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國語大學 研究生部,上海200083;四川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成都 610101)
唐詩代表了中華詩歌的最高成就,更是世界文化發展史上最具文采的巍峨聳立的高峰。唐詩選本眾多,根據孫琴安考證,至辛亥革命為止,古代唐詩選本共有六百余種選本,其中目前尚存的有三百余種[1]自序,1。孫渚所編《唐詩三百首》是其中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一部唐詩選本。正如光緒十一年(1885)四藤吟社主人在重刊《唐詩三百首補注》時所作《序》中稱:《唐詩三百首》“風行海內,幾至家置一編”[2]1。
《唐詩三百首》自刊行以來,除在國內翻刻流行外,也成為國外傳播最廣的唐詩選本,其中影響最大的譯本有兩個:一個是1929年出版的賓納(Witter Bynner,1881-1968)與江亢虎(1883-1954)合譯的《群玉山頭:唐詩三百首》(TheJadeMountain:AChineseAnthology,BeingThreeHundredPoemsoftheTangDynasty,618-906)[3],這個譯本是以孫渚所編《唐詩三百首》為底本,也是現有最早的唐詩選本全譯本,在國外影響甚大;另一個是1988年由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發行的許淵沖等編譯的英漢對照《唐詩三百首新譯》[4],這個譯本以喻守真版《唐詩三百首》為底本,譯者全部是中國人。這兩個譯本由于譯者的身份差異、譯者的文化背景和翻譯立場的不同而呈現出不同的特色。
以往對這兩個譯本的英譯研究主要集中在譯本的細節,如對原詩意象處理[5],對于音韻的處理[6],對原詩數字的處理[7],對原詩中色彩詞的處理[8]。研究視角也限于傳統的文藝批評視角,忽略了對于兩個文本整體的實證性客觀描述。
對于兩個譯本的比較,傳統的定性分析方法趨于印象式批評,或者因為在進行文本細讀的時候時間精力所限,無法對整個文本進行全面的細讀,只能挑選某些具體的篇章甚至是段落來進行研究,這樣的研究結果的科學性和可信度會為研究方法的主觀性和研究對象的片面性所影響。本文利用翻譯相關語料庫軟件建立小型的《唐詩三百首》原文本及兩個對應譯本的雙語平行語料庫,通過對本項目小型語料庫的分析,統計出兩個譯本的獨特詞、特色詞,考察譯者翻譯策略的差異。另外,通過在小型語料庫中提取原文高頻詞的對應譯文及文化負載詞的相應譯文,考察譯者的文化翻譯意識。通過上述量化分析,找出《唐詩三百首》兩個著名英譯本在詞匯上的差別,以管窺豹,探微兩位譯者的翻譯策略、翻譯風格及翻譯文化取向。通過上述分析,歸納出譯者的風格,同時,從量化分析得出的譯本差異出發,反思兩個譯本的差別及其在英美世界影響力的差異,為中國典籍的英譯提供一些實用性啟示。
本文對兩個平行譯本的研究從詞匯入手。詞匯量(vocabulary)在本文中主要指詞匯的廣度,即一個文本中出現過的單詞量。單個詞匯多次重復出現只計一次。譯者在譯文中使用的詞匯量越大,說明譯者的詞匯越豐富,用詞豐富是譯文多樣化的一個方面。從詞匯角度來衡量的話,譯文的長度體現在譯文使用的總詞數上,這里的總詞數指的是譯文的總用詞量,譯文一共有多少詞匯,即單個詞匯多次重復出現計多次,與詞匯量完全不同,總詞數的值應大于或等于詞匯量的值。譯文的總詞數越多,則譯文的長度越長。譯文可讀性體現在詞匯方面,主要指譯文詞匯的常用程度,或稱難易度,詞匯越不常見,則閱讀難度越高,譯文的可讀性就隨之下降;反之,譯文詞匯越常見,閱讀難度越低,譯文的可讀性就隨之上升。當然,除了詞匯這個因素以外,影響譯文可讀性的語言層面因素還有句長和句子結構等。
