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培/LU Pei
邊緣的價值
——2013深港城市建筑雙城雙年展側記
Value of Edge: Report on the 2013 Bi-City Biennale of UrbanismArchitecture
路培/LU Pei

1 2013深港雙年展(深圳)展館A-價值工廠
2013深港城市建筑雙城雙年展(下文簡稱為深港雙年展)分別于12月6日、11日在深圳市蛇口工業區和香港觀塘工業區拉開帷幕,兩地展期均將持續至2014年2月29日。作為一個以城市或城市化為固定主題的兩年一度的展覽,深港雙年展自2005年首次舉辦以來,立足其所屬的珠三角地區,以全球普遍存在的城市問題為著眼點,試圖以一種能夠兼顧學術性和社會性的呈現方式,激活城市區域的更新與復興,提升城市的國際形象。
2013年深港雙年展之深圳展以“城市邊緣”為主題,展場設在深圳南山蛇口“一區兩點”。“一區”即蛇口工業區,“兩點”分別是招商局蛇口工業區有限公司旗下的原廣東浮法玻璃廠(A館—價值工廠)與蛇口客運碼頭舊倉庫(B館—文獻倉庫)。A館價值工廠的總策展人和創意總監由荷蘭建筑協會前任會長奧雷·伯曼(Ole Bouman)擔任,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劃學院李翔寧教授和哥倫比亞大學建筑規劃及保護研究生院下設的中國實驗室負責人杰夫里·約翰遜(Jeffrey Johnson)作為策展人和學術總監,負責B館文獻倉庫的策展工作。兩館參展作品共計多達120個,在為期近3個月的展覽期間,各項活動與論壇超過100場。

2 價值工廠筒倉內景

3 價值工廠主展廳內景,2013深港雙年展(深圳)開幕式
本屆深港雙年展(深圳)是首次采用雙策展人制,在A、B館雙展場同時舉辦,展覽內容也相應分為兩塊。這是本屆雙年展區別于往屆深港雙年展的最大特點。
展館A的所在地、原廣東浮法玻璃廠建成于1987年,占地面積12萬m2,是當時國內最大的現代化浮法玻璃廠,直至2009年停產前,這里生產的玻璃曾被廣泛應用于中國的建筑和汽車之上。這家工廠不僅見證了中國第一個工業園區——蛇口工業區的輝煌,同時也為改革開放后的中國城市現代化建設做出了貢獻。
在奧雷·伯曼及其帶領的創意團隊眼中,浮法玻璃廠因其自身的歷史價值和工業建筑的特質,有別于通常意義上的展覽場所(圖1)。工廠留存下來的建筑構件和細部構造保留了蛇口當年工業文明的印跡,其中最具工業元素特征的主廠房——熔制、錫槽車間,因其突出的功能和美學價值,被用作此次展覽的主展廳(亦稱機械大廳)。

