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粹思潮在多國引發社會分裂

黃培培++青木

民粹主義成多國新趨勢

目前在歐洲，反精英的民粹主義趨勢正在流行。在意大利，由喜劇演員領導的反對緊縮政策的“五星運動”獲得選民擁護；在北歐，倡導網絡絕對自由、可任意盜版的“海盜黨”連連獲勝；在法國，極右翼勢力不斷高漲。這些政黨的法寶就是民粹主義。在前不久的德國大選中，傳統大黨自民黨歷史上首次與聯邦議院無緣。相反，剛成立幾個月的民粹主義政黨“德國的選擇”卻獲得4.7%的支持率。該黨倡導“歐元滾蛋”、“解散歐元區”，它認為“歐元讓德國人損失慘重”。報道稱，該黨顯然是迎合部分民眾的情緒。不過，絕大多數人心里明白，就像總理默克爾所說，“歐元的末日同樣會是歐盟的末日”。

“帶閘門的環球”，英國《經濟學家》雜志最新一期的封面文章稱，當今各國的決策者越來越傾向于搭建各種閘門：2012年全球資本流動較2007年的11萬億美元縮減了2/3；一些國家政府偷偷摸摸進行的貿易保護對全球經濟更具有殺傷性。英國《金融時報》則稱，經濟民粹主義在世界回歸。2009年倫敦G20峰會上各國齊心協力只是曇花一現。針對根深蒂固的國際性問題，多國政府日益各行其是，甚至以鄰為壑。

對西方國家來說，民粹政治多表現在經濟方面。在東方和一些轉型國家，民粹造成更多的是社會和政治問題。去年，莫斯科南部發生大規模排外騷亂，警方逮捕了約2000人。莫斯科騷亂事件雖由偶然事件引起，但也是一些政客長期煽動的結果，事件表明俄民粹主義正在抬頭。當下俄社會民族間情緒對立較嚴重，不少政客無視這種情緒的蔓延，不惜煽風點火為選舉賺取政治籌碼，這種趨勢十分危險。

政客們的“民粹主義之癮”

在國際上，民粹主義只是一種哲學語言或是政治語言，普通百姓并不明白這個詞匯。一般來說，民粹主義是指平民被社會中精英所壓制，因此國家需要脫離精英的控制。這一名詞源于俄羅斯19世紀。1881年，俄民粹派組織“民意黨”用炸彈炸死沙皇亞歷山大二世。亞歷山大二世遇刺當天還簽署文件，決意推行君主立憲改革。事后，俄羅斯陷入長期的動蕩，最終爆發了革命。當時，一名駐俄法國外交官曾稱：“亞歷山大二世死前著手的改革，本來可以使俄國從此在現代化道路上穩步前進。”民粹主義極端化的特征也使其熱衷于暴力和“一切推倒重來”。此后，民粹主義在世界歷史上起起伏伏，經歷了幾次高潮：19世紀末美國人民黨運動；20世紀中葉，拉丁美洲的庇隆和阿連德領導的民眾運動。當今世界再次處于危機和轉型期，民粹主義也成為關注熱點。

“民粹主義之癮”，《紐約時報》曾這樣描述一些政客為何熱衷于搞民粹主義。該評論稱，某些人總是把政治視為社會分裂、互相仇恨的組合，如種族主義者試圖以種族為基礎分裂社會。無論是民粹主義者，還是精英主義者，都是以階層為基礎分裂社會。兩者雖然看起來完全不同，但事實上互為鏡像，它們都想當然地把社會視為兩者的斗爭。

蒙古國前幾年就因一些政客的民粹式比拼而陷入困境。在2008年議會選舉中，蒙古民主黨承諾全民每人分紅100萬圖格里克（約合830美元），人民革命黨則承諾每人分紅150萬圖格里克，承諾分紅總額超過政府財政收入總量。2011年，蒙古國又決定向全民每人分配塔溫陶勒蓋煤礦股票536股，而該礦連基礎設施都未建好。這樣分光吃凈式的民粹政策，使得資源豐富的蒙古連年經常項目收支逆差，除了通脹外，并未帶來太多好處。根據世行的標準，蒙古仍有70%的人生活在貧困線下。為了獲取權力，政客競相煽動民粹主義。結果就是社會的分裂和動蕩，而民粹主義也終將自食惡果。

（摘自《環球時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