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圣地的印度尼西亞

□ 文/本刊記者 陳與

印度尼西亞巴厘島被稱為諸神之島，以典型的海濱自然風光和獨特的風情聞名，有“花之島”、“詩之島”、“天堂島”美稱。這里的沙灘細潔、綠樹成蔭，如同人間仙境。在這里，所有與水的休閑活動都可以找到，有滑水、帆板、潛水、沖浪、水上摩托、快艇、漂流，還有礦物質溫泉。

蘇門答臘古名為“金島”，中國稱“金洲”，蘇門答臘島盛產黃金、石油、天然氣、煤、錫、鐵資源。這里是熱帶雨林氣候，農副產品有稻米、咖啡、橡膠、茶葉、油棕、煙草、椰子等。然而，最重要的是，在蘇門答臘島上，中國著名作家郁達夫被日本憲兵殺害。

巴厘島海神廟，賜給情侶的精神力量

海神廟位于巴厘島海邊，相傳，在十六世紀東爪哇島的一個祭司，避居于此，因愛上這片海岸，便在巨巖上蓋了婆羅門廟，就是海神廟。據說，在海神廟下有一個小穴，里面有幾條巨毒海蛇，它們是海神廟的守護神。據說，當海神廟建成時，忽然遇上惡浪，海神廟岌岌可危，而海神廟和尚們，解下腰帶拋進海中，腰帶化成海蛇，鎮住風浪。

在海神廟的入口，有很多賣風箏的小販，他們向路人兜售花花綠綠的風箏。在兩側商店，有人出售海神廟的紀念品，或風景明信片。在海神廟門前的小吃攤，有烤玉米、有現摘現砍的椰果或椰汁出售。在海神廟對岸，有一個小亭子，當大海漲潮時，四周繞水，陸地隔離。

黃昏時分，我到達了海神廟，踏著黑色礁石，地面有一道淺淺的溝壑，不知是山上流水，或是閃著微光的礁石海水，有一群戲水鴨子，不顧來來往往的游客。據悉，海神廟香火鼎盛，在海神廟前祈福，必須接受洗禮，廟宇的僧人，在我額上貼了幾粒米，在頭上灑了幾滴神水、再給我戴上一朵象征純潔的雞蛋花，儀式完成。據說，海神廟的“神水”是淡水！一座被海水長年包圍、浸泡的海神廟，怎么可能從山上流出淡水呢？我特意嘗了一下“神水”，水甜可口，止渴生津。

站在海神廟旁邊，驚濤拍岸、海浪卷起千堆雪。那由遠而近的層層海浪，以排山倒海之勢，撞擊巖石，白色浪花伴著巨大的轟鳴，一浪接一浪地迎面撲來，散落一地。據說，海神廟的夕陽景致，優雅絕倫。在海水碧藍中，水波閃耀金黃光彩，被譽為世界十大落日景觀。站在海神廟的崖上，右邊巨巖像桂林的象鼻山，海風輕吹，夕陽灑滿印度洋。這時，海神廟和海崖，像一個剪影，黃昏肅穆。

我錯過了海神廟的日落時，讓我想不到的是，落日太陽鉆出云層之后露出笑臉。這時，海面波光粼粼，海天一色，有一只船兒，在天際滑動，仿佛不知歸途。我眼睜睜地看著夕陽，似乎很難捕捉它下墜的運動軌跡，就在我眨眼時，閃著金光的太陽呈現出越來越濃的桔紅色，浸潤海神廟，讓海神廟顯得莊嚴和深沉起來。

勝景多巴湖，在火山冬天籠罩下

很多人知道蘇門答臘島，但對蘇門答臘島多巴湖就不知道了。多巴湖是一顆未經雕琢的玉石，嵌在海拔900米的高山上。我中午下了飛機，坐上汽車，在崇山峻嶺中盤旋，傍晚5時到達了多巴湖畔。這是印度尼西亞最大的一個淡水湖，也是世界上最大最深的火山湖，有“小瑞士”之稱。

多巴湖由斷層形成，長菱形的湖面，長87公里，最寬26公里，湖水深達529米。據說，在75000年前，多巴湖爆發火山，引起災難，印度次大陸上空覆蓋火山灰，使印度尼西亞在6年時間里，一直處于火山灰云霾與硫酸雨之中，導致印度尼西亞60%的生物消失。現在的多巴湖，積水成湖，湖崖高達600米。

在多巴湖，我從不同角度觀看湖光山色，風和日麗時，多巴湖溫婉柔和，碧水澄明。我坐上游船，劃下波痕，伴著悠揚的《星星索》的印度尼西亞的民歌，船只滑翔，悠然飄去。我看著多巴湖，聽著水聲，仿佛被多巴湖融化了，恍如隔世。到了下午，我游湖回來，多巴湖也變了顏色，沉下臉來。誰也無法想象，多巴湖是休眠的超級火山，讓我奇怪的是，在多巴湖里，還有巨大的沙摩西島，這樣就形成了“島中有湖，湖中有島”的奇觀。3萬年前形成的沙摩西島，面積與新加坡相等，事實上，薩摩西島原是半島，在西邊有狹窄陸地。1906年，荷蘭人到達之后，開通運河。

