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晶

他淺淺的胡茬摩挲著我的唇邊,清新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穿透而來,我從來沒有如此距離接觸過一個男人,而且是我屬意的人。
阿妮和我是同事兼室友。妮的男人緣很好,交過幾任男朋友,我只似是而非曖昧過一個男孩子,但沒有發生過什么。妮對我在感情上的被動很恨鐵不成鋼,她說愛是要自己去追求的,不要希望天上能掉下來什么。
但是妮最近有點反常地內斂,她又戀愛了,公司里新調進來帥哥上司吉,正好管著妮這組,也算經歷過場面的妮這次好像初戀小女孩,乖乖在他面前收斂了所有的囂張,我想她是遇到真愛了吧,一個女人是愿意為愛改變自己的。
這天睡覺前,妮有點不安,她抓住我的手說:“靜,我該怎么辦呢?吉說他只喜歡處女。”我有點訝異,外表新潮時尚的吉內心竟然如此傳統,而性格奔放的妮早就交出第一次了,我安慰她:真愛不應該講條件的,也許他會改變想法。但是妮卻聽而不聞,她突然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我:阿靜,幫我這一次,你還是處女。我嚇了一跳,這是什么幫法。妮繼續說:我把他灌醉,你代替我他認不出來的,好姐妹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失去他。我認為她的想法很荒誕,但臉卻不由得發燒起來了。其實我也愛著吉,但我自知魅力比不過妮,所以只能選擇暗戀,但這樣也不能表示可以隨便上床啊。妮知道我是心軟的人,磨著我說她會安排的,第一次交給有經驗的人會比交給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男人要幸福得多。好像是我賺到了的語氣。
吉生日那天妮在住處為他開了個小Party,趁機給他灌了很多酒,然后扶他到床上休息,等到其他朋友都走了,妮給我使個眼色,我不安地洗了澡,穿上妮給我準備的吊帶花邊睡衣。站在門邊時,我猶疑了,妮保證說已關掉房間的電閘,他看不出來你是誰的,然后輕輕把我推入房內。室內黑暗如漆,只看到床上朦朧的影子,我悄然走過去。
吉迷糊地摸到我絲質的睡衣角,輕笑說這是給我的禮物嗎?他一把拉過我跌到他的懷抱里,臉埋在我的頭發上吸了口氣說,真香。我心里有點悲涼,這是為了以假亂真妮給我噴了點她用的香水。在吉火熱的懷抱里,我又突然覺得這好像是我甘愿冒的風險。吉吻著我的唇,淺淺的胡茬摩挲著我的唇邊,清新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穿透而來,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接觸過一個男人,而且是我屬意的人,我也不禁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回應熱吻。
吉騰出一只手解開他的襯衫和長褲扣子,當他裸露的胸膛隔著睡衣壓迫到我胸部時,我覺得心似節奏加快的鼓點一樣狂跳不已,吉在我耳邊輕聲說:我知道你這是第一次,我會慢慢來的,別怕寶貝。妮肯定在他面前抹殺了自己所有的情史,她偽裝得好苦,我想。吉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唇漸漸往下,吮吸著我的下巴,然后隔著光滑的布料撫著我的乳點,我感覺自己的胸前似充血一樣堅凸硬起,他的手伸入我衣內,在我的腹部和腿間不停地摩挲,手掌的溫度似溫柔的云一樣在我肌膚上游移,我好想要他整個的覆蓋,包圍住我愛他的渴望。
吉半側著壓住我,手指繞過蕾絲內褲底部慢慢伸進試探,我的身下好像春雨潤澤一樣,那樣毫無保留地含住那根不停撩撥的小草,我裝不出羞怯,我期望更深入地接近,我的腰向他挺起,吉褪下我的小內褲掀起我的睡裙,他用熱唇重新愛撫我的全身,我的體內似熊熊烈火在燃燒,那騰空的火焰亟待有股力量來纏繞、來共舞,我不由自主張開雙腿,那是我柔和而熱烈的邀約,吉,如果是錯,就讓我錯得徹底吧。
猝然的進入讓我往后一縮,他問:痛嗎?我嗯著不敢作答。吉你知道嗎?比痛更深入我心的是愉悅,我終于和你融為—體,不想以后,我只想今夜成為記憶中的最美好,我為我們如此的膠著親密而想掉淚。吉在我體內蕩漾,他控制著節奏不讓我感到痛楚,我的雙腿緊緊勾住他波浪般起伏的壯實的臀肌,我愿就這樣永遠沉淪,讓他帶著我不斷攀登,直到觸摸到幸福的最高……
良久,我們終于平癱在床上,吉想伸手開燈卻發現沒電,他抱住我說如果懷孕了我們就結婚吧。
我在黑暗中淚盈于睫。吻著我的后背,太累的他一會兒就睡著了。我許久不愿掙開他的懷抱,但是想著外面等待的妮,終于咬牙起來了。妮蜷在沙發上看見我跳起來:怎么這么久?但是不再說什么就換身進去了,我不知道她怎樣熬過剛才的時刻,但這是她以為必須付出的代價。想著妮赤身被抱在那曾經屬于我的身軀,我不由得內心一痛:我要怎樣才能慢慢忘卻這個不知道我存在的初夜。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