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認知結構同化論視角談俄語多義詞記憶策略

于長春鄧軍

（1.黑龍江科技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150022；2.黑龍江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150080）

從認知結構同化論視角談俄語多義詞記憶策略

于長春1鄧軍2

（1.黑龍江科技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150022；2.黑龍江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150080）

俄語中一詞多義現象普遍，給學習者帶來很大障礙。為了提高俄語詞匯學習質量，以認知結構同化論為視角，通過挖掘認知結構同化論與記憶效果間的關聯，經過多年教學實踐研究，在教學中不斷加強新舊知識間有機聯系，最終形成記憶俄語多義詞多釋義的系列實用策略，有效提高多義詞記憶效果與效率。

認知結構同化論；俄語多義詞；記憶策略

一、問題的提出

一詞多義是語言中普遍存在的現象之一。亞里士多德指出：“詞的數量是有限的，詞組的數量也是有限的，而事物數量是無限的。因此同一個詞組、同一個詞不可避免地要表示許多事物。”[1]由此不難發現一詞多義由來已久，可追溯到古希臘。現代俄語詞匯語義研究始于19世紀中葉。在詞匯語義學領域，俄羅斯曾長期處于世界語言學領先地位，如專門探討多義現象的論著《Некоторые вопросы полисемии》（1964）、《Лексическая полисемия в системе языка и текста》（1987）等，分別對詞義轉移、多義詞與同音詞差別等進行了闡述。Гулыга在描述多義現象時，將制約多義現象因素分為三種情況：（1）情景，即非語言條件；（2）上下文；（3）同該詞匯——語義單位搭配的詞，即詞的語義搭配性[2]。通過分析以上三種因素，說明詞匯多義性與語境密切相關。Виноградов指出：“在言語交際過程中，詞的物質方面（筆者注：指詞的表物名稱）和意義可能分離，未投入使用的詞與其一切隱蔽的、可能的意義一起存在于意識中，一旦有了誘因就隨時可以浮現出來。”[3]不難看出，多義詞的記憶是有規律可循的。Покровский（1984）指出語義現象是社會及心理性質現象。Ольшанский（1996）從認知語言學角度對詞匯多義本質、機制以及規律性進行了闡述，認為多義詞語義結構中體現著人所特有的普遍認知模式。Leech說：“詞義延伸主要是通過隱喻或轉喻的認知思維方式來實現的。”[4]以上學者對多義詞從語言學和心理學角度上的闡述豐富了多義詞理論。我國學術界對詞匯多義性也進行了相關研究。“多義詞現象是語言經濟性和靈活性的一種體現。它是語言的一種優點，而非缺點。這是因為，語言詞語在獲得新的意義的同時，并不一定要以失去其原有意義為代價。在不增加詞匯數量的情況下，可表達的意義范圍擴大了，這是語言經濟性和創造力的表現。”[5]產生多義詞的原因有多種。從認知角度分析一詞多義現象，不同專家學者有不同論述。“語言深深扎根于認知結構中，隱喻就是一種重要的認知模式，是新語義產生的根源。”[6]“一詞多義之間必然存在某種聯系。這種聯系往往通過隱喻建立起來。”[7]“隱喻的本體和喻體屬于兩個不同范疇，是一個域向另一個域的映射，本體和喻體之間具有相似性關系。轉喻的投射一般是雙向的。”[8]文獻檢索發現，到目前為止，以俄語為對象語的研究成果很少，俄語詞匯多義性研究更少涉及，現有研究或是局限在詞匯學領域內進行，或是完全拋棄傳統理論而只重視新理論。這種情況下，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詞匯多義性研究突顯迫切，筆者以認知結構同化論為視角對俄語多義詞的記憶策略進行了教學實踐研究，得出系列實用策略。認知結構同化論指導俄語多義詞學習的研究還無人涉及，筆者以該理論視角與記憶規律緊密結合，并將難以挖掘聯系的多義詞多釋義的記憶方法納入詞匯記憶策略系統，一方面豐富現有理論，另一方面切實提升俄語多義詞記憶的效果與效率，解決多義詞難記和易忘的實際困難。

