏離最高、最佳使用狀態的程度,P同樣介于0~1,P值越大,城鄉土地利用系統可挖掘的潛力越大。
1.2.5 評判標準 參考其它相關的文獻[10]以及研究區土地利用平衡的經濟、社會與生態協調發展實際狀況,確定具體的指標分值分級標準,將區域土地利用平衡的經濟、社會與生態效益系統的平衡發展狀況劃分為2大類6小類18種基本型(表3)。
由表4可以看出,對應平衡度的判定標準,可給出潛力度的評價標準,確定具體的指標分值分級標準,將區域土地利用系統潛力度評判標準劃分為6種類型。

表3 區域土地利用平衡發展類型分類及其判別標準

表4 區域土地利用系統潛力度評判標準
通過測算2012年重慶市各區縣土地利用平衡度可知,涪陵區是土地利用平衡發展最好的,其區域土地利用平衡度達到0.870 9;其次是渝北區,其區域土地利用平衡度為0.862 3;排第3位的是北碚區,其區域土地利用平衡度為0.860 0。土地利用平衡是指的是土地利用的經濟、社會、生態3大系統協調發展,涪陵區、渝北區以及北碚區位于前3位,是由于它們的土地利用經濟、社會、生態指標發展相對均衡,符合區域土地利用平衡發展的要求(表5)。除了以上3個區縣外,江北區、南岸區、巴南區、銅梁縣、璧山縣、江津區、永川區、長壽區以及萬州區等區縣的土地利用平衡度達到0.8以上,屬于高度平衡發展類;沙坪壩區、九龍坡區、綦江區、潼南縣、大足區、榮昌縣、合川區、南川區、渝中區、大渡口區、黔江區、武隆縣、墊江縣、梁平縣、忠縣、開縣以及奉節縣等的土地利用平衡度在0.6~0.8區間范圍內,屬于比較平衡發展類;石柱縣、彭水縣、豐都縣以及云陽縣等區縣的土地利用平衡度達到0.5~0.6區間范圍內,屬于勉強平衡發展類。同時,土地利用平衡度失調的有城口縣、秀山縣、酉陽縣、巫山縣以及巫溪等5個區縣。其中,城口縣的土地利用平衡度為0.387 9,秀山縣土地利用平衡度為0.374 1,屬于輕度失調發展類;巫山縣的土地利用平衡度為0.251 6,巫溪縣的土地利用平衡度0.299 6,酉陽縣的土地利用平衡度為0.299 6,屬于中度失調。綜合分析可知,目前重慶市城鄉統籌試驗區38個區縣中,高度平衡發展類和比較平衡發展類的區縣主要位于大約1h經濟圈內(其距離粗略以汽車車程計);發展失衡的秀山縣和酉陽縣位于渝東南地區,城口縣、巫山縣以及巫溪縣位于渝東北地區。分析可見,造成這幾個區縣土地利用失衡的原因主要是土地利用的經濟、社會效益較差,與土地利用的生態效益沒有協調發展。

表5 重慶城鄉統籌試驗區2012年各區縣土地利用平衡度測算結果
重慶城鄉統籌試驗區土地利用方式是否平衡不能簡單以土地利用強度高低衡量,還應考慮與土地利用方式相關的經濟、社會和生態系統間的協調性和平衡發展程度。通過測算2012年重慶城鄉統籌試驗區各區縣土地利用平衡度,主要有高度平衡、比較平衡、基本平衡、輕度失調以及中度失調等5種方式,各土地利用方式平衡發展驅動機制存在顯著差異。高度平衡類的12區縣中,除了渝北區是屬于社會效益驅動型。另外11個區縣是屬于經濟效益驅動型,具體有江北區、南岸區、北碚區、巴南區、銅梁縣、璧山縣、江津區、永川區、涪陵區、長壽區以及萬州區等。這些區縣大多位于重慶經濟較發達的交通1h經濟圈,且交通條件較好,土地的經濟價值較高。在利益的驅動下,地方政府在土地利用方式上偏向于注重經濟效益。雖然如此,但這些區縣在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方面也相對發展較好,呈現出土地利用的3大系統相對協調平衡發展的趨勢。針對目前的現狀,今后這些區域的土地利用方式在注重經濟效益的同時,需繼續兼顧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持續平衡發展。比較平衡類的17個區縣中,屬于經濟效益驅動型的有4個,分別是沙坪壩區、九龍坡區、榮昌縣和大渡口區;屬于社會效益驅動型的有3個區縣,分別是潼南縣、大足區以及渝中區;屬于生態效益驅動型的有10個綦江區、合川區、南川區、黔江區、武隆縣、墊江縣、梁平縣、忠縣、開縣以及奉節縣。由此可見,在比較平衡發展類中,3種效益驅動都有,但是總的來說,土地利用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的協調發展相對不夠理想,例如,渝中區土地利用的經濟效益是重慶38個區縣的第一位,但由于其土地利用的生態效益相對較低,造成3大效益平衡度較低,只屬于比較衡發展類。基本平衡類也有4個區縣,分別是石柱縣、彭水縣、豐都縣、云陽縣。全部屬于生態效益驅動型,可見它們土地利用的生態效益相對顯著,與生態效益相比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就相對較差,因此造成土地利用的3大效益發展不平衡(表6)。

