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浦路斯從愛神到戰爭

余健

佩特拉·羅密歐

愛情誕生地

在意大利畫家波提切利的名畫《維納斯的誕生》中，曼妙的金發美人站在巨大貝殼上，從大海的泡沫中款款升起。這位希臘神話里愛與美之女神——阿芙洛狄忒（羅馬神話中稱為維納斯）出生的地方，就在塞浦路斯。

一下飛機，我們便直奔女神踏浪而來的“愛神巖”。秋末的塞浦路斯酷暑盡消，路寬車少。在這個一年中有300多個晴天的國家，避開游客擁擠和酷熱難抵的盛夏，是明智之舉，不消半小時，我們便來到了當地人稱之為“佩特拉·羅密歐”的地方。

在希臘語中，“羅密歐”即“巖石”之意。走上海灘，只見三塊潔白如雪的巨石兀立在蔚藍海水中，大的像座堡壘，小的則如土丘，中間那塊好似一尊高聳燈塔。雖然這幾塊石頭，無論從形態還是色澤上，都無甚驚世駭俗之處，但是因為傳說阿芙洛狄忒誕生于這些巨石邊的泡沫中，這三塊巖石亦隨之聞名。海灘上的游客，或閑步或安臥，都想沾沾愛神的運氣。還有人游過了海面，攀到巨石之上高呼著阿芙洛狄忒的名字。

早在公元前八九世紀，古希臘大詩人荷馬在史詩《奧德修紀》中就描述過最早流行在塞浦路斯和小亞細亞一帶人們對阿芙洛狄忒的崇拜，這種崇拜后來傳到了希臘，再通過希臘傳到歐洲其他各地。塞浦路斯島上，從海邊的石灰石懸崖，到山區里的林蔭小徑，奉祀阿芙洛狄忒的遺跡和圣地屢見不鮮。最著名當屬離“愛神巖”不遠的阿芙洛狄忒神廟，這是古代祭祀愛神的最重要場所。主殿毀于古羅馬時期，好在史學家們記述了當時的盛況：秋收之后人們黎明即起，沐浴更衣后來到神殿，以歌舞和鮮花表達他們對愛情與美麗的化身的情思。

在“愛神巖”身旁的山崗上，我們遇到一群正在布置露天婚禮現場的人們，來自意大利的婚禮策劃師Eleonora正嚴謹地檢查每一副餐具、燭臺的擺放。她這個月已是第5次來塞浦路斯，“沒什么比受到愛神祝福的婚禮更完美的了”，她說。阿芙洛狄忒也是生育之神，“愛神巖”附近系滿的白色娟紙和手帕便是期待寶寶降臨的夫婦們的虔誠祈愿，這一傳統從古代延續至今。“客人們都很享受這里的蜜月時光”，Eleonora說，在歐洲，從意大利的撒丁島到西西里，再到希臘的克里特，擁有奇幻風景和優質海灘的島嶼多達十幾個，但是在塞浦路斯，阿芙洛狄忒讓這一切變得與眾不同。

帕福斯

三千年遺產之城

位于西南的濱海城市帕福斯，距“愛神巖”約25公里。城市的起源很有意思，熟悉教育學的人或許會聽過“皮格馬利翁效應”，即自證預言與自我暗示。傳說希臘神話里塞浦路斯的國王皮格馬利翁是一位雕塑家，他愛上了自己創作出來的心目中理想女性的雕像，遂視她為戀人，日夜伴在左右與之說話。阿芙洛狄忒深受感動，于是賦予雕塑生命，讓他倆終成眷屬。后來他們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帕福斯，并以帕福斯為名建起了這座阿芙洛狄忒崇拜的中心城市。

雖然帕福斯只是一座人口不足10萬的小城，但卻有著3400年的歷史，曾作為塞浦路斯的首都盛極一時，市內珍貴的遺跡古董比比皆是。古老城區與繁華碼頭相鄰，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港口的古城堡。它修建于中世紀的拜占庭時期，雖已陳舊，但依然挺拔地豎立起帕福斯不朽的城標。緊靠著城堡的是帕福斯考古公園，其主要建筑是公元3世紀古羅馬帝國時期的“酒神之家”。據考證，這里曾是一位葡萄園主的別墅，因為從客廳到臥室到廚房，40多間屋子的地面上貼滿了關于酒神狄俄尼索斯的馬賽克鑲嵌畫，栩栩如生，保存完好，被公認為是地中海至近東最漂亮的藝術品。工作人員告訴我，1961年時它們才由帕福斯的一位農民在犁地時發現，至今仍未發掘完畢，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心切之下，干脆將整座城市列為了世界文化遺產加以保護。帕福斯，就像這個在地下沉睡了一千六百多年之后重現天日的瑰寶，處處充滿史詩般的夢幻，走在街頭，各種文物目不暇接且又觸手可及，縱然“入寶山而空回”卻也不覺遺憾。

