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外包演進路徑與學術前沿的可視化實驗

郭 海 玲

(河北大學 管理學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0 引 言

信息技術(Information Technology，IT)外包是近年來管理科學與工程、情報學、計算機科學等學科領域的研究熱點。IT外包是指企業將IT資產，員工和活動從企業內部IT部門轉交給第三方提供和管理，第三方在約定的合同期限內提供有關資產管理和服務，并獲得相應報酬的經濟活動[1]。IT外包不是一種新現象，它起源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財政與運作支持領域的專業服務和設備管理服務。最初，企業僅將外包視為一種商品，然而，1989年柯達IT外包決策的成功，引發了IT外包的快速發展，此時，外包作為管理信息技術的一個重要方法出現[2]。據市場研究機構Gartner報告顯示，2013年全球企業IT支出總量將達2.68萬億美元，較2012年增長2.5%，而IT外包作為企業信息化建設的主要方式，占據了企業IT支出的絕大多數份額，面臨著良好的發展機遇。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和全球經濟一體化，在過去的20多年里，對IT外包的學術研究驟增。國內外IT外包研究的學者近年來對IT外包的研究現狀和發展趨勢等進行了持續的研究。如Lacity等對1990～2008年間國外有關IT外包實踐的文獻，從研究主題、研究內容角度進行了分析，對未來IT外包實踐提供了獨到見解[3]。Blaskovich和Mintchik統計了6個高水平IS雜志中與IT外包相關的文獻，文章從外包環境和主題內容的角度對IT外包研究狀況進行了分析[4]。Gonzalez等對ABI數據庫中131篇IT外包主題的文獻進行了計量分析，從研究主題、研究方法、文章作者、作者國別的角度總結了IT外包的研究現狀[5]。國內的黃偉等學者通過對IT外包關鍵問題的探討，總結了該研究領域的發展現狀，并且對外包產業的未來發展研究提供了具體建議和指導[6]。上述定性的描述某學科領域的前沿演進與辨識已經存在的學科研究范式雖具有很好的可借鑒性，但定性計量方法也具有一定的復雜性和不確定性[7]。本研究試圖通過定量研究方法借助知識可視化實驗技術探討總結出IT外包研究的演進路徑，揭示IT外包的研究熱點與研究前沿，以期為IT外包的研究提供新的視角和研究方法。

1 IT外包研究領域文獻的時空分布

本文數據來自Web of Science 數據庫，該數據庫所收錄的IT外包文獻數據時間連續、內容完整，質量相對可靠。文獻檢索時，主題設置為“IT outsourcing”和“information technology outsourcing ”，考慮到實踐者和研究學者更傾向于通過使用雜志來獲取和傳播新知識[8]，因此本研究對上述檢索結果進行精煉，選擇文獻類型為“article”，檢索時間為1998～2013年，檢索結果顯示有1 236篇文獻記錄，其中共包括引文8 148條，具體數據下載日期為2013年6月15日。

文獻分析工具采用美國德雷塞爾大學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陳超美博士與大連理工大學WISE實驗室聯合開發的Citespace 3.5.R10軟件，利用該軟件進行某一領域的科學知識圖譜分析，所采用的共現分析方法試圖根據統計特征找到學科領域的研究進展和發展規律，從而為決策提供量化依據[9]。

下面首先對Web of Science 數據庫中收錄的IT外包相關研究的時空分布進行分析，如圖1所示，為IT外包文獻的年代發表情況，從圖中可以明顯看出IT外包領域發表的文獻整體呈現平穩增長趨勢，但2009年出現小幅回落現象。究其原因，主要是作為全球最大的IT外包中心，2008年年底印度孟買連環恐怖襲擊事件對該階段全球IT外包業務造成了較大沖擊，加上次貸危機持續發酵，嚴重影響了IT外包業務的升級換代，因此這一階段學術界對IT外包的研究相對較少。

對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的文獻檢索結果的區域分布進行分析，如圖2所示，可以直觀看出IT外包相關研究地域性相對比較集中，該統計結果與Citespace軟件得到的IT外包文獻國別圖譜的結果是一致的，如圖3所示。