二、認知結構同化論與記憶效果的關系

“認知結構同化論”是當代美國著名認知心理學家奧蘇伯爾（D.P.Ausubel）于1963年提出的一種學習理論，其主要觀點是：當學習者把新知識內容與自己認知結構中原有舊知識聯系起來時，有意義學習就發生了。“認知結構”是指學習者現有知識的儲備情況。“同化”的基本意義是指“接納、吸收、合并為自身一部分”。該學習理論強調，新知識的學習必須以學習者已有的認知結構中舊知識為基礎，學習新知識的過程是學習者從自己已有認知結構中提取與新知識最有聯系的舊知識，用來“固定”或“歸屬”新知識的過程，是新知識在認知結構中進行“同化”或“類屬”過程。這里，新舊知識產生同化的關鍵是：要在新舊知識間找到適當同化點，要讓新舊知識之間產生有機聯系。“任何新知識都是由原有知識發展、衍生或轉化而來的，通過對原有知識各種形式的聯想，形成新舊知識之間有機聯系的系統，有利于知識記憶和儲存。”[9]通過分析以上兩種理論，不難發現：“新舊知識間建立有機聯系”是認知結構同化論與記憶規律的契合點，是二者緊密關聯的橋梁，與死記硬背相比，加強新舊知識間有機聯系會提升記憶效果、使新知識進入長時記憶系統，不“聯系”導致記憶效果差、新知識難于形成長時記憶。

三、俄語多義詞概述

詞匯多義性是普遍存在的語義關系，是“語言最重要的語義規律之一”[10]。Литвин認為：“自然語言中詞最為顯著的特征之一可以認為是其非單義性。原則上所有的詞——實際上是極多的詞——在語言中都有一個以上意義。”[11]法國哲學家M.Breal認為多義是“具有文明的標志”。丹麥語言學家O.Jesperson則把假想中的不具備詞的多義性的人工語言視為地獄，在那里人們只能借助“既平淡又平庸”的交際手段進行言談。多義于語言之重要，由此可見一斑。“對于從來沒見過的新詞，教材和教師都相當注意，而對舊詞的新義，除非用于成語或固定詞組中，一般是不納入講解訓練計劃中的。”[12]單純的記新詞而不記舊詞，這種孤立記詞的方法不利于在學習者頭腦中建立起語義網絡，限制了語義聯想能力的生成，從而使學生孤立地理解詞，無法達到最佳記憶效果。

“一個詞可能用來表示不同類別的現實片段，因而包含一個以上相互聯系的義位，這種現象叫做詞的多義性（полисемия或многозначность）。具有多義性的詞被稱為多義詞（многозначное слово）。”[13]Fromkin認為：“多義詞指的是一個詞在概念上或者歷史方面有很多相關意義。事實上，多義詞并非像概念所描述的那樣簡單。”[14]俄語多義詞是俄語詞匯在語言發展進程中，詞義發生多種方式變化而形成的：如詞義的擴大、詞義的縮小、詞義的上升、詞義的下降、詞義的具體意義與抽象意義間相互轉化、詞性上的轉化、詞義的轉義和引申等使詞匯逐漸獲得了更多新的釋義。根據多義詞的意義特征，可大體將其釋義分為三種：①基本釋義，是詞最常用意思。②引申釋義，在基本釋義基礎上拓展形成的意思。③與本意無關的釋義，是詞的非常用意思。一詞多義現象中，詞義拓展的主要方式有兩種：連鎖（concatenation）與輻射（radiation）。從認知語言學角度，隱喻與轉喻是多義詞詞義延伸和拓展的基本途徑。在詞義變化過程中產生一詞多義最主要的原因有以下幾點：不同領域中的詞具有特殊專業意義，使用范圍上的轉移，受外來詞影響，修辭用法上產生多義等。