4 價值工廠入口空間

5 芬蘭建筑博物館“再創造”展亭
浮法玻璃廠所擁有的價值使其能夠不再僅僅作為展覽的背景和內容的載體,轉而蛻變為整個展覽中規模最大、最為搶眼的展品[1]。為此,奧雷·伯曼召集了由14位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建筑師組成的設計團隊,對這座工廠進行改造設計。譬如,建筑師在原來用于盛裝玻璃生產原料的筒倉內部增設了旋轉樓梯(圖2),并將原先封閉的空間完全打開,參觀者可沿樓梯到達筒倉頂部俯瞰整個蛇口景觀。再比如,主展廳的地下一層用來陳列原工廠廢棄不用的車床,從上向下望去,一排排的工業符號好似兵馬俑,靜默地佇立在深坑內(圖3),令人對工業文明頓生敬畏之心。
在參與價值工廠主要空間改造的國際設計團隊中,中國本土的建筑事務所與西方設計團隊平分秋色,顯現出自己的活力和實力。廣州的源計劃工作室負責工廠的總體規劃,并參與主展廳和大筒倉的改造設計;立足于深圳的坊城建筑也參與了主展廳的設計;砂庫和入口空間(圖4)的設計則由同樣來自深圳本地的南沙原創建筑設計工作室主持。
在奧雷·伯曼看來,改造后的價值工廠將會是一處處于最佳狀態的工業遺產,它的本色魅力絲毫未因時間而褪色[1]。為了保持并展示這份遺產的本色,需要中外合作的設計團隊共同履行無為的理念、共同發揮創意、摒棄個人標簽,以一種相對樸素無華的方式和經濟的成本,對工廠的空間格局進行改
造,挖掘和展示工業遺跡的自身價值。
在價值工廠,價值的展示僅僅是一個起點,只有生產價值和創造文化才能賦予這個工業建筑以永恒的生命。為此,奧雷·伯曼邀請了來自世界各地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文化、教育、研究和設計機構,作為價值工廠的項目伙伴(Program Partner)參與到此次雙年展中來。其中包括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MA)、英國國立維多利亞與艾爾伯特博物館(V&A)、羅馬國立21世紀藝術博物館(MAXXI)、芬蘭建筑博物館、密斯·凡·德·羅基金會、荷蘭貝爾拉格建筑與城市研究中心、美國麻省理工學院高級城市研究中心(CAU,MIT)、香港大學、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建筑規劃與歷史保護研究生院下設的STUDIO-X、大都會建筑事務所(OMA)、巴西圣保羅雙年展、荷蘭獨立設計品牌Droog等共計23家。
上述這些大多有著歐美背景的機構或團體,有的在價值工廠改造設計的基礎上,進行再設計,為價值工廠增添新的建筑元素,比如芬蘭建筑博物館的“再創造”展亭(圖5)和羅馬21世紀藝術博物館的“WHATAMI”裝置;有的則是以價值工廠作為交流平臺,探討“城市不均衡發展及其擴張策略”、“作為一種文化解放力量的工業建筑”與“奧運會的建筑隱喻”等各種與當代城市發展密切相關的議題。
與此同時,我們還看到OMA欲在2014年威尼斯建筑雙年展上所展示的對中國宋代《營造法式》一書的批判性研究成果:從對該書的翻譯解讀,到斗拱模型的分解展示(圖6)。這一出人意料的選題顯示了OMA——這個荷蘭當代建筑的文化先鋒對中國古代木構建筑的學術熱情和鉆研精神。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眾多中國建筑學人和活躍在實踐一線的建筑師還在對OMA和AMO(由庫哈斯創立于1998年的一個以生產非建筑項目為主的設計研究工作室)的各種著述和理念津津樂道的大環境下,這個在中國業界略顯邊緣和非主流的課題卻反而被一向引領世界建筑風尚的荷蘭人發現并認真地加以研究。即將揭曉的最終研究成果如今看來已不那么重要,關鍵是借由此次深港雙年展,《營造法式》及其所代表的中國古代建筑文化的重要價值已經獲得了國際認可。
相較于OMA對《營造法式》的嚴肅研究,維多利亞與阿爾伯特博物館所征集的快速回應的展品,則更加吸引大眾的目光。該博物館邀請深圳的設計師、藝術家、建筑師收集能代表這座城市現狀的物品。于是,從“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這一工業時代下的典型標語,到山寨蘋果手機、女性內衣和洗漱用具等等在深圳當代現實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廉價商品,均堂而皇之地登上了藝術殿堂的展臺,成為表達工業與后工業、生產與文化、商業與公共生活之間張力的收藏品(圖7、8)。
伴隨為期近3個月的展覽,策展人、參展人、價值工廠的項目伙伴還分別為專業人士和公眾組織了形式各異的活動,如關于未來的建筑雙年展和未來的建筑教育的研討會、各博物館和文化設計機構的小型研討會、建筑評論工作坊以及戲劇、表演等。組委會和策展方希望通過內容豐富的展覽和活動,將文化內涵注入舊工業區中,創造一個充滿生機活力的環境,從而在外在的硬件設施和內在的軟性內容兩個方面激活城市舊工業區的發展動力。
與價值工廠不同的是,B館文獻倉庫的展覽內容更接近傳統意義上的雙年展,圍繞本屆雙年展學術委員會提出的“城市邊緣”的主題,對相關理論文獻和實踐進行梳理。B館策展人李翔寧說:“學術性和文獻性是這個展覽所追求的目標。但在表現形式上,我們希望能夠深入淺出,讓更多的普通大眾能夠理解和參與對城市邊緣的討論。”[2]
落成于1984年、總建筑面積約4000m2的文獻倉庫(蛇口客運碼頭舊倉庫)是當年蛇口工業區開發建設最早的倉庫之一(圖9)。后因地理位置優越,被改造成為蛇口碼頭報關廳。2010年末,隨著深圳地鐵2號線的建成及海關報關功能遷至深圳前海地區而空置。
事實上,這個地處邊境碼頭、歷經深圳近30年的發展和社會變遷的老倉庫,為本屆雙年展“城市邊緣”主題的解讀提供了絕佳的背景。在一個有著歷史痕跡的真實邊界中,策展人通過“城市邊緣的實踐與理論研究”、“跨越邊緣的案例研究”、“探索社會的疆域”、 “國家與地區館”和“邊緣影像館”這5部分展覽內容以及跨邊界的系列對話等與之相輔的論壇與活動,試圖從地緣、政治、社會、文化等多個角度,對“城市邊緣”的概念進行理論闡述和多重維度的解讀。

