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4年5月2日,南寧。在廣西醫(yī)科大學(xué)宿舍區(qū)里發(fā)生一起慘劇:一名退休女教授趁丈夫外出買早餐時,用一條毛巾將丈夫6歲私生子勒死!
案發(fā)后,南寧市公安局青秀分局刑偵二大隊民警迅速趕到現(xiàn)場,將女教授帶回審查。當(dāng)天,女教授涉嫌故意殺人罪被警方刑事拘留。丈夫的私生子何以能住進(jìn)女教授的家里?到底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又讓女教授鋌而走險將丈夫私生子置于死地呢?
在同事和鄰居的眼里,時年65歲的謝晶不僅工作出色,還擁有人人稱羨的幸福家庭。謝晶曾是廣西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腫瘤醫(yī)院教授,主任醫(yī)師。2009年,謝晶退休后,又被返聘回原單位上班。謝晶丈夫王偉跟謝晶同齡,是一名機關(guān)干部。獨生女兒王玲,從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后,考上公務(wù)員,已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庭。謝晶性格溫婉謙和且醫(yī)術(shù)精湛,很多病人都慕名找她看病,但她從不收紅包,是病人和醫(yī)院公認(rèn)的楷模。在家里,她與丈夫結(jié)婚三十多年一直相敬如賓。但2009年4月的一個電話,卻給這個平靜的家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天上午,正上班的謝晶的手機響了,“你是謝教授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對,你有什么事嗎?”“哈哈,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誰。”對方無厘頭地哈哈大笑,謝晶不禁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你的老公是王偉吧?我呢,就是王偉的情人!”還沒等謝晶反應(yīng)過來,對方又拋出一個更驚天的消息:她跟王偉不僅是情人關(guān)系,兩人還生下了兒子!今天正是兒子一周歲生日,王偉正陪著過生日呢!這個消息徹底將謝晶擊倒了。她強忍著,雙手因為氣憤一直在顫抖。中午下班時,謝晶向單位請了假,匆匆返回家里,迫不及待撥打了王偉的電話,但撥打了好幾次,都是“用戶不在服務(wù)區(qū)”的提示音。那一刻,謝晶快要抓狂了。她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渾身直發(fā)冷。當(dāng)晚10時許,王偉終于回來了。“今天去哪里了?”謝晶馬上從臥室沖到客廳,質(zhì)問王偉。王偉可能意識到家里氛圍異常,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我出去跟幾個老戰(zhàn)友聚會了。”“是跟你的情人和私生子一起過吧?!”謝晶再也忍不住,不顧一切地喊了起來。王偉愣住了。這個秘密,他瞞得好辛苦,他萬萬沒想到,謝晶這么快就知道了。王偉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茶,討好地遞給謝晶。“你不要激動,我全部告訴你。”
這些年來,謝晶一心撲在工作上,且常常加班加點,家務(wù)活基本落在工作比較清閑的王偉身上,加上女兒結(jié)婚有了自己小家庭,已是老夫老妻的兩人交流越來越少,王偉覺得這種生活很沉悶,便經(jīng)常外出跟戰(zhàn)友相聚。2007年7月的一天晚上,王偉和幾個老戰(zhàn)友在江南區(qū)五一路的馬六叔飯店吃飯。飯桌上,30來歲女子鐘燕引起王偉的注意。鐘燕是河池人,在南寧一家發(fā)廊工作,模樣還挺俊俏,身材也不錯。在戰(zhàn)友起哄下,鐘燕主動給王偉敬酒,兩人還喝起交杯酒。一頓飯下來,王偉已對鐘燕有了異樣的感覺。借著酒精,當(dāng)晚,王偉和鐘燕到酒店開房發(fā)生了性關(guān)系。
事后,王偉沒有跟鐘燕聯(lián)系,他也只是把這個當(dāng)作一夜情。沒想到,過了一個多月,鐘燕突然打電話給王偉說她懷孕了,而且孩子就是王偉的!當(dāng)時王偉已經(jīng)57歲,他根本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他的。但鐘燕非常肯定地說她肚子里就是王偉的孩子,并經(jīng)常打電話要王偉對自己負(fù)責(zé)。又過了幾個月,鐘燕肚子大起來了,知道躲不過去的王偉只好帶她去南寧市江南區(qū)一家私人診所檢查。令王偉萬萬沒想到的是,鐘燕居然懷的是兒子!這個消息讓一直為這輩子沒有兒子遺憾的王偉感到很意外。為了慎重起見,王偉又要求羊水檢查,經(jīng)驗DNA,確認(rèn)就是他的孩子!