譯者的風格反映在詞匯層面主要考察的是高頻詞、獨特詞和特色詞。所謂高頻詞指的是“在一個文本里使用頻率特別高的詞語。用一個詞語在整個文本中所占的百分比或者該詞語在整個詞頻中所處的前后位置來決定該詞語是否為高頻詞”[9]5;所謂獨特詞就是指“在一個文本中詞頻達到一定水準而在另一個類似文本或其它多個類似文本中詞頻為零的詞語”[10]269;所謂特色詞,指的是“一個文本中詞頻較高而另一個文本或多個類似文本詞頻較低的詞語”[9]112。這三類詞結合起來研究,能為譯者的詞匯風格研究及翻譯策略研究提供科學、有說服力的數據。
在研究譯文難度方面,本文采取推斷統計學的方法,隨機抽取《唐詩三百首》中14首詩①及賓納、江亢虎譯本(下文簡稱“賓譯本”)中的對應譯文和許淵沖編譯的譯本(下文簡稱“許譯本”)中對應譯文作為研究樣本,利用SPSS統計軟件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在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之前需要收集配對樣本的數據,因此,使用語料庫相關軟件Concordance3.0,ConcappV4以及文本預處理軟件Text PreProcessing對樣本進行分析處理。
在研究譯者的詞匯風格、翻譯策略方面,本文利用自建小型《唐詩三百首》原文本及兩個對應譯本的雙語平行語料庫,使用語料庫相關軟件Concordance3.0和AntConc對語料進行分析處理。
1.用詞豐富度
譯本用詞豐富與否,主要看作者用詞的變化,譯本中詞匯變化主要反映在譯本的詞匯量上,詞匯量越大,譯本用詞就越豐富。作者首先通過語料庫軟件Concordance3.0對兩個譯本抽取的14份樣本譯文進行了詞匯量統計,得出如表1數據。
表1.賓譯本、許譯本抽樣詞匯量統計表
接下來根據表1中的配對數據研究賓譯本和許譯本的詞匯量是否存在差異。假定許譯本與賓譯本的詞匯量沒有顯著差異,即設定原假設H0:μ1=μ2,備擇假設H1:μ1≠μ2。運用SPSS統計軟件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后顯示P值為0.479,遠遠大于0.05,在差分的95%置信區間內,沒有充分理由,因而不能輕易否定原假設,即許譯本與賓譯本在詞匯量上沒有明顯差異。也就是說,沒有充分理由表明這兩個譯本中某一個譯本的用詞要比另外一個豐富,兩個譯本的詞匯豐富度旗鼓相當。
2.譯文長度
譯文的長度細化到最后一個意義單位就是譯文所使用的總詞數,同樣利用語料庫軟件Concordance3.0對兩個譯本抽取的14份樣本譯文進行了總詞數統計,得出如表2數據。
表2.賓譯本、許譯本抽樣總詞數統計表
下面根據表2中的配對數據研究兩個譯本的總詞數有無明顯差異,通過這個研究能夠看出兩個譯本在譯文的長度方面是否有明顯差異。假定賓譯本與許譯本的總詞數沒有顯著差異,即設定原假設H0:μ1=μ2,備擇假設H1:μ1≠μ2。運用SPSS軟件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結果P值為0.770,遠遠大于0.05,也就是說在差分的95%置信區間內,沒有充分理由因而不能輕易否定原假設,即許譯本與賓譯本在總詞數上沒有明顯差異。也就是說,沒有充分理由表明這兩個譯本中某一個譯本的總詞數要比另外一個多,從抽取的樣本推斷兩個譯本的總長度沒有顯著差別。
3.用詞難易程度
