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涵
我腰處常纏了一根繩——當做跳繩用的。
原是媽媽買來自己跳的,她老要我陪跳。我本不樂意,但還是回應了。大學里也有個愛跳繩的同學,也叫我一塊兒跳過。我就跳了幾十個,趕緊將繩子還他。
真是想不明白,跳得好好的,也沒發生什么不快啊!
然而,陪媽媽練久了,我竟喜歡上了跳繩,愈發覺得好玩,而且還調解了頸椎、腰椎的壓力,整個人也精神了很多。我以前怎么就老避著,至少我一直曉得它的好處啊。
我對跳繩似乎原不存畏懼的吧。
最早接觸才讀一年級。我喜歡拿著它甩著玩,跑幾步,跳幾下,創想各種跳法。到了二年級,學校組織跳繩比賽。每分鐘好像要167個才達標,我總差那么幾個。有好多體育競技,我一直拖班級后腿。為此沒少挨老師的批,還被敲過腦瓜呢。
當年,賽事一結束,我就把繩子扔倒了箱底!羽毛球、乒乓板也都被我這么封存起來的。印象中也沒再去翻過。
說到這兒,有人該說我這人不擅承受壓力了吧。
和許多東西一樣,我就為著好玩、喜歡,有的玩,開心地玩;沒的玩,也不礙。我喜歡打拳、俯臥撐,從來沒參加過比賽,就一個人的時候,擺擺不標準的姿勢,但這么多年來一直有玩著。
我不愿將它們當做正兒八經的事來干。即使真算個事,又怎么樣?
拿寫作來說,一天寫到晚,聚精會神地雕琢,沒出過什么好貨,久之,竟生了一種厭惡。我那幾篇過得去的短文,都是騎車、散步,甚至瞎想的時候,迸出來的思維。不信,你也找一樣自己喜歡的事試試。
有人認為,競爭推動進步!類似這種“箴言”是可疑的。
國人喜歡用結果來說明問題。形式上的勝利永遠屬于極小部分的人,偶有不甘心的,會去趕超,余下的就此放棄,大部頭都淡出了,還有什么勝利、繁榮可言?
許多喜好就夭折在競爭之中,而喜好的前景確實未可知。這種結局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還是用現代話說吧——為著個人的突破,要葬送掉半代人半個行業。
對照一下古近今各壇的碩果,如今的創作主體和數量明顯多了,那主體本身和成果質量的也勝過以往競爭不那么激烈的時候了么?
奇的是,當年跳繩跳得超棒的人,如今沒跳了。就像我仰臥起坐和立定跳遠的成績是真不錯,但也早擱下了。
賽事一完,撇一旁。這算不算一個諷刺呢?
區區小賽事,算不得什么,但若跳到其他的大賽事呢?(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