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出國留學若干問題的觀察、討論與思考

摘 要：根據近年來對國內外留學活動的廣泛調研，結合駐外使領館教育處組和各類留學人員的情況匯報，并在貫徹“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精神，認真學習教育部黨組、部領導有關講話和批示的基礎上，教育部國際合作與交流司赴美加墨英瑞5國調研組對出國留學活動中的若干現象和問題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觀察、思考與研究。

關鍵詞：出國留學；若干問題；觀察；討論；思考

20世紀90年代以來，在多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中國大陸地區出國留學人員和留學回國人員的數量始終處于“雙向持續增長”的基本態勢，究其根本原因在于中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逐步實現了“由小到大、由弱到強”的歷史性巨變。根據教育部歷年的統計數據，1978-2013年期間陸續出國、回國以及仍在世界各地留學或就職就業的我國各類留學人員總數已達到約305萬人。由于各方面的影響及現行體制和機制的制約，我國針對出國留學人員群體的服務與管理工作還有一些不足，這就需要緊密結合“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開展，不斷加快改革服務和創新管理的步伐。

一、出國留學活動面臨新機遇與新挑戰

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經濟以近兩位數的高速增長速度創造了世界經濟發展史上的奇跡，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當前，中國經濟發展雖已進入潛在經濟增長率下降的新階段，但仍處于中高速增長階段，中國經濟總體上仍處于工業化、城鎮化、信息化、資本化、金融化的發展階段，具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從發展時序上看，中國經濟離成熟的后工業化的現代化社會還相當遙遠；從發展空間上看，中國由東部到中部再到西部的遞進發展才剛剛開始；從宏觀上看，中國仍具有長期且較快增長的潛力。著名經濟學家林毅夫教授認為，中國還有20年的高速發展期，即有平均每年8%的增長潛力；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副會長樊綱也表示，中國經濟的“軟著陸”已基本完成并穩定下來。相關研究機構的調查報告顯示，過去一年內，美國、中國大陸和德國是全球財富的三大增長來源國，中國成人平均財富為全球第三名，僅次于美國和日本，高于全球的平均水平。

隨著中國中產階層力量的不斷壯大，有能力承擔孩子自費出國進行本科階段學習的家庭也越來越多，本科階段的學生很大程度上推動了國際學生入學率的增長。美國《門戶開放報告》提供的數據顯示，2011—2012學年，在美國攻讀本科學位的國際學生同比增長了6.1%，而同期研究生的增長僅為1.3%，隨著出國熱的升溫，參加雅思、托福考試的學生人數逐年增加，近年來還出現了低齡學員增加的趨勢。相關媒體報道，僅北京某私立語言培訓學校每年就有約3萬學生參加雅思培訓，其中約四分之一是高中生，且這個比例還在不斷增長。有專家認為，中國已進入第四次移民潮，并呈現出移民低齡化趨勢。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的報告顯示，自2013年10月起，人民幣已經悄然取代歐元，成為僅次于美元的第二大國際貿易融資貨幣。在這些背景下，中國出國留學人數的增長趨勢在短期內不會明顯減弱，但會依據每年度高中在校生、畢業生總人數的逐年減少有所調整。

中國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2010年，中國大專以上學歷人口達到1.2億，高中以上學歷人口達到3億，這表明隨著中國經濟、教育的發展，人才資源優勢逐漸顯現，中國正從人口資源大國向人才大國轉變。中國正處于從“高消耗、低成本”發展模式向“低消耗、高成本、高附加值”的產業模式轉型過程中，對人力資源的要求必然會更高，對留學人才的需求量也會不斷增大。

習近平主席于2013年10月7日在印尼發表演講時表示：中國正在制定全面深化改革的總體方案，總的是要統籌推進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建設等領域的改革，努力破解發展過程中出現的難題，消除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