在證明了兩個譯本在譯本總長度,詞匯豐富度方面沒有明顯差異之后,本文進一步通過詞匯對譯文的難易程度進行研究。通過語料庫軟件ConcappV4,將兩個譯本樣本的詞匯分別與英語最常用2000詞及英語次常用3000詞進行比對,得出兩個譯本樣本所有詞匯在英語常用5000詞匯中的數據,結果如表3。
表3.賓譯本、許譯本抽樣詞匯難易程度統計表
接下來根據表3中的配對數據研究許譯本和賓譯本的詞匯難易程度是否存在差異。假定許譯本與賓譯本的詞匯難易程度沒有顯著差異,即設定原假設H0:μ1=μ2,備擇假設H1:μ1≠μ2。運用SPSS軟件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輸出結果顯示P值為0.003,遠遠小于0.05,在差分的95%置信區間內,有充分證據否定原假設,也就是有充分證據表明這兩個譯本的用詞難易程度有著顯著的差別。
另外,賓譯本的樣本均值是85.3571,標準差是6.84563;許譯本的樣本均值是80.5714,標準差是5.68012。即許譯本樣本均值小于賓譯本樣本均值,許譯本樣本標準差小于賓譯本樣本標準差。說明許譯本用了更多英語常用5000詞之外的詞匯,用詞難度要大于賓譯本的用詞難度,而且用詞難度比較均衡,相比之下較少受具體詩篇內容、形式、體例等因素的影響;賓譯本的用詞難度則小于許譯本,用詞難度相比之下變化比較大,可能受到具體詩篇內容、形式、體例等影響較大。
4.平均句長
譯本的閱讀難度除了受詞匯難度的影響以外,也受句長的影響,一般說來,平均句長越長,說明句子結構越復雜,譯文的難度就越大。為了更全面的考察兩個譯本的閱讀難度,作者進一步研究了兩個譯本抽樣樣本的平均句長。利用文本預處理軟件Text PreProcessing分別對兩個譯本的樣本進行了分析,得出了各個樣本的平均句長值如表4。
表4.許譯本、賓譯本抽樣平均句長統計表
將表4中的數據錄入SPSS軟件進行T檢驗,得知賓譯本抽樣樣本句長均值為37.2171個詞,許譯本抽樣樣本句長均值為36.3850個詞,這說明許譯本的句長要略小于賓譯本,但是差異不到一個詞,即由于平均句長所帶來的句型結構變化的可能性極小,對譯本難度的影響也極??;許譯本抽樣樣本句長的標準差為5.23723,這個值小于賓譯本抽樣樣本句長標準差5.91795,這說明許譯本的句長變化沒有賓譯本大,也就是說,許譯本的句長更整齊,而賓譯本的句長更參差。
譯者的風格在詞匯層面的體現即是譯者的用詞特色,包括了譯本中的獨特詞和特色詞。
1.獨特詞比較
筆者首先使用concordance3.0分析賓譯本與許譯本的獨特詞。賓譯獨特詞共計2776個,按照使用頻率由高到低的降序排列,得出表5。
表5.賓譯本獨特詞前20位降序表
從賓譯的獨特詞來看,賓譯多采用意譯法,不追求字面的絕對相等,而追求效果的近似。如:
例1.原文:開軒臥閑敞——孟浩然《夏日南亭懷辛大》
賓譯:And open my window and lie down in peace.[3]114
許譯:And by the open windows, I lie in the nook fair.[4]22
例2.原文:潭影空人心?!=ā镀粕剿潞蠖U院》
賓譯:And the mind of man touches peace in a pool……[3]7
許譯:Shaded pools bring my heart to peaceful climes.[4]260
除此以外,唐詩中的“靜”、“安”等等都被賓納譯作“peace”。如:“閑愛孤云靜愛僧”譯為“The lone cloud rather, the Buddhist peace”,“永安宮”譯為“the Palace of Eternal Peace”,“山中習靜觀朝槿”譯為“I have learned to watch in peace the mountain morning glories”。
