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心舟
姑蘇小妹(外一章)
師心舟

師心舟,筆名牧詩,祖籍山西長子。出生云南開遠,上海交通大學讀研后定居上海。1978年開始寫作,出版有詩集《黑麋鹿如詩說》。
小妹,你一定是那只飛過丹頂鶴故鄉的天堂鳥。
你的花籃里可有振翮欲飛的鶴望蘭,諾亞方舟一樣的佛焰苞滿載著希望的姿勢,帶給我們自由、吉祥和幸福快樂的時光。
故人舊事,如夢如詩;小巷曲折幽深,小橋精致婉約。我曾誤食一根青絲,外婆說入夏再囫圇吞一顆楊梅,情絲纏繞。吳儂軟語的橋下,流著來自苕溪和荊溪的春水,待你青絲綰正,請允我送你菜籃,葑門外溪流清映、湖蕩綿延,婁葑、斜塘、郭巷、車坊……處處盛產家鄉的茭白、芡實、茨菰、荸薺和魚蝦,再裝滿雪藕紅菱。
你或從西山梅園來,一路流戀湖光連天、漁鷗點點的春景。心中滿溢著美好情感,任一處風景成為一幅水墨的畫卷,任一處風景帶給我纏綿的意境。
愛因旅途而生,旅途因愛而美。讀你,一輩子的浪漫,只為你的足跡。煙雨迷蒙姑蘇城外,水波粼粼楓橋邊,再攜手走過吳門橋和寶帶橋,邂逅一段美麗,留存甜美的回憶。
今夜,畫船泊進太湖心。最后的溫情,或是一個人的蜜月,那是我的廊橋遺夢。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聲。琴聲兒輕,調兒動聽,搖籃輕擺動……”搖籃曲蕩漾著年輕母親的心血和柔情,搖落幾粒星子裝點你的玩偶,搖落一片月光覆蓋你的夢境。
或問君從何處來?孩提時代,背帶呵護的夢境里似乎飄來哈尼族的阿尼姐兒,紅河岸邊,阿媽去背水,背那山泉水。
你說:“白晝只想重溫夢的意境,眼睛藏在如花的笑靨中,黑夜還唱夢的搖籃曲,笑臉躲在期盼的目光里。”遠山近水,我看見山麓流過一條河,窗前還有一汪湖水搖曳輕舟。
成長的快樂,一路向北,走出搖籃的腳印歪歪正正,我的背影永遠走不出你的視線。母親啊,睡夢中我多想回到你的懷抱。
沿著慈祥的目光,我要走近你,因為堅信期盼在天邊,那里命運會改變。搖籃曲的樂聲中,你的懷抱會溫暖我凍裂的期盼,走過千山萬水,為的就是那一片自由的天地,那一方溫馨的故園。
夕陽下,讓我們相擁并再次輕輕哼唱:“月兒那個明,風兒那個靜,搖籃輕擺動。娘的寶寶,睡在夢中,微微地露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