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曰
世間千萬種感情,我最喜歡細水長流型。清秀溫暖的少年,體貼入微充滿歡樂的生活,哪個妹紙不愛呢?所以,就有了制暖制熱一直守護女主的竹馬君……
楔子
陶醉看到陳越楚哥哥的Z大錄取通知書時,心里浮現了危機感。于是,她頭懸梁錐刺股一年,最后低空飛過分數線考到了Z大,成了陳越楚的師妹。
陶醉很開心,終于又可以過上蹭吃蹭喝抱大腿的日子了。
相較于她的快樂,陳越楚卻痛并快樂著。每每看到她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陳越楚都想一頭撞到墻上——丫兒到底開竅了沒啊?懂不懂他的心意?
沒錯,在物欲橫流的今天,在揮霍眼淚不要錢的言情小說里面,每一對青梅竹馬都會走向一個狗血的極端。
“對不起,這么多年以來,我只把你當妹妹/哥哥/姐姐/弟弟。”
或者——
“對不起,我們能只做好朋友嗎?”
又或者——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1
外語系新來的大一學妹,白白凈凈,笑起來兩個深深的酒窩,就像碧湖上漂浮著的一朵水蓮花,一下子就入了很多人的眼。
前仆后繼的狼崽子們,就差沒把陶醉堵在學校里。而陶醉則完全沒工夫應付這些嗷嗷直叫的狼崽子,因為她一入學就被女生纏住了。
被纏住不是因為她聰明可愛嬌俏可人,而是因為陳越楚,這讓她很郁悶。
校內論壇的小道消息傳瘋了,據說陳越楚對一個女生溫柔似水,不僅幫她把行李箱搬進了宿舍,陪她去報到,和她一起吃飯,還陪她熟悉校園,甚至還和她的班主任打了招呼……
“靠!他們什么關系啊?”
“哦!陳帥哥是我的!”
“樓上滾!陳帥哥是大家的!”
要知道,陳越楚身邊從來沒有紅袖添香花解語,那么多女生拿刀砍拿沖鋒槍掃射,甚至開著坦克武裝進攻都沒攻下陳越楚這座碉堡,現在他忽然對一個女孩子這么特別,八卦者圍觀者與愛慕者能不轟動嗎?
Z大的校報銷量可是很好的,學生記者可是有工資的,干得好了以后去報社是很有優勢的,于是陶醉被采訪了,在入校第二天。
校報記者小札雙眼亮得冒光,她也是陳越楚的粉,但她不是腦殘粉而是欣賞粉,只要長得好,都是她的菜——當然了,這不分男女。所以哪怕來之前她心里直冒酸溜溜的泡泡,見到陶醉之后她的泡泡就嘭嘭嘭都破了。
身為未來八卦之王,怎么能讓這樣好炒作的題材漏掉?
“陶同學,請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陶同學,請問你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啊!我的意思是你們第一次牽手是什么時候?”
“嘿嘿嘿,他深夜爬過你的窗臺嗎?為你彈過清新動人的吉他曲嗎?”
陶醉被問得暈頭轉向,笑得臉頰上的肉肉直抽搐后才將小札送走。她在室友好奇的目光下嘆了口氣,以后,再也不和記者打交道了,累死個人啊!
其實陶醉的回答中規中矩,對于親密接觸這類讓人羞羞臉的事情,她一概是否認的,就算有牽手,她和陳越楚這么多年的交情了,碰一下算什么?小時候他們還一起洗過澡呢——當然,這么勁爆的事情,她非常慶幸沒有讓小札知道。然而采訪內容被記者小札同學扭曲到了爪哇國,成了一個相親相愛卻來不及開口的故事。
陶醉雙手捂臉,無奈地看向一邊拿著報紙看得津津有味的陳越楚:“你就一點兒不生氣?”
