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北地區發展家庭農場的可行性路徑探析

李瑩，陶元磊, 2，冉陸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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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北地區發展家庭農場的可行性路徑探析

李瑩1，陶元磊1, 2，冉陸榮3

（1. 淮北師范大學 經濟學院，安徽 淮北 235000；2. 中國礦業大學 管理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3. 遼寧工程技術大學 營銷管理學院，遼寧 葫蘆島 125105）

皖北地區發展家庭農場具有可行性，但也存在現實障礙，其發展對策有：完善農業社會化服務和社會保障體系，制定細化的扶持政策，推進農業金融保險創新，大力培養現代新農人等。

家庭農場；制度；可行性；皖北

家庭承包責任制作為一項基本的農業制度，在改革初期極大地解放和發展了生產力，對中國農業產業產生了深遠影響。伴隨社會經濟發展，農戶分散經營模式面臨“對接市場、經營風險、增收受限”等難題，改革進入深水區，在堅持家庭承包責任制的基礎上，創新農業經營模式成為農業轉型、產業升級和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家庭農場作為一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同農民專業合作社、專業大戶、農業企業一起成為現代農業的新生力量[1]。家庭農場是指以家庭成員為主要勞動力，從事農業規模化、集約化、商品化生產經營，并以農業收入為家庭主要收入來源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2013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農業進一步增強農村發展活力的若干意見》明確鼓勵和支持承包土地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專業合作社流轉。

皖北地區主要是指安徽省淮河以北區域，包括淮北、亳州、宿州、蚌埠、阜陽、淮南6市。皖北作為傳統農業地區和全國重要糧食基地，在發展現代農業、保障糧食安全、提高農民收入的進程中，需要堅持家庭承包責任制，適度推行家庭農場經營，擺脫皖北現有耕地規模較小、生產效率不高的制約，以實現農業生產規模化、農業管理組織化，促進科技和機械的農業利用率，提高皖北農業整體生產水平，增強產品的國際競爭力。

一、家庭農場生發的理論解析

(一) 家庭農場的產生機理

小農戶通過租賃、流轉等方式獲得大面積土地，整合生產要素和社會資源，實現家庭農場經營，可以視為一項新制度的產生。運用制度變遷理論，一項制度的產生是企業家追逐并獲得潛在利潤的結果，其中外部制度環境變化產生了制度改革的需求，而“稀缺性、競爭、認知和選擇”則是制度變遷的基本動力。家庭農場制度的產生符合制度變遷的基本路徑。

1. 經營環境變化導致農業勞動力外向轉移

從宏觀視角來看，農業勞動力轉移是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中國已經從農業國家轉變為工業大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下，生產要素能夠在各個產業間自由流動，第二、三產業需要更多的勞動力，農業人口向非農產業轉移。從微觀主體視角看，農業和農村的比較優勢不足，對農民缺少有效吸引力：一方面，農戶有限的土地規模限制農業收入總量，且在現有制度環境下依靠農業增收比較困難，純農業經營只能滿足勞動者及其家庭的基本生活要求，難以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受比較利益驅使，農民愿意選擇在高收益地區的非農產業就業，導致農業勞動力向城市、發達地區及非農產業聚集；另一方面，城鎮在工作條件、居住環境、教育文化、交通服務等方面相比農村更加適合居住與發展，能滿足不同層面的物質與非物質需求，對于農村能人、青年、高教育人群等“可轉移人群”具有極強的吸引力，城鎮化和市民化將進一步推動農業勞動力的永久性轉移。

2. 勞動力轉移引起生產要素相對價格變化

首先，勞動力轉移導致農業生產者逐步弱化，人力資本成為稀缺資源。目前，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大多外出務工，從事農業生產的主要是婦女和老人，這部分人群的文化水平較低，生產勞動技能不強，科技應用能力較弱，難以適應現代農業機械化、信息化、科技化、產業化發展的需要。由于子女數量較少、受教育年限較長等原因，農村年輕一代較少接觸土地和農活，對農村感情不深，且不具備從事農業生產的基本技能。作為未來農業生產主力的農村青年，或者通過考學后就業的方式進入城市工作，或是以農民身份進城務工、經商，極少有人愿意繼續留在農村從事農業。其次，勞動力的相對轉移產生了大量以務工收入為主的“兼業農戶”，他們大部分時間外出打工，農忙時回家務農，由于時間、距離、費用等問題，致使中途返鄉成本過高，會出現土地交由親友代種，甚至土地被荒置現象[2]，使得土地相對數量增加。在農村勞動力大量轉移地區，勞動力和土地的相對關系發生變化，優秀的農業生產者成為稀缺資源。