圖2 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IT外包文獻的國家分布(占總發表文獻的比例)

圖3 IT外包研究的作者國別圖譜

從圖中可以看出，美歐等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對IT外包的理論研究非常豐富，這是因為這些地區提供了全球IT外包業務的絕大多數份額，在整個IT外包行業中占據主導地位，特別是美國作為IT外包最發達的國家，有著豐富的IT外包案例，其對IT外包研究的廣度和深度都遠遠超過其它國家，文獻發表數量約占總文獻數的40%。同時，我們也發現雖然近幾年外包服務提供商數量激增，但是發展的層次不一樣，如發達國家中服務外包承接大國包括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因其國內的外包行業發展日趨成熟，已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優勢，隨著實踐經驗的積累，這些國家的理論研究也日趨激增，而發展中國家亞太地區的外包行業發展也迅速，中國、印度承接了較大份額的外包業務，因此這些有利條件都為IT外包的理論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資源。總體而言，因IT外包實踐最早發生在國外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而且這些國家是主要的IT外包需求方，因此當前有關IT外包的文獻多是從發達國家的視角研究相關問題，力圖解決的也是當前發達國家所面臨的IT外包問題，而以發展中國家和地區為視角探討IT外包問題的研究相對較少。

2 IT外包研究的可視化分析

2.1 IT外包研究的演化路徑分析

利用Citespace對前文搜集到的文獻數據進行可視化分析，時間設置為1998～2013年共計16年，跨度為2年，形成了8個時間段，主題詞來源為文獻標題、文獻摘要、作者和附加關鍵詞四種，對文獻的引文數量、共引頻次和共引系數(c, cc, ccv)設定閾值如下：(2，2，20)、(4，3，20)、(4，3，20)，選定關鍵路徑搜索算法或最小生成樹算法對網絡進行精簡。

利用Citespace，得到文獻的共引聚類合并網絡時區視圖，如圖4所示，共有節點300個，連線742條。茲選擇中心度來表征被引文獻的重要性(關鍵節點文獻)。中心度是指網絡中經過某點并連接著兩點的最短路徑占這兩點之間的最短路徑線總數的比例[10]。關鍵節點文獻是共引網絡中具有中介作用的節點，它連接2個以上聚類群組，一般關鍵節點的中心度越高，其在整個共引網絡中的“橋梁”作用越大[11]。從圖譜中可以明顯看出IT外包整個演進路徑中共存在6個關鍵節點文獻(在可視化網絡中用紫色的圈突顯)，關鍵節點文獻具體的被引情況如圖5所示。

圖4 IT外包研究發展脈絡圖

關鍵節點都是對IT外包發展起關鍵作用的人物及其代表文獻。表1為按中心度大小對6篇關鍵節點文獻進行排序的詳細信息。下文將按時間順序對上述6篇關鍵節點文獻進行內容分析，從而梳理出IT外包研究的演進路徑。

IT外包的理論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1992年Loh和Venkatraman發表在Journal of Management Information Systems的文章《Determinants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Outsourcing：A Cross-Sectional Analysis》，其中心度為0.13，排在第二位。該研究首次對影響企業IT外包的關鍵因素進行了探索，構建了一種通過整合業務和IT技術進行IT外包影響因素分析的決策模型，并采用成本結構和經濟績效來代替企業業務能力和IT能力，進而定量分析企業IT外包的程度。此外，研究還指出外包依賴于業務的控制，特別是財政杠桿效應，文章最后采用實證研究方法對來自美國55個公司的相關數據進行了因子分析和多元回歸分析，結果表明外包程度與業務成本結構和IT成本結構正相關，與IT績效負相關[12]。本研究的突出貢獻在于將外包決策問題與外包績效問題聯系起來，在統一理論框架下進行系統全面研究，從而對IT外包問題的探索提供了一種全新的研究思路。

