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企穩回升

趙余

一、在中國書畫的拉升下，2013年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企穩回升

自2011年秋拍開始，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進入了調整期，尤其是在高價位拍品大幅減少的背景下，2012年春秋兩季拍賣均呈現下調之勢，環比分別下調41.5%和18.1%。經過一年的調整，2013年的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出現了整體企穩并回升的趨勢，各大拍賣公司也朝著更加注重專業水準、價值營銷和品牌建設的方向不斷努力。

（一）全年兩季均實現同比增長

2013年，中國嘉德、北京保利、北京翰海、北京匡時、西泠印社、中貿圣佳、上海朵云軒、北京誠軒、北京榮寶、北京華辰10家文物藝術品拍賣公司春秋兩季共舉辦433個專場拍賣，成交52039件（套），成交率66.96%，成交額為201.11億元（人民幣，下同。本文所述成交額均含買方傭金），較2012年增長13.19%，其中春拍同比增長1.50%，秋拍同比增長27.45%。

（二）中國書畫作品拍賣市場回暖奠定整體市場回升基調

2013年，10家公司共舉辦中國書畫拍賣專場183個，成交17458件（套），成交額128.32億元，成交拍品件數和成交額分別占10家公司總數的33.55%和64.08%。

與2012年相比，2013年中國書畫成交件數增加2793件（套），成交額增加24.99億元，增長額超過市場整體23.43億元的增長。

1.近現代書畫。2013年10家公司近現代書畫共拍出11058件（套），成交總額為81.23億元，占中國書畫市場的63.3%；在10家公司151件單價超過1000萬元的中國書畫拍品中，有95件為近現代書畫作品，成交總額達19.30億元。近現代書畫作品中，高價位作品主要集中在張大千、齊白石、徐悲鴻、李可染、傅抱石、陸儼少、黃胄、吳昌碩、潘天壽、黃賓虹等人的畫作上。特別是黃胄作品本年度表現突出，其《歡騰的草原》大幅刷新該作者個人作品拍賣紀錄，該作品成為2013年國內拍賣唯一過億元的拍品。

2.古代書畫。2013年，10家公司共成交古代書畫藏品2671件（套），成交額29.05億元，相比2012年，成交件數增加260件（套），成交額增加4.48億元。拍賣作品中，《石渠寶笈》著錄作品本年度有11件。

3.當代書畫。與前兩者相比，當代書畫作品成交額及市場份額升幅較大，10家公司共舉辦37個當代中國書畫專場，成交3774件（套），成交額為18.03億元，成交件數和成交額同比2012年分別提升69.92%和59.42%。

（三）瓷玉珍玩、古籍碑帖和珠寶首飾名表均有下調

1.瓷玉珍玩。2013年，10家公司共舉辦瓷玉珍玩專場83個，成交7725件（套），成交額25.8億元，成交件數和成交額分別占市場總數的14.1%和12.99%。而值得注意的是，2013年瓷玉珍玩在成交件數增長的同時，成交額反而減少了2.11億元，拍品均價也由此前的54.2萬元/件（套）下降至33.4萬元/件（套）。這主要是由于本年度高價拍品缺乏所致。

2.古籍碑帖。2013年，10家公司共推出古籍碑帖專場20個，成交4226件（套），成交額為3.3億元，比2012年的4.85億元下降31.96%。該板塊在2013年因缺乏諸如“過云樓藏書”一類重量級拍品的支撐，成為本年度下調幅度較大的板塊。盡管如此，北京匡時秋拍的北宋刻本《禮部韻略》仍是2013年古籍碑帖拍賣中表現突出的拍品，以2990萬元的高價成交；這也是2013年古籍碑帖拍品中唯一成交價過千萬元的拍品。

3.珠寶首飾及名表。2013年，10家公司共推出珠寶首飾及名表專場11個，成交1356件（套），成交額2.93億元，同比有所下降。其中，100萬元以上的拍品共有49件，1000萬元以上拍品共3件。

（四）油畫、當代藝術及文房清供等小眾門類表現向好

1.油畫及當代藝術品。2013年，10家公司舉辦了共計30個油畫及當代藝術品專場，成交2328件（套），比2012年的2088件（套）增加了240件（套）；成交額為17.97億元，比2012年的15.85億元增長了11.8%。本年度油畫市場的亮點當屬中國嘉德春拍的吳作人作品《戰地黃花分外香》和秋拍的靳尚誼作品《塔吉克新娘》。