3. 家庭農場產生于潛在利益的識別與獲得

一項新制度的形成，始于制度企業家對潛在利潤的識別，成于制度企業家能夠克服競爭性障礙并獲得潛在利益。家庭農場作為一種新型農業經營制度，其出現需要潛在農場主（即制度企業家）識別新經濟形勢下的潛在利潤，評估制度創新的收益與成本，當預期收益遠高于制度創新成本時，破除傳統兼業化小農經濟的動力產生，舊制度向新制度轉化。

一方面，潛在利潤產生于相對價格的差異，勞動力轉移引起了生產要素相對價格變化，與土地相比，目前農村優質勞動力相對價格明顯提高，潛在利潤已經產生；另一方面，若經營家庭農場，潛在農場主需要承擔生產要素的投入成本、土地流轉的交易成本、制度改革的創新成本、放棄傳統農業或其他行業的機會成本。當現有市場環境和政策環境利于潛在農場主降低成本，獲得正向收益時，潛在農場主將會選擇新制度，并轉化為家庭農場主，新農業經營制度產生。

(二) 家庭農場的制度優勢

1. 優化農業資源配置

伴隨經濟發展和城市化進程，農業勞動力逐漸向二、三產業轉移，中國農村產生了大量的“兼業農戶”。兼業農戶選擇農閑務工、農忙歸田的生產方式，造成單位耕地的勞動力、農資投入不足。雖然兼業生產能夠滿足農戶個體效用最大化，但是會產生負的外部性，造成農業生產稀缺要素——耕地的浪費。家庭農場的產生是潛在農場主均衡各方利益的結果，它通過利用有限的家庭勞力，優化配置生產要素，實現機械化規模化生產，從而獲得超額利潤，提高農業生產效率[3]。

2. 降低監督管理成本

農業生產嚴重依賴土地，尤其是作物種植，受到土地與作物生長時間等自然狀態的限制，因此勞動力必須緊密結合土地。加之農業生產周期較長且地域廣闊，故難以實施有效的監督[4]。家庭農場區別于普通農場和農業企業，它以家庭勞動力為農業生產主體，因此它的管理者與生產者共含于農場主家庭。家庭是血緣、親情和利益的高度凝結體，勞動者的生產行為目標與管理者的經營目標高度一致，能夠解決大規模生產中的信息不對稱和監督激勵難題，節約內部交易成本。

二、皖北地區發展家庭農場的可行性分析

皖北地區面積39 149平方公里，占安徽省總面積的28.04%；2011年人口3111.60萬人，占全省人口的45.25%；六市生產總值為4326.97億元，占全省生產總值的28.28%?①。皖北是典型的傳統農業地區，農業在經濟結構中具有重要地位，皖北六市第一產業生產總值為861.24億元，一產占比19.90%，高于全省一產占比13.17%，尤其是亳州、宿州和阜陽三市，第一產業分別占市生產總值的26.2%、27.1%、27.3%。皖北地區屬于中部欠發達地區，由于人口基數大，人均生產總值遠低于全省平均水平。皖北地區大部分屬于黃淮海平原南側的淮北平原，耕地面積2 100 452公頃，占全省耕地面積的50.20%，鄉村從業人口1410.08萬人，占全省鄉村從業人口的45.71%，是安徽省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一個農業區。皖北地區發展家庭農場，具有下述有利條件：

(一) 勞動力轉移數量巨大

勞動力的相對轉移和絕對轉移，使原有土地的有效勞動力不足，為土地流轉和家庭農場的產生提供了必要條件。皖北地區一直是勞動力輸出的重要區域，外出務工人口眾多，相對轉移數量巨大。據統計，皖北六市半年以上外出務工者有1116.08萬人，占總人口的35.87%。其中有76.37%（852.30萬人）選擇外省就業，主要流向江浙滬等沿海發達地區。目前，新生代農民工已經成為外出務工主體，2011年安徽外出務工者中，30歲以下的新生代農民工占52.94%；30―50歲的中壯年農民工占45.36%。這使得該地區農業有效勞動力嚴重流失，農業生產后續力量不足。

伴隨城鎮化進程推進，常住城鎮人口和農業勞動力絕對轉移數量增加。2011年皖北地區城鎮常住人口達到998.40萬人，平均城鎮化率為39.17%，尤其是淮南市和淮北市城鎮化率達到63.7%和55.7%，遠高于全省44.8%的平均水平。