Clemons是系統研究信息技術對商業策略和實踐變革性影響的先驅。作者撰寫的文章《The Impact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on the Organization of Economic Activity: The“Move to the Middle” Hypothesis》主要從理論角度探索了企業IT外包的動因。該文在Google scholar中被引用990次(2013年7月6日統計)，文章從交易成本經濟學的觀點出發，指出IT外包不僅能降低企業交易成本(協調成本、運作成本和投資風險)，而且也有助于外包方與外包服務提供商之間長期合作關系的維系，因此企業重組時，其“Move to the middle”的特征會比較明顯，換句話說，企業IT外包程度會增加，同時外包方也會更加趨于依賴少數外包服務提供商，并嘗試與他們建立長期合作關系[13]。該文反映出在信息技術迅速更新的背景下，企業應該積極調整IT外包戰略，這對后續的IT外包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參考價值。

Bahli B 2003年文獻被引情況統計

Loh L 1992年文獻被引情況統計

Barthelemy J 2001年文獻被引情況統計

Clemons EK 1993年文獻被引情況統計

Earl M J 1996年文獻被引情況統計

Willcocks L P 1998年文獻被引情況統計

文章編號文獻作者文獻來源發表時間頻次中心度1BahliB&RivardSJournalofInformationTechnology2003120．152LohL&VenkatramanNJournalofManagementInformationSystems1992530．133BarthelemyJMITSloanManagementReview2001340．124ClemonsEK，Red?diSP&RowMCJournalofManagementInformationSystems1993260．125EarlMJSloanManagementRe?view1996540．116WillcocksLP&KernTEuropeanJournalofInformationSystems1998230．1

正是基于降低成本、聚焦核心競爭力等因素的考慮，企業將IT外包出去，雖然一方面獲取了較大的收益，但同時也發現，現實中企業實施IT外包失敗的案例屢見不鮮。因此，企業在進行IT外包決策前，需要明晰IT外包實踐過程中的風險因素及特點。Earl在《The Risks of outsourcing IT》一文中針對IT外包風險這一主題進行了分散研究，首次總結了與IT外包相關的11種風險，包括管理的弱化、接包方員工經驗欠缺、業務的不確定性、過時的技術、與客戶直接相關的特有問題、隱性成本、組織失去學習能力、缺乏自主創新能力、持續性“三角”關系的危險性、技術的不可分割性和外包焦點的模糊性[14]。該文實現了IT外包理論與風險管理理論的交叉研究，可以看做風險管理理論在IT外包領域形成的一個重要分支。

Willcocks和Kern的研究使得IT外包關系管理的重要性進一步凸顯，兩位作者合著發表的《IT outsourcing as strategic partnering: the case of the UK Inland Revenue》一文，通過案例研究方法分析了IT外包關系管理的流程和方式，文章的突出貢獻在于構建了IT外包關系模型，模型顯示了外包方和外包服務提供商之間在契約關系層面和伙伴關系層面交互的氛圍及交互內容，研究結論表明合理的契約是IT外包成功的必要而非充分條件，有效的戰略伙伴合作關系是IT外包成功的關鍵因素[15]。本文為后續IT外包關系管理及演化機理的研究提供了理論支持。

企業進行IT外包最為常見的動因是降低成本，而IT外包的隱性成本相對顯性成本而言，可能會給企業帶來了更大的潛在風險。Barthelemy以《The hidden costs of IT outsourcing》為題，進一步對Earl總結的IT外包風險中的隱性成本進行了細化研究，分析了企業IT外包中隱性成本的四大來源，包括尋找合適外包服務提供商并簽訂合同的成本、過度成本、管理成本、更換外包服務提供商的成本。為了降低IT外包的隱性成本，外包方可以通過選擇較安全的業務實施外包、投入更多時間審查外包服務提供商、雇傭有專業經驗的員工、簽訂嚴密合同的方式來降低上述風險。當外包方做出外包努力后，只有將關鍵IT人才留在企業內部，并且做好與外包服務提供商之間的關系治理才能達到降低成本的預期效益[16]。