她指著報紙上的一段內容,上面用異常夸張的筆調解釋,因為陳越楚是內秀型號的公子,對待感情一事異常羞澀,又關愛心上人的學業,所以獨自忍受無邊寂寞,為其守身如玉,其情感天動地……
陳越楚聯系上下文看了一遍,笑得見牙不見眼:“我覺得寫得挺好的啊。”
可不就是把他郁悶的心情寫出來了,高中升大學是個關鍵點呢,他不愿讓任何因素影響她的發揮。但這也只是一個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于——她還不懂吧,這人間風與月。
陳越楚摸摸直翻白眼的陶醉的頭:“好了,別為這個糾結了。對了,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提到這事,陶醉一臉古怪:“是呢,星期六吧,到時候我約你,我們一起出去。”
2
晚上陶醉翻來覆去睡不著,看著夏知發來的信息,心里七上八下的。
夏知是她的室友,睡在她的上鋪。知道陶醉有一個帥得人神共憤的鄰居之后,夏知就撥弄著心里的小算盤,打算對陳越楚下手,而陶醉,顯然就是人家計策中牽線搭橋的媒婆。
周六,陶醉心不甘情不愿卻裝作毫不在意地領著陳越楚出門,逛街的時候果然“偶遇”夏知。
“呀,陶醉,好巧啊,你也正好逛街呢?”
陶醉以手掩面,大姐啊,你明明就是走休閑風路線的運動女,為何將自己打扮成一朵淑女?這蓬蓬公主裙,腰間碩大的蝴蝶結,手里粉紅色的可愛小包包,還有大波浪卷假發配鉆石發卡的裝扮……你是出來娛樂大眾的嗎?我真是高看你的審美了!
陶醉看著盯著陳越楚雙眼發光的夏知,再看嘴角直抽搐卻強忍著笑意的陳越楚,按耐住翻白眼的沖動:“呵呵呵,那什么,我們還是不要去逛街了,找家店喝點東西吧?”
三人找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廳。夏知忙著給裝傻的陳越楚拋媚眼,這么拋了十八次之后,陶醉終于抬起頭,傾身在夏知耳邊說了一句話:“知知,你的假睫毛掉出來了,睫毛膏也花了,所以不要再搞笑了。”
這簡直就是個悲劇,夏知朝廁所狂奔而去,再也沒有出現。
五分鐘后夏知給陶醉發來信息:我打車回宿舍了,你們繼續玩!
聽到手機鈴聲卻沒見到上廁所的人回來,陳越楚心里基本上已經確定夏知走了。他摘下臉上溫文儒雅的面具,很不給面子地哼了一聲:“小丫頭片子,膽子肥了,連我都敢算計。”
陶醉嘿嘿訕笑,嘀咕道:“我也不想啊,盛情難卻嘛……”
陳越楚冷哼,眼中的冷意卻退了不少。這倒是,從小到大,他們彼此都被對方的追求者騷擾過很多次,處理這種事情簡直信手拈來。不過,這倒是第一次陶醉為了別的姑娘請他出來。她的朋友不多,閨蜜更是沒有,剛才那個女孩子……眼神挺干凈,其實還不錯。
“下次不許這樣了,我不是商品,拎在手里就能帶出去串門。”
陶醉忙不迭地點頭,小心翼翼地掃過陳越楚的臉,觀察他的表情:“那你覺得夏知怎么樣?”
Z大和別的學校不一樣,同宿舍的四個人來自全國各地,基本都是不同專業的,陶醉是外語系的,夏知是商學院的。陶醉在語言學院過得順風順水,夏知一來就掃蕩了整個商學院,甚至大半個年級,是名副其實的sunny girl。
陳越楚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想什么呢,先想著把你的英語四級過了吧。”
不知怎么,陶醉心里那塊沉甸甸的地方就消失了,眉開眼笑地點頭答應。陳越楚看起來也沒想要和別的女生談戀愛的樣子。
當然,她還沒嘚瑟多久,又被校報娛樂版頭條新聞給炸出了一身血——
“同寢室室友看上竹馬君,是虐戀情深的三角戀,還是此情不渝的相扶相持?副標題:昔日姐妹會反目成仇嗎?作者君:小札。配圖……這不是我們在街頭相遇時我和你們打招呼的那張傻逼照片嗎?”
和夏知開著視頻的陶醉被對方抑揚頓挫的語氣唬得直揉耳朵,夏知咆哮完畢后放下狠話就關了視頻:“那個小札,姐姐非得將她的筆桿子折了不可!”