2.文房清供。2013年，10家公司共推出40個專場，成交3110件（套），成交額為7.19億元，成交件數和成交額分別占市場總額的5.98%和3.58%。成交額相較2012年的5.72億元上升25.7%。其中，北京保利2013春拍的“燕閑清賞——翦淞閣文房古器錄專場”取得了100%的成交率和8892.95萬元的成交額；西泠印社春拍的“文房清玩·晚清四大家篆刻專場”也100%成交。

3.紫砂茗具。2013年，10家公司推出紫砂茗具專場共17個，成交拍品1625件（套），成交額4.4億元，同比提升17.65%。本年度最引人關注的是“顧景舟制吳湖帆書畫寒汀石瓢壺”，成交價超過千萬元。

4.佛教造像。2013年，10家公司共有宗教藝術品專場14個，成交876件（套），成交額5.49億元。與2012年相比，成交件數增長432件（套），成交額上升2.81億元，過千萬元拍品共有4件，分別是中國嘉德春拍的“明代永樂鎏金地藏王菩薩”成交價1265萬元，北京翰海春拍的“宋代蘇頻陀尊者”成交價1978萬元，北京翰海秋拍的“宋代/元代注荼半托迦尊者”成交價1150萬元，以及北京翰海秋拍的“明代永樂增祿佛母”成交價1426萬元。

5.古典家具。2013年，10家公司共開辟8個古典家具專場，成交173件（套），成交額為3.1億元；同比2012年，成交數量上升38.4%，成交額上升4.38%。

6.郵品錢幣。2013年，中國嘉德、北京保利、西泠印社拍賣、上海朵云軒和北京誠軒五家公司共推出28個郵品錢幣專場，成交13843件（套），成交率為70.54%，成交額2.72億元，同比增長0.19億元。中國嘉德秋拍紙鈔專場中的“大同元年（1932年）滿洲中央銀行改造券拾圓”取得96.6萬元的成交價，刷新了民國紙鈔成交價格紀錄。endprint

二、調整期后的2013年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基本特點

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歷經了2012年的深度調整，2013年在市場企穩的主基調下，呈現以下幾個基本特點。

（一）中端拍品穩定市場信心，高價拍品成交趨于理性

受經濟形勢和投資環境的影響，市場對高價拍品的關注度在經歷了2012年的明顯下降后尚無回暖趨勢。但由于收藏群體的剛性需求和藝術品資本的策略調整，作為市場新寵的中檔價位拍品，成為當前維持市場穩定至關重要的因素。2013年的10大拍賣公司單件拍品成交額在100萬元到1000萬元之間的有3383件（套），比2012年的2820件（套）增加560件（套），增幅19.86%，大于市場整體增幅。

相反，自2012年春拍以來，市場對1000萬元以上拍品表現理性，2012年成交210件，成交額47.92億元；2013年成交204件，成交額43.64億元；這其中，億元以上拍品2012年成交4件，而2013年僅為1件。這種表現事實上是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歷經資本洗禮后的一種回歸，這種回歸是投資性“彈性需求”收縮和調整的過程，有利于市場的健康、持續發展。

由此我們發現，在市場調整期后，具備較高藝術水準的二三線藝術作品已成為現階段藝術市場收藏投資的重要目標，并將成為下一階段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主流拍品。藝術市場拍賣品價格結構將向著更為合理的方向調整。

（二）熱點多元化促進拍品結構的優化

回顧2013年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我們發現，市場熱點呈現多元化的態勢，這是調整期后市場趨于健康的重要特征，有利于促進拍品結構的優化。

縱觀所有拍品門類，不難發現油畫及當代藝術、當代書畫、近現代書畫、古代書畫、文房清供、佛教造像等門類成交額及市場份額均有不同程度攀升。油畫及當代藝術、中國當代書畫因其相對易于鑒定，藝術語言豐富，且符合時代審美，是新進買家的首要選擇；近現代書畫一直是市場的主體和熱點，本年度市場所占比重達到40.39%，再次證明了近現代書畫的市場認可度。古代書畫因其鑒定復雜，真假難辨，所購者多為資深收藏群體；相比當代書畫和近現代書畫，歷來新進買家和資金較少，一直被視為價值洼地。但從今年市場上看，因為收藏群體文化修養的提高，古代書畫已開始備受關注，成交數量和成交額均有所上升。與此同時，原本屬于小眾門類的文房清供、佛教造像等拍品在今年也表現頗好，專場眾多，尤其是佛教造像的市場表現突出，成交量和成交額都幾乎翻番。