繼Earl總結了IT外包風險要素后，業界對IT外包風險因素的研究一直停留在風險識別層面，2003年Bahli和Rivard在《The information technology outsourcing risk: a transaction cost and agency theory‐based perspective》一文中，基于交易成本理論和委托代理理論，構建了IT外包風險評估理論框架模型，模型中涵蓋了風險因素、風險發生場景、風險后果和風險控制策略等四要素，為實踐中企業IT外包緩解風險建立了全面的方法論指導，因此，該風險評估框架模型也被廣泛應用于工業工程領域[17]。此后，在該文基礎上，專家學者們特別針對風險控制策略、風險轉移問題開展了更加廣泛深入的研究。

通過對6個關鍵節點文獻的內容分析，發現IT外包的研究層次和研究內容在不斷地發生變化，如圖6所示。IT外包的研究層次分為全局性研究和局部性研究。在IT外包發展的初級階段，學者們主要從全局角度出發，針對IT外包現象進行廣泛的討論，借助經濟學、管理學等相關領域的理論對IT外包動因進行解釋，就企業是選擇IT業務自制還是外包、IT外包的范圍和IT外包的方式等決策過程中遇到的問題進行詳細的分析，并圍繞上述IT外包決策問題構建框架模型，進而對企業實踐提供指導。而近年來，隨著IT技術和管理思想的不斷成熟和發展，學者們開始從局部角度對IT外包問題進行探討，將IT外包管理理論與風險管理理論、關系管理理論相結合，分別對IT外包風險管理中的風險識別、風險控制問題，IT外包中外包方與外包服務提供商之間的關系管理問題進行深入研究，進一步完善并擴展了IT外包理論體系。

2.2 IT外包研究的熱點主題

被引頻次高的主題詞常被用來確定一個研究領域的熱點問題[18]。下面通過運行Citespace軟件生成高頻關鍵詞知識網絡圖譜，并據此來確定IT外包的研究熱點問題。主題詞類型選擇名詞短語，關鍵節點使用主題詞，根據前面的設定，運行Citespace。考慮到研究需要，對運行結果中主題詞進行數據清洗，去除“information technology” “outsourcing”等無實質意義的主題詞，并對主題詞的單復數進行合并操作，得到IT外包熱點知識圖譜。

本文選擇頻次在20次以上的主題詞進行分析，如表2所示為“IT外包研究的熱點主題”綜合信息，從表中可以清晰的看出IT外包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表中共列出了12個主題詞。

表2 IT外包研究的熱點主題綜合信息表

通過上述可視化分析結果可以發現，目前學者們關注的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以下幾方面。

(1) 主要是從外包方角度出發，引入戰略管理思想來解釋IT外包動因及合理性的問題，其中包括企業外包策略、IT外包決策與IT外包影響因素分析。IT外包成功與否取決于企業進行外包決策的正確性和科學性。在決策階段主要集中在對企業選擇IT外包的策略意圖和決策所依據理論的研究，無論實踐者還是學者都對IT外包策略運用非常感興趣[19]。正確的IT外包策略對企業的發展有著重要的戰略意義，因此企業如何選擇IT外包策略是學術界關注的一個熱點。根據戰略意圖分析企業外包的影響因素，將其劃分為財務因素(如成本降低)、業務因素(如核心競爭力)和技術因素(如獲得IT專家)等。在企業進行IT外包決策時，核心競爭力理論是IT外包的支持性理論之一，企業的競爭優勢來源于對客戶的理解和能控制自身的核心競爭力，但是目前很多組織(如銀行業)已經將企業內具有核心競爭力的業務外包出去了，所以目前有關核心競爭力理論對外包決策的解釋還存在爭議，是當前研究熱點問題之一。

(2) 從外包服務提供商的角度出發，外包服務已成為許多企業業務發展的一個重要趨勢，外包服務提供商在IT外包項目中的作用已經吸引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以往研究大多數從外包方的視角進行問題的研究，但隨著企業環境的變化，在IT外包實踐中，外包方越來越意識到外包服務提供商的行為和表現影響著外包的成功，因此，有必要從外包服務提供商的角度來研究外包[20]。通過對相關文獻的研讀，發現當前關于外包服務提供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外包服務提供商能力及其業務流程的研究。另外，外包服務提供商的跨文化管理也是專家學者討論的熱點問題。