賓納的獨特詞中有大量的意象名詞,如“wildgeese/wildgoose”,“valleys”,“monkeys”,“thatch”,“phoenixes”等等,說明賓納在英譯唐詩的過程中有意對這些意象進行了保留。對于一些英語中不常見的意象則采用了歸化的策略,如將原文本中所有的“琵琶”都譯成了“guitar”,用“angels”來翻譯“神女”、“仙人”、“群帝”。同時,從賓譯的獨特詞中也可以看出,賓譯為了讓目標讀者的閱讀順暢,進行了一些增譯,這也是賓譯譯文稍長于許譯的原因之一。如:
例3.原文:寄書長不達,況乃未休兵?!鸥Α对乱箲浬岬堋?/p>
賓譯:Yet if missives in time of peace go wrong --
What can I hope for during war?[3]150
當然,賓譯中也存在一些誤譯。如將所有的“漢”都譯成了“China”:“漢使”譯為“the envoy of China”, “漢地”、“漢家”譯為“China”。
筆者使用同樣的方法分析后,得出許譯獨特詞共計1630個,按照使用頻率由高到低的降序排列,得出表6。
表6.許譯本獨特詞前20位降序表
從表6中可以清晰看出,許譯本中縮略語占了相當大的比例,這些縮略語的使用達到了兩個效果:一是保留原詩句子簡短的特征;二是用這種方法將詩句中的兩個音節變成一個音節,讓兩個對句的音節最接近,滿足英詩中音節與音步的需要。如:
The children don’t know me, whom I meet on the way,
“Where d’you come from, reverend sir?” they smile and say.
—— Coming Home[4]7
將“do you”縮寫之后,兩行的音節均為12個。
2.特色詞比較
與獨特詞研究同樣有意義的是特色詞的研究。在原文本相同的情況下,譯者的風格更多地體現在特色詞中。筆者使用AntConc軟件對兩個譯本進行了對比分析,找出兩個譯本的特色詞如表7。
表7.賓譯本、許譯本獨特詞前20位降序表
從表7中可以看出,賓譯本的特色詞主要集中在三類:其一,冠詞,如“the”,“a”,“an”;其二,介詞,如“of”,“to”,“on”,“in”,“at”,“toward”;其三,代詞,如“this”,“that”,“my”。這些特征一方面說明賓納譯文比較正式,長度較長;另一方面也說明賓納譯文符合譯入語重形合的語法規范。另外,賓譯本的特色詞中有大量的全大寫詞,如冠詞“THE”,“AN”;介詞“OF”,“TO”,“ON”,“IN”和“AT”;代詞“MY”。這些全大寫的詞都是出現在詩歌標題中,說明賓譯本的標題多為介詞引導的名詞性標題。
許譯本的特色詞中有大量的字母,這些字母都是與前面字母同時使用構成縮寫,也就是說許譯本中大量使用縮寫,這一特征也使得許譯本的句長要比賓譯本的句長更短,從形式上更接近原文的行文高度濃縮的特征。同時這些縮寫的使用也使得對句的音節更接近甚至完全相等,成功地在譯入語中再現了原詩音韻方面的特色。
根據以上的研究結果,我們可以得出如下結論。
1.《唐詩三百首》的兩個譯本,即《唐詩三百首新譯》和《群玉山頭》,在詞匯量上沒有明顯差別。
2.《唐詩三百首》的兩個譯本在譯本長度上沒有明顯差別。
3.《唐詩三百首》的兩個譯本相比之下,《唐詩三百首新譯》的句子更加整齊,《群玉山頭》句子長短更富于變化。
