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孔榮孟小斐
(1.山東師范大學文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2.山東中醫藥大學,山東 濟南 250011)
試論新時期少數民族女性詩歌的發展
翟孔榮1孟小斐2
(1.山東師范大學文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2.山東中醫藥大學,山東 濟南 250011)
在新時期,少數民族女性詩歌也是發展的重要一環。女性的聲音最初以隱秘的形式雜糅在民族的聲音之中。直到90年代才走向了個性發展的道路。
少數民族;女性詩歌;女性意識
在全球化時代,少數民族的女性的身份具有多重性和復雜性,其民族身份和女性身份的交融和分離是值得注意的現象。性別包括自然的生物性別(Sex)和社會的文化性別(Gender)兩個層面,在兩者雜糅的生存空間里,新時期西南少數民族的女詩人們為我們呈現了新時期詩壇上一片美麗的風景,溫婉和柔韌或許可以代表她們詩歌的審美意蘊。在少數民族女詩人的筆下,詩歌意象包含著與男性詩人筆下的意象相異的文化內涵,映射出新時期少數民族女性意識的發展和進程。具體而言,她們的詩歌可以以女性意識的強弱分為兩類。
與新時期漢語主流詩壇上女性話語的覺醒和突進并不同步,在最開始,新時期西南少數民族的女性詩歌創作與民族書寫并未分離,而是結合在一起,甚至是以民族書寫為依托,顯示出隱秘的女性意識。在許多少數民族男性作家那里,女性形象是母親、情人、姐妹的同時,更是民族精神或文化傳統的象征和代表,這些形象雖然與父親、獵人等男性形象同時存在,但已經是去性化的存在,鮮有對女性自身的身體、精神、命運的真正關注。扎西達娃在《西藏,隱秘歲月》、《西藏,系在皮繩扣上的魂》、《歲月》等小說中塑造的很多女性形象便是如此。在新時期邊地少數民族的詩歌創作中,這樣的現象也較為普遍。
面對民族文化的失落,女詩人們的感受更加感性,痛苦和困惑糾纏在一起。維色是一個皈依佛門,對藏傳佛教文化極度認同的詩人,愛情和宗教是貫穿維色詩歌的兩個重要的主題。抒情長詩《前定的念珠》的發表為維色贏得了聲譽,這首長詩表面上寫了主人公從拉薩到安多的朝圣之旅,路途了經歷了種種困惑和疑問,受到佛教的洗禮,最終潛心歸佛的故事。在詩中那一串前定的念珠仿佛是有感召和命定的力量,在更深的層次上,也象征了詩人在本土文化和外來文化之間、在傳統文化和現代文化之間、在宗教觀念和世俗生活之間的一種選擇,訴說了詩人在皈依佛門的道路上的種種勸念。
《自畫像》中,“她”出生的地方是“山高水清”、“盛產英雄和史詩”、“神靈與人共舞”的地方,民族文化和民族意識存在于一個個村莊和山崗之間,在一些神秘古老的文字之中,在做口弦的老人那里。面對古老而悠久的民族,“她”的姿態是虔誠的,還要尋一顆詩歌的種子。女性的生命個體盡管是在民族文化、地域文化的包孕下存在的,但是“她”的形象的出現已經顯示了女性意識的蘇醒和萌芽。盡管共同地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她”們還是有著不一樣的語言,不一樣的思想,不一樣的感悟生活的方式,不一樣的人生和不一樣的選擇。《呷嫫阿牛》塑造的是一個典型的彝族女孩的形象,在男性詩人的筆下,純潔而勤勞的女子往往被想象成“仙女”或“神女”,而在魯娟的筆下,彝族女子不僅更有生活的氣息,還將刻畫的筆延伸到了女子的腰身、秀眉、眼睛、牙齒、十指等純潔美好的身體上。在這樣的詩歌作品中,雖然女性意識還沒有明顯的呈現出來,而是被民族的、文化的、宗教的話語所遮蔽,但我們要注意到的是,在這一階段的女性詩人那里,女性及女性心理、女性形象已經擺脫了被描寫、被敘述、被塑造的歷史,而變得積極主動。簡單而言,即是女性已經在掌握自己的話語權力。以維色和魯娟為代表的新時期少數民族女詩人們用自己的民族身份、文化身份為堅強的依托,寫出了少數民族女性意識的存在和覺醒,這一點在新時期的文化語境中顯得尤為典型和珍貴。在新時期少數民族女性主義詩歌的萌芽階段,女詩人們的民族身份和女性性別身份在她們身上的表現是自然而和諧的,民族身份意識與女性性別意識雜糅在一起。一方面這是女性詩人們面對全球化語境和本民族文化時的自然傾訴,另一方面也可以歸因到少數民族女性主義的艱難旅程。新時期少數民族女詩人們女性主義萌芽的詩歌創作正是在這種隱秘的狀態下呈現的。
在全球化不斷深化的歷史條件下,90年代的少數民族作家更加注重個人經驗的表達,這一點在女性作家那里表現得尤為突出。那些張揚女性意識的詩歌作品可以被看做是新時期少數民族女詩人自覺的文化追求。因此,真正的女性話語是在少數民族女性作家那里浮出地表的。如藏族作家維色、桑丹、梅卓和彝族作家魯娟(阿賭阿喜)、巴莫曲布嫫等,她們的創作已經表現出鮮明的女性意識和女性要求獨立解放的要求,新時期少數民族女性話語的發出是少數民族詩歌走向成熟的標志,對于民族女性、整個民族文學以及少數民族文化的變革和發展都有重要的意義。
女性詩人們開始有勇氣正視自己的身體和內心,普遍使用第一人稱進行著自我肉體乃至精神的認識和塑造。對女性占有絕對統治權力的敘述語氣,與女性特有的溫婉、柔軟的言說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內斂堅定且不見狂妄與極端的女性話語。
對于女性作家來說,書寫民族性和書寫女性自身都是最真實的需求,她們的民族身份和性別身份使得她們的詩歌別具特色,她們吟唱的聲音也格外引人注目,為新時期西南少數民族漢語詩歌貢獻了溫婉柔韌的審美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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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4)02-001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