中國出國留學事業的發展進程面臨一些新挑戰及體制機制方面的問題。一方面，西方發達國家的科技與教育發展“正未有窮期”，在歷年“國際重大科技事件”的掃描中還少有見到華人或國人的身影。比如，由上海交通大學世界一流大學研究中心發布的2013年“世界大學學術排名”，中國內地與港澳臺地區共有42所大學上榜，占8.4%。其中，中國內地28所，僅占5.6%；臺灣地區9所，香港地區5所。這些學校中沒有一所大學躋身世界百強，除臺灣大學外，其余大學排名均在150位之后。另一方面，近年來隨著現代網絡技術的飛速發展，大規模在線公開課程（慕課）在全球范圍內迅速興起，學生學習的自由度更高、選擇面更寬、互動性更強，科研成果傳播速度更快、范圍更廣等優勢將會極大地轉變以往的人才培養理念，變革傳統教育模式和學習體系。有專家認為，“大數據”與“大科學”時代將給教育帶來革命性的變化。這必將影響中國留學事業未來的走向與發展路徑。

二、出國留學活動規模符合中國基本國情

根據調查研究和綜合分析可以歸納出，中國出國留學人員群體具有“知識化、年輕化、國際化，學歷高、層次高、收入高，增速快、成長快、成才快”9個基本特征，且整體規模已排在世界前列。但若與國內1.2億人的知識分子總數或3325萬人的高等教育總規模相比，與2013年中國內地居民出境9000多萬的總人數相比，與2012年中國2.36億人的流動人口數量、近1億人的貧困人口數量以及2013年國慶節期間中國內地每日1億人次的交通流量相比，與許多國家和地區中出國留學生所占的人口比例相比較，我國35年內僅約有305萬人的留學人員總數，應該算不上是一個非常顯赫的數據。2012年全年僅20多萬人的留學回國數據，也被稱為“史上最大回國潮”，則顯得有些夸張。另據美國駐華大使館2011年公布的數據表明，2010年10月—2011年9月，美國駐華大使館在中國大陸受理了100萬份簽證申請，同比上一年增長34%，與5年前相比翻了一番，在全球赴美人士中所占比例高達11%，簽證通過率高達90%。那么這一年間赴美的90萬中國大陸公民，豈不是也應該稱其為“史上最大赴美潮”？

事實上，未來即將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會成為“史上最”；也并不是說不可以使用“史上最”來形容某種事物或現象的發展程度，但要有一個起碼的尺度和標準，即便是對“形象工程”好大喜功式地夸大其詞也應該有一個道德底線。只有在中、近期內難以超越的某種現象才可以稱得上是“史上最”。如英國曼徹斯特大學某研究小組在比爾·蓋茨基金會約61萬元人民幣的支持下，將開始研制史上最輕薄、結實、透明、舒適的一種生理材料。一是短時期內很難有更新的材料超越，二是此發明在理論上將造福于全世界幾十億成年男子，因此稱其為“史上最”當之無愧。根據教育部留學服務中心提供的針對一小部分留學回國人員的統計數據顯示，近10多年，由于“一年期留學碩士”的性價比較高，留學回國人員中碩士學位持有者所占比例一路飆升，從2001年的43.2%，2002年的47.1%，2003年的57.2%，2004年的64.2%，到2005年的73.4%，2012年則基本維持在76%左右。同期獲博士學位或從事博士后研究者所占的比例則不斷下降，從2001年的35.7%，2002年的28.1%，2003年的18.6%，2004年的14.4%，到2005年的9.2%，2012年則基本維持在11%左右。

“9·11”事件后，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美國經濟開始下滑，大量企業破產，公共服務與社會福利嚴重削減，各公私機構大幅裁員，在美中國留學畢業生面臨的職場競爭也日漸加劇。相關調查表明，在中國出國人數不斷增加的情況下，回國人員數目增加的主要原因有：美國經濟多年不見好轉，失業率長期高居不下，科技人才簽證嚴格且排期過長，美國申請技術移民的難度逐漸增加，在美生活費用不斷上漲等。教育部留學服務中心相關人士認為，當前回國的人數、規模和層次都遠談不上“回國潮”；引進人才不能片面看重數量，關鍵要注重質量；引進高端留學人才工作的形勢依然很嚴峻，任重道遠。