四、認知結構同化論指導記憶俄語多義詞的可行性

語言學家Wilkins說：“沒有語法，人們表達的事物寥寥無幾，而沒有詞匯，人們則無法表達任何事物。”[15]語言學家Cook進一步指出：“人們對事物記憶的好壞主要取決于大腦對信息處理的深度。對孤立的詞的重復是一種低層處理，記憶效果差；詞與所處的語法結構結合起來，則是一種較深層的處理，記憶效果較好；而將詞的意義與句子意義結合起來則是一種最深層的處理，記憶效果最好。”[16]心理學認知理論把詞匯學習看作是一種認知行為。認為多義詞系統是以網絡形式存在于人腦之中，在這個網絡中詞匯基本釋義位于中心位置，引申釋義位于網絡邊緣，位于中心的詞匯基本釋義易被提取和記憶。詞的多個引申釋義與基本釋義間是相互聯系的，有突出的，有邊緣的，這要視其與基本釋義的距離而定。

認知結構同化論是一種認知學習理論，強調新知識學習必須以學習者已有認知結構為基礎，學習新知識的過程是學習者從自己已有認知結構中提取與新知識最有聯系的舊知識，用來“固定”或“歸屬”新知識的過程。根據認知結構同化論對學習的理解，學習者記憶俄語多義詞多釋義過程就是一個同化和發展自身已有知識儲備的過程，同化實質是新知識與原有知識相互作用。新舊知識產生同化的關鍵是：要在新舊知識間挖掘有機聯系，進而讓新知識快速、穩固地納入認知結構中。所謂“同化”是指學習者頭腦中某種認知結構吸收新知識的過程，而新知識被吸收后，使得原有知識結構發生變化。新知識被同化的特征是學習者將新知識定義直接納入自己認知結構的適當部位，通過辨別新知識與原有知識異同而掌握新知識，同時將新舊知識組成按層次排列的網絡系統。該理論給筆者以啟發：對有一定基本詞匯儲備量的俄語學習者來說，通過挖掘俄語多義詞引申釋義與基本釋義間的內在聯系和規律，分析俄語多義詞在不同組合中間的聯系，研究多義詞的支配形式，從功能等價上挖掘關聯，聯想組句去激發記詞興趣，找尋漢俄詞義之間的有機聯系，探究俄語與第二外語間的相關性。

五、俄語多義詞記憶策略

以認知結構同化論為指導記憶俄語多義詞，如果俄語多義詞多個釋義間有明顯的有機聯系，就應找出這種關聯，進而實現俄語多義詞多釋義的高效記憶；如果俄語多義詞的多個釋義間并無明顯聯系，就在認知結構同化論“建立有機聯系”思想的指導下在詞義以外的其他方面找尋關聯，最終實現將俄語多義詞的多個釋義記住、記牢的終極目標。本文總結的系列俄語多義詞記憶策略與認知結構同化論關系緊密，這些策略緊密結合了認知結構同化論突出強調的“新舊知識間建立有機聯系”的學習理念。在具體策略中有機聯系的建立采用的手段有以下七種：聯想記憶策略是通過多義詞多釋義間進行聯想建立聯系的；詞語搭配記憶策略是在不同組合中類似義間建立起聯系的；輻射延伸記憶策略在多義詞原形與其多釋義間利用支配形式建立聯系；功能等價記憶策略是從多義詞多釋義的功能等價上建立聯系；趣味記憶策略是通過激發學習者興趣建立起聯系；詞義對照記憶策略是在漢俄多義詞間建立聯系；外來詞推演記憶策略是在二外與俄語間建立聯系。

（一）聯想記憶策略

多義詞由基本釋義派生出若干個引申義，由指稱這個對象轉而引申為指稱另一個對象，這種引申，并不是毫無根據的，而是基于兩種對象間的一定關系，借助相應的聯系來實現的。了解多義詞義項間的各種聯系，對于掌握多義詞的特點、正確理解多義詞并最終對其實現長時記憶具有積極作用。“聯想能使人舉一反三，觸類旁通；聯想還能把新舊知識聯系起來，達到溫故而知新。通過聯想，知識就會逐漸積累。把這種方法用于詞匯學習，詞匯量就會逐步擴大。”[17]