欣喜若狂的王偉不顧一切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并在五一路租房給鐘燕住。鐘燕沒有工作,也沒有經(jīng)濟來源,生活費一直都是王偉支付。2008年4月29日,鐘燕在南寧市第二人民醫(yī)院剖腹生下兒子王鐘寒。兒子出生后,王偉負(fù)責(zé)鐘燕母子的所有開支。自從有了私生子后,王偉知道不可能永遠(yuǎn)瞞下去,但是他無法對在工作上強勢的妻子開這個口。但讓王偉始料不及的是,鐘燕顯然已等不及了,她瞞著王偉偷偷查到謝晶的電話號碼,并把這件事告訴了謝晶。鐘燕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逼謝晶給自己和孩子讓位。
在王偉坦白一切后,好強的謝晶一下子病倒了。她哭過吵過,并賭氣要去單位告發(fā),讓王偉身敗名裂,然后跟王偉離婚。王偉急了。他還有幾個月就要退休,如果單位知道這一切,自己可能會被單位開除,到時連退休金都沒有了。于是,他苦苦哀求謝晶不要告發(fā),并保證不再跟鐘燕有任何聯(lián)系。“你可以不跟鐘燕聯(lián)系,可是你的兒子怎么辦?”看著丈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苦苦哀求,謝晶心軟了。“我保證,平時只去看看孩子。”王偉忙不迭地保證。謝晶轉(zhuǎn)念一想:我一個堂堂大學(xué)教授,鐘燕只是一個無業(yè)小三,自己都斗不過她,就這么讓位的話,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這以后,謝晶表面上原諒?fù)鮽ィ睦镆恢庇袀€無法打開的心結(jié)。她以為丈夫做了虧心事,會對自己更好一些,可是,事與愿違。王偉見反正事情捅破了,干脆每個周末都公開去看孩子。平時只要鐘燕打一個電話來說兒子不舒服或兒子想見爸爸了,他就丟下一切往鐘燕的出租房跑,過起了家外有家的日子。2009年,王偉正式從單位退休后,更沒有了顧忌,更加肆無忌憚。謝晶盡管氣得發(fā)瘋,但還是強忍著,她沒有讓女兒知道這件丑事,擔(dān)心女婿知道后,鄙視他們。
2010年2月的一天深夜,雷雨交加,謝晶已入睡,這時,王偉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鐘燕打來的。鐘燕說:“兒子見打雷下雨,害怕了,吵著要見爸爸呢。你快點過來吧。”王偉一聽,馬上起床穿衣服。“等等,這么晚了去哪里?”謝晶知道是鐘燕打電話,心里早氣得要命,但是強忍著。“我……我去孩子那里一趟。”王偉有些底氣不足地說。“哪個孩子?我們只有一個女兒。”謝晶有些歇斯底里地喊起來。“有本事,你去外面就不要回來了!”謝晶氣得一把抓起放在茶幾上的茶杯,朝王偉的背影扔去,但沒有砸中,只聽見茶杯“咣當(dāng)”一聲落地,碎了一地。本來患有高血壓的謝晶突感頭暈?zāi)垦#乜趷炌床铧c喘不過氣來,她捂住胸口痛苦地呻吟,但王偉卻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王偉的絕情讓謝晶心里一陣悲涼。當(dāng)晚,她默默流淚到天明。
其實,這幾年來,王偉一直在打如意算盤。他有兩步計劃,第一步是讓謝晶接受他在外有私生子的事實;第二步是試圖讓謝晶接納兒子,然后讓兒子進(jìn)家門。接下去該怎么樣,王偉沒有多想。王偉知道謝晶天生喜歡孩子,于是每次看完兒子回來,故意講孩子的趣事給她聽,還特意拍了兒子的照片給謝晶看。謝晶看著照片上的王鐘寒,輪廓跟王偉一模一樣,一眼就看出是王偉的兒子,不禁心如刀割,卻又佯裝平靜。