6 OMA《營造法式》研究

7、8 V&A博物館“快速回應征集”展品

第一部分的理論研究與文獻梳理,由來自同濟大學與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有著不同國別和不同專業背景的學者們共同完成,旨在對20世紀以來與城市邊緣的所有相關研究的內容、理論和文獻進行分類整理。其中,“交流或對峙,關于城市邊緣的時間線”不僅回顧了城市邊緣的演變,也探究了城市邊緣行為、特質與價值背后的原因與推動力(圖10)。文獻倉庫展的學術性在很大程度上體現在這一部分的內容上。
在重頭戲“跨越邊緣的案例研究”部分中,策展團隊共選取30多個兼具共性和個性的城市,并針對每個相關的城市,選擇1~2位當地的研究者對城市具體問題進行觀察、分析和解讀,為理解當代城市邊緣的現狀提供思考的框架。這些展品不僅描繪了城市邊緣的物理狀態(如“涌現的城市邊緣”)和政治學意義上的城市界線(如“隱形的邊界”),還探討了邊緣建筑的現象與內涵(如“中心邊緣樓上風光——上海賓館空間演變”、“被重新書寫的建筑”),以及社會學意義上的城市邊緣空間、邊緣人群和邊緣的生活方式(如“時空邊緣——深圳龍崗老墟鎮城市研究”、“差異群體中的隱藏邊界”)。除此之外, 標準營造和MAD事務所也分別通過“山居”和“山水城市”,展示了他們在中國城市過度擴張的背景下,如何以現代的方式對中國傳統山水自然觀進行重釋(圖11-13)。

