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 波 ,賈永堂
(1.華中科技大學教育科學研究院,武漢430074;2.湖北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湖北黃石435002)
我國弱勢高校判定的三個前置性理論問題
崔 波1,2,賈永堂1
(1.華中科技大學教育科學研究院,武漢430074;2.湖北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湖北黃石435002)
解決弱勢高校問題的基礎和前提是構建科學合理的弱勢高校判定模型并準確識別弱勢高校。首先,應從絕對意義上來理解弱勢高校,找到導致高校發展狀態本質差異的臨界點或閾值;其次,對弱勢高校群體的劃分堅持類型劃分基礎上的層次劃分的方式,兼顧不同類型高校弱勢的相對性和絕對性、弱勢高校群體的普遍性與弱勢高校個體的特殊性;最后,應堅持靜態與動態相結合的視角,把高校發展的現時狀態與未來狀態結合起來。
弱勢高校;判定;高校發展狀態
伴隨著高等教育大眾化的進程,我國高等教育系統已經產生一批弱勢高校。這些弱勢高校“普遍表現出外部環境日益惡劣、辦學條件相對薄弱、辦學理念滯后、戰略思路模糊、總體競爭力不強、公眾認同度不高以及生存和發展前景暗淡等典型特征”[1]。其中,一些民辦弱勢高校資不抵債,被迫關門。一些公辦弱勢高校負債累累,瀕臨技術性破產的邊緣。“教育部下屬的中國教育在線發布《2011年高招調查報告》數據顯示,在高考生源持續下降的情況下,部分高校將因生源枯竭面臨生存挑戰。報告認為,在我國普通高校,學生學費收入在學校日常運行中占據重要地位。一旦生源不足,高校的倒閉將不可避免。”[2]
弱勢高校群體的事實性存在,不僅會影響弱勢高校自身的發展,而且其影響會波及整個高等教育系統,有可能引發高等教育系統的整體功能紊亂從而釀成系統性危機。因此,在建設高等教育強國的進程中,不僅需要關注世界一流大學的創建,更需要著力解決弱勢高校問題,化解弱勢高校群體可能導致的高等教育系統危機。解決這些問題,首先需要明確界定弱勢高校的概念,準確判定弱勢高校的對象和范圍,科學評估我國高等教育系統中弱勢高校的比例及其對高等教育系統的影響。自2002年符潤中和唐海英在《高等教育大眾化趨勢中弱勢高校品質提升初論》一文中首次提出“弱勢高校”算起,我國弱勢高校研究已有十年歷程,但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都進展緩慢。理論研究方面,研究者大多從經驗出發,依靠主觀直覺對弱勢高校進行概念界定并描述其特征,分析弱勢高校發展面臨的生源、學術、人才、資源短缺、策略選擇和品質提升等問題。但這些研究現象描述多于理論分析,個別經驗多于系統理論,研究的深度和廣度有限,對高等教育實踐的指導作用也很有限。實踐探索方面,缺乏比較典型的弱勢高校成功轉型案例和針對弱勢高校的有效治理舉措。究其原因,關鍵在于人們尚未找到準確判定弱勢高校的方法和模型。弱勢高校的判定問題既是弱勢高校研究的薄弱點,也是弱勢高校研究的突破點。弱勢高校判定關系到弱勢高校研究對象的明確和研究范圍的確定,關系到實踐中對弱勢高校特征和問題的準確把握。這既是理論研究的基礎,也是實踐中有效解決弱勢高校問題的前提。要科學準確的判定弱勢高校、構建合理有效的弱勢高校判定模型,必須首先厘清三個前置性理論問題:弱勢是相對意義還是絕對意義?弱勢高校是類型劃分還是層次劃分?弱勢高校是現時狀態還是未來狀態?