2011年6月19日晚上,王偉回到家里。他特意買了謝晶愛吃的櫻桃,洗好放在客廳茶幾上,喊謝晶一起吃。王偉的溫情舉動讓謝晶的心情舒緩不少。“你知道嗎?今天我們帶小寒出去玩,他學(xué)會騎單車了。”見謝晶心情不錯,王偉趁機講起兒子的事情:今天帶王鐘寒去南湖公園玩時,他跟一名小女孩成為好朋友,在玩耍過程中,小女孩被其他小男孩欺負(fù)時,王鐘寒挺身而出保護了小女孩。“我的兒子就是勇敢!”王偉自顧說著,沒有注意到謝晶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夠了!不要再說那個孽種了!”謝晶生氣地拂袖而去,留下一臉尷尬的王偉。
而老來得子的王偉在家里時,好像除了談兒子,跟謝晶之間沒有其他話題可談了。而鐘燕也時不時打電話給謝晶,“提醒”她給王偉生了一個兒子。在一次兩人斗嘴時,謝晶氣急敗壞地跟鐘燕說:“你不要太得意了,你這輩子也只能做小三!”謝晶實在受不了了,她決定瞞著王偉找鐘燕談?wù)劇?011年底,謝晶將鐘燕約到了一家咖啡廳見面。盡管兩人已打過無數(shù)次電話,但見面還是第一次。那天,鐘燕特意打扮了一番,濃妝艷抹的,看起來很俗。謝晶在見到鐘燕那一刻,稍微松了一口氣。但是,鐘燕自恃自己比謝晶年輕很多,又給王偉生下了兒子,她根本不把謝晶放在眼里。當(dāng)謝晶義正辭嚴(yán)地要求鐘燕不要再糾纏王偉時,鐘燕囂張地說:“你首先弄清楚了,不是我糾纏你老公,而是你老公不能沒有我們母子倆!”
謝晶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搶了人家東西,還如此振振有辭。”兩人對話一直火藥味很濃,最終不歡而散。臨走時,鐘燕扔下一句話:“要是你再不給我們娘倆活路,我就把孩子抱到你女兒那,讓他們姐弟相認(rèn)。”謝晶又惱又羞。女兒的小孩年紀(jì)都比王鐘寒大,怎么能接受突然冒出一個比自己小孩還小的弟弟?于是,謝晶再次選擇了退讓。就這樣,謝晶一直在原諒與不原諒之間徘徊。在這種情況下,謝晶只好寄情于工作。
就這樣,時間在謝晶和王偉時不時爆發(fā)的爭吵與沖突中悄悄流逝。進(jìn)入2013年,眼看著孩子就要到上小學(xué)的年齡了,王偉決定想法把孩子帶進(jìn)家門。
2013年4月的一天中午,謝晶正在午休,突然,被客廳傳來的一陣響聲吵醒,還夾雜著小孩稚嫩的噪音,她出臥室一看,只見一個留著鍋蓋頭的小男孩正在客廳玩耍!這個小男孩對她來說,實在太熟悉了。她曾看過他的照片,盡管未見過面,但那小模樣已深深刻在她的腦海里。正帶小孩玩的王偉見到謝晶沖出來,馬上訕訕地對小男孩說:“小寒,這是你的新媽媽,快點叫媽媽。”王鐘寒乖巧地沖著謝晶喊:“新媽媽好。”謝晶氣得渾身發(fā)抖,但當(dāng)著小孩的面,謝晶不便發(fā)作。
“王偉,你進(jìn)來。”謝晶說罷,扭頭走進(jìn)臥室。等王偉跟進(jìn)后,謝晶將臥室門關(guān)緊,壓住怒火問:“王偉,你是不是瘋了?”“你不要生氣,我實在沒辦法。”王偉耷拉著臉說。王偉告訴謝晶,鐘燕因為賭博欠下了一筆賭債,只能四處躲債,現(xiàn)在沒人照顧孩子,他只能把孩子帶回家了。其實王偉明知如果事先告訴謝晶的話,她肯定不同意,所以決定先斬后奏。“我不管,反正不能把孩子帶回家!”