(二) 土地規模化經營效果明顯

近年來，皖北地區大力推進土地規模化經營，探索適合地域特征的農村土地流轉新模式，提升了農業生產效率，增加了農民收入。以皖北地區城鎮化率最高的淮北市和淮南市為例，截至2012年底，淮北市流轉土地總面積達34.73萬畝，流轉耕地達28.94萬畝，占全市土地總面積的14.2%；淮南市采取租賃、轉讓、轉包、互換和股份合作等多種形式推進土地流轉，實施農業規模化集約經營，全市農村土地流轉面積達29.1萬畝。

(三) 糧食種植占農業主導

大力推行機械化種植，為較少人工在大面積土地上進行規模生產提供了途徑，是家庭農場解決人工與土地對比矛盾的有效方式。糧食種植與蔬果等設施農業相比無須精耕細作，對勞動力的密集投入依賴較少，更適合機械化生產。因此糧食種植適合大規模的家庭農場經營。

皖北地區是安徽乃至全國重要的糧食生產區。耕地以平坦的旱地為主，其中小麥、玉米、大豆是最為主要的糧食作物。2011年皖北地區糧食作物播種面積3 632 357公頃，占全省糧食播種面積的54.86%，占全區農作總面積的81.37%，其中小麥占39.94%，玉米占17.07%，豆類占15.17%。糧食產量合計19 512 715噸，占全省糧食總產量的49.21%。皖北地區在糧食大規模種植方面具有天然的優勢，家庭農場可以作為糧食規模生產的先進制度模式進行推廣。

(四) 新型農業主體健康發展

在家庭承包經營的基礎上，專業大戶、合作社等多種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在皖北地區迅速發展。其中，專業大戶廣義上是指較大規模從事農業生產、農資供應、技術服務的個體組織，狹義上特指從事農業種植、養殖生產的較大規模農戶，它是家庭農場的雛形，為家庭農場的產生提供了必要的經營基礎和預備條件；農民專業合作社是集合農產品生產者和經營者以及農產服務提供者、使用者的經濟互助組織，具有自愿聯合、民主自治、協作互助的組織特征，家庭農場加入、領辦合作社是未來發展的方向，這能夠突破家庭農場的規模瓶頸，進一步增強市場的議價力和競爭力，更好發揮家庭農場在技術和管理方面的示范帶頭作用。皖北各地市根據自身要素的特點，大力發展符合現代農業發展要求的新型生產模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也為家庭農場發展打下了堅實的組織基礎。2012年淮北市種糧大戶135家，流轉土地面積61 519畝，在自身效益提高的基礎上，有效帶動了全市土地的流轉使用；亳州市在糧食、蔬菜、畜禽等產業大力發展農民專業合作社，截至2012年底，全市共擁有3600多家合作社，入社農戶占農戶總數的23%，社員人數27.93萬人，并且帶動輻射農戶37.3萬戶，進一步提升了農業組織化水平。

(五) 農村人力資本水平提升

近年來皖北地區人口素質得到普遍提升，淮北、蚌埠、淮南人均受教育年限均達到8.33年以上。針對農村文化、技術短缺問題，安徽省從2008年起就大力實施“新型農民培訓工程”，主要面向種養大戶、家庭農場和專業合作社成員以及科技能手進行農科教相結合的職業教育。截至2012年底，安徽省累計培訓新型農民162.96萬人，為家庭農場的產生與發展提供了人力儲備。皖北各市根據自身情況出臺相應制度，穩步推進新型農民培訓工作，在課程設置、師資構成、教材選購、資金支持、組織機構等方面全面保障培訓工作的開展。例如2011年淮南市對15 467位新型農民進行針對性的培訓，涉及農業專業技術、科技示范、創業培訓、組織管理、財務知識、產品營銷、信息調研等多個方面。

三、皖北地區發展家庭農場的制約因素

皖北地區發展家庭農場雖然有諸多優勢，但是，家庭農場作為一種新型的農業經營模式，在現實中仍面臨著一些問題：

(一) 土地流轉困難，抑制農場發展規模

皖北地區土地流轉困難，表現在如下方面：首先，皖北地區農村社會保障體制不健全，農戶具有土地依賴性，將土地視為“養老保本”保障，在土地流轉尤其是長期流轉上較為審慎，這嚴重影響到家庭農場的發展規模。其次，皖北地區農業人口眾多，人均耕地面積較小，土地零散細化現象常見，集中連片經營困難，并且流轉土地需要征詢大量農戶同意，協商困難，交易成本較高。伴隨城市化的農業勞動力絕對轉移有利于農村土地集中，但大量兼業農戶的存在，影響土地流轉的實現。