9 展館B文獻倉庫及展品“三輪移動房屋與三輪移動公園”10 文獻研究之“交流與對峙,關于城市邊緣的時間線”11 案例研究之“時空邊緣——深圳龍崗老墟鎮城市研究”12 標準營造“山居”13 MAD“山水城市”14 探索社會的疆域之“邊緣居住”
在“探索社會的疆域”部分,對“邊緣”的解讀和呈現徹底跳脫出地緣學和政治學的狹小范圍,試圖以更加廣闊的社會學的視角,對于當代城市與建筑問題提出一種解決方式。在這里,邊緣作為與中心相對立的形容詞,描述的是城鄉發展失衡的困境、非主流的城市空間形態以及非主流人群的生存狀態和生活方式等等。基于此,在這一環節中有為城鄉互動而設計的“創新食品網絡”、“都市農場”、“新鄉土建筑概念”等展示項目,還有諸如“中國新民居實驗系列”、“邊緣居住”等緊扣主題的對中國居住方式的探討(圖14)。由于這部分與社會學相關的內容和人們的日常生活聯系得十分緊密,故而可以在此看到大量的裝置、影像和圖像等有著較強視覺性和互動性的展品。
“國家和地區館”作為深港雙年展的固定內容,本屆共有包括英國、西班牙、意大利、比利時、瑞典、加拿大、美國、墨西哥和中國澳門這9個國家和地區參展。每個館由該國家或地區著名的建筑、社會學領域有策展經驗的學者在“城市邊緣”的框架下命題。除比利時館和西班牙館主要介紹各自當代建筑實踐領域內的作品外,其他國家或地區均從不同角度對城市話題進行了思考,呈現方式也都各具特色、不拘一格。
最后的“邊緣影像館”部分,以探索“聚集”、“移動”和“分離”彼此間的關系作為核心概念,對進入城市與離開城市的距離、遷徙與留守、歸途與異鄉等這些因為移動而產生的人的處境的變化,以及人在城市中被邊緣化的過程,以大眾喜聞樂見的影像方式逐一作了紀錄(圖15)。
從文獻梳理到城市案例研究,再到文化和社會層面的反思,李翔寧和杰夫里·約翰遜的策展團隊不僅僅局限在對“城市邊緣”多重角度的解讀,抑或一種中性的對城市邊緣概念和客觀狀態的多樣化呈現[3];他們的策展理念實際上是在表達一個理想或立場,即通過對邊緣的跨越,把不同的社會族群和種族、不同的階層、不同的社會現象和城市空間更好地整合起來[2]。通過這次展覽,他們希望建筑師、藝術家、社會工作者、大眾,包括政府和政策的制定和決策者,能夠攜起手來,彌合城市當中的邊緣、邊界,讓各方面之間能夠進行對話,跨越城市的邊界和現實生活中持續影響著城市發展和市民生活的各種隱形的邊界[4]。

