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繽紛,芳草鮮美。”“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懸浮山,圣樹,愛娃,幻影騎士……人類的想象力是無窮的。曾經冰冷的月球被蘇軾想象成了“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而今《阿凡達》里的納威星球被塑造成美麗和諧的桃花源……雖然遠隔多少個時空,但是人類的追求是如此相似。與其說這兩處是人類向往的理想社會,不如說是導演卡梅隆與陶淵明的精神世界。
小時候愛做夢,喜歡暢游在童話書中,沉浸于森林、城堡中的故事;初中愛幻想,喜歡跟隨余秋雨,沉浸于文化的苦旅中;高中時喜歡幻想,喜歡跟隨三毛,夢游撒哈拉,揮灑青春熱血。我愛讀萬卷書,我愛行萬里路。曾經夢想親自走過作家筆下的場景,去領略它們的美麗。
然而我走過高昌故城,只是擔心漫漫黃沙玷污了我的新鞋子。走過云貴高原,只是一味地留影。走過江南古鎮,只是留戀于沿街的商鋪。為何它們與我在書中看到的不一樣呢?為何它們會讓我失望呢?
中國文人自古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他們不是帶著一副軀殼在游覽,而是帶著他們的神在感悟他們足下的每一寸土地。所以有了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歐陽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眼前世界與精神靈魂世界的交融,鑄就成了他們筆下的文字。為何很多人望而卻步的撒哈拉沙漠,在三毛的筆下是如此地動人與美麗?因為三毛愛這里,這里有她愛的人與物。所以不是作家欺騙了我,而是因為我只帶著我那煩躁、空虛的內心而來,不夠資格與大自然溝通,何談感悟!
《阿凡達》中的納威星球,人與自然是一體的,他們為每一個生命的流逝而禱告。林黛玉也葬花:“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她同情花,也把自己的傷情寄托在消逝的花瓣上。葬花的同時,整個家族也把她的命運一點一點地埋葬……
而我呢?我的桃花源是什么呢?是像李白一樣有十分的豪氣,把“三分鑄成了劍氣,七分釀就了月光”?還是像李清照筆下的項羽“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看來是要去找尋一下這一人生階段的精神世界了。這個假期重回我的書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