(二) 金融保險缺位，發展資金缺少保障

農業經營存在市場波動、食品安全、意外損毀等不確定因素，更存在突發災害等自然風險。家庭農場由于經營規模較大，需要大量的初始投入資金和后續運營資金，而目前家庭農場的資金來源主要是農場主的自我積累和親友借款，難以通過正規融資渠道獲得貸款。一是皖北地區可提供農業貸款的僅有農業銀行各地分行、郵政儲蓄銀行、農村商業銀行和農村信用合作社等少數金融機構，并且上述機構面向農村的營業網點較少；二是現有金融機構服務質量不高，主要表現為面向農戶的融資門檻高、農業貸款種類少且授信額度低，致使現有的金融機構遠不能滿足皖北地區農業生產與可持續發展的資金需求。

近年來，皖北地區旱澇災害頻發，家庭農場在自我抵抗經營風險方面力量很薄弱。農業保險是應對農業風險的主要手段，但是現有農業保險的有效供給不足。目前皖北地區農業保險為農業政策性保險，在政府部門的主導下由社會保險公司提供，存在保險供給主體單一、險種有限、針對性不強等問題。

(三) 政策引導為主，實施指導細則欠缺

為了貫徹執行中央以及安徽關于農業現代化建設的有關意見，安徽省人民政府辦公廳在2013年9月出臺《安徽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培育發展家庭農場的意見》，用于指導全省各市政府部門和直屬機構開展家庭農場工作，然而對家庭農場發展過程中的細節缺乏政策指導。據調查，皖北大部分城市的家庭農場發展實施細則缺失，僅亳州和宿州制定發布了《家庭農場認定管理暫行辦法》，但在土地政策、人力培訓、財政扶持、稅收優惠、金融保險等方面還未出臺地區適應性的政策配套措施。同時，在政策引導方面過分強調家庭農場的數量增長和土地規模，而忽視家庭農場的生產效率、經營效益和發展潛力。這些問題都將導致上級相關政策落實不到位，影響家庭農場在皖北地區的發展。

(四) 契約精神缺失，難以維護合法權益

皖北地處歷史悠久的中原地區，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尤其在廣袤的農村，具有典型的以血緣、親緣、地緣為紐帶的人情社會特點，土地流轉往往在同族、同鄉、同村間進行，交易雙方習慣依賴道德約束，認為簽合同傷感情，因此在土地流轉過程中主要采用口頭協議，較少簽訂正式契約。這種做法無法從法律層面保障交易雙方權益。同時，農民的法律知識有限，即使簽訂合同，也僅有規模、價格、期限等簡單條款，缺少責任義務、違約懲罰等限制性條款。此外，小農戶違約成本較低，農場難以針對單一農戶進行法律訴訟。農民契約精神的缺失，將直接影響農場土地經營的持續性和穩定性。

(五) 人力資本有限，缺少農業企業家

雖然皖北地區教育水平有大幅度提高，但人口素質仍不容樂觀。皖北地區人均受教育年限低于安徽省的8.24年，亳州、宿州、阜陽市的人均受教育年限均低于8年；皖北地區每十萬人擁有的受教育人口，大專及以上5371人，高中和中專11564人，低于全省的6376人和11855人，也低于全國8930人和14032人，農業勞動者整體素質還有待提高。家庭農場的可持續經營，不但需要合格的農業技術工人，更需要“有才情、有眼光、愛農業、懂市場、會經管”的家庭農場主，而家庭農場主的個人素質受農業人口整體教育水平的影響，使皖北地區農業企業家相對缺乏。

四、皖北地區家庭農場發展對策

(一) 完善農業社會化服務和社會保障體系

首先，應積極規范土地流轉市場，加強土地流轉服務。要構建土地流轉交易平臺和信息發布中心，為供求雙方提供溝通交易渠道。各縣、鄉應建立土地流轉服務機構，為家庭農場提供法律咨詢、供求登記、信息發布、代理服務、糾紛調處等服務。對于契約簽訂問題，應提供規范合同范本，并指導農民簽訂合同。其次，應完善農業產前、產中、產后社會化服務，并將家庭農場作為農業科技服務與農機推廣的重點服務對象，在產前產品選擇、科學種植、良種應用，產中測土配方、病蟲害防治、農機應用，產后市場需求信息供給與產品供給信息發布等方面，由相關人員提供更具針對性的專業服務。最后，應提高農村社保水平，為擴大農地轉移規模提供制度性保障。