要判定弱勢高校,首先必須明確弱勢是相對比較的結果還是絕對判定的結果?這個問題的回答不同,會導致弱勢高校研究對象和研究價值的不同。
弱勢從哲學層面來理解,既可以是相對的也可以是絕對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認為,相對,是指有條件的、暫時的、有限的、特殊的;絕對,是指無條件的、永恒的、無限的、普遍的。相對與絕對是反映事物性質的兩個不同方面的哲學范疇。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和認識,既包含有相對的方面,又包含有絕對的方面,這是一切事物和過程的既相互聯系而相互區別的兩個方面。絕對是通過相對表現出來的,在相對中始終貫穿著絕對。弱勢的反義詞是強勢,強弱如同大小、難易、長短等等都是在相對中比較得到的,沒有“弱”也就無所謂“強”,在相對的強弱比較中表現出事物絕對弱的特征。同理,高校發展狀態在相互比較中也會出現相對的強弱之分,強弱之中也會顯現絕對的弱特征,即一所高校在與不同高校的比較中可能處于強勢也有可能處于弱勢,但多次比較之后處于弱勢的高校就獲得了絕對意義上的弱勢表征。從相對的弱勢中可以獲得絕對的弱勢特征;絕對的弱勢高校群體內部也有相對的強弱之分,即弱勢程度的差異,這是弱勢高校既相互聯系又相互區別的兩重屬性。
相對意義上的弱勢高校是指在高等教育系統中,與其他高校相比實力較弱的高校。目前,關于弱勢高校的研究大多是從相對意義上來界定的。唐海英和符潤中(2003)、梁遠海(2004)等都明確指出:弱勢高校是一個相對的、動態的、群體的概念。相對比較中所選擇的范圍大小不同,參照物不同,弱勢與強勢的判定結果也不盡相同。例如,一所“211工程”師范大學相比“985工程”師范大學屬于弱勢高校,而相對于一般省屬師范大學則是強勢高校。絕對意義上的弱勢高校是指高校的發展狀態達到一個臨界點或閾值時就面臨倒閉或破產危機。這個臨界點或閾值會導致高校發展狀態的根本差異。在這個臨界點或閾值之上的高校發展狀態雖然會有差異,但其發展狀況不會惡化到影響高校的存亡;而落入這個臨界點或閾值之下的弱勢高校的發展就會面臨內外交困的境地,發展狀態只能持續惡化以致其難以擺脫生存危機,最終走向破產或倒閉。
目前,人們對弱勢高校事實性存在的判斷主要是基于相對意義的理解。在現實世界中,相對性是廣泛的,是絕對的存在。因為弱勢高校與精英大學相比,在高等教育競爭中處于明顯不利的地位,所以人們能獲得這種直觀而抽象的認識。相對意義的弱勢高校研究,有助于高校判定其在高等教育系統中的相對位置,明確高校自身的發展定位,選擇恰當的發展戰略;有助于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門了解高等教育系統內的強弱分布,判斷高等教育系統的布局結構,制定具有針對性的管理政策和發展策略。但是,從相對意義上來理解弱勢高校,對弱勢高校判定帶來的困難有二:一是導致弱勢高校的研究對象不明確。因為相對比較的標準是不明確的,一所高校是否屬于弱勢高校主要取決于其比較選擇的參照物。參照物不同,結果就有所不同。這容易造成一所高校此時是弱勢高校、彼時不是弱勢高校的現象。二是導致弱勢高校的研究范圍不確定,甚至可能有范圍擴大化的傾向。弱勢高校判定標準的不明確導致我們無法準確判定弱勢高校的研究對象,也就無法確定弱勢高校群體的范圍。同時,按照相對意義來判斷弱勢高校,在我國高等教育系統金字塔結構中,除塔尖的幾所高校外的絕大部分高校都可納入弱勢高校的范圍。這與我國高校教育系統整體運轉正常的現實是不相符的。總之,相對意義上的弱勢高校研究,判定標準的不明確,意味著研究對象的不明確和研究范圍的不確定。這不僅不利于弱勢高校的理論研究,而且對弱勢高校轉型和教育決策部門治理弱勢高校而言,都將無從入手。
