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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阿炳故居(續(xù))
—— 兼談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的保護
筆者曾經(jīng)于2001年開始在無錫工作,至2008年因去沈陽讀書而離開,前后整7年,曾自嘲為“七年之癢”。按理說,這7年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無錫的文化,作為一個音樂工作者,阿炳故居更應該去拜訪一下。如果說工作太忙抽不出時間,那純粹屬于借口,因為崇安寺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路過,而阿炳故居就在其內(nèi)。個中主要原因應是覺得反正在無錫,機會多得是,于是就這樣一次次與它擦肩而過。直到2008年6月即將離開無錫時,參觀阿炳故居的愿望愈加強烈,成了必須完成的一樁心愿——也許是來時沒有拜訪,離開時必須道別吧,否則,就會感覺走得無法從容。但我又確實不知道阿炳故居具體在哪,因此,必須先查清其具體所在。

當時我工作的單位坐落在江南的一個小鎮(zhèn)——東亭。向同事問詢后得知,阿炳故居就在東亭,這時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阿炳故居不是在崇安寺嗎,怎么東亭又出現(xiàn)一個?后得知阿炳老家就在東亭,日軍侵占無錫時阿炳就在東亭老家避難。近在咫尺,卻未曾謀面,心底生出的不僅僅是后悔,更是慚愧。于是選擇在一個下午驅車(電瓶車)前往,的確很近,緩慢地開也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從大路轉小巷一路問詢,最后一孩童很自豪地用手一指:“這,就是阿炳故居。”一個不大的院落,與四周居民的住房幾乎融為一體,并不起眼,院墻的區(qū)別也就是阿炳故居的圍墻并沒有完全封閉,開著一些“窗戶”,筆者揣測可能是為了 “偶來者”觀看方便。在故居的右前方路口處赫然立著的一塊石碑上寫著“阿炳故居重新修復”。因大門緊鎖,無法進去細看,透過圍墻可以看到正屋的門梁上方掛著一塊牌子,寫著“阿炳故居”四個大字,透過旁邊小牌子也可以知道這里是無錫市東亭中心小學學習基地。

看過了阿炳老家的故居,擇另一日驅車崇安寺尋找另一處所在,這里不僅是繁華的商業(yè)地,也連著開放的城中公園,公園里每個晴朗的下午都會有一些老者拉二胡、吹竹笛、唱戲,這令我想起宋代的“瓦肆”和“勾欄”,只是這些人并不以經(jīng)濟為目的,純粹屬于休閑娛樂范疇,也令我感到阿炳已經(jīng)近在眼前(其實以前多次經(jīng)過這里,多次感受這樣的情景,只是這次目的比較特殊,因此感受不同罷了)。通過老者的指引,我沿路找去,心想怎么找不到呢,結果一轉身,身后就是,頗有一種“夢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阿炳故居——我來了。不大的院落、低矮的房屋,與我心中想象的雷尊殿之高大形象相去甚遠,這也是不好找的原因之一吧。這時我忽然想起魯迅先生在《論雷鋒塔的倒掉》一文中談起自己所看到的雷峰塔“破破爛爛的掩映于湖光山色之間”的詞句,無獨有偶,我看到的阿炳故居毫不起眼地淹沒在鋼筋水泥的叢林里,與東亭老家的故居安靜、樸素相比,這里的故居與四周顯得格格不入,一如阿炳的性格——孤傲、與眾不同。再走近觀看,門口一尊《二泉映月》曲譜的浮雕更令我感到無地自容,因為,我曾經(jīng)看到過它,不是在網(wǎng)上看到、不是在夢里夢見,而是切切實實曾與之謀面。慚愧,一直苦苦尋找的阿炳故居竟然曾經(jīng)與之擦肩卻淡然消失于腦海,這時的我,由朝圣的心態(tài)轉向“負荊請罪”,值得慶幸的是,我有了一次請罪的機會,否則,對《二泉映月》的敬仰就真的成了虛偽。
門口立著阿炳演奏二胡的銅像,由阿炳的鄰居、當代雕塑大師錢紹武所作,有點沉重的黑色,好似在訴說那段凄苦的歲月,不堪的往事…… 這里原是雷尊殿道觀,10塊錢的門票,雷尊殿里面有關于阿炳生平的介紹,阿炳晚年居住在道觀最東面的一間小平房,里面放置一些老式的生活用具,當然,還有琵琶和那把演奏過(也許是阿炳原來用過的那把)無數(shù)遍《二泉映月》的胡琴,從中看出他當年生活的艱難和窘迫。院內(nèi)放著《二泉映月》的音樂,是當代人在演繹阿炳的心聲、替阿炳訴說。但我想聽阿炳自己的陳述,無錫的天空下,幾十年前這里曾飄蕩著《二泉映月》的旋律,幾十年后的回音——我知道依然存在,只是常人的耳朵無法聽見。

朝圣完畢,心滿意足,離開無錫的幾年來總算并未因此而感到遺憾。幾年之后的今天,重新關注阿炳時,網(wǎng)上的新聞卻令我大吃一驚,諸如《阿炳故居被掀去屋頂 舊城改造好心辦壞事》、《省級文物保護單位,被列為明年首家修繕的名人故居——阿炳故居慘遭“滅門之災”》、《誰掀了瞎子阿炳故居的屋頂?》等標題赫然在目,阿炳故居被拆的圖片,看后更加令人感到觸目心驚。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了,不可能吧?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細一看,原來是2002年的新聞,這才發(fā)覺,自己當時看到的已不是原來的阿炳。據(jù)報道,2002年有人想推倒重建新的阿炳故居(這只是相關單位檢討中的托詞,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才出現(xiàn)阿炳故居屋頂被掀的驚人一幕,幸好被及時制止,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劫難之余,應該反思,即使以保護文物之名,但推倒重建的阿炳故居還是故居嗎?就像把西周的青銅器拋光,古字畫重新裝裱一樣,“翻新”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是破壞,文物并不需要額外的修飾。如果因為阿炳故居所在的地皮商業(yè)價值巨大,要幫它拆遷,然后給個大點的“安居房”的話,那么中國式的暴力拆遷被稱為“當代的文化大革命”并不為過。幸運的是,拆遷運動被及時喊“停”,國家撥款給予搶救并盡力還原其本來面目,經(jīng)過幾年的努力,拆除了旁邊招商銀行大樓,恢復了聽松園茶館,還給了阿炳故居一個其應有的環(huán)境。

文化作為城市的一張名片,不僅是歷史的積淀,更是一種恒久傳揚的力量,能為城市增添文化底蘊,失去底蘊的城市則與暴發(fā)戶無異。慶幸之余,現(xiàn)在想起仍感覺不寒而栗,在社會發(fā)展的同時,對歷史的尊重,當代人不應該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