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最具誘惑力的旅游目的地,世界文化遺產城市,全亞洲最適合居住的城市,擁有全亞洲最美味小吃的城市,“死前必到十大島嶼”之一的城市……檳城有太多浮夸的稱號,這也是吸引著我去到那里走上一走的理由,結果吃了該吃的,玩了該玩的,記憶猶新的倒是這些年的新玩法——“尋找墻畫”。
檳城的墻畫,每一張都印在那些人力三輪車夫的腦子里,這些戴著草帽、騎著花車的老人里有華人、馬來人也有印度人,但不妨礙他們笑著帶你去找畫,他們會幫你跟旅館老板要上一張標著所有墻畫位置的地圖,慢慢地按圖索驥。三輪車在幾人寬的巷子里嘎吱前行,街頭巷尾的房子總有些令人驚喜的色彩等著被發現,被刷成七彩的木質圍欄是TAPASIJ、店的菜單招牌,印著兩個小黃人的鐵柱是丟了半截的限行欄桿。其中的一些是喬治市當地人的作品,而被稱為經典的幾幅,則是2008年來自立陶宛的25歲的藝術家恩尼斯(Ernest Zacharevic),為“喬治市節慶”(George Town Festival 201 2)創作的“喬治市魔鏡”(Mirrors Georgetown)。
車夫停在一個賣早餐的小攤子旁,對面的白墻角,一輛快掉色的自行車斜靠著,車座等高的墻上,小女孩正伸長著手臂控制著車把手,后座的小男孩閉緊了眼睛縮著腦袋躲在姐姐身后。恩尼斯在這里的一次活動中帶來了一輛紅色日本舊款腳車,姐弟倆一時貪玩而雙雙爬上腳車,玩得不亦樂乎,這些畫面被恩尼斯用相機拍了下來,并畫在了旁邊的墻上,便成就了這幅為人熟知的《姐弟共騎》。
在畫旁想著要用什么姿勢來留影,陸續過來的三兩群人已是忙活起來。在這里,沒有人會擺一個筆直僵硬的pose,沒有人會盯著鏡頭傻笑。年輕的人往往會想盡辦法讓雙腳離地,推著自己的小車佯裝是追在后面的騎車人;斜坐在車后座“抱著”小男孩一起大叫:或是爬上上面的高墻一躍而下:年長一點的人則在表情上花足了功夫,模仿墻上人物的舉手投足,喜怒哀樂。結伴過來的一個拿著相機拍著不停,一個擺著姿勢瘋頭瘋腦,似乎不把腦袋想空絕不會離開這里一般。車夫們也自得其樂地在一邊的陰涼處看著,好玩的鏡頭也湊在一起笑著議論,甚至滑稽地模仿起別人的姿勢。這樣的場景在喬治市的每條街道上都能看到,小巷里還有恩尼斯創作的《追風少年》、《爬墻小孩》、《蘇門答臘漁船小孩》。
像是不想把街頭藝術的風頭被外國人搶走一般,檳城當地的藝術家也跟著用畫筆顏料甚至鐵藝創作出了許多眼前一亮的畫作。52幅鍛鐵裝置藝術被稱為“Marking George Town”(標識喬治市)系列,突然掉入豎井的車夫,早餐鋪里調戲美女的花老頭,黑白的色調像是在看一幅幅巨型漫畫,任由你往上添加著自己的想象色彩。
本土藝術家顏詒隆把兩個小孩畫上了秋千,隔壁倉庫的老板看著每天來這里玩鬧的人笑個不停,他說畫上的男孩是他的兒子。老板也喜歡街頭涂鴉,開放了倉庫的鐵門讓形形色色的游人簽名留念。尋一處門上略空的地方,寫下類似于“到此一游”的俗套話,像是融入了檳城街頭藝術的一部分。欣喜之余,我遺憾著自己的藝術造詣還沒有達到信手涂鴉的境界,若是能在一處矮墻畫上一幅自己的作品,我想我會畫兩個孩子,其中—個是我,一個或許是你,隨便在玩耍著什么,但定是要盡情地撒潑,這樣才能映襯起這段難得的體會童真的尋畫之行。
再次坐上三輪車,車子上的木椅坐下兩人有些略小,車夫在后面慢慢蹬,掛著相機坐在前面,眼前的街景就像緩緩的轉動著的舊電影膠片,一幅一幅往后退去,聽車夫說幾個拐角外是邱公祠的民居,想著那兒有些什么畫,就覺得里頭全是戲,又能講出許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