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緣（外一章）

薛斐

生命中，覓不出關(guān)于水的誓言。

曾經(jīng)滄海，不是；除卻巫山，仍不是。我以最刻骨的悵痛乞求。

“高山流水”的余韻依然在耳邊回旋；弦音千古，不絕如縷……

我艱澀的眼，終溶于水。我不是水，但我卻為水而滋潤。水的花，開放在五月，我卻對五月滿懷恐懼！

于十二月夜凍僵我手指和心扉的水啊，那是我長長的夢的冰河。

我還將以尋夢之篙之楫追尋另一種企冀？

女 子

在老家的冬夜里，瓦屋上常掛著一串串冰棱。我常想，這水做的女子，可否入我懷中伴我入夢？

如水的輕柔，可飲可濯的靈性，何以在我心中流淌的是無垠的汪洋？

我行走在無人的夜里，掬一把夜露織成一個夢，夢里的女子妖冶地綻放。她蓬勃的黑發(fā)飄香，如水的肌膚流光，我的魂魄在她蔥蘢的臂彎里蕩漾。

那個夢一樣的女子，那個用一句話溫暖我所有冬夜的女子，你也是水做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