3
學校記者團的頂臺柱小札同學被太極拳社團的下任社長夏知同學以切磋為名虐了一番,有明眼人當即翻出最新一份校報娛樂版,點明原因,學校論壇再次炸開了鍋。
“這年頭誰不知道青梅竹馬就是用來踹的,不是你踹我,就是我踹你,這個詞就是為了襯托姍姍來遲的男女主角,增加苦情氣氛,為后文的虐心做鋪墊。我投票夏知and陳越楚。”
“樓上節操何在!世界如此混亂,社會如此無奈,小三和外室齊飛的現狀爾等愿意看見嗎?此等撬墻腳的行為值得提倡嗎?我投票陶醉and陳越楚。”
在陶醉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陳越楚和夏知就被掛到墻頭上,供人YY了好一番。等她和陳越楚周一到學校時,才知道這件事。
于是,不僅陶醉憤怒了,連一向柔情似水的陳越楚也憤怒了。
“夏知!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開莊讓人下注?!”一直自封克制少女、走優雅路線的陶醉終于暴走,拋棄了她的矜持,朝不遠處穿著熱褲嘴里喊著“買大買小買定離手”的女孩子沖過去,一頓狂K。
夏知一邊招架一邊嬉笑著解釋:“別這樣嘛,我嘗試過制止流言啊,可惜沒用,所以我就順水推舟了一下。喂喂!陳帥哥你收我的攤做什么?我的錢你不要揣你兜里啊!”
憤怒的陳越楚冷哼一聲:“一注就值五毛錢?我的身價就值五毛?”
陶醉差點噴血而亡,原來他生氣是因為他值五毛?這是重點嗎?
甭管重點在哪兒,坐莊和下注的,搶錢和打人的,都被拉到了大階梯教室,被地中海副校長一頓狠批:“我校建校百余年,從未發生如此嚴重之事,爾等不求上進,不思報效祖國,竟拋擲光陰,干些偷雞摸狗之事……”
半個小時后,語文老師出身的副校長終于放過了渾渾噩噩的學生們:“各寫一份八百字檢討上交與我!念爾等初犯,此次便不深究,若有下次……哼!”
諸生:“喳——大人我等再不敢了!”
陳越楚和陶醉、夏知找了個安靜的茶樓,三人絞盡腦汁寫八百字的檢討。時不時遇上同樣被罰的校友們,各個眼帶曖昧地看著他們仨。記者小札好了傷疤忘了疼,觍著臉在旁邊坐下:“喲,三位,喝茶呢!你們這是準備攤牌大吵一架還是已經攤完牌決定了CP(配對),或者沒節操地準備三人走在一起?”
三人各給了她一雙白眼。
4
小札同學妙筆生花,繼續策劃三人行事件,將三個人的恩怨情仇推到極致。正當眾人等待相愛相殺的結果時,她拋出了巨大的轉折:
同學們也知道,咱們百年老校的學生平時忙課業生不如死,社團活動雖然豐富,大三大四的都玩膩了,又恰逢學校100周年慶典,我才娛樂了大眾一番,感謝陳越楚、陶醉、夏知同學的配合,感謝學校領導英明神武的決策,感謝CCTV、MTV……
學校論壇在新一期的校報出來后就炸開了鍋,陶醉同學榮獲最佳女主角獎,陳越楚是最佳男主角獎,夏知是最淡定女配獎,小札同學則是名至實歸的推波助瀾獎……
學校領導接風點火,給四個臺前幕后煽風點火的人下了“通殺令”:校慶你們就繼續延續四角關系,弄個活躍點的節目上來吧,反正都娛樂大眾這么久了,就繼續娛樂下去好了。獲獎的都可以附贈兩個學分。
知情不報的小札這次被憤怒的陶醉揍了一頓:“叛徒!叛徒!你看我下次信不信你的話!”
小札抱頭鼠竄:“為了八卦事業,你要理解我啊——”
陳越楚抓住暴走的陶醉,眼中寒光一閃:“好了好了,不就是演梁祝嗎,我們可以的。”他一邊拍著氣得快炸毛的陶醉,順著她纖細的背部,樂顛顛地吃豆腐,一邊有條不紊地說:“我已經決定好了,我當梁山伯,你當祝英臺……”
小札猛點頭:“對對對!夏知當馬文才,校慶結束后再包一個年度最佳反串獎……”
陶醉和陳越楚對視了一眼,森然一笑,又和夏知對視了一眼,夏知心領神會。陶醉優雅地搖頭:“不,知知是不會當馬文才的,她要當導演,而你——”陶醉指著小札惡狠狠地說:“你就是我們英俊瀟灑的馬文才。”
馬文才這個角色,便在三人的暴力鎮壓下決定了,再多的學分也無法壓住他們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憤怒。劇本很快便定下來了,服裝道具由夏知準備,因著夏知認識行為藝術社團的社長,因此給馬文才設計了一套非常……藝術的服裝。
而陶醉身為裁縫社的主力成員,自然非常盡心盡力地按著設計圖的方向切割縫補她手上的布條,她的目標是:沒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
當小札接過劇本和服裝時,悲從中來,癱倒在地老淚縱橫。
陶醉嘿嘿一笑:“八卦者人恒八卦之,娛樂人者恒為人娛樂。”
那年的校慶辦得如火如荼,表演專業的大神們送上的節目可圈可點,業余表演專業的節目也不差,特別是由風頭最盛的“三人行”送上的節目,當穿著五顏六色的馬文才哭喪著臉出場時……場下的氣氛一下就到達了高潮。
那大約是歷史上最孔雀、最騷包、最自戀的馬文才了吧,迄今為止,Z大的論壇上還留著馬文才同學對梁山伯祝英臺同學說的話:“哼!我破壞你們的感情,只是因為你們傷害了我驚天動地的美貌!還記得剛入校時的事情嗎?我在樹下曬太陽,你們卻擋了我的陽光,說枝頭的桃花開得燦爛。哼!燦爛個屁,竟然只看到桃花沒看到本少,活該你們被拆散!”
