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抗心磷脂抗體陽性的SLE患者外周血CD1c和CD1d表達增高

芮紅兵，鄭 玲，康日輝，林珺芳，鄭曉強

(福建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風濕科，福建福州350005)

系統性紅斑狼瘡(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患者機體能產生多種抗非肽類自身抗體，如抗雙鏈DNA(antidsDNA autoantibody)抗體及抗心磷脂抗體(anti-cardiolipin antibody，ACA))。ACA 在約60%的SLE 患者中高表達，與動靜脈栓塞、血小板減少及狼瘡抗凝因子(lupus anticoagulant，LA))顯著相關。作為抗原遞呈分子，CD1c 和CD1d 分子在SLE 自身非肽類抗體的發生發展中可能發揮著重要作用。本實驗對伴ACA 陽性的SLE 患者外周血CD1c 及CD1d 的表達及相關細胞因子進行了研究。

1 材料與方法

1.1 主要試劑:FITC 標記的小鼠抗人CD1c 和CD1d 抗體(PharMingen 公司)，人IL-4、IL-10、IL-2 或IFN-γ 檢測試劑盒(R＆D systems 公司)。

1.2 臨床資料:SLE 患者均為福建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門診和住院患者，符合1997年修定的美國風濕病學會的診斷標準。伴ACA 陽性的活動期SLE 患者27 例，其中女性25例，男性2 例，年齡為12～58 歲，平均32.2 歲，病程為7 天～4年。無伴ACA 陽性的活動期SLE 患者23 例，其中女性18例，男性5 例，年齡為14～53 歲，平均27.9 歲，病程為10 天～11年。穩定期SLE 患者11 例，其中女性9 例，男性2 例，年齡為17～45 歲，平均28.5 歲，病程為240 天到8年。活動期患者均使用糖皮質激素加免疫抑制劑治療，潑尼松劑量每日1～1.5 mg/kg，免疫抑制劑為環磷酰胺(CTX)沖擊治療(CTX 0.8～1.0 g，3 周1 次)或硫唑嘌呤每天0.1g。主要實驗室檢查方面，用ELISA 方法測定抗核抗體(ANA)、抗ds-DNA 抗體和ACA;用免疫印跡法測定抗ENA 抗體;蛋白分析儀散射速率法測定C3、C4 和CRP 含量。20 例正常人為自愿獻血者，其中女性17 例，男性3 例，平均年齡為30.8 歲。經福建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各組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1.3 流式細胞儀分析:肝素抗凝靜脈血經淋巴細胞分離液離心分層，取出中間層的外周血單個核細胞(peripheral blood mononuclear cells，PBMC)，使用流式細胞儀(becton dickinson)進行細胞表面抗原分析，每份標本分析10 000 個細胞。活動期患者于治療前、治療2 周后及治療4 周后分別進行流式細胞分析。

1.4 細胞因子檢測:人IL-4、IL-10、IL-2、IFN-γ 檢測采用試劑盒雙抗體夾心法，按說明書操作。

2 結果

2.1 伴ACA 陽性SLE 患者CD1c、CD1d、IFN-γ、IL-2、IL-4 和IL-10 水平:伴ACA 陽性SLE 患者PBMC 中CD1c+細胞百分數較對照組、緩解期組及ACA 陰性組增加(P＜0.05)，CD1d+細胞百分數較對照組及緩解期SLE 組增加(P＜0.05)。活動期SLE 患者血清IFN-γ 和IL-2 水平低于對照組及緩解期SLE 組(P＜0.05)，IL-4 和IL-10 水平高于對照組及緩解期SLE 組(P＜0.05)(表1)。

2.2 伴ACA 陽性SLE 患者治療前后CD1c、CD1d、IFN-γ、IL-2、IL-4 和IL-10 水平的變化:27 例伴ACA 陽性的活動期患者治療2 及4 周后PBMC 中CD1c+及CD1d+細胞較治療前下降(P＜0.05)。IFN-γ 和IL-2 水平在治療4 周后升高(P＜0.05)，IL-4 和IL-10 水平較治療前下降(P＜0.05)(表2)。

2.3 相關性分析:伴ACA 陽性SLE 患者PBMC 中CD1c+及CD1d+細胞與抗dsDNA 抗體水平顯著相關(P＜0.05)，CD1c的表達與ACA 和C3 水平顯著相關(P＜0.05)。IL-4 和IL-10水平與CD1c 和CD1d 陽性細胞百分率均顯著相關(P＜0.05)。

表1 伴ACA 陽性SLE 患者CD1c、CD1d、IFN-γ、IL-2、IL-4 和IL-10 水平Table 1 Expression of CD1c，CD1d，IFN-γ，IL-2，IL-4 and IL-10 in SLE patients with positive ACA (±s，n=27)

