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當今中國畫壇上,吳田玉的花鳥畫以其鮮明的個人語言而獨樹一幟。他的作品從傳統法度延伸并引入了當代繪畫的形式觀念,從而使以小境界展示的花鳥畫具備了深廣無垠的精神境界。其圖式、語言已突破傳統繪畫的審美樣式。在其信手涂抹的圖像背后,觀者能隱約感觸到其藝術直覺的品質,窺視到作者追求超越性自由的心路歷程。而他在對圖式的不斷完善過程中,隱蔽在內心深處的精神活動也隨之躍然紙上,從而完成了從物象到意象乃至心象的移情過程。”著名畫家崔進先生評價本人作品如是說。
近年來,我在中國畫的創作和研究方面也有自己的見解。如何創作出不缺失中國畫的精華,又有創新氣息的創作語匯,是現代水墨畫家尋找的探索方向。我認為創立現代水墨畫的關鍵在于色彩,而色彩作為繪畫的要素是本能的,而且幾乎是復興的一種象征。長期以來,人們迷戀于“墨分五色”并曲解了“水墨為上”之道,當然這可以認為中國畫是為了展示水墨的充分表現力,卻不能理解色彩豐富的表現力。如有人認為中國畫是貪色的,那將是十分荒謬的。只有突破傳統水墨畫,“隨類賦彩”的概念,才能進入色彩表現的新天地。色彩是現代水墨的核心,關鍵在色彩與水的運用上,只有把色彩、墨、水用活了,才能在畫作探索中表現出各種新穎的“肌理”效果。
尋找中國畫新的水墨與時代相契合的表現方式,把傳統水墨的外在規律和陳舊符號一概舍棄,唯留筆、墨、意、氣、沖,用音樂感來處理畫面,令作品高于韻律,繼之重點解決色彩問題。傳統水墨畫是中國的國畫,因為國畫的表現形式和作畫的工具材料是中國所獨有的,已有1000多年的歷史。現代水墨畫一詞的運用,只是最近數十年的事,它所涉及的對象,與傳統畫不同,多少受了西方影響,具有一種兼中西之長的作風。現代水墨畫的創作方法及使用的工具材料,卻跟傳統國畫截然不同。現代水墨在材料與技術方面拓展了傳統,而且在圖像結構與符號組織方面也有了新的進展。這類作品與傳統水墨畫有不同的空間意識和結構方式。而在創作上不再以筆墨線條作為藝術表現中心,而是多種藝術表現方式,與傳統水墨的抒情性、詩意化的和諧不同,而更多的采用挪用、變異、錯位、拼貼等非邏輯性的表現方式,以不是以敘事性的意念表達,將中國畫引入一個與當代社會生存狀態共存共鳴的文化語境。從這方面看,傳統水墨畫與現代水墨畫形成了兩種不同的區分。20世紀在中國發生的五四新文化運動,一大批新文化的先驅痛斥中國畫的空洞衰敗,主張引入西洋畫的方法改造中國畫。新中國成立后,一直受魯迅30年代所提倡的木刻運動影響,再加上蘇聯社會主義寫實主義的理論,一直以此為宗旨極力反對歐美抽象主義作風。而現代水墨畫的創作一直受到保守派們的攻擊與打壓。標準的扭曲主導著主流繪畫觀及藝術創作,其結果是鼓勵保守的藝術創作和陳腐的藝術趣味,把本該活生生的藝術創作弄成了今天這樣一個僵硬程式化的東西,而我們面對的就是匠人的臨摹方式和抄襲之路,匠人們追求的是細致的筆觸和重復的再現,他們只能重復前人的繪畫。標準扭曲帶來的各種亂象,也導致了藝術實踐的自我矮化。為此,藝術創作最大的困難就是面對藝術的程式化,它阻止了中國畫面向世界的腳步。