（三）藝術消費悄然興起，機構收藏保持熱度

隨著社會各階層收入水平的普遍提高，越來越多的高收入人群把藝術品收藏納入精神消費的范疇，他們關注中低端藝術品，同時善于發掘市場中的價格洼地，這些人群多集中于各大公司的小拍專場。此外，隨著網絡拍賣的興起，為滿足各界人士藝術品消費需求，北京保利、上海馳翰等拍賣公司開始試水定期開展藝術品網絡拍賣，門類涉及當代書畫、油畫、文房古器物、郵品錢幣、珠寶名表等。據統計，自2013年5月17日北京保利首場網絡拍賣至2014年1月10日，各家拍賣公司共舉辦網絡拍賣41場，成交1380件，成交額3908萬元。

另外，機構收藏的熱度仍然不減。可以說，國內大企業的持續熱情和積極參與是2013年拍賣市場回暖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本年度唯一的過億元拍品黃胄作品《歡騰的草原》即由上海寶龍集團競得；而上海龍美術館對拍場重要拍品仍然保持高度熱情，包括張大千《紅拂女》、馬遠《松崖觀瀑圖》和《高士攜鶴圖》在內的重要拍品均被其收入囊中；此外，萬達集團、新疆廣匯、湖南電廣傳媒、江蘇鳳凰出版傳媒集團等單位也是拍賣市場的重要力量。

三、年度重要拍品及專場簡述

2013年，5000萬元以上成交拍品數量為12件（套），1億元以上成交拍品1件（套）；與此同時，創紀錄拍品以及精品專場數量同比有所減少。

（一）億元拍品

黃胄的《歡騰的草原》以1.29億元成交，創造黃胄先生作品最高紀錄，成為今年國內拍賣唯一的過億元拍品。該幅作品繪于1981年，表現的是新疆柯爾克孜族人民正在進行馬上較力（傳統體育項目）的活動場面，該作品于1984年作為國禮，由當時國家領導人贈予美國實業家哈默。

（二）5000萬至1億元的拍品

1.北京保利春拍的“清乾隆紫檀高浮雕九龍西番蓮紋頂箱式大四件柜”以9315萬元成交，創中國古典家具最高拍賣成交紀錄。該作品是除故宮太和殿陳設作品外市場上尺寸最大的紫檀四件柜，由丹麥馬易爾家族珍藏多年。

2.中國嘉德秋拍的靳尚誼《塔吉克新娘》以8510萬元成交。此作品曾在20世紀80年代初就令世人為之一振，且被當時中國油畫界認定為標志著“新古典主義”開始的作品，該作此次面世創出靳尚誼作品拍場新紀錄。

3.上海朵云軒春拍的齊白石《高立千年》以8050萬元成交?！陡吡⑶辍窞辇R白石罕見巨制，齊白石作品有如此大的尺幅在近年來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上非常少見。

4.中國嘉德春拍的吳作人《戰地黃花分外香》以8050萬元成交。該作品創作于1977年9月毛澤東主席逝世1周年之際。吳作人取毛澤東《采桑子·重陽》詞意創作此畫以示紀念。2003年，該作品在中國嘉德以352萬元創造了當時吳作人油畫拍賣新紀錄。歷經10年，作品重現拍場，依然備受追捧。

5.中國嘉德春拍的張大千《紅拂女》以7130萬元成交。張大千1944年創作的《紅拂女》是畫家工筆仕女的精絕之作，也是張大千稽古敦煌后力圖呈現盛唐精麗畫風的重要創作。該作為張大千摯友張群舊藏，堪稱張大千一生中最重要的工筆仕女作品。

6.北京保利春拍的唐寅《松崖別業圖》以7130萬元成交。該畫作是1991年以來拍場出現的唯一一件《石渠寶笈》著錄的唐寅作品。這件以隱居鄉間別院為主題的畫作，是畫家為明代名臣方良永所作，明代兩位內閣首輔李東陽、楊一清分別為畫作題引首和題跋。endprint

7.中國嘉德春拍的“清乾隆御制白玉交龍鈕自強不息寶璽”以6670萬元成交。該璽白玉質、交龍鈕，印面鐫刻陽文“八徵耄念之寶”六字，在《乾隆寶藪》中有明確著錄。

8.北京保利秋拍的乾隆《御臨唐寅·文徵明蘭亭書畫合璧》以5462.5萬元成交。該手卷引首部分有乾隆題“欣于所遇”四字，鈐有朱文印“乾隆宸翰”，作品著錄于《石渠寶笈初編》和《清宮內務府造辦處檔案》。