4.《唐詩三百首》的兩個譯本相比之下,《唐詩三百首新譯》的詞匯難度要明顯大于《群玉山頭》的詞匯難度,且前者的詞匯難度較平均,后者的詞匯難度差異較大。詞匯難度越低,文本的可讀性就越高,因此,賓譯本的詞匯可讀性總體上要優于許譯本,但是賓譯本中會有某些詩篇譯文用詞較為生僻,給讀者造成閱讀障礙,而譯本中某些詩篇譯文極其簡單,讀者閱讀非常順暢;許譯本的詞匯可讀性總體上低于賓譯本,但是整體的用詞難易程度比較均衡,這樣會導致許譯本的讀者被客觀劃定在具有一定詞匯水平的讀者群,而且這類讀者的閱讀感受會一直較為流暢,因為整個譯本沒有較大的詞匯難度變化。
5.《群玉山頭》從目標文本讀者的接受出發,采用自由詩形式,多歸化譯法,譯文詳盡,句長參差,富于變化,對于原文中的意象,盡量保留或移植;《唐詩三百首新譯》恪守“意美”、“音美”、“形美”之“三美”原則,采用“以韻譯韻”的方法,譯文簡潔,句長相對統一、工整。
比上述結論更為有意義的是,通過推斷統計學,我們意外地發現,母語、身份、背景、時代完全不同的譯者在這兩個譯本的詞匯量和譯文的長短上并沒有呈現出顯著的差別,并沒有體現出非常明顯的母語優勢。但是,譯者的母語、身份、背景以及翻譯目的的懸殊在詞匯難度、句長分布方面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許淵沖先生作為一個將畢生心血傾注在中英文學互譯、中法文學互譯方面的翻譯家,身體力行他自己提出的詩歌翻譯“三美”原則[11],殫精竭慮將唐詩的形式之美在譯文中體現出來,因此譯文顯得非常整齊,句長平均,少有變化。另外,許先生堅定地將中國文化和文字之美盡可能地在譯文中呈現出來,因此譯文詞匯中會有較多富含中國文化意象的詞,與英文常用5000詞比較而言會有點生僻。而賓納的合作者江亢虎深諳唐詩在中國家喻戶曉、耳熟能詳的蒙學讀本地位;賓納本人也明確認為要把“古代詩人那種活生生的簡樸無華的風格傳達出來……西方人就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9],想讓更多的美國人予以借鑒。于是,賓納譯本的目標讀者是美國普通民眾,因此其譯文詞匯顯得非常平易近人,通俗易懂,詞匯難度的分布也不像許譯本那么均勻,這樣的特點使得這個譯本受眾群更廣:無論是哪個層次的讀者,只要掌握了英語常用的5000詞匯,都能欣賞這個譯本中的某些譯文。這也能解釋為什么后來英美出版的許多唐詩譯本中譯者都會提及曾經參考過《群玉山頭》,這個譯本“甚至成為了當今《唐詩三百首》電子文庫的英文母本。眾多西方讀者正是通過這個選本認識和欣賞唐詩的精華部分”[11]。這個現象在中國大力推進中國文化“走出去”國策的背景下尤為值得重視。
當然,除了詞匯之外,兩個譯本還有許多方面值得我們去仔細研究,本文也只是定量實證分析的一個粗淺嘗試。翻譯本身的跨學科性質就決定了翻譯研究的多元模式,傳統的翻譯研究與語言學、文學、跨文化交際結合緊密,現代的翻譯研究同樣需要借鑒其他相關學科的研究方法、研究手段,汲取相關學科的最新研究成果,得出更多實證性、定量的科學的研究成果,從而更加科學真實地描述翻譯。
注釋:
①14個抽樣樣本依次為:《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王勃),《在獄詠蟬并序》(駱賓王),《雜詩》(沈佺期),《回鄉偶書》(賀知章),《登幽州臺歌》(陳子昂),《望月懷遠》(張九齡),《次北固山下》(王灣),《涼州曲》(王翰),《登鸛雀樓》(王之渙),《涼州詞》(王之渙),《夏日南亭懷辛大》(孟浩然),《過故人莊》(孟浩然),《春曉》(孟浩然),《宿建德江》(孟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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