表6 重慶市2012年城鄉統籌試驗區各區縣土地利用平衡驅動機制
失調發展類涉及城口、秀山、酉陽、巫山和巫溪等5個區縣,城口縣和秀山縣屬于失衡程度相對較低的輕度失調類;酉陽縣、巫山縣和巫溪縣等是屬于失衡程度相對較高的中等失調。無論是輕度失調的2個區縣還是中度失調的3個區縣都屬于生態效益驅動型,主要是它們土地利用的生態效益與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差距太大,造成了土地利用的失衡發展。針對這些區域,將來應該大力提高其土地利用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當然生態保護也不能忽視,縮小土地利用3大效益的差距。
基于2012年重慶市各區縣土地利用平衡度,測度各區縣相對應的土地利用潛力度(表7)。由測度結果可知,當前處于渝東北的巫山縣和巫溪縣以及處于渝東北的酉陽縣是土地利用潛力度是很大的。其中,巫山縣土地利用潛力度達到0.748 4,酉陽縣的土地利用潛力度為0.735 2,巫溪縣土地利用潛力度為0.700 4,有很大的潛力挖掘空間和迫切的改造需要。

表7 重慶市2012年城鄉統籌試驗區各區縣土地利用潛力度預測
另外,秀山縣和城口縣的土地利用潛力度分別為0.625 9和0.612 1,屬于土地利用潛力度較大的層次,有較大的潛力挖掘空間。主要是由于這幾個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相對滯后,城鎮化改造以及農村土地整治開展不足,造成土地利用閑置率過高,需要進行合理的城鎮規劃和大力的農田改造投入(表7)。除了以上5個區縣外,石柱縣、彭水縣、豐都縣以及云陽縣等區縣的土地利用潛力度在0.4~0.5區間范圍內,屬于潛力度較小這個層次,這些區縣土地利用基本平衡,但尚有潛力可以挖掘。沙坪壩區、九龍坡區、綦江區、潼南縣、大足區、榮昌縣、合川區、南川區、渝中區、大渡口區、黔江區、武隆縣、墊江縣、梁平縣、忠縣、開縣以及奉節縣等的土地利用潛力度在0.4~0.2區間范圍內,屬于潛力度很小這個層次,這些區縣土地利用比較平衡,可挖掘的潛力在現有技術水平很難實現或者需要花費很大的經濟成本。江北區、南岸區、北碚區、渝北區、巴南區、銅梁縣、璧山縣、江津區、永川區、涪陵區、長壽區以及萬州區等區縣的土地利用潛力度小于0.2,幾乎沒有可挖掘的空間。
(1)重慶市城鄉統籌試驗區38個區縣中,高度平衡發展類和比較平衡發展類的區縣主要位于交通1h經濟圈內;發展失衡的5個區縣中秀山縣和酉陽縣位于渝東南地區,城口縣、巫山縣以及巫溪縣位于渝東北地區。造成這幾個區縣土地利用失衡的原因主要是土地利用的經濟、社會效益較差,與土地利用的生態效益沒有協調發展。
(2)高度平衡類的12區縣大多位于重慶經濟較發達的交通1h經濟圈,這些區縣呈現出3大系統相對協調平衡發展的趨勢;比較平衡類的17個區縣中,3種效益驅動都有,但土地利用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的協調發展相對不夠理想;基本平衡類4個區縣全部屬于生態效益驅動型,與生態效益相比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就相對較差,因此造成3大效益發展不平衡;失調發展類中的5個區縣都屬于生態效益驅動型,主要是它們土地利用的生態效益與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形成的差距太大,造成了土地利用的失衡發展。針對失衡發展的區域,將來應該大力提高其土地利用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同時生態保護也不能忽視,縮小土地利用3大效益的差距,實現平衡發展。
(3)巫山縣、巫溪縣以及酉陽縣土地利用潛力度很大,有很大的潛力挖掘空間和迫切的改造需要;秀山和城口縣土地利用潛力度較大,有較大的潛力挖掘空間;石柱、彭水、豐都以及云陽縣等區縣屬于潛力度較小這個層次,表明這些區縣尚有潛力可以挖掘;沙坪壩區、九龍坡區、綦江區、潼南縣、大足區、榮昌縣、合川區、南川區、渝中區、大渡口區、黔江區、武隆縣、墊江縣、梁平縣、忠縣、開縣以及奉節縣等區縣屬于潛力度很小這個層次,其可挖掘的潛力在現有技術水平很難實現或者需要花費很大的經濟成本;江北區、南岸區、北碚區、渝北區、巴南區、銅梁縣、璧山縣、江津區、永川區、涪陵區、長壽區以及萬州區等區縣的土地利用潛力度極小,幾乎沒有可挖掘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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