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晚年為何嚎啕大哭

樂之

著者：韓毓海

出版者：中信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4年3月第1版

定價：49.00元

毛澤東在晚年竭力向全黨推薦馬克思的《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和《法蘭西內戰》，他讀完這些書時則是掩卷嚎啕大哭，而那些以為毛澤東晚年糊涂了的人，也許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他為什么要如此嚎啕大哭。韓毓海認為，毛澤東是為馬克思而哭，為社會主義事業的前途、為勞動人民的命運而嚎啕大哭。為解開毛澤東晚年痛苦的謎團，韓毓海的這本《一篇讀罷頭飛雪，重讀馬克思》或許是一把鑰匙。而“社會”這個詞又是關鍵。

韓毓海認為只有真正理解了什么是社會，人才會受到其內心道德準則的支配，從而自覺地去服務于社會，正因為這種自覺，個人自由和社會之間才不會對立。為此，韓毓海還引用了康德的話：只有從實踐理性的角度才能認識到人“內心的道德法則”。換句話說，只有從社會、從人類整體、從長時段的歷史角度思考，才能認識到人類行為總體上是利他的、是為他人服務的，因此受“道德法則”支配。而從個體、從人類日常的短期行為觀察，人的行為方式則是純粹理性的、自私自利的。韓毓海因此進一步下結論道：從這個意義上說，一個真正的自由主義者就必定是一個社會主義者，同樣，一個真正的社會主義者就一定是一個真正的自由主義者。無論是毛澤東還是馬克思，都在用自己的人生為社會服務著。他們為社會服務的時候一定懷有強烈的感情，就像康德所說：“世界上有兩件東西能夠深深地震撼人們的心靈，一件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準則，另一件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

至于經濟，在韓毓海等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家看來，整個資本主義史是一部鐵血史，為了將資本集中起來，利用國債來驅動暴力——“資本主義的興起就伴隨著好戰的、負債經營的國家這種整體的興起，而西方的大國——學名是‘現代民族國家，則完全就是戰爭的產物。‘大國是在戰爭、戰爭國債中崛起的。”韓毓海以現在的超級大國——美國為例：“美國為什么欠了一屁股債？因為它有兩個燒錢機器：一個是戰爭機器，另一個是金融機器，即一根金箍棒外加一個緊箍咒。美國政府為什么不能為人民服務？因為它要為自己的金主、債主服務，美國政府如果不聽債主的話，華爾街立馬就念緊箍咒，華爾街一念咒，隨時都可以讓美國政府關門大吉。”這部鐵血史最集中的表現就是《羅馬法》中“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財產”正是指“奴隸”而非別的什么。人們還可以聯想，為什么印度曾經三番兩次鬧饑荒？不過是因為英國想利用這種人為的饑荒使得印度人自動成為奴隸。而資本主義發展到現在，讓人們成為“奴隸”的手段無外乎戰爭、經濟危機。因此，馬克思說：“在生產資料（資本和土地）完全被私人壟斷的情況下，勞動的價值幾乎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關于共產主義是什么，馬克思在《法蘭西內戰》中有一個理直氣壯的回答，那就是讓資本為勞動服務、為勞動者服務。而實際上，只要你想一想上海的房價，就知道所謂馬克思的理想——“勞動價值論”已經變得多么理想主義。這是因為，主流的以歐洲、華爾街為代表的經濟學并沒有善用其從別人那里學來的金融武器，而是通過“耍錢玩彈”坑害世界。只有到了今天，深陷金融危機的歐洲方才開始正視伊斯蘭金融和中國謹慎的經濟遺產的進步之處。盡管如此，直到現在，華爾街還會指責中國沒有高負債是不道德的。

“人世難逢開口笑，上疆場彼此彎弓月，流變了，郊原血。”是的，知其然知其所以然，但是不知道怎么辦，這大概就是韓毓海所指的偉人痛苦的原因。即便現在，很多人大概也不知道，馬克思經濟學將會走向何方。

韓毓海的書有著鮮明的傾向性，其《五百年來誰著史》，一個“誰”字就暴露了他的歷史觀：歷史是人寫的，所以不可能是完全客觀真實的。而這本《一篇讀罷頭飛雪，重讀馬克思》則單從書名就能看出其對馬克思的敬仰：從青絲到白發，時間倏忽而過卻不覺，只是因為在看馬克思。毫無疑問，這樣帶有傾向性的書很好看，難的是不被帶入他的思維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