王偉哭喪著臉說:“如果你不同意,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說完,他眼睛一閉,準(zhǔn)備一頭撞到墻上。謝晶趕緊攔住他,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丟人不丟人?當(dāng)初你風(fēng)流時,為何沒有想到今天的結(jié)果?”看到謝晶臉色緩和了些,王偉“撲通”一聲,給她跪下了。“你恨我,我能理解,但孩子是無辜的,他太可憐了。”謝晶心軟了,最終做出了讓孩子住進(jìn)來的讓步。
然而,在孩子住進(jìn)來后,首先面臨著怎么給鄰居們交代他的來歷。夫妻倆思前想后,決定一致對外宣稱王鐘寒是王偉在廣東工作的弟弟的孩子,并嚴(yán)禁孩子在外面喊王偉為爸爸喊謝晶為媽媽。可惡的是,這孩子居然取了王偉和鐘燕兩個人的姓,每次喊孩子的名字時,都讓謝晶想起鐘燕這個可惡的女人,讓她有陣陣厭惡感。她干脆叫王鐘寒為陳陳,并禁止王偉喊小孩的全名。就這樣,王鐘寒正式入住。事已至此,謝晶只好跟女兒說了實情。得知父親在外面生下一個比自己小孩還小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并讓弟弟住進(jìn)來了,女兒責(zé)怪父親過分和母親糊涂,從此很少回娘家。
在王鐘寒住進(jìn)來后,王偉把全部精力放在孩子身上,對謝晶則越來越冷淡。讓謝晶難以忍受的是,王偉有時出去應(yīng)酬,還讓謝晶早點下班回家給孩子做飯吃。一次,王偉又外出應(yīng)酬了,謝晶下班回來,獨自在家的孩子一見到謝晶,就喊著肚子餓了。謝晶本來上班就很累,一見到這個小冤家,氣更不打一處來。她決定下面條應(yīng)付一頓算了。她煮了雞蛋和面條,但孩子吃了兩口,就丟下碗筷不想吃了。謝晶頓時涌起一股無名之火,“吃,必須把這碗面條吃完了!”孩子看到謝晶兇巴巴的樣子,只好一邊艱難咽下面條,一邊眼淚汪汪地看著她。但是謝晶緊繃著臉不為所動。對這個毀了自己幸福的孩子,她實在無法笑臉相迎。
謝晶最怕鄰居問起王鐘寒的身世。但哪壺不開偏提哪壺。一天,王偉帶兒子下樓去玩,謝晶跟在后面去丟垃圾。有位鄰居見到王鐘寒后,突然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喊起來:“這個孩子怎么長得這么像老王?”王偉見鄰居說孩子長得像自己,心里自然高興,他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否認(rèn)。跟在后面的謝晶心里就很不爽,她馬上搶白:“這個孩子是老王弟弟的小孩,小孩和老王長得像,也不奇怪。”不久,謝晶下班回家路上,突然聽到走在前面的鄰居小聲議論:“老王家的小孩長得很像老王,現(xiàn)在又住他們家,不會是老王在外面生的吧?”謝晶只當(dāng)沒聽到,鐵青著臉快步走回家。
更讓謝晶無法釋懷的是,鐘燕居然肆無忌憚地多次跑上門來,要接王鐘寒出去玩,而王偉常常不顧她的感受和顏面,竟?fàn)恐鴥鹤悠嵠嵉匾黄鸶顺鋈ィ路鹚麄冐聿攀且患胰耍≈x晶簡直要氣炸了。30多年的夫妻恩愛之情在無休止的爭吵中蕩然無存。