(3) 將外包方和外包服務提供商作為整體，從供應鏈角度出發，對雙方的關系管理進行研究，其中包括雙方正式的契約關系和動態的外包合作伙伴關系。為更加有效地提升企業的業務，企業需要選擇正確的供應鏈模型，促進供應鏈中外包方和外包服務提供商之間的合作關系[21]。關于IT外包契約的文章最早集中在軟件開發契約最優結構的研究[22]，至今有關最優的IT外包契約結構問題仍然是專家學者們討論的熱點。繼Grover通過實證研究證明了信任、合作、溝通等伙伴關系要素對外包成功會產生重要影響的結論之后[23]，有關IT外包關系類型，外包關系管理的研究相繼出現，并成為IT外包關系研究的熱點。

(4) 從IT外包的新興模式出發，IT外包是組織管理中的關鍵問題之一，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賦予了IT外包服務商不斷提升服務能力的可能，IT外包的程度逐漸延伸到與客戶組織密切關聯的業務流程外包。同時，低廉的通訊成本，網絡的快速發展和經濟的全球化，可以以更低的勞動報酬獲取IT專業人士，這使得離岸外包出現[24]。但考慮到軟件離岸外包必然使IT外包受到各國政治，文化的影響，從而使離岸外包呈現出多元化、復雜化的趨勢。這將導致短期的離岸外包可能會降低成本，長期的外包可能會打亂知識供應鏈，以致導致重大損失的情況[25]。因此，至今有關離岸外包對一些關鍵組織能力的影響還是未知的[26]。隨著離岸外包、業務流程外包等新興外包模式的出現，使得外包的范圍，程度等在逐漸延伸擴展，呈現出多元化和復雜化的特點，吸引了眾多專家學者的研究興趣。

(5) 有關IT外包研究方法，目前案例研究越來越廣泛地應用于IS領域，采用案例研究來分析具體環境中的現象，通過直接觀察，訪談，檔案分析等來獲取相關數據。有研究表明，案例研究在IT外包研究領域的分析結果與采用內容分析法對IT外包文獻進行統計分析得到的結果是一致的[27]。案例研究在IT外包研究領域中的應用逐漸增加，主要是因為研究者試圖通過案例研究驗證現存的理論或者基于實證數據構建相關理論，由此得到的研究結論有著比較重要的應用價值，并對現實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通過對上述IT外包主題詞的分析，發現IT外包策略研究、IT外包關系管理的研究及新興IT外包模式等問題是目前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基于服務提供商視角開展的IT外包研究也得到了國際學術界的廣泛認可，同時可視化圖譜也表明案例研究是目前IT外包領域主流的研究方法。

2.3 IT外包領域的研究前沿

研究前沿是正在興起或者突然涌現的理論趨勢和新主題。使用突變主題術語要比使用出現頻次最高的主題詞更適合探測學科的發展趨勢和突然變化[10]。接下來運用Citespace的突變檢測算法探索引文分析領域的研究前沿術語，為了從大量的主題詞中探測出突變主題詞，網絡節點選擇主題詞，主題詞類型選擇突變主題詞，運行結果顯示IT外包引文中存在8個突變詞，具體信息如表3所示。

表3 IT外包研究前沿突變詞

ASP和云計算技術推動了IT外包的發展。作為一種先進的IT外包模式，ASP以其極具吸引力的“節約效應”得到了空前發展，但2001年網絡熱的破滅，使得ASP的泡沫也隨之破滅。近年來隨著電信基礎設施的完善，ASP又出現了良好的發展勢頭，雖然ASP面臨的風險類似傳統IT外包，但是因為ASP供應商、客戶及相關技術的不成熟，使得ASP風險發生概率更高。同時作為對ASP模式的有益補充，云計算的出現對IT服務市場也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如一些新興服務模式SaaS(Software as a Service)，PaaS(Platform as a Service)等的出現，使得IT外包服務提供商可以利用規模經濟優勢提供基于云端的標準化服務，這對于降低成本具有更加明顯的效果。但是相比傳統IT外包，基于云計算的IT外包有著自身獨特的性質，①云計算時代的IT外包服務項目是固定的，且服務水平已由傳統的可以設定轉變成了由外包服務提供商主導；②工作范圍上，基于云計算的IT外包靈活性有限，只能實現客戶對IT外包業務的有限定制；③基于云計算的IT外包定價結構大多與使用量相關，而傳統IT外包定價體系與成本結構相關；④對外包方而言，部分敏感性數據存儲在公共云端，保證存儲數據不被竊取和惡意利用，消除外包方對云安全的顧慮，是提高云計算服務的當務之急，因此，云計算作為時下IT外包熱門的話題，其存儲數據的安全性問題將成為云計算實現良性發展的攔路虎。正是由于ASP和云計算呈現出的有別于傳統IT外包的新特點，使得未來幾年學術界對其研究將進一步加強。