從那之后,三人行便多出位代號“桃花馬”的小札同學,陶醉總算出了口惡氣。
而寫劇本的陳越楚同學,也借著這場轟轟烈烈的校慶之風,展開了他時不我待的大業。
5
校慶之后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備考期,陶醉也開始認真準備她的四級和期末考試,剛入學時的喧鬧已經遠去。
陳越楚雖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但也是個注重勞逸結合的人。周末他帶陶醉去看電影,選擇的是生離死別的言情劇,別的姑娘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直往男朋友懷里縮,他偏頭一看,他帶來的姑娘睡著了。
陳越楚有點無奈,雖然他們認識很多年,可從沒有正式約會過,這次就當試探吧!失敗乃成功之母,沒事!
陳越楚帶陶醉去打桌球,想炫耀一下球技,連續打進了五桿。他走到陶醉身后想教她怎么擺位置怎么打進去,手還沒伸出來就看到陶醉俯下身,咚咚咚,接下來的球……她全部打進了洞里。
陳越楚整張臉都黑了:“你不是不會打桌球嗎?”
陶醉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夏知教的,你知道她是體育全才嘛。上次女子籃球比賽我沒替她加油,被她拉出去訓練了三個月桌球!”
說是訓練,基本上就是虐待啊!
陳越楚還準備了煙火,可是沒來得及放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最后兩人躲在屋檐下被蚊子叮了一身包,回去各抹了半瓶花露水。
之后陳越楚又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想和陶醉發展更親密無間的關系,奈何天不遂人愿,他總是鎩羽而歸。終于,在寫封情書都能弄丟的情況下,溫文爾雅的陳先生終于狠狠朝老天爺揍了一拳:“賊老天啊,你這是要我孤家寡人一輩子嗎?”
夏知和小札知道這件事后,借機對學霸表達了自己強烈的鄙夷之情,小札曰:“所有的陰謀詭計在實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高IQ的學霸顯然EQ不高,表示不懂:“什么意思,這和實力有個毛線團的關系?”
夏知曰:“愚蠢,就是讓你單刀直入,別整些旁門左道,終非正統!”
好在為情所困的陳學霸還沒蠢到連單刀直入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地步。他找了個好日子,將自己洗刷干凈,噴了一點他爸的香水,又做了個發型,換上迷死少女不償命的白襯衣黑色長褲,對著他媽換衣間里的鏡子微微一笑:好樣的,完美帥哥就是你,上吧,把陶醉斬于馬下!
可是,等他自信滿滿地推開隔壁鄰居陶醉家的大門,含情脈脈地看向沙發上時,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僵硬了!
那個……那個男的你放在我妹子腰上的賤爪子該剁了啊!
6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清澈干凈得像長白山山頂的雪,他都沒摸過她纖細嬌嫩的腰,不,沒這么大大方方摸過。那個男的是什么東西,不僅摸她的腰,還摟著她,還對她笑得這么淫蕩?
煮熟的鴨子就這么飛了?他的女孩就這么被人挖走了?
陳越楚出手了,別看他長得斯斯文文,可也是每天堅持鍛煉注重養生的好青年。眼鏡男莫名其妙挨了一拳,隨之而來的還有某人的怒吼:“你丫誰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眼鏡男揉著嘴角,剛要反擊,忽然陶醉一個猛撲,撲到他身上:“二哥誤會!這是天大的誤會啊!”