不過最令我驚嘆的是城西北2公里的國王墓。整片在海邊地下巖石之中鑿刻而成的墓穴群多達100余座，每一處均庭院四合，盡管深埋地下，也做出像神廟一樣的多立克式立柱，三角門楣并以浮雕裝飾，宛如一座座沉陷下去的古希臘宮殿，非常獨特。發現之初，人們見其規模之大，以為是國王所葬地，但隨后并未尋獲多少有力證明，它更像是當地貴族們的墓葬群。在這里你既能走進墓穴，在每一條地下通道里搜索墓室及壁畫，體驗一把《古墓麗影》中探險的刺激， 也可以坐在廢墟上欣賞周圍漫山遍野的野花，聽海浪講述這里尚不為人知的故事。

返回帕福斯時已近黃昏，我們再次來到碼頭，欣賞日落。此刻的港口仿佛才迎來一天的初醒，沿海大街上熙熙攘攘地漫步著前來度假的西方人。隨著塞浦路斯第二大航空港在附近的落成，越來越多的人喜歡直飛這座集休閑、觀光為一體的古老城市。站上城頭俯瞰帕福斯全景，海邊臨城的一側是繁華的商業區，遮陽篷傘下聚集了各式咖啡館、餐館，舞廳和游樂場等商業娛樂體系也在不斷完善。不過最惹眼的還是碼頭那大大小小的游艇，不少旅行社的工作人員在岸上向我招徠生意，邀我們去參加海上派對。這種包含一頓BBQ大餐的大半日出海巡游，每人只需要30歐元。

很遺憾我只預留了1天時間給帕福斯，沒有更多時間去體驗音樂、美酒、陽光浴、比基尼……要知道，在這里游泳或浮潛還有機會看到海豚、海龜。在帕福斯，還能開著賽格威平衡車到老城的大街小巷穿行，騎上自行車探訪周邊的村莊、海岸線，徒步在綠意濃濃的山間小道上尋訪阿芙洛狄忒沐浴的地方……帕福斯告訴我，陽光下的休閑放松已不是塞浦路斯的唯一選擇。

利馬索

中世紀騎士傳說

“別擔心，年輕人。利馬索，去！”當我向酒店老板咨詢是否值得舍棄原來的計劃，待在帕福斯繼續深入體驗時，他用有限的英語信心滿滿地鼓勵我：向東走。

如果說帕福斯講述的是公元元年前后塞浦路斯發生的故事，那么在利馬索，故事發展到了中世紀。有人說，塞浦路斯是整個歐洲和中東的歷史博物館，這一點都不為過。在不足1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上，從史前人類到近代各個時期的文化遺存，生動地詮釋了這個小島悠久而燦爛的文明，具有很強的延續性。幾乎所有的當地旅行社都提供一日文化之旅的項目，為游客提供具有故事性的向導和交通串聯服務。endprint

抵達利馬索前我們順路游覽了庫里安考古遺址，這里是塞浦路斯最著名的考古發現。建于中世紀初始的尤斯托洛斯之家是一座由數十個房間組成的豪宅，桑拿房、溫泉池、休息室……規模龐大且功能細分的浴場呈現出羅馬人生活的奢華。與其毗鄰的是一座可容納2000-3000人的圓形劇場，現在仍在使用。當年這里盛行動物格斗比賽，看臺下面還能找到關野獸的小屋。如今，這里是當地及來訪的劇團向往的舞臺，我們就很幸運地遇到了一出古希臘式的悲劇表演。

繼續向東，來到利馬索。這座城市是中世紀時地中海上的戰略要塞，1191年，著名的十字軍領袖“獅心王”理查一世攻破了利馬索城堡，并在這里迎娶了西班牙納瓦拉王國的公主。城墻上的文字記載道：“人們爭相夾道觀看這位勇猛超凡的騎士，塞浦路斯新的領主，英格蘭之王。”雖然這位君王身上爭議頗多，但是他的驍勇善戰和治軍才華，以及富有騎士精神的浪漫傳說依然讓世人廣為傳頌。城西還有一座科洛西城堡，是圣殿騎士團的軍營，斑駁的城墻上仍留著當年十字軍以熱油阻敵的痕跡。如今走進這幽靜的城堡，更像是進入了一座有著濃濃地中海風情的庭院，綠樹成蔭，年復一年盛放的黃花和遠方的大海，一直默默地注視著這里的興衰存亡。城墻上雕刻著精致的十字徽章，時過境遷，不知創作之人的靈魂是否也隨之成為了永恒。

我們在利馬索逗留了兩天，因為這里的海灘是塞浦路斯的精華。塞浦路斯有著600多公里的海岸線，適宜前往的高達80%，綿延的海岸提供了多種類型的度假勝地，有隱秘的海灣、活力四射的度假村、鵝卵石海灘、白色沙灘、巖石海洞等。而這一切，利馬索都有。