業務流程外包是IT外包服務中增長最快的部分。在業務流程外包過程中，外包商控制了與業務流程、人力資源和技術等相關的所有層面，它與IT外包雙向滲透趨勢明顯，基于業務流程外包和IT外包的整合式外包在創新性、靈活性和成本方面更具有明顯效益，已成為未來市場新的增長點。當前，部分行業如政府部門、金融機構、物流企業紛紛加快了業務流程外包的步伐，而不同行業背景下發展起來的外包服務會呈現出新的特征和趨勢，因此業務流程外包不但是當前學者們研究的熱點問題，也是學者們未來繼續研究IT外包的新動力。

把IT外包作為生命周期而非交易來管理，從宏觀層面對IT外包生命周期進行研究，通過對IT外包過程進行有效劃分，從而有針對性的對IT外包整個生命周期中出現的問題進行詳盡分析，如基于生命周期的風險管理、基于生命周期的外包戰略等問題都將成為未來學者們研究的焦點問題。

基于管理創新的驅動，IT外包與供應鏈實現交叉領域的結合。供應鏈管理的核心思想是實現整條供應鏈資源的最優配置，這也是企業IT外包的動因基礎，一方面，外包方可以將業務外包給更具有專業、成本優勢的外包供應商，另一方面，供應鏈上的外包方和外包服務提供商可以通過建立合作伙伴關系實現整條供應鏈的協調。因此，有關外包供應商的選擇問題，如何根據相關的學習曲線和成本結構評價潛在供應商將是一個非常值得關注的前沿問題[28]。

3 結 語

通過對1998～2013年間收錄在Web of Science 數據庫中的IT外包研究進行統計分析，發現目前IT外包研究整體呈平穩增長趨勢，受印度連環恐怖襲擊事件和次貸危機持續發酵的影響，2009年學術界對IT外包研究出現小幅回落現象。在區域分布上，美歐等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對IT外包的理論研究相對比較豐富，發展中國家的中國和印度因有著比較豐富的IT外包案例，其對IT外包的理論研究也日趨增強。

運用動態網絡分析工具Citespace對IT外包理論研究成果進行了可視化分析，從IT外包的知識圖譜展示了該領域研究的演進路徑、熱點問題和研究前沿。通過以上計量分析和可視化知識圖譜，識別出IT外包研究領域中6篇關鍵節點文獻，揭示出該領域研究的演進路徑：首先從全局視角切入，研究IT外包現象、IT外包決策、IT外包動因問題，接下來針對某一主題做分散研究，從局部視角研究IT外包關系管理和IT外包風險管理問題。研究還發現IT外包策略、外包方和外包服務提供商之間的關系管理、離岸外包、業務流程外包、基于外包服務提供商視角對IT外包問題的研究、案例研究方法等是當前IT外包研究的熱點所在。基于技術驅動和管理驅動的IT外包、如ASP、云計算等新的IT外包應用模式、供應鏈與IT外包的結合問題、基于生命周期的IT外包管理問題、外包服務提供商的選擇問題等是近年來IT外包研究的前沿領域，代表了國際社會IT外包研究的發展趨勢。

以上對IT外包研究的統計和可視化分析，可以使我們了解IT外包研究的基礎性經典文獻，更好地把握IT外包研究的新動向，新成果，從而可以保持全面，新穎的視野，不斷調整未來的研究方向和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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