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書攤攤主：藝術家就是有才華和擔當的人

張宗希

剛開始李全不愿接受采訪，可能擔心會被問到跟物業有關的敏感問題，后來知道我們只談“藝術”，先從書聊起，他才慢慢打開話匣子，體現出幽默和樂觀的一面。

李全，來自河北承德，2007年開始來798賣書，一直在798附近住，來798之前在通州賣書。最早在平谷開過制衣廠，又回河北開，不賺錢，關了。

孩子上幼兒園，媳婦做家務、照顧孩子，他白天擺書攤，晚上跑黑車，通常是夜里十點后到一兩點間，笑稱自己干的都是違法的事兒。798里人多車多時候在偏僻些的小道，下午晚些時候才能去尤倫斯附近的主干道上，實在不讓擺了就去草場地畫廊區門口。又玩笑著說，下輩子不想當男人了，太累。還說想寫一本書，名字就叫男人的艱辛，寫寫這些年的經歷的各種事。

一個多小時的冬天下午，有四五個游客買書，對他來說還是不錯的收獲。他對這行也挺有自豪感：我在藝術區賣的是藝術書，對藝術家也有幫助，又不是小說什么的。最后聊到藝術，他的“政治正確”（當然也可以說“不正確”）的回答多少還是讓我們有些意外。

哪些書好賣，從哪進的？

都好賣，各種渠道都有。

普通游客買的多還是藝術家買的多，能分辨出來嗎？

藝術家多，他們是要當資料用的，覺得價格合適拿著就走了。有些游客不想買了，要不就說書太沉了，要不就說書太貴，我說這才一百多塊，英國賣一千多呢，他說那還不如去英國去買呢，我只能說，您真有錢。

平時會去看展覽嗎？

偶爾去的，方力鈞前段不在西頭那邊辦個展嘛。

怎么看待798這幾年的變化？

都是時段性的。比如圓明園時期出來了一批藝術家，2008年前后又出來一些藝術家。

哪一年書賣的最好？

2008年，因為有奧運會啊，人特別多，奧運會之前這條路還是土路的。

問個“嚴肅”的問題，您怎么理解藝術？

我覺得藝術家就是有才華的人，能表達出一些東西。

具體指哪些？

比如一些不好的現象，普通人不敢說、不敢做的，藝術家就敢。他們能擔當，有想象力，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兒。

那您對藝術家的看法還是不錯的？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