因此,筆者主張,弱勢高校的研究應從相對意義的探討過渡到絕對意義的分析,但不否認相對性。這意味著對弱勢高校的認識從抽象(主觀)向直觀(客觀)的轉變。研究的關鍵是找到導致高校發展狀態產生本質差異的臨界點或閾值。這樣就可以為弱勢高校的判定確立一個基準,借此判斷哪些高校屬于弱勢高校,進而估算我國高校教育系統中弱勢高校群體的比例大小、判斷我國高等教育系統的整體品質。此時,弱勢高校研究的對象是可以確定的,研究的目標就是找出弱勢高校群體,分析弱勢高校的形成機制及其困境,為弱勢高校的發展尋找合適策略,為高等教育系統的演變建立預警和防范機制。這有利于協調目前我國高等教育規模與質量、結構與效益之間的矛盾,有利于教育決策部門對弱勢高校群體的治理,提升我國高等教育系統的整體品質。與相對意義上的弱勢高校研究相比,絕對意義上的弱勢高校研究更具可行性和現實性,具有更大的理論價值和實踐價值。
弱勢高校是一個群體概念,已形成了共識。那么,弱勢高校群體的劃分標準是什么?目前關于弱勢高校群體的劃分標準主要有兩種:一是類型劃分法。唐華生(2003)等屬于此類研究的代表,他們提出的弱勢高校類型包括:一部分民辦高校(包括獨立學院)和成人高校、部分新建本科院校、大部分中西部高職高專院校、相當一部分失去了行業依托的院校如地方師范院校和區位劣勢明顯的地方高校。二是層次劃分。張新艷和黨亞茹屬于此類研究的代表。張新艷認為,“如果按照高等教育系統的分層,我國高等教育系統中處于較低層次的一些高校,由于既缺乏充足資源,又缺乏應對能力,面臨巨大的風險,就應屬于弱勢高校,它包括了一部分地方性本科高校和相當部分的高職高專。在這個群體中,既有民辦高校,也有公辦高校;既有新建或新升格的高校,也有一些老的高校。”[3]黨亞茹則認為,“中國大學建設中,逐漸分成了水平不同的四個層次,處于最低層次的建校時間短、學術水平低、設備資源差的一類院校是高校發展中的‘弱勢院校’。”[4]
弱勢高校的類型劃分方式標準簡單,易于操作和辨認,能涵蓋我國目前弱勢高校群體的大部分院校,但標準籠統模糊,容易以偏概全,產生邏輯誤差和成見心理。雖然目前我國弱勢高校群體中的大部分是民辦高校或高職高專,但并不是所有的民辦高校或高職高專都屬于弱勢高校,事實上,有些民辦高校和高職高專的發展勢頭比一些公辦地方普通高校要好,成為我國高等教育改革的實驗區和高校特色發展的典型。因此,這種類型劃分方式不能有效涵蓋弱勢高校的范圍。
弱勢高校的層次劃分方式的主要依據是高等教育系統的內部分層。按照庫根的定義,高等教育系統內部的分層是指“高等教育機構間目的、地位和資源在層次上的差別”[5]。高等教育系統分層的動力機制是高等學校存在分化現象。分化既是高等學校發展的趨勢,也是發展的動力,它“既是大學理念和制度的一種調整,也是大學結構與功能的一種優化,更是大學應對社會變化的一種主動適應”[6]。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和高等教育自身的改革與發展,在市場競爭和制度安排等多重影響下,我國高等學校朝著不同類型、不同規模、不同層次分化。在這一過程中,有的高校發展越來越好成為強勢高校;有的高校發展越來越差則演變成為弱勢高校,面臨生存危機。我國高等教育系統“由過去比較平坦的高等教育系統轉變為帶有明顯層次等級的金字塔式結構系統”[7]。高等教育系統的分層是客觀存在的。弱勢高校是高等教育系統金字塔結構中,綜合實力、辦學水平、學術聲望、外部環境、社會認同等指標都低于系統中其他層次的高校,是容易被忽視和冷落的。但是,弱勢高校群體的存在已經開始影響我國高等教育系統的正常運行,對于高等教育系統而言是產生危機的因素,正在降低我國高等教育系統的總體質量與水平,從各個方面侵蝕著整個高等教育系統。這是必須正視并著手予以解決的問題。從這個意義而言,按照層次劃分的弱勢高校研究就是找出并解決我國高校教育系統中“最短的木板”,達到優化高等教育系統結構、提升我國高等教育系統的整體品質的目的。但是,傳統的以人才培養層次、高校隸屬關系、舉辦主體、是否列入各級政府重點建設行列、行政級別高低等為標準的高校層次劃分也是不合理的,因為在這些標準下,高等教育系統中的低層次不一定意味著低水平,不能準確反映目前我國高等教育系統的強弱分布。