1.隱喻聯想記憶策略。隱喻聯想，即隱喻派生，是“以現實片段在某個方面的相似為基礎，用一類現實片段的名稱表示另一類現實片段。”[13]認知語言學家認為：“隱喻思維能力是隨著人的認知發展而產生的一種創造性思維能力，是認知發展高級階段，是人們認識世界，特別是認識抽象事物不可缺少的一種認知能力。”[18]多義詞隱喻派生經常以現實片段在某些方面的相似為基礎，在詞匯教學中，教師可從詞匯在形狀、位置等方面的相似性入手向學習者介紹該策略，進而實現高效記住、記牢俄語多義詞引申義的終極目標。以多義詞шапка“帽子”“雪堆”和多義詞бок“側身”“側面”為例：

（1）從形狀相似建立聯系增強記憶效果。“帽子”有遮陽、裝飾、增溫和防護等作用，因此帽子的形狀多數為蓋狀的。“雪堆”如是人工堆砌的則可形成多種形狀，但天然形成的雪堆基本為蓋狀。因此，從“帽子”和“雪堆”在形狀上的相似性入手，即學習者有了шапка的原始義“帽子”之義的知識儲備，就可輕松推敲出其引申義“雪堆”之義。

①Маша часто носит меховую шапку.（瑪莎經常戴毛皮帽子。）

②В прошлом году снеговые шапки этих гор были очень толстыми.（去年這些山頂上的雪堆非常厚。）

（2）從位置相似建立聯系增強記憶效果。“側身”表示使身體側面向前處于傾斜狀態。“側面”指在正面的左或右面側方的一面。因此，從“側身”和“側面”在位置上的相似性入手，即學習者有了бок的原始義“側身”之義的知識儲備，就可輕松推敲出其引申義“側面”之義。

①Сергей уже привык лежать на боку.（謝爾蓋已經習慣于側身躺著。）

②Нос парохода столкнулся с боком лодки.（輪船的船頭與小船的側面相撞。）

2.借喻聯想記憶策略。借喻聯想，即借代派生，是“以事物或現象某個方面的連帶關系為基礎，用一類事物的名稱來表示另一類事物”[13]。多義詞借代派生常常遵循一定的概括模式：用行為名稱指代行為地點、結果、主客體、工具名稱；用特征名稱指代特征載體名稱；用作家名指代其作品；用時間名稱指代相關事件名稱；用形式名稱指代內容名稱；用原料名稱指代制品名稱；用整體名稱指代局部名稱等。教師在教學中可通過分析這些概括模式使學習者建立起有效的聯想，進而對多義詞的引申義實現高效記憶。例如在講解多義詞фотография“照相”“相”“照相館”，печать“蓋印”“蓋章”時，可作如下教學示范：

（1）由“фотография（照相）”這個行為名稱聯想到行為的結果“照片”，由“照相”還可聯想到該行為發生的地點“照相館”，即學習者有了фотография的原始義“照相”的知識儲備，通過借代派生的聯想模式將另外兩個釋義記住就變得容易了。

①Фотограф занимается фотографией.（攝影師從事照相。）

②Эта семейная фотография была снята в прошлом году в Пекине.（這張全家相是于去年在北京拍攝的。）

③Эта фотография была построена в 1983 году.（這個照相館建于1983年。）

（2）由“печать（蓋印）”這個行為名稱聯想到“印”的行為工具“印章”，即學習者有了печать的原始義“蓋印”之義的知識儲備，通過借代派生的聯想模式將另外一個釋義記住。

①Данный контракт готовится к печати.（這份合同準備蓋印。）

②Печать этой фирмы всегда хранится у личной секретарши.（這個公司的印章總是保管在私人女秘書手中。）

（二）詞語搭配記憶策略

結合認知結構同化論，將已經學過的認知結構中已有組合中的多義詞多義項中儲備的釋義視為舊知識、組合中的新釋義視為新知識。多義詞的多義性是在同一組合中加以體現的，一個一個釋義地記，由于釋義過多，并不容易記牢，可從搭配組合出發，記搭配的同時記釋義，可使記憶效果大幅提高。以多義詞идти“走”“落下”“上映”等（在張建華等人1992年編著的《現代俄漢雙解詞典》中有26個義項）為例，向學習者說明這種規律，進而實現對多義的高效記憶。

