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芬
與十萬里的鐵路營運總里程相比,每個人的回家路都只是其中一條短短的線段,這條“回家的線段”承載了多少人的鄉(xiāng)愁。
春節(jié)對大多人來說是一年里最為隆重的節(jié)日,在這個節(jié)日里,有數(shù)十億人次的人口流動,超過人類歷史上任何一次人口遷徙。人們團聚,歡笑,然后再次離別。在這個節(jié)日里,全民的鄉(xiāng)情化作對一張小小車票的渴盼。
2014年的春運采取了分批次放票的方式。1月9日上午11:00,記者開始搶購1月28日回家的動車車票。在這之前的10:30,本人已下載好搶票軟件,并試登錄,該軟件在兩三秒內(nèi)自動刷一次所有可乘坐車次的余票。但是11:00放票后,余票幾乎是閃現(xiàn)一秒立馬被搶光。或者顯示有余票,但卻不能成功提交訂單,跳出的對話框顯示“抱歉,排隊的人太多”。
下午2:00再次放票,再次搶票失敗后,為確保能成功回家,記者選擇了中轉(zhuǎn),路線為北京南站—天津站—濟南西站—濰坊站,中途經(jīng)過三次轉(zhuǎn)車,歷時一天一夜,而以往只需要北京南站—濰坊站總共三四小時的車程。
由于提前二十天可以購票,搶票“第二季”在人們返鄉(xiāng)前就已經(jīng)啟幕,返程票的競爭同樣令人咋舌,為避開高峰,很多人不得不提前返回。
對于記者來說,搶返京這張票同樣經(jīng)歷了一番搶票過程,但是相較起搶購回家車票那場“惡戰(zhàn)”稍顯輕松。1月18日,鐵道部官網(wǎng)開始發(fā)售2月6日(正月初七)的返京車票,在連續(xù)刷票多次皆失敗后,最終記者選擇了G192濰坊站—濟南站的動車車票,打算上車后再補票。
在記者準備搶票的同時,朋友亦發(fā)來信息希望幫他搶票。他希望購到一張2月6日從山東聊城返京的臥鋪車票,并告知了我身份證號、手機號,以及優(yōu)選車次,這幾樣是搶票必備信息。搶票開始前將這些信息提早添加到購票人信息中,可以節(jié)省半分鐘的時間,這半分鐘對于搶票來說十足珍貴。他的優(yōu)選車次是:T108、K106、K1304、K620、K2072、K1902。但刷票多次,只購得一張站票。
2月6日,從山東返京。整個冬日都見不到的雪花,在返京這天的早晨突然開始飛舞,等到達濰坊車站,雪已經(jīng)下了厚厚的一層,融化、結(jié)冰,混成泥水,弄臟了行李和鞋子,并攪擾著離鄉(xiāng)的心情。由于當日多地降雪,大量火車晚點,候車室的顯示屏上,一輛以K開頭的車次晚點兩小時,所幸記者本人將乘坐的動車G192顯示正點檢票,并未延誤。
由于多輛火車晚點,火車站滯留乘客頗多,諾大的候車室?guī)缀鯖]有剩余的座位。車站打水、等洗手間的人群排起了長龍。由于打水的人過多,換到另一處熱水箱前能接到的還只是稍微溫熱的水,接完水回望身后,依然是長龍。
馬扎兒、方便面、撲克牌、手推車,被譽為春運傳統(tǒng)中的四大“神器”,數(shù)年來不知陪伴了多少人回家的漫漫長路。多少年過去了,如今依然如故,在候車時,滿大廳隨處可見吃泡面的人,人們將面碗放在窗臺上站著吃或者端著面在候車廳里到處找空座位。
由于上一車次的火車晚點,上一車次的旅客檢票時間推后,導致與記者乘坐的G192檢票時間間隔過短,檢票口十分擁擠,眼見著動車即將開動,疏導人員不斷著急地念叨:檢完票的同志趕緊離開檢票口去上車,車不等人的……
在登車后,列車員開始辦理補票,這時記者發(fā)現(xiàn)自己乘坐的車廂內(nèi)辦理補票的人員就有十數(shù)個,因為買不到直達票,但又需要按時返程上班,大家都采取了買到中途的做法,只是補票后的路程只能是站票了。濟南站之后,記者從座位上起身,擠到過道站立,這時車廂也慢慢擁擠起來。由于山東境內(nèi)的大雪,導致G192最終到達北京南站的時間比以往晚了一個小時。
上班后交流發(fā)現(xiàn),江蘇的一個同事選擇自己開車回京,但同樣因為在一路向北的中途遭遇了大雪,天黑才駛進北京境內(nèi)。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