9.中國嘉德秋拍的文徵明行書《雜詠》以5117.5萬元成交。文徵明此卷錄自作詩十首，書寫嚴謹，秀麗勁健，是他中晚年后習見的書風。此卷曾入清內府，著錄于《石渠寶笈初編》，其上璽印累累，流傳有序。

10.北京保利秋拍的沈周《仿梅道人山水樹石冊》以5060萬元成交。該作品為清宮舊藏，十分珍貴，有“乾隆御覽之寶”、“嘉慶御覽之寶”、“石渠寶笈”、“御書房鑒藏寶”四方印，又加之“吳門畫派”各名家題寫跋文，書畫共賞，為不可多得的藏品。

11.中國嘉德秋拍的董邦達《葛洪山八景》以5060萬元成交。此冊經《石渠寶笈續編》著錄，民國初曾以珂羅版印行，并見諸于《支那南畫大成》，原作百年來一直被秘藏未曾面世，識者珍之。

（三）重要專場

2013年度，10家公司成交率100%的專場共有34個，比2012春拍的26個增長30.77%。這34個專場的成交額為14.48億元，單件均價為88.96萬元/件（套），其中主要的專場有：

1.中國嘉德的春秋拍“大觀夜場系列”分別有6.49億元和5.68億元的成交額?！按笥^夜場”是中國嘉德一直力推的專場品牌，每季重量級拍品均云集于此，一直受到界內的極大關注。本年度兩季“大觀夜場”共上拍131件（套），成交106件（套），成交額12.17億元，單件均價達1148.51萬元，其中1000萬元以上成交作品41件（套）。

2.北京保利春拍的“小萬柳堂劇跡扇畫夜場”共成交9087.3萬元。這一扇畫夜場見證了扇面拍賣從配角轉變為主角的過程，同時也反映了文人雅玩的市場地位逐步提升。本專場來自清末民初著名藏家“小萬柳堂”的72件明清金箋扇面精品，其中包括“明四家”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四人的佳作。

3.北京保利春拍的“燕閑清賞——翦淞閣文房古器錄”成交額達8892.95萬元。自2006年翦淞閣在中國嘉德首度開辟古代文房專拍大獲成功后，兩年一次的“翦淞閣專拍”幾乎都是拍場亮點。無論是2008年的“道法自然：翦淞閣重要賞石收藏”專場、2010年的“陶冶性靈——文房清供專場”、2012年的“翦淞閣文房寶玩專場”，還是今年在北京保利舉行的“燕閑清賞——翦淞閣文房古器錄”專場，都讓業內嘆服，我們也能從中感受到翦淞閣以文化為主線的經營理念，以及藏品主人內心深厚的文人情懷。

4.中國嘉德春拍的“惠風和暢——耕華堂藏百年書畫集珍（一、二）專場”所有拍品全數成交，成交額共1.08億元。218件書畫作品涵括了民初政壇、文壇、藝壇風云人物之翰墨丹青，交相輝映，這批作品均為首次公開面世，殊為難得。

5.北京匡時秋拍的“苦樂齋藏近現代書畫專場”和“‘苦樂齋藏謝稚柳作品專場”分別有1.08億元和5924.8萬元成交額，其中謝稚柳的《水圖》立軸以1115.5萬元成交，成為本場的冠軍拍品。北京匡時此次秋拍時，將謝稚柳作品的市場價位和藝術成就皆推向一個新的歷史高度?！翱鄻俘S”藏品另外囊括了吳昌碩、齊白石、潘天壽、陸儼少、劉旦宅、謝稚柳等中國近現代京派、海派名家作品，大多精巧細膩，處處彰顯藏家深厚的審美品位。

6.北京匡時秋拍的“蕉葉草堂藏近現代書畫專場”共得1.08億元成交額。該專場中“黃胄《幸福一代》”出版于《黃胄小品習作選》，筆墨精簡，線條堅實，準確捕捉生活中具有典型意義的一瞬，極具時代特征，最終拍得4025萬元。

7.北京保利秋拍的“仰止——馬遠重要作品”共得6555萬元成交額。該專場僅有兩件拍品，分別是《松崖觀瀑圖》和《高士攜鶴圖》。兩件作品經過激烈競拍，分別以4082.5萬元和2472.5萬元成交，為上海藏家競得。