“идти”與表示“方向”的詞搭配：Студент идёт в вуз.（一名學生正往大學走。）此組合中“идти”為“走、步行、去往”之義。

“идти”與“雨、雪、冰雹”等表示自然現象的詞搭配：Снег медленно идёт на землю.（雪緩慢地降落到地上。）此組合中“идти”為“下降、落下”之義。

“идти”與“電影、課”等表示事物的名詞搭配：Сегодня в кино идёт новый фильм.（今天在影院上映新影片。）此組合中“идти”為“上映、上演、演出”之義。

（三）輻射延伸記憶策略

有些俄語多義詞由一個基本釋義延伸派生出多個并無直接關聯的釋義，多個釋義呈輻射狀排列。筆者研究發現，不同釋義有其各自的支配形式。多義詞原形形式為舊知識，輻射引申義為新知識，結合認知結構同化論在多義詞原形形式和輻射引申義間通過不同的支配形式建立起有效聯系，在學習句子和語篇時，這些輻射狀的支配形式在上下文中依次呈現，最終將其多個釋義記住、記牢。為了說明這種規律，在教學中可向學習者舉多義詞представить具有的“提交”“呈請獎勵”“造成”“設想”四種主要支配形式：

①представить кого（что）кому提出，提交（Вчера староста представил секредарю заявление о вступлении в партию.昨天班長向書記提交了入黨申請。）

②представить кого(что)к чему呈請獎勵，呈請提升（Один академик представил других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у к награде.一位院士呈請政府去獎勵其他人。）

③представить что引起，造成（Это не представит затруднений.這不會引起什么困難。）

④представить себе кого（что）想象，設想（Один боец представляет себе картину боя.一位戰士正在想象著戰斗的情景。）

（四）功能等價記憶策略

“功能等價”廣義上就是指兩個或多個事物在功能上一致。俄語中有些多義詞的引申義就是建立在“功能等價”基礎之上的。結合認知結構同化論，從詞匯的作用功能入手挖掘新舊知識間的關聯。如：защита（屏障）/защита（后衛）。“屏障”的作用是防護，而“后衛”的作用是防守，“屏障”和“后衛”的功能等價。又如：фильтр（過濾器）/ фильтр（過濾嘴）。“過濾器”和“過濾嘴”均起到過濾的作用，兩者功能等價。根據защита（屏障）和фильтр（過濾器）兩詞的原始義與各自引申義在功能上的等價性進而建立起有效聯系，對其各自引申義的記憶效率自然得以提高。

（五）趣味記憶策略

蘇聯教育學家Сухомлинский說：“成功的歡樂是一種巨大的情緒力量。它可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學生學習興趣，激發學生學習動力。”[19]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記憶俄語多義詞也是這樣。在記憶多義詞時，可以通過某種聯想在多義詞多釋義間建立有機聯系來增加其趣味性。結合認知結構同化論，這種俄語多義詞多釋義間有機聯系的建立是基于新舊知識對比基礎之上的。如：俄語多義詞“прыгатьпрыгнуть”（不及物動詞）有“跳”“跳躍”“彈”“反彈”“哆嗦”和“顫抖”等釋義。如果硬記，記起來很困難，可以先將這些釋義加以總結歸納得出幾類詞義。“跳”和“跳躍”詞義中心為“跳”之義；“彈”和“反彈”詞義中心為“彈”之義；“哆嗦”和“顫抖”詞義中心為“抖”之義。之后聯想生活實例，將“跳”“彈”“抖”組成一句能夠激發學習者自身學習趣味的話語進行記憶，如組成這樣一句話：一名技藝精湛的雜技演員從高臺上“抖”動著扇子“跳”到鋼絲床上高高“彈”起扇子未掉博得喝彩一片！再如：俄語多義詞“бегать”（不定向動詞）有“跑”“逃避”“躲避”“迅速移動”“來回移動”和“追求”等釋義。“跑”和“追求”為兩類詞義，其他詞義經歸納總結得出下面兩類詞義：“逃避”和“躲避”詞義中心為“避”之義；“迅速移動”和“來回移動”詞義中心為“動”之義。將“跑”“避”“動”“追求”組成這樣一句話：熱血青年們“動”起來“避”開槍林彈雨“跑”向前只為“追求”永恒真理！盡管以上例子中的兩組多義詞意思眾多，難于一下子記住，但通過趣味聯想，多義的記憶變得輕松起來。