薩摩西島群山，是巴塔克人的故鄉，在基督教進入之前，這些土著部落還很原始。在山上，有亞齊王朝西達布塔爾酋長陵墓，建造于250年前，用石塊建成的西達布塔爾酋長陵墓，高離地面。在陵墓前，有一棵粗大的“圣樹”，隆起樹根。游人坐下，可以聽取陵墓的歷史典故。我看著西達布塔爾酋長的石像，后面有公主頭像，還有一些石像，那是西達布塔克人在許愿求神。在薩摩西島上，建有西達布塔爾人的傳統長屋，屋頂高大，兩頭翹起，形似牛角，這里的居民相信牛角避邪。

金巴蘭海灘，有一座神鷹銅像

以海上落日和漁人作業著稱的金巴蘭海灘，清晨和黃昏，在金巴蘭海灘慢跑，是一大樂事。這里的漁人，采用古老的小木舟出海。到了傍晚，漁人駕船回來，船艙里堆滿了各種海魚。看著落日，聽著歌謠，可以和漁人享用燭光晚餐、海鮮燒烤。在金巴蘭海灘上，有許多露天海鮮餐廳，每到黃昏就會坐滿了人。金巴蘭海灣神鷹廣場，占地239公頃。是原印度尼西亞總統蘇哈托時代修建起來，只是雛形，并未完工。之所以叫神鷹廣場，因豎起一座世界上高大的神鷹銅像，在神鷹背上，騎著最高神明。

這座銅像采用純銅鑄成，據說建成后高達118米，已經完成了高34米的神明頭像。據傳，一位高僧曾指點印度尼西亞原總統蘇哈托，這座銅像鑄成之后，將庇佑國運昌盛，幸福平安。可惜的是，神明銅像只有頭部，蘇哈托就下臺了，耗資巨大的宏偉工程就此擱淺。在金巴蘭海灘上，有各種海鮮飯店和國際酒店，有一流環境和一流服務，海灘旅游帶動了當地經濟發展，但并未改變金巴蘭海灘淳樸的民風，到此旅游的客人，仍有親切之感。

金巴蘭海灘的海水非常特別，雖然不是湛藍清澈，但褐色的海水泛著白色浪花，委婉有力，打在游人的腳上，特別舒服。此外，金巴蘭海灘的燒烤特別有名，每當夜幕降臨，沙灘上成排烤大蝦，烤魷魚，烤大蟹等，香味遍滿海灘，再伴上調料和瓜果，美味無限。

郁達夫喋血，被日本憲兵殺害

郁達夫是“五四”中國新文學運動的作家。“七?七事變”爆發后，郁達夫投身于抗日救亡的洪流。武漢失守后，郁達夫遠赴新加坡，擔任《星洲日報》編輯，兼任《華僑周報》主編，并擔任了新加坡文化界工作團主席和訓練班主任。1942年初，郁達夫協助華僑領袖陳嘉庚，成立了新加坡華僑抗敵動員委員會。

1942年1月底，日本飛機狂炸馬六甲海峽的船只，新加坡被圍得像鐵桶一般。在日寇兵臨新加坡時，面對險情，1942年2月4日清晨，一條舊船，載著郁達夫、胡愈之、邵宗漢、王任叔等，從新加坡啟航。當天傍晚，郁達夫等人登上了印度尼西亞的一座小島，在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中隱匿起來。此后，由于郁達夫擔任過新加坡華僑抗日領袖，為避免日本特高課追殺，他化名趙廉，撤到了蘇門答臘島上。

蘇門答臘島巴爺公務是一個小市鎮，郁達夫原計劃，租屋住下，設法做生意。誰知到了巴爺公務的郁達夫，被人懷疑是日本間諜，因此無法解決住處，他更找不到工作了。為什么華僑懷疑郁達夫是日本間諜呢？原來，郁達夫在去巴爺公務的車上，被一群日本兵擋住，面對危險，挺身而出的郁達夫用流利的日語，把日本兵應付過去。由于日本兵初到蘇門答臘島，突然聽到自己的日語，非常高興，向郁達夫敬禮。

此時，在巴爺公務車上的印尼人大為吃驚，他們認為，這名趙先生會說日語，日本軍官向他行禮，肯定是日本間諜。因此，郁達夫到了巴爺公務，當晚就驚動了巴爺公務警察局：他們認為日本間諜，來到巴爺公務有不可告人目的？過了不久，巴爺公務僑長蔡承達請郁達夫做日語翻譯，被日本憲兵發現，被請去工作。