因此,筆者主張,弱勢高校群體的劃分應從我國高等教育系統的多樣性和復雜性出發,堅持類型劃分基礎上的層次劃分方式。這種劃分方式要求首先在高等教育系統內部對高校進行類型劃分,然后找到導致不同類型高校發展狀態產生本質差異的臨界點或閾值并對這種類型的高校進行分層。臨界點以下層次的高校就屬于這類高校中的弱勢高校,不同類型中的弱勢高校就構成了高等教育系統中的弱勢高校群體。高校類型的分析,可以綜合考慮高校的辦學類型和辦學性質,把我國高校劃分為綜合類、理工類、農林類、醫藥類、師范類、語言類、財經類、政法類、體育類、藝術類、民族類、軍事院校、獨立學院、中外合作辦學和民辦高校等15類。因為不同辦學類型的高校辦學經費來源渠道不同、學校運行機制不同、社會聲譽不同;不同辦學性質的高校其人才培養目標不同、市場競爭能力不同、所享受的發展政策不同,而這些因素都會對高校的發展狀態和發展能力產生影響。所以應綜合考慮這些因素對高校進行恰當的分類。這樣既符合教育公平的原則,又符合弱勢高校的生存實際。高校層次的劃分可從動態的視角結合高校的現時發展狀態和未來發展潛力找到導致高校發展狀態產生本質差異的臨界點或閾值,將高校劃分為強勢高校和弱勢高校兩個層次。在臨界點以下的弱勢高校可以其弱勢程度進一步細分為不同的層次。這樣的劃分方式,可以避免簡單的類型劃分或層次劃分所造成的以偏概全現象,充分考慮到不同類型高校弱勢的相對性和絕對性、弱勢高校群體的普遍性與弱勢高校個體的特殊性,較為合理地反映弱勢高校在我國高等教育系統中的分布狀況,有利于我們根據不同類型弱勢高校的影響因素和弱勢程度,有針對性地制定發展策略和治理對策,提升研究的實效性。
判定弱勢高校需要考慮的第三個前置性理論問題是,弱勢是高校的現時狀態還是未來狀態?這會關系到判定指標的選擇和判定模型的效用大小。 關注高校現時狀態的弱勢高校判定,主要是從影響高校發展狀態的內外因素,采用靜態的指標考察高校某一特定時段的發展狀態,進而建立判定模型。張新艷從影響并表征高校發展狀態的外部與內部因素入手,構建高等學校發展狀態評價模型,用來判定弱勢高校。這是從靜態分析的角度,采集高校現時狀態數據,描述高校發展狀態并做出是否屬于弱勢高校的判斷。這種靜態評價存在兩方面問題:首先,完全基于條件和產出來衡量一所學校的辦學狀態,忽略了表征學校發展狀態的其他因素,如組織士氣、戰略規劃等,使人們過于關注辦學條件和教育投入對弱勢高校的影響,忽視學校發展戰略和經營管理對弱勢高校的影響,導致對弱勢高校形成機制的簡單化理解,不利于弱勢高校的轉型和教育決策部門對弱勢高校的治理。其次,忽略了高校發展變化的可能性,不符合弱勢高校的動態性特征。影響高校發展的各種因素處于變化之中,各種因素對高校發展的影響也是動態變化的,導致高校的發展狀態處于不斷變化之中。高校的發展狀態可能是由弱變強,或者是由強變弱,也有可能是不斷變強或不斷變弱。弱勢高校的發展是一個動態變化的過程。靜態的判定方式排除了那些現在狀態一般、但未來有可能走向弱勢的高校,對高校發展狀態所做出的“蓋棺定論”式的判斷會影響高校未來發展戰略的選擇,不利于高等教育系統預警機制的建立。
判定弱勢高校應堅持靜態與動態相結合的視角,既考察高校現時的發展狀態,也預測高校未來的發展狀態,不僅關注已經處于弱勢的高校,而且關注未來可能產生的弱勢高校。因為“弱勢”一詞本身既指“力量弱小的”又指“變弱的趨勢”。針對已經處于弱勢的高校,應分析其現時狀態,準確把握弱勢高校形成的機制,找到適宜的發展模式或應對機制,幫助弱勢高校走出自身發展困境,從而縮小弱勢高校群體的范圍,減小弱勢高校群體對整個高等教育系統地不利影響;針對未來可能產生的弱勢高校,可建立預警防范機制,在這些高校跨入弱勢境遇之前通過政府引導、政策幫扶和自我創新等方式扭轉發展頹勢,促使這些高校盡早走上創新發展之路,防止高等教育系統中弱勢高校群體的擴大,從而優化高等教育系統地結構、提升高等教育系統的整體品質。