8.北京保利秋拍的“天馬無疆——悲鴻神駿專場”得共8142萬元成交額。本專場共推出徐悲鴻8件以馬為題材的拍品，其中3件超過千萬元。拍品中的《畫馬集》冊頁曾先后于2006年、2011年和2013年在北京保利上拍，成交價分別為286萬元、1150萬元和2012.5萬元，經過8年的時間，市場價格漲了7倍多，從中也反映出徐悲鴻作品市場價值一以貫之的堅挺。

總體上看，較之以往，各大名家收藏專場、重要歷史名品專場、精品集珍專場以及一些新門類拍品專場有所減量，但是就已經推出的這些專場拍賣成果看，還是取得了良好成績。

四、國際化是2013年拍賣業發展的重要關鍵詞

（一）文物藝術品拍賣國際互動趨勢明顯

在經濟全球化的推動下，文化領域的全球化市場格局正在形成，近幾年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蓬勃發展帶來了全球拍賣市場區域格局的改變，尤其是2010年中國拍賣市場份額躋身世界前列并成為國際拍賣中心以來，國際化便成為2013年度拍賣市場發展的重要關鍵詞，在這一年里，國際拍賣市場互動、交流和融通的趨勢非常明顯。

第一，拍賣主體的地域跨越。比如：蘇富比（北京）和佳士得（上海）相繼成立并進入實質性運營；而嘉德（香港）和保利（香港）也以穩定趨好的業績立足香港，兩家企業本年度內共完成24.39億元的成交額。

第二，拍品資源的國際流動。比如，北京華辰通過與國外機構合作，在廈門舉辦首場西洋古董藝術拍賣會；北京保利、北京銀座等國內相關拍賣企業也紛紛開設西洋古董拍賣專場；與此同時，中國當代藝術在2013年被國際廣泛關注，紛紛進入國際拍賣行、美術館和博覽會等藝術品流通及公共領域。此外，網絡拍賣的發展也為國際間拍品資源的流動提供了便捷的渠道，比如2013年7月份佳士得兩場網絡拍賣（“Galster-Ireland德化瓷器收藏專場”和“微雕瑰寶：中國鼻煙壺私藏專場”）的拍品均為中國藝術品。

第三，服務產業的國際配套。比如，國際藝術交易信息平臺artnet、artprice等通過各種方式正在進入中國市場；而以網絡拍賣平臺為載體的易拍全球也致力于為世界范圍內的買家與拍賣公司實現跨國、跨地域的網上交易服務。這些拍賣相關服務產業的國際配套既是大勢所趨，也是必要條件。

（二）中國拍賣已經成為世界性話題

事實上，上述現象表明中國拍賣正在成為一個世界性話題，并且這些國內、國際拍賣市場的交流與互動將長期存在。在這種趨勢下，國際間拍賣業在拍品資源、客戶、人才、服務等方面的競爭更加激烈，尤其是中國的拍賣人才已成為國際拍賣企業爭聘的主力；激烈的市場競爭下，中國拍賣業在國際資源、行業品質、誠信體系、綜合服務以及品牌價值等方面必將得到磨礪與促進。當然，市場融合帶來的與國際規則接軌的問題，也給中國拍賣業的行政管理及行業規范提出了新課題，帶來了新挑戰。

（三）中國拍賣業的國際化發展平臺正在迅速搭建

在市場國際化的挑戰下，行業組織也在努力搭建國際化交流發展平臺。2013年，中國拍賣行業協會在以往“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國際論壇”和“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企業總裁國際研究班”（與倫敦大學合辦）等工作的基礎上，先后與歐盟拍賣組織、法國拍賣監督管理委員會、法國拍賣工會、英國皇家測量師與評估師協會、英國古董商協會等國際知名組織建立交流與合作機制；同時于12月份與artnet聯合發布了《2012全球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統計年報》。目前 “2014中國藝術市場的現實與未來（紐約）國際高峰論壇”也正在積極籌備中，這一論壇將成為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業國際化發展進程中的重要標志。

（四）文化產業政策仍需進一步從國際公平的角度進行完善

國際拍賣市場互動與融合將是大勢所趨。而在互動和融合的進程中，也必定帶來國際間政策環境的差異、矛盾和不公，比如中國的文物藝術品進境稅政問題、文物拍賣標的審核管理問題、文物類野生保護動物制品拍賣問題以及已納入征求意見稿的追續權問題。建議有關部門重視行業呼聲和專業意見，根據行業發展新問題、新形勢和新領域，補充完善相關法律政策，確保我國文物藝術品拍賣業乃至文化產業在國際資源分配和國際競爭中不處于劣勢地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