為了迷惑敵人，郁達夫編造履歷，稱父親在日本做古玩生意，他如數家珍，說出了日本的顯要人物。他說母親是日本人，他也是古董商，懂得琴棋詩畫，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就到了蘇門答臘做生意。于是，郁達夫談笑自若，敘說他的經歷，他的家庭如何富有？在日本逛過哪些名勝古跡等。

做了日語翻譯工作后，郁達夫利用職權解救了華僑和印尼人。他摸清了日本憲兵隊的活動規律，還有每個日本憲兵的性格、嗜好、習慣，他和日本劊子手建立了特殊的“共處”關系。他會說日語、寫日文，還懂英文、德文、荷蘭文、印尼文，深得日本人的賞識。他的名氣越來越大，他應付日本人的辦法也越來越多。

郁達夫進入日本憲兵隊后，有一個投敵漢奸，帶人緝拿華僑抗日領袖陳嘉庚，來到巴爺公務市鎮上，請求協助。但這群人不懂日語，郁達夫故意說了許多讓日本人不高興的話，日本憲兵把他們轟了出去。郁達夫對他們說：“你們忘記自己是中國人嗎？中國人為什么要捉中國人？快滾回去。”

這群漢奸，以為郁達夫是日本憲兵，摸不著頭腦，只好連聲答應：“是，是。下回不敢。”郁達夫擔任日本憲兵翻譯后，他幫助印度尼西亞人免遭迫害。當時，日本憲兵沒人會說印度尼西亞的語言，在審訊時，他們找到郁達夫，讓印度尼西亞的“犯人”和“趙翻譯”對話。所以“趙翻譯”大顯神通，對日本憲兵抓到抗日的印度尼西亞人，經“趙翻譯”訓斥一番，教育一頓，就放人離開。

有一次，日本憲兵破獲了印度尼西亞共產黨機關，抓到了一個老人，并搜出了一份重要名單，牽連面很廣。當時，得到消息的郁達夫心急如焚，他想，要是讓日本憲兵抓到名單上的人，性命難保。他急中生智，指著名單，對老人說：“這個窮鬼，敢放高利貸，五盾十盾的放！”聽了這話，日本憲兵把名單撕得粉碎，打了老人幾個耳光，揚長而去。

巴爺公務市鎮上的華僑很多，日本憲兵接到暗探報告，只要是牽涉到華僑事情，郁達夫就暗中通知，讓當事人解脫。中國作家高云覽（名著《小城春秋》）為了一件小事被日本憲兵扣押，郁達夫出面作保，把高云覽保釋出來。一天，巴東公務市鎮的廣東會館和福建會館鬧矛盾，廣東會館找到郁達夫，求他向日本人疏通，郁達夫卻說：“你們錯了，日本人哪里管這些事？不管你是廣東人或是福建人，都是奴隸，有什么理由和日本人講呢？”

為了擺脫日本魔窟，郁達夫買通醫生，證明他得了肺病。那時，恰巧日本憲兵隊長換人，郁達夫獲準辭職。于是，在巴爺公務市鎮上，郁達夫當了趙豫記酒廠老板，掩護從新加坡逃來的文化人士。1944年初，日本憲兵總部移到了巴爺公務市鎮上，有一名中國福建翻譯，叫洪根培，他是漢奸特務，對新加坡文化界十分熟悉，他發現“趙廉”是化名，向日本憲兵總部告發了郁達夫。

洪根培的告密，使躲在趙豫記酒廠的文化人士，感到事態嚴重，他們勸郁達夫逃走。郁達夫說：“我不逃走，日本憲兵天天到我家喝酒閑談，顯然是在監視我，不如就這樣下去，你們離開，否則會牽連大家。”郁達夫說得一點不錯，當時日本憲兵在進行偵查，如果發現郁達夫要離開巴爺公務市鎮，就立即逮捕。1944年8月一天，一個經常到郁達夫家里的日本憲兵，他突然改變稱呼：“郁先生，你害得我們好苦，為了案子，我們工作了大半年，到上海、東京都去調查了。”

郁達夫鎮定地回答：“你們為什么不來問我？你們若問我，我就告訴你們，費這么多時間去調查？哈哈……”后來，日本憲兵總部沒有把郁達夫案件公開，他們認為，郁達夫是著名作家，名聲很大，不如不抓，暗中監視。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后，1945年8月29日晚上，幾名日本憲兵秘密綁架了郁達夫。原來，日本投降后，按照規定，一般士兵可以回國，日本憲兵要接受國際法庭審判。而郁達夫是著名作家，又在日本憲兵隊工作過，親眼看見了日本憲兵的暴行。為了毀滅日本憲兵的殘暴罪證，1945年9月19日，日本憲兵秘密槍殺了郁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