表1 伴ACA 陽性SLE 患者CD1c、CD1d、IFN-γ、IL-2、IL-4 和IL-10 水平Table 1 Expression of CD1c，CD1d，IFN-γ，IL-2，IL-4 and IL-10 in SLE patients with positive ACA (±s，n=27)

＊P＜0.05 compared with control or stable patients;#P＜0.05 compared with active patients with ACA －.

groupnCD1cCD1dIFN-γ(ng/L) IL-2(ng/L)IL-4(ng/L)IL-10(ng/L)control203.0% ±0.7%3.0% ±1.0%15.4 ±3.312.9 ±5.217.4 ±5.235.6 ±11.2 stable patients113.3% ±0.5%3.5% ±0.8%16.2 ±5.412.2 ±4.115.8 ±4.737.7 ±10.8 active patients with ACA －234.4% ±1.1% *5.2% ±1.5% *12.6 ±4.4*3.0 ±1.2*33.6 ±5.2*59.2 ±9.6*active patients with ACA +275.4% ±1.2% #5.4% ±1.4% *11.7 ±4.8*3.2 ±1.0*34.2 ±4.9*58.8 ±9.1*

表2 伴ACA 陽性SLE 患者治療前后CD1c、CD1d、IFN-γ、IL-2、IL-4 和IL-10 水平的變化Table 2 Expression of CD1c，CD1d，IFN-γ，IL-2，IL-4 and IL-10 in active SLE patients with positive ACA after treatment(±s，n=27)

表2 伴ACA 陽性SLE 患者治療前后CD1c、CD1d、IFN-γ、IL-2、IL-4 和IL-10 水平的變化Table 2 Expression of CD1c，CD1d，IFN-γ，IL-2，IL-4 and IL-10 in active SLE patients with positive ACA after treatment(±s，n=27)

*P＜0.05 compared with two weeks after treatment;#P＜0.05 compared with before treatment.

CD1cCD1dIFN-γ(ng/L)IL-2(ng/L)IL-4(ng/L)IL-10(ng/L)before treatment5.4% ±1.2%5.4% ±1.4%11.7 ±4.83.2 ±1.034.2 ±4.958.8 ±9.1 two weeks after treatment4.1% ±1.1% #4.5% ±0.9% #12.9 ±3.43.3 ±0.928.7 ±6.151.5 ±9.3 four weeks after treatment2.6% ±0.9% *2.8% ±0.8% *13.2 ±3.6#4.8 ±1.3#27.4 ±6.1#46.4 ±8.0#

3 討論

CD1 遞呈的是非肽類的抗原，CD1c 和CD1d 的抗原遞呈作用和自身免疫病發病密切相關［1］。本研究中發現，二種CD1 分子特別是CD1c 水平在伴ACA 陽性患者PBMC 中明顯升高，且與ACA、抗dsDNA 抗體和補體C3 水平明顯相關，治療后CD1c 和CD1d 水平明顯下降，提示CD1c 和CD1d 與這兩種抗體及病情發展有關，在伴ACA 陽性活動期SLE 中這兩種自身抗原遞呈分子尤其CD1c 呈現亢進現象，引起這種現象的機制目前尚不清楚。

SLE 患者體內T 和B 細胞紊亂導致免疫異常是SLE 主要的發病機制，這種紊亂往往又表現為細胞因子表達異常。研究發現，伴ACA 陽性的SLE 患者血清Th1 細胞因子IFNγ、IL-2 水平低于正常對照組，Th2 細胞因子IL-4、IL-10 水平高于正常對照組，且與CD1c、CD1d 水平顯著相關。這可能與CD1 對自身抗原的遞呈引發了一個Th2 型應答反應，激活效應細胞快速產生細胞因子有關，而與CD1 分子遞呈細菌抗原引發了IFN-γ 的產生和Th1 型應答反應，以利受感染巨噬細胞的清除不同［2-3］。

經有效治療后的患者CD1c、CD1d 陽性細胞水平很快下降至正常范圍，自身抗體的產生及疾病得到有效控制。雖然細胞因子水平也向正常趨勢變化，但下降速度較慢且與正常水平仍有較大差距。這些跡象表明，SLE 發病機制中重要的自身抗原遞呈分子亢進現象隨著有效治療能很快恢復，但不平衡的細胞因子卻在短時間內難以恢復，這也提示SLE 的治療是個長期緩慢的過程。

［1］Brigl M，Brenner MB.CD1:antigen presentation and T cell function［J］.Annu Rev Immunol，2004，22:817-890.

［2］Yap DY，Lai KN.The role of cytokines in the pathogenesis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from bench to bedside［J］.Nephrology (Carlton)，2013，18:243-255.

［3］Montamat-Sicotte DJ，Millington KA，Willcox CR，et al.A mycolic acid-specific CD1-restricted T cell population contributes to acute and memory immune responses in human tuberculosis infection［J］.J Clin Invest，2011，121:2493-2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