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瑪莎·華盛頓到希拉里

尹叢叢

從杰奎琳到布呂尼：

霓裳外交與時尚武器

1789年，喬治·華盛頓當選為美國第一任總統，瑪莎被尊稱為第一夫人。

即便瑪莎聲稱，“我想我更像一個國家囚犯，被某些東西所羈絆，不得脫身。”但她仍舊趕赴臨時首都紐約，穿上合體的衣裙，參與社交活動，讓各國客人感到賓至如歸扮演著合格國母的形象。

美國前總統吉米·卡特的夫人羅莎琳有句話一針見血：“懂得如何把自己隱匿起來，便是第一夫人最大的本領。”

隨著時代的進步，對于更多第一夫人而言，對政治不感興趣，并不代表著要讓自己“隱藏起來”。無論是熱衷公益，還是引領時尚，第一夫人們更重視自己的榜樣作用。

薩科齊的妻子布呂尼是“抗擊艾滋病、結核病和瘧疾全球基金”大使；英國首相夫人切麗曾對巴基斯坦進行為期一周的訪問，主要是促進巴基斯坦民眾對乳癌的關注。

這位第一夫人熱衷艾滋病防治，不能否認的是，正是她出格的扮相，讓她在為眾多慈善機構出鏡時，充滿話題，受到了更多關注。她還發動許多非洲其他國家的第一夫人與她一起致力于推動非洲的發展及艾滋病防治，也因此被國際媒體稱為“非洲的戴安娜王妃”。

如今法國前總統薩科齊的夫人布呂尼和英國首相卡梅倫的夫人薩曼莎成為第一夫人的時尚代言人。但實際上，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肯尼迪的第一夫人杰奎琳早就成了國際“時尚偶像”。

人們說“杰奎琳·肯尼迪給了美國人……他們最缺少的一種東西——皇族的威儀”，她陪同肯尼迪出席法國，在巴黎香榭里舍大街上，上百萬人高呼：“杰奎琳萬歲！肯尼迪萬歲！”杰奎琳成為美國民主的代言人，肯尼迪甚至說：“戴高樂和我相處得這么好，也許是因為我有這樣迷人的妻子。”

“公共關系潤滑劑”

第一夫人的公共外交，指基于第一夫人而目的高于國際社交活動的一切塑造國家軟實力形象的公開外交活動。

這方面的經典事例，當屬日韓第一夫人的“泡菜外交”。2009年，韓國第一夫人金潤玉邀請日本第一夫人鳩山幸參觀韓國傳統飲食形容所，親自向鳩山幸講解展覽中陳列的各類烹飪器具。

金潤玉隨后親自向日本第一夫人演示如何制作傳統韓國美食泡菜。當時，韓國第一夫人用手夾起泡菜，喂給日本第一夫人吃。

里根就任總統期間，總統夫人南希常邀請不同背景的人到白宮閑聊、游說、安撫，做了不少總統和幕僚都不方便做的幕后工作，起到極大的“公共關系潤滑劑”作用。

第一夫人的柔性與愛心，也成了公共社會活動，尤其是慈善事業的重要推動力。自布呂尼被選為聯合國防艾滋病形象大使后，多國第一夫人也參與其中。

當然，第一夫人位置不當，也會起到壞的作用。法國現任總統奧朗德，雖育有子女，卻是個未婚男，現任女友不得不充當第一夫人的角色。法國一些憲法主義者發現，用女友代替第一夫人，未嘗違憲，但女友入住愛麗舍宮，大吃大喝公共財政，這就違憲了。最近，法國有人揚言要把“假第一夫人”告到法庭。

希拉里們的“獨立外交”

埃莉諾·羅斯福為在外交上野心勃勃的第一夫人們做出了表率。

1921年，富蘭克林患上了脊髓炎，埃莉諾成為他政治上的代言人，也由此進入政界。《紐約時報》對她的影響大肆宣揚，稱她是“具有政治頭腦和號召力的女人”。

在成為第一夫人后，埃莉諾經常代替富蘭克林出行，被稱作“飛行的第一夫人”。在二戰期間，埃莉諾以紅十字會代表的身份，訪問了澳大利亞與南太平洋戰場，做了長達兩萬三千英里的長途考察，表達她對美軍將士福利的關切。與此同時，她還為歐洲猶太人的福祉勞心盡力，敦促丈夫進一步助其逃離納粹迫害。

與埃莉諾可媲美的則是克林頓的妻子希拉里。在1995年，她就曾單獨出訪中國，并以美國代表團名譽團長的身份參與在北京舉行的第四屆聯合國世界婦女大會。

對此，希拉里說：“我時常脫離比爾的外交代表團（獨自行動）……這強化了一個信息，即一國的繁榮與女性受教育程度及幸福感有關。”

希拉里曾經在自傳《親歷歷史》一書中，解釋自己為何有著如此多的外交活動：“我做‘第一夫人那些年學到最重要的就是，國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領導人之間的個人關系……但這種關系要求不斷‘栽培和各種非正式對話。”

美國政治教授哈施泰特撰文比較多名美國“第一夫人”，認定希拉里是人們“記憶中最活躍的‘第一夫人”。

或可說，從瑪莎·華盛頓到希拉里，從“藏起來”到“陪襯”，最后到“第一夫人”的相對獨立，演繹的是女性從附庸變為自由獨立個體的跌宕起伏，展現的也是女性從家庭走向社會的公民進化史。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