奧莫多斯

12世紀的葡萄酒香

我們決定到特魯多斯山區看看。近年來，塞浦路斯旅游越來越流行以“自然生態”為主題的項目，在利馬索城堡附近的大街上，我很容易就找到了當天往返的一日旅游團。

行程的主要一站是位于特魯多斯山脈南麓的古村奧莫多斯。還沒進村，就看見陽光滿溢的向陽坡上種植著大量葡萄藤。塞浦路斯由于日光充足，種植出的葡萄甜度很高，5000多年前就開始釀造葡萄酒。“塞浦路斯是葡萄酒的發源地”，向導Marios自豪地介紹，“就連法國的種植技術也是從我們這引進的。”奧莫多斯所在的地區，出產著塞浦路斯最好的卡曼達蕾雅酒（Commandaria），它是現今仍在生產的有名字的葡萄酒中歷史最悠久的，其名“卡曼達蕾雅”可追溯到12世紀的十字軍東征， “獅心王”理查一世在婚宴上當眾稱之為“王中之酒，酒中之王”。村民們世代以釀酒為生，小村周圍的山坡上葡萄園依次而列，而村中到處是葡萄酒作坊，各家各戶都擺放著他們自己的酒來吸引游客。一家作坊的主人熱情地邀請我們到他家里參觀酒窖，并品嘗葡萄酒。Marios讓主人拿出一些奶酪，說它們叫Halloumi，是用當地山羊奶制成的最佳酒肴。品嘗起來沒有多少騷味，鹽味稍重，但配上卡曼達蕾雅較甜的口感卻極好。

除了葡萄酒，奧莫多斯還以精美的蕾絲工藝聞名于世。本來就很秀氣的街道旁，擺滿了各種蕾絲手工制品，顯得更加清新典雅。沿著露天的酒吧街，我們來到奧莫多斯的中心，一座大約建于公元4世紀的修道院。據說修道院的教堂里，珍藏著耶穌受難十字架上的一塊木頭殘片，以及十二門徒之一的菲利普的頭蓋遺骨，人們因此給這座教堂冠以了“圣十字”教堂的名義。教堂是希臘正教風格，內飾金碧輝煌，掛滿了精致的圣像，不少甚至還是拜占庭時代的真品。教堂大廳中心的耶穌受難十字，高掛在華麗的鍍金圣框上，陽光透入窗戶時金光閃射，氣氛安詳而神圣。

相比泡吧，我更喜歡到奧莫多斯幽深的小巷里探訪那一座座古樸典雅的庭院。石塊砌筑的小樓連成一片，即便臨近冬天，每家門前的花草依然生機勃勃。透過疏掩著的院門或是在院墻低矮處，能看到主人精心裝扮的繽紛小院，村民生活的溫馨和情趣全都書寫在門前和墻上。微熏著在街上輕快地溜達，咿咿的童謠從窄小的木窗里傳出，隨著山風飄蕩，都市奢侈的慢板是這里最尋常的腳步，時光溶入到香醇的美酒中被漸漸淡忘，愜意的生活寫意成電影里的超慢鏡頭，把歲月拉成一串長長的酒巷。

尼科西亞

一分為二的首都

許多到塞浦路斯度假的人，都不前往首都尼科西亞，因為那里曾經“只有沖突，沒有浪漫”。

1964年，剛從英國殖民統治中獨立才4年的塞浦路斯，又被境內希臘、土耳其兩族裔之間的暴力沖突推至分裂的地步。一位英國軍官用綠色鉛筆，在地圖上畫出一條穿過首都尼科西亞的分界線，將兩族隔開。聯合國維和部隊進駐展開調和工作，卻于事無補。10年后，希臘裔發動政變，土耳其則以保護土族居民為由出兵塞島，并控制了北部地區約1/3的國土，隨即宣布獨立建國，稱為“北塞浦路斯土耳其共和國”。由此，塞島南面2/3的領土成為了以希臘族居民為主的南塞浦路斯，也就是國際社會廣泛承認并通稱的“塞浦路斯”，而北面則是全世界只有土耳其承認的北塞浦路斯政權。那條“綠線（Green Line）”把一座城市、一個國家、一個島嶼隔離成了兩半。1989年柏林墻倒塌后，尼科西亞就成為了世界上唯一一個仍被割裂的首都。