2013年9月,王鐘寒到了上學(xué)前班的年齡,為了讓兒子受到更好的教育,王偉不顧謝晶的反對,掏了幾萬元積蓄,并托關(guān)系讓王鐘寒到南寧市一家重點小學(xué)上了學(xué)前班。孩子上學(xué)后,他長得像王偉的流言越傳越廣。謝晶苦悶不已。夫妻倆為此又爆發(fā)大戰(zhàn)。在吵架時,王偉甚至說出他以后只管兒子,而謝晶生死讓女兒負(fù)責(zé)的絕情話。之后,王偉不理她,帶著小孩經(jīng)常在外面跟鐘燕見面。謝晶真正感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倍感孤獨,身體也越來越差,2013年底,謝晶因高血壓導(dǎo)致腦溢血住院治療,2014年1月開始,謝晶患上了抑郁癥。
雪上加霜的是,不久,謝晶又患上糖尿病。加上她這時又放棄抗抑郁治療,她時常覺得渾身無力,絕望得幾欲尋死。然而,謝晶一想到自己死后,財產(chǎn)要被鐘燕占有,非常不甘心。4月20日,謝晶寫了份遺囑,內(nèi)容是她死后名下的財產(chǎn)由女兒繼承。讓謝晶一直耿耿于懷的是,她堂堂大學(xué)教授,但在丈夫眼里,她連一個無業(yè)的小三都不如,她實在想不通。在這種情況下,她想到要做出一件事來報復(fù)王偉和鐘燕!
5月2日清晨7時許,王偉在喊醒兒子起床后,就下樓買早餐。過了一會,謝晶起床后,看著正在客廳玩陀螺玩得起勁的孩子,心里感慨萬千,突然萌生了要將這個孩子弄死再自殺的念頭。她想到此時王偉不在家,是弄死王鐘寒的好機會。
起初,謝晶想用菜刀砍死王鐘寒,但她到廚房試著拿菜刀割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因為菜刀不利,手腕沒出血,便把菜刀放回去;她又想到電視上用毛巾勒死人的鏡頭,便從衛(wèi)生間里拿了條毛巾,當(dāng)時王鐘寒正蹲在大廳的地上玩陀螺,謝晶悄悄走到孩子身后,雙手拿著毛巾,套到孩子的脖子上,然后雙手用力拉毛巾,死死勒住了王鐘寒的脖子。孩子掙扎了一下,嘴里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謝晶狠下心來,繼續(xù)用力勒。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孩子終于軟綿綿地倒在地上,謝晶以為孩子被勒死了,趕緊將孩子抱到臥室,放在床上,然后她跟孩子躺在一起,想跟他一塊死。過了一會,王偉回來了。已徹底崩潰的謝晶沖出來,發(fā)瘋般地對王偉喊道:“你殺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我反正已經(jīng)殺人了!”王偉聽說她殺了孩子,當(dāng)即眼淚就涌了出來,沖上去摸孩子,孩子還有鼻息。隨后,王偉將孩子趕緊送往醫(yī)院搶救,但孩子因窒息太久,導(dǎo)致肺部水腫等并發(fā)癥不治身亡。而謝晶在通知女兒后選擇了自首。
案發(fā)后,謝晶腸子都悔青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應(yīng)該在原諒和不原諒之間徘徊,既折磨了自己,又折磨了別人。如果還有選擇,她或者會選擇放棄婚姻;或者放下自己的面子,真正接納這個孩子。王偉也后悔不已。他沒想到,他沒有認(rèn)真經(jīng)營好自己的婚姻,在與妻子感情出現(xiàn)問題后不是很好地修復(fù),而是選擇了在外放縱自己,之后又沒有處理好私生子和妻子之間的關(guān)系,導(dǎo)致了今天的悲劇。他應(yīng)該知道,表面上平靜的妻子,實際上性情剛烈,根本無法真正原諒自己的出軌行為,他不應(yīng)該貿(mào)然將孩子帶回家來,以致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