(二) 制定細化的扶持政策

皖北六市在《安徽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培育發展家庭農場的意見》的基礎上，應針對各自的情況，出臺促進家庭農場發展的具體政策，并由市政府牽頭組織農業、工商、財政、稅務等部門共同出臺相關實施細則。在家庭農場的資格認定上，應做到抓大放小，即在基本條件滿足的前提下，盡量降低家庭農場的認定難度，簡化行政審批程序，由工商部門直接審核，積極推進家庭農場的發展和轉化。

各市要加大對家庭農場的扶持力度，利用獎勵、直補、貼息、項目傾斜等方式，支持家庭農場的發展。建議將家庭農場作為特殊的小微企業納入扶持范圍，并參考農業專業合作社的標準制定相應的扶持政策。例如，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已經正式發布與農民專業合作社相關的稅收政策，家庭農場可以參照實施。

(三) 推進農業金融保險創新

在家庭農場資金籌集方面，應積極探索家庭農場銀行貸款新模式，發展農機等固定資產抵押、土地經營權抵押、農副產品和訂單抵押、參與專業合作社擔保等擔保方式，并建立針對家庭農場等新農業主體的信用評價體系，逐步提高家庭農場的授信度。此外，可以通過投資入股和資金互助的方式籌集資金。家庭農場吸引農場工人或轉租農戶資金入股，在解決資金問題的同時，通過利潤二次分配還可起到激勵勞動投入、穩固租賃關系、增加農民收入的積極作用。家庭農場也可以加入資金互助合作社來獲得資金。

在農業保險方面，需要加大農業保險的供給數量，引入更多的保險公司參與其中，擴大政策性保險覆蓋范圍。政府應發揮引導和監管的職能，退出險種設置、收費賠付等具體業務管理，全面放權，激發保險公司的能動性和創新力[5]，豐富農業保險品種，面向家庭農場提供特色保險品種，除涉及農業種養外，還應提供例如企業財產險等的其他保障。

(四) 大力培養現代新農人

在皖北地區需要大力培養適應現代農業和市場經濟的現代新農人，以解決家庭農場人力資源短缺的問題。現代新農人一方面包括具有企業家精神的現代農場主，另一方面包括具有基本文化素養和專業生產技能的新型農民。培養現代新農人，應從以下方面入手：首先，吸引潛在人力資本進入農業。這需要切實落實惠農政策，提高農業比較優勢，增強農業競爭力，并通過有效途徑和手段向外出務工農民、農民經紀人、新生代農民以及大學生和城市居民進行宣傳引導，使優秀人才進入皖北農業。其次，加大農業職業教育力度。積極擴大農業學校和職業技術學院相關專業的招生規模，通過學校系統的農業職業教育，培養高水平專業化的新型農業生產者和管理者[6]。最后，實行農業經營準入制度，通過職業資格認定，切實提高家庭農場主的農業技能和經營管理水平。

注釋：

①本文統計數據來自于2012年安徽統計年鑒和皖北各地方政府網站，下面不再一一標注。

[1] 陳曉華．現代農業發展與農業經營體制機制創新[J]．農業經濟問題，2012(11)：4―6．

[2] 高強，劉同山，孔祥智．家庭農場的制度解析：特征，發生機制與效應[J]．經濟學家，2013(6)：11．

[3] 董亞珍，鮑海軍．家庭農場將成為中國農業微觀組織的重要形式[J]．社會科學戰線，2009(10)：95―98．

[4] 張樂柱，金劍峰，胡浩民．“公司+家庭農場”的現代農業生產經營模式：基于溫氏集團案例研究[J]．學術研究，2012(10)：94―97．

[5] 樊增強，張迎濤．農村土地流轉制度下農業保險發展路徑的現實選擇[J]．當代經濟研究，2012(2)：57―61．

[6] 于利華，劉延濤．農民培訓現狀與職業農民培育對策[J]．山東農業科學，2012(4)：135―140．

〔責任編輯 趙賀〕

2014-02-19

安徽高校省級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SK2013B435）；安徽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AHSK11-12D275）

李瑩（1982―），女，山東煙臺人，講師，博士。

F3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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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5261(2014)04?007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