我們前往尼科西亞的時候天色已晚，為了趕時間，在快要抵達時舍棄了GPS而是走了一條地圖上的“近路”。在黑暗中駕駛了十來分鐘，前方無路。突然一道強光手電打來，只見兩個持槍哨兵正注視著我們，身后藍底白紋的聯合國會旗獵獵飄揚，這才明白地圖上那時而寬時而窄的虛線間，劃分的原來是一個緩沖區，最窄處只有3米，而最寬的多達幾公里，于是趕緊調車離開。事實上在2003年，北塞浦路斯的土耳其裔政權在長達30年的封鎖之后，首次開放了這條隔離帶上的幾個口岸，允許南北兩側流通往來。安全早已不成問題，前往尼科西亞的游客，無不是懷著好奇之心想到“對面”去一窺究竟的。

次日一早，我們帶著點小忐忑前往尼科西亞唯一的綠線關口。關口位于老城區的步行街之上，過關手續比想象中要簡單方便，游客只需持護照登記便可，工作人員還友好地問我要不要把章敲在護照上，怕給我帶來影響。“歡迎來我們的‘國家！”臨別時警衛燦爛一笑，頓時打消了我所有的顧慮。endprint

尼科西亞（Nicosia）是南塞的名字，在北塞，它跟土耳其人姓叫做“Lefko?a”（土耳其語里的尼科西亞）。土族街頭的景色跟十幾米外希臘族的差別不大，都是東西方并蓄的風格。老城里的賽利米耶大清真寺，乍見到它，我吃驚這分明是座西歐哥特式的大教堂，可兩側本應是鐘樓的位置，卻高高地矗立起兩座火箭似的宣禮塔。脫鞋進入寺內，紅色的地毯，白綠相間的廊柱，彰顯著它乃是穆斯林圣地的身份；但是仔細一看拱頂，基督教教堂肋架券的特點又是那么突兀。后來我才知道，它曾經是13世紀占領塞浦路斯的法國十字軍所建的“圣索菲亞大教堂”，還未完工，島的統治權已易手他人，奧斯曼土耳其的統治者迅速將它進行了最大程度的改建，教堂由此成為了清真寺。在Lefko?a商業街的一角，我遇到了幾個從南塞浦路斯過來探親的女孩，她們正在把玩著五花八門的日用商品。“這邊的物價比較便宜。”其中一個對我說，另一個立刻補充道：“不過我們那的質量好一些，他們也會到我們那邊去買。”

3小時后，我們從同一關口又回到了尼科西亞。老街上已是熙熙攘攘，這時我才注意到與北塞那邊不同的是，南塞浦路斯這邊的步行街上，竟然匯集了世界上的各種知名品牌。由于曾是英國殖民地，Debenham、Marks&Spencer這樣的大型綜合商場數見不鮮。但是古城區里很少見到現代建筑，即便一樓門面用作商鋪，二樓的墻面窗臺上依然留有那份滄桑。在街上漫步仿佛穿越了歷史，好奇的小孩盯著你瞧，只要一轉身，他們便迅速消失在迷宮般的小街窄巷里。正走著，聽到有街頭藝人正在撥弄曼陀林。我腦海中霎時一頓，浮現出塞浦路斯的版圖輪廓來，它不正像是這把優雅的古琴嗎？時而甜美輕快，時而渾厚扎實，彈奏著陽光、海灘、美酒和幾千年文明交織而成的曼妙旋律。

簽證

中國公民赴（南）塞浦路斯旅游，所需要的基本是常規的簽證材料，但是須本人親自到北京的塞浦路斯駐華使館申請，比較麻煩。但是，（南）塞浦路斯對持有有效期內“多次入境”的申根簽證，并已經入境過一個申根國家“激活”該簽證的游客，實行免簽。北塞浦路斯則可憑“多次入境”的土耳其簽證，免簽進入。

交通

國內目前沒有直飛塞浦路斯的航班，歐洲或中東轉機的往返航班一般在5000-6000人民幣。如果從歐洲主要城市前往，廉航價格在30-100歐元之間。

游玩季節

塞浦路斯四季天氣狀況良好，溫度適宜，皆可前往。每年的3-10月，是塞浦路斯的旅游旺季。個人建議避開6-8月，那時天氣炎熱，游人很多。

住宿

塞國海濱酒店繁多。旺季中檔度假型酒店雙人間在60-150歐元每晚，高檔星級酒店則在200-300歐元。若是對酒店是否臨海、有風景或是專屬的海灘沒有特別要求的話，低價位的住宿依然選擇很多，30歐左右的一般就帶有室外游泳池等娛樂設施。

行程設計

塞浦路斯適合休閑度假游，通常在5天以上。可以從拉納卡、利馬索、帕福斯、阿依納帕之中選擇兩三個中心，小住幾晚，探索周邊后再換地方游玩。塞島東部的海灘略勝一籌，活動以水上活動、海灘度假、酒吧俱樂部為主，西部古跡眾多，以觀光、郊游為主。另，從簽證和航班的角度考慮，將塞浦路斯作為歐洲（特別是希臘）或土耳其游的附屬目的地，一并納入行程，可以省去不少費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