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白娘子永鎮雷峰塔》中白娘子愛情悲劇的必然性

孫勝琪

（東北師范大學 吉林長春 130022）

淺析《白娘子永鎮雷峰塔》中白娘子愛情悲劇的必然性

孫勝琪

（東北師范大學 吉林長春 130022）

明代馮夢龍的《白娘子永鎮雷鋒塔》融合了民間傳說的精華，是中國蛇精故事的集大成之作。故事中白娘子與許仙的人蛇之戀帶有濃重的悲情色彩，這種悲情似乎存在邏輯上的必然性，究其原因還是要從人妖相戀的主體身份以及許仙愛情的利欲性來說。

《白娘子永鎮雷峰塔》；愛情；利欲；悲劇必然

一、人妖相戀的主體身份

在中國古代文本中，蛇常與女性掛鉤，有關蛇的形象刻畫也曾一直是令人恐懼的“女妖”的形象，借以愛情故事，突出“蛇化人”對人間造成的利與害。在《白娘子永鎮雷峰塔》之前的白蛇故事中，蛇女便一直扮演著以美色引誘并謀害人間男子的女性角色。逐漸形成 “女性——蛇——色欲”的隱喻。

到了《白娘子永鎮雷峰塔》中，白娘子形象雖然有了較大的發展，逐步從一個純粹奪人性命的蛇妖形象轉變為一個亦人亦妖的形象，但在她身上人性與妖性雜糅的痕跡十分明顯。此時白娘子形象雖然人情味越來越濃，妖氣越來越淡，但這并不意味著作者忽視了其妖性的一面。首先，她的盜竊官銀先后兩次致使許仙遭受發配之災。如果第一次只是無心之失，那第二次又該怎樣解釋呢?其次，白娘子經常現出原形，張開血盆大口，十分駭人。如果說第一次現形是為了保持自己的操守，第三次是為了維護與許仙的婚姻，那么第二次現形：它把舌頭伸在天窗內乘涼有意嚇人，卻是毫無道理的了，這完全是獸性在起作用。正因為這蛇妖的“獸性”與人間世俗的“人性”的對抗與不容，使白娘子在這人世間雖已化身為“人”卻又和世人格格不入，導致作為“異類”的白娘子被收服，愛而不得，成為其愛情悲劇的必然性的原因之一。

二、許仙對愛情的利欲性

許仙的人性特點可以用 “利”、“欲”二字概之。正是這“利”、“欲”二字導致了白娘子悲劇的必然性。

以“利”觀之,作為商人階層的許宣在與白娘子相處的整個過程中都充滿了商人對“利”的計算和渴求。當白娘子的財富和美色能給自己帶來安樂和享受而不會有任何威脅時, 他便欣然迎合白娘子，相反，在他意識到白娘子的存在危及到自己的生存時, 他便毫不猶豫地出賣她。當受到“官銀”“衣物”二事牽連，重遇白娘子后，許仙更將白娘子視為敵愾和禍水，用“妖媚娘”“死冤家”“賊賤妖精”這樣惡毒的字眼咒罵白娘子。倘若是真的愛了，即便為其赴湯蹈火也應毫無怨言，何故心生怨恨而將全部的過錯都加諸白娘子身上，自己落得個“無辜”？

以“欲”觀之,從許仙對白娘子的態度即可看出，自西湖一見“也不免動念”,“當夜思量那婦人，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燒香拜佛，卻無佛教中的禁欲之心。以至于白娘子告白后，許宣內心竊喜，“真個好一段姻緣。若取得這個渾家，也不在了。”然而如果說白娘子對于許仙是情勝于欲，許宣對白娘子所展現出來的則更多的是欲望的一面。在許仙借傘與白娘子后，對佳人百般思量至于輾轉難眠，睡著后便心生一夢：“夢中共日間見的一般，情意相濃，不想金雞叫一聲，卻是南柯一夢。正是：心猿意馬馳千里，浪蝶狂蜂鬧五更。”誠然古代便有“食色性也”之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然而對一個陌生女子僅是初見，便能做出“情意相濃”的春夢，倘若這時雞未鳴叫，這個夢是否會深入至于不堪呢？

由是觀之，許仙在這場愛情中從一開始態度就很曖昧和無能。許仙兩次因為白娘子所贈財物而吃官司，這時許仙想的不是如何保護白娘子，而是怎樣為自己開脫。于是他將白娘子全盤托出，甚至帶人搜尋白娘子住處。日常生活中，許仙也多次懷疑白娘子，并欲加害白娘子；當白娘子告知許仙李員外試圖輕薄她時，許仙那一句“他是我主人家，出于無奈，只得忍了。身為男性竟默許妻子被侮辱，這不是一個丈夫對妻子應有的愛情態度，一語點出其懦弱無能。

回顧白娘子、許仙的交往過程，我們發現許仙不但始終沒有受到真正的威脅，而且許仙從“利”的本能與對于“欲”的追求出發處理和白娘子的關系，趨利棄義，毫無擔當，毫無道義。反而白娘子在對許仙的愛情上表現出極大的主動與忠貞，期許得到世間人與人的真愛，這恰好反襯出許仙在對待愛情態度上的懦弱及背叛。白、許二人對愛情態度如此強烈的反差對比，勢必失衡，走向悲劇的結局。

[1]蔡春華.中日文學中的蛇形象[М].上海三聯書店出版,2004.

Analysis of the inevitability of the white snake's love tragedy in " white snake kept "

Sun Sheng-qi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Jilin, 130022, China)

Ming dynasty meng long white snake lei feng tower combines the essence of folklore is the story of the classic works of Chinese snake. The love of the white snake and xu xian 's illegal immigrants with a strong tragic color. There are a logical inevitability with this tragedy. Investigate its reason. From the transvestite fell in love and the body of the identity and xu xian for secular sexual love

white snake kept; love; secular; tragic inevitability

I206

A

1000-9795（2014）03-0098-01

［責任編輯：董 維］

2014-01-16

孫勝琪（1988-），女，內蒙古人，從事中國現當代文學專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