哥,是個親近的詞,對于16歲之前的女孩而言,哥哥就是哥哥。可對于16歲之后的女孩而言,這個詞可就曖昧不清了。通常那些喜歡吃人豆腐占人便宜玩點小情調小手段的花花公子情場老手,不就喜歡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嗎?
本來吧,孟薛揚也沒準備動手,同為男人,同為有喜歡的姑娘的男人,他怎么能看不出眼前這個細皮嫩肉同學眼里的怒火代表什么意思呢?
他就是習慣性擦一下嘴角,雖然身手好沒辦法,可他堂妹是不是也太緊張某人了,竟然以為他要跳起來狂揍她的心上人。
總而言之,那原本是一場一句話可以避免的災難,卻因為陳某人的沖動和陶某人判斷失誤,而真真切切地上演了一場現代版火拼。陳越楚同學雖然身手矯健,卻敵不過武術世家出身的二世祖,難免身上掛了彩。
陶醉一臉不贊同地念孟薛揚:“老哥你太過分了,瞧你下的狠手,我們越楚身上都青了。”
孟薛揚想反駁老子身上也青了呢,你瞧你心上人那一副我割了他肉的狗樣,揮出來的拳頭估計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但他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開門閃人。
陳越楚自陶醉說出那句“我們越楚”時,身上就一點也不疼了,雙眼賊亮地看著她。他現在發型也亂了,香水味也沒了,襯衫也皺巴巴的,卻比任何時候都志得意滿:“陶醉!”
陶醉往他身上抹了點紅花油,隨口應了聲,皺眉想了想:“還是去一趟醫院,我二哥下手沒輕沒重的,說不定打得你肋骨斷掉。”
陳越楚剛要表白,肋骨斷掉這么嚴重侮辱男人的詞讓他一下昂首挺胸:“我沒事,很好!”
當然,最后他還是被拖去了醫院,聽著陶醉念他莽撞:“要真是壞人,我能讓他進門?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沖動了?我都說是誤會了,你也不聽人把話說完就動手打人……”
“那我還不是因為心里有你才這樣的?我都沒好好摸過你的腰,他誰啊他?”學霸終于忍不住低吼了她一聲。
陶醉眨眨眼睛:“那啥,你什么意思?”
陳越楚紅了耳朵,扭過頭:“哼!”那模樣,傲嬌得不行。
7
陶醉又失眠了,她一失眠就喜歡摳床板,睡在她上鋪的夏知忍了幾天,終于不堪其擾,指著她堪比熊貓的黑眼圈:“這是秋天不是春天,你那個啥請找對季節!”
陶醉小臉紅撲撲、無限嬌羞地瞥了她一眼,夏知當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說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經在超市看到你捏方便面不下三次了,這就算了,你還學言情小說的逗逼女主摘花瓣、望月憂傷……你到底怎么了!”
陶醉將“摸腰”的故事講給夏知聽:“你說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也不和人家說清楚。”
“還能怎么想,這都這么明顯的事了,他這么內秀的人,想要摸的肯定是自己未來老婆的腰!”
“真的嗎?”
“嗯。”
“可是你怎么知道呢,你確定嗎?”
“確定。”
“可是你怎么確定呢,萬一不是呢?”夏知都不愿意搭理她了。
四級考試前一天,陶醉迷迷糊糊地做夢,夢里都是她這些年和陳越楚的點點滴滴。
她要學畫畫,陳越楚和她一起去,最后她畫什么都四不像,陳越楚卻成了漫畫雜志的專欄畫手。
她要學武術,陳越楚和她一起報名學柔道,最后她坐在館內無聊地看著他把老師揍趴下了,腰間系著一條黑帶子。
她要拉小提琴,陳越楚買了兩把小提琴,最后她五線譜都還沒認全,陳越楚已經能拉出完整的威爾海姆的《圣母頌》。
最后她又要去學唱歌,這次沒有失敗,她和陳越楚都有一副好嗓子,高雅的舞臺或許不能去,可在KTV里當麥霸,那是妥妥的。
夏知說該出手時就出手,不出手他就被別人搶走,難道你真的要等到他被別的姑娘搶走才反應過來?看著他和別人雙宿雙飛?
陶醉從夢中驚醒過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終于清醒。
凌晨三點半,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這顯然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間,她摸過床尾的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然后陷入了夢鄉。
明天他一早起來就會看見,她從考場中出來他們就走向新世界了。
——陳越楚,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