張曉涵[8]依循若雷和謝爾曼制定的美國大學發展狀態判定模型,參考企業管理中關于企業活力的評價指標,結合高校辦學的特點,從內部資源、外部環境和發展狀態三個維度入手,制定了高校發展狀態圖。與張新艷的判定模型相比,其創新之處是在內部資源與外部環境等靜態因素之外加入了發展狀態這一動態因素,把高校發展的現時狀態與未來狀態有機結合起來,符合高校發展的動態特征。雖然作者提出了動態的研究思路和發展狀態這樣一個動態考察指標,但遺憾的是,參考企業活力的評價體系,從學校實力和外界環境兩個維度構建的高校發展狀態圖,并沒有真正貫徹這樣的研究思路和真正融入這樣一個發展指標,其弱勢高校判定指標體系依然是靜態的二維體系,而不是動靜結合的三維體系。因此,動態發展指標的選擇與測量是弱勢高校判定的難點所在,需要借鑒其他學科或領域的研究成果。筆者認為,借鑒衡量企業動態經營發展狀態的指標(企業景氣指數或企業綜合生產經營景氣指數)的觀點(賈永堂)、根據弱勢高校薄弱程度的分區模型將弱勢高校群體縱向劃分為極端弱勢高校、中度弱勢高校和相對弱勢高校三大類的構想(張新艷),以及教育預測的相關理論和方法都能給高校發展狀態的動態考察提供啟示。從這個意義上而言,弱勢高校的研究只有綜合運用教育學、管理學、經濟學、組織行為學、教育規劃等多學科的研究方法,才能全面、系統地把握弱勢高校的復雜性。
從靜態與動態相結合的視角考察弱勢高校的發展狀態,還應注意弱勢高校判定指標的呈現方式。高校發展狀態的有些指標可以進行量化統計,比如學校的生源數量、經費支出、師資變動等;而有些指標只能進行定性描述,比如學校的社會聲譽、組織士氣等。這是教育組織的特殊性和復雜性所決定的,切不可簡單化,應運用混合的研究方法,全面考察弱勢高校的發展因素及其影響,才能提升判定模型的科學性和適用性。這也是弱勢高校判定的難點所在。
綜上所述,科學合理的判定弱勢高校是有效解決弱勢高校問題的基礎和前提。判定弱勢高校,首先,需要從絕對意義上來理解弱勢高校,找到導致高校發展狀態本質差異的臨界點或閾值;其次,對弱勢高校群體的劃分應堅持類型劃分基礎上的層次劃分的方式,兼顧不同類型高校弱勢的相對性和絕對性、弱勢高校群體的普遍性與弱勢高校個體的特殊性;最后,應堅持靜態與動態相結合的視角,把高校發展的現時狀態與未來狀態結合起來,注意量化統計與定性描述相結合來呈現弱勢高校的判定指標。
[1]賈永堂.我國高等教育發展中的弱勢高校問題[J].教育發展研究,2010,(1).
[2]張 爍、董雅婷.調查稱高考生源持續下降,部分高校或將倒閉[N] .人民日報,2011-05-03(12).
[3]張新艷.我國弱勢高校的應對戰略選擇[J].高等教育研究,2011,(2).
[4]黨亞茹.基于弱勢高校發展的學術基準研究[J].成都理工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3,(11).
[5][英]瑪麗·亨克爾,布瑞達·里特.國家、高等教育與市場[M].谷賢林,等譯.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5:81.
[6]鄔大光.大學分化的復雜性及其價值[J].教育研究,2010,(12).
[7]陳學飛.高等教育系統的重構及其前景[J].高等教育研究,2003,(4).
[8]張曉涵.弱勢高校的判定及成因分析[D].武漢:華中科技大學教育研究院,2009.
(責任編輯顧冠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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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418(2014)02-0046-04
崔 波(1980—),男,湖北秭歸人,華中科技大學教育科學研究院博士生,湖北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講師;賈永堂(1965—),男,湖北房縣人,華中科技大學教育科學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建立高等學校預警與退出機制的研究”(12YJA880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