傳統水墨畫與現代水墨畫在本質上是相通的,所不同的是在不同時代文化背景下所闡述的精神語言形式有相異之處。前者是用固定程式化的表現方式,它講究書畫同源,以線條為繪畫宗旨,以求以書法式線條表達作者的個性和心態,面對的藝術程式是陳陳相因的臨摹方式,千人一面是主要特色。而現代水墨畫是從傳統水墨扎牢基礎后掌握規律,以中華文化為基礎,融匯中西繪畫風格,將人的思想和靈性及本質內涵結合。它講究的是心象主義的表現,能充分發揮人的內在本質,與外在實現合一,它追求的是對時代的感受求得視覺效果。在傳統水墨上,古人所研究的筆法、墨法已經很完善,而今人在藝術上要表現個性,要在傳統水墨畫上繼承創新,藝術上要表現個性,首先不能迷信傳統。我認為要創新就必須回避已有的程式用筆。傳統畫中的筆法盡管被古人表現得淋漓盡致,但在墨法和水法上仍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中國水墨畫離不開水,現代水墨通過水的形式變化來表現新墨象,產生出不同的景象和色階,既能豐富水墨畫的語匯,又能在求發展的基礎上不違背傳統水墨的精神。不能放棄生宣和水墨,不能過多的混入西畫的技法和形式。現代水墨畫承載著傳統水墨畫由線條方式向抽象符號演化的過程,進而反映物象的文明進程,它反映出繪畫作品體現出的人文動態,體現出作者對所處時代的高度敏感及思想內涵。
從歷史上的流派分析,中國畫的創作,大體分為三類:保守型、創新型、現代型。保守型是完全依賴于古人的語言和思維創作。創新型則是在運用、融合古人語言基礎上,綜合型的創新表達。現代型作品則是受西方哲學思想和繪畫構圖的影響,否定傳統的技巧與表現形式,以及固有的陳舊觀念,來組建中國筆墨以表達現代人的特有思維。所謂“實驗水墨”“抽象水墨”“新水墨”等詞匯都統屬于現代水墨的范疇。但無論傳統水墨和現代水墨,我認為要解決兩大矛盾,在傳統水墨與現代水墨的轉換中,應該探索民族性與現代性的矛盾統一,這才是中國畫多元化發展的出路,傳統水墨如果完全照搬古人,毫無創造,這不是在繼承,而是臨摹抄襲。如現代水墨缺乏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內在結構規律的深刻認識。不重視民族審美習慣,一味地用西方繪畫技巧作為發展的唯一支撐,也不是創新,而是離經叛道。把情意融于藝術實踐中,發揚民族性與順應時代精神,必將成為21世紀中國繪畫的主流,并構建起中國藝術的新傳統。
“多元化、多樣性已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特色,從當代文化語境的特定背景下來解讀吳田玉的作品是很有意義的,他的作品體現多種元素綜合的特點,這一點可以從他對色彩的運用上體現出來。傳統的中國畫只有色彩而無色彩關系,更無色彩體系,吳田玉在研究西方繪畫色彩的客觀性和中國傳統繪畫色彩主觀性的異同基礎上,用色則有了大膽的突破,別開生面。他的用色像用墨那樣自由、活潑,變重彩的‘板色為‘活色,富有個性的色彩在筆跡形態的組構中建立一種富有節奏的秩序,在這個過程中色彩得到了隨機性的發揮,筆隨情轉,色隨意變,聚色成形,因勢利導而偶然天成。以沒骨法暈染光色的夢幻,注重色調、冷暖、互補等對比關系,時而熱烈,時而艷雅,色澤飛揚,雅致諧調、彩墨相融,色彩已成為其畫面中一個獨立的造型手段,更成為營造畫境的支點,彩、墨的特性被充分發揮。以色取勝的藝術處理,開拓了中國畫的新境界,使他的作品在當代畫壇脫穎而出,給人以自由曠悅的感受和審美愉悅的性靈滋潤,也意味著他的藝術語言于當代繪畫中的價值”。著名畫家徐惠泉先生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