15 邊緣影像館16 2013深港雙年展(香港)啟動東九龍反轉天橋底展場17 觀塘工業區內的九龍面粉廠
本屆深港雙年展(香港)是自2007年深港兩地首次聯合舉辦雙年展以來,第一次真正做到雙城以同一主題、在同一時間段內舉辦。作為香港雙年展歷史上第一位西方策展人,現任香港中文大學客座教授的傅軻林(Colin Fournier)擔任此次香港雙年展的總策展人。
2013年的香港雙年展以“邊緣之外:理想之都?”為主題,直接在深圳“城市邊緣”的主題基礎上把對“邊緣”的討論進一步延伸開來。圍繞著這一主題,近70名來自香港本地、中國內地以及海外的建筑師、設計師和藝術家參展,展覽內容由邊緣建筑、邊緣密度、邊緣城市、城市生態案例館、城市數據案例館、城市系統案例館以及邊緣城市案例館7個主題展區所組成。與往屆相比,本屆香港展在具體參展作品上不再與深圳互通有無,而是獨立設計和制作[3];另外,為了實現雙城之間更好的互動,香港方面安排了更多兩地交流的論壇、講座和實地考察活動。
在展場的選擇上,香港方面本次也采用雙展場制,即觀塘輪渡碼頭主展場與啟動東九龍反轉天橋底展場(圖16)。這兩個展地均位于香港歷史上最大的工業區——觀塘工業區(圖17)。隨著1990年代末期啟德機場正式退出歷史舞臺,在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推動下,該地區開始了產業的升級與換代,并于2012年6月正式更名為“觀塘商貿區”,旨在成為繼中環之后香港第二個核心商業區。由此可見,此屆雙年展的邊緣主題與觀塘區所處的地理區位、歷史乃至現實有著很高的契合度,至于它能否在雙年展的激發下,由“邊緣”走向“中心”,則是對香港城市規劃者和管理者的考驗。
一邊是中國改革開放的最前沿,一邊是一國兩制政策的踐行地;一個是年輕充滿活力的經濟特區,一個是歷史悠久的繁華大都會。長達27.5km的深港交界線可以抵擋走私和偷渡的步伐,卻無法阻礙兩個城市之間的對話與交流。深港雙年展在新世紀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見證了雙方在城市問題上的溝通與對話。
然而,迄今為止已舉辦4屆的深港雙年展卻總也擺脫不了各自為政、貌合神離的惡名。是雙城發展程度的差別所致?還是各自政府重視程度和支持力度的不同所致?難道是兩個城市對雙年展運作方式上的認知差異,致使這個目前世界上唯一以城市為主題的雙城雙年展從兩地的行動步調、組織規模到影響力,都陷入了一種不和諧的境地之中?
深圳作為香港在大陸的窗口,無論是在經濟發展上、還是文化潮流方面,一向都緊跟香港的步伐,唯獨在雙年展這件事上,作為發起方的深圳將香港遠遠拋在了身后。這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對威尼斯、圣保羅等具有國際影響力的雙年展比較熟悉的人們不難明白,雙年展與生俱來扮演著城市營銷的角色,而這一角色對于處在城市上升期的深圳來說,無疑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在改革開放后的短短30年間,深圳以史無前例的速度完成了城市化的歷史變遷,這座靠工業和地產起家的城市需要在向后工業時代過渡的時期,借助某種外力加快這種由量到質的轉變,并為其注入文化基因以彌補因經濟發展過快而導致的文化缺失。
雙年展恰恰在這一合適的時間出現在了深圳城市的決策者和管理者的視野中。與香港合作舉辦雙年展的動因可以歸結為深圳意圖借由香港的城市地位,為自己的城市發展和形象的提升再一次提速[5]。于是,雙年展這種大型的城市文化事件,在政府自上而下的推動下,漸次登上了深圳城市的歷史舞臺。從華僑城創意園的華麗轉身,我們不難發現,從城市或城市區域的角度而言,雙年展的作用和意義是顯而易見的,盡管它的動機具有政治和商業的雙重色彩。今年的雙年展秉承往屆的思路,希望尋找一個在發展潛力上與華僑城創意園可以比肩的地方,通過雙年展及其后續的影響,實現這一地區的改造與更新。蛇口便是在這樣一種語境下被選為本屆深圳雙年展的展覽場地,從雙年展組委會到策展人,從專業人士到普通大眾都期待著這樣一個年輕卻極富歷史感的地方能在此次雙年展的催化作用下,如30年前一般再次充當深圳城市發展的助推器。
事實上,香港對于觀塘地區寄予了同樣的期望,只是在辦展的心態和城市發展的節奏上比深圳放緩了許多。正如深圳雙年展組委會和深港雙年展督導委員會在給深圳雙年展的致辭中所說道的,“每屆雙年展對城市而言,都是一筆豐富的礦藏資源”[6],至于如何挖掘和利用好這筆資源,如何發掘并再造“邊緣”的價值,完成從“邊緣”到“中心”的蛻變,則是雙年展留給參與城市管理建設的人士一個亟需反思與探討的城市議題。
[1] 奧雷·伯曼. 走向深圳價值工廠. 2013深港城市建筑雙城雙年展(深圳)導覽手冊,2013.
[2] AW訪談:李翔寧+Jeffrey Johnson. 世界建筑導報,2013:(6).
[3] 本文作者對李翔寧、奧雷·伯曼、曲偉世(Travis Bunt,2013香港城市建筑雙年展執行策展人)的訪談錄音
[4] 周昌和. 2013雙年展人城對話“邊緣”. 南方都市報,2013-12-24.
[5] 深港雙年展策展訪談. 世界建筑導報,2013:(6).
[6] 深圳城市建筑雙年展組委會. 2013深港城市建筑雙城雙年展導覽手冊,2013.
《世界建筑》采編中心
2014-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