（六）詞義對照記憶策略

“英漢多義詞語義重合現象是指英漢多義詞的基本意義相同，比喻意義即涉及的文化內涵也基本一致。”[20]任何語言都有相同和相通之處，俄語也如英語一樣，與漢語之間存有語義重合現象，因此在記憶俄語多義詞的多個義項時，對照漢語義項，找到語義重合部分，有利于俄語多義詞記憶。結合認知結構同化論，對以漢語為母語的我國學習者來說，漢語為舊知識，而俄語為新知識，即可理解為：俄語多義詞記憶是建立在漢語詞匯基礎上的。教師可用俄語多義詞“голова”和漢語多義詞“頭”的對比向學習者進行分析說明。兩者基本意義完全一致，均表示“頭、腦袋”即：“人的頭部，也泛指各種動物的頭部”。兩者外延意義，即它們的引申意義基本上也相似。例如：漢語“經貿公司的頭”中的“頭”與俄語“голова торгово-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й компании”中的“голова”語義完全一致，均表示“領導人”。還有漢語“行軍縱隊先頭”與俄語“голова пехотной колонны”均表示“前頭、排頭”。又如，以漢語中的“臉”和俄語中“лицо”為例，漢語中的“臉”初指兩頰上部，到唐宋時期開始指整個面部，另外又指表情、面子和物體的外部等義。漢語與俄語的“臉”本義均指“整個面部”。例如：漢語“緋紅色的臉”中的“臉”與俄語“румяное лицо”中的“лицо”語義完全一致。在轉義表示“面子”時俄漢“臉”的意義也一樣。例如：漢語“不丟臉”中的“臉”與俄語“лицом в грязь не ударишь”中的“лицом”語義完全一致。

（七）外來詞推演記憶策略

俄語多義詞記憶是建立在第二外語基礎之上的。對于有俄語以外第二外語詞匯儲備的我國學習者來說，聯系俄語外來詞推演相應俄語釋義是一種記憶俄語多義詞的可行辦法。

①由外語借入俄語的外來詞和俄語固有詞的讀音及書寫一致：чай（茶樹，俄語固有詞）/чай（茶，漢語外來詞），библиотека（圖書館，俄語固有詞）/библиотека（藏書，希臘語外來詞）и т.д。

②由外語借入俄語的外來詞的讀音及書寫一致并用于俄語：кран（閥門，荷蘭語外來詞）/кран (起重機，德語外來詞），нота（音符，拉丁語外來詞）/нота（照會，拉丁語外來詞）и т.д。

六、結語

俄語多義詞在俄語詞匯中所占比例龐大，必須結合行之有效的記詞方法和策略。本文列舉的俄語多義詞記憶策略使用的前提條件是掌握多義詞的基本義，因此，對俄語學習者而言，一定量的基本義儲備非常必要。只有結合不同詞、不同義、不同語境、不同民族文化背景和不同聯系手段，并將各種方法配合使用、融會貫通，才能使俄語多義詞記憶策略的使用效果達到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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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5

A

1672-3805(2014)02-0074-06

2013-11-03

黑龍江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課題“中俄合作辦學俄語基礎課‘教、學、考、做’四位一體化教學改革研究與實踐”（GBC1213060）；黑龍江省高等教育學會“十二五”期間教育科學研究規劃課題“基于建構主義理論下的中俄合作辦學俄語基礎課程教學模式構建研究”（HGJXH B2110867）

于長春（1975-），男，黑龍江科技大學國際教育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俄語詞匯及教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