著名科學家錢學森去世后，人們開始討論：“為什么我們總是培養不出杰出人才？”美國著名企業家喬布斯去世后，人們又問：“為什么中國培養不出像喬布斯這樣的創新人才？”這也許才能夠稱之為“史上最大的難題”。隨著出國留學人員數量的持續增加，今后若干年內陸續回國的留學人員“同比增長”將會有所增加。但不論留學人員回國人數多與少、層次高與低、回國早或遲，做好相應的服務和保障工作對于政府部門和相應的職能機構來說都是需要長期持續的努力才能做好的事情。實際上，目前中國大陸出國留學人員的總體規模，以及學成后回國的留學人員數量，與中國作為世界最大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實力與國際地位基本上是相適應的，其發展速度與國內其他行業領域相比也基本上是同步的，即35年來有過低、中、高速增長卻幾乎沒有“負增長”。究其原因主要有：中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穩步提高，即人口基數較大、經濟發展較快、教育質量提高、消費逐步升級，以及對國際教育不斷增長的需求等方面。因此，作為已經步入“常態化”的出國留學活動，不論從何種意義講，對其整體規模的描述或研判都無需進行過度解讀和“形象工程”式地渲染。

三、客觀描述并正確定位留學回國人員的數量、質量與地位

留學回國人才在中國教育、科技、經濟和社會發展等領域發揮著重要作用，其中部分留學回國人員先后成長為各領域的領軍人物和建設創新型國家的重要主力軍，這是一個不爭的基本事實。與此同時，為了吸引包括中國學生在內的全球精英留學生，西方發達國家不斷調整相關政策。比如，美國近期實施的移民改革將實現美國移民制度上一個重大轉折，即從以往以家庭團聚為核心，轉為以技能為基礎的積分制度，大幅度提高職業移民的比例，以使中國留學生和高科技人才更快獲得綠卡。2013年3月，美國參議院的一項提議透露出美國高技術移民政策全面放寬的信息：每年將增加5萬～6.5萬個發給具有特殊才能或專業知識的外籍人士的“H-1B簽證”名額。美國總統奧巴馬于2013年5月1日談及美國移民改革時也明確表示，成功的移民改革有助于美國吸引全世界最優秀的移民，與此次全美移民改革中更加注重引進高科技人才的趨勢相互呼應。美國聯邦參議員還建議，要增設一種快速作業程序，為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領域（STEM）的國際學生核發綠卡。參加美國“移民政策綜合性改革座談會”的中國留學生代表也認為，美國的移民政策如不改革，將會造成更多的人才外流。

相關研究表明，中國雖是人力資源大國并已步入專利大國的行列，但還不是人力資源強國，且往往被稱為人才流失大國和創新小國。相關事實證明，中國高層次人才國際流動方向總體上仍然處于“流出量大于流入量”的狀態。相關數據也表明，中國目前仍是人才流失率較大的國家之一。美國政府研究機構的數據顯示，2002年在美國獲得科學和工程博士學位、5年后仍然滯留在美國的畢業生中，中國留學生滯留率最高，高達92%。中央人才工作協調小組辦公室負責人于2013年公開表示，中國人才隊伍的規模、結構和素質等，與世界先進國家和經濟社會發展需求相比，還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特別是高層次創新型人才匱乏、人才創新創業能力不強、人才結構和布局不盡合理、人才發展體制機制障礙尚未消除、人才資源開發投入不足。雖然中國已從人才資源相對匱乏的國家發展成為第一人力資源大國，但流失的人才數量居世界首位，其中科學和工程領域留學生滯留率平均達87%。與此同時，許多發達國家通過不斷改革移民政策，加大人才吸引或留置力度；一些發展中國家也不甘示弱，紛紛加入全球人才競爭行列。

35年來，雖有很多留學人員先后學成回國，但其中高層次人才僅約2萬多人。國內研究人才政策的相關人員也表示，中國的人才計劃依然存在不足，一些措施只重視短期效應，不重視可持續性；只考慮引進方式，不注重人才引進后的成長機制。這些問題造成很多人才計劃并未真正引進頂尖人才，導致中國依然面臨頂尖人才引進難、缺乏競爭力的現實。1990—2013年，全世界來自中國大陸的移民人數由425萬人升至934萬人，增加了119.6%，成為世界第四大移民輸出國。2013年，除美國外，接收中國移民人數最多的國家依次為加拿大、日本、新加坡。聯合國人口機構于2013年9月公布的一份最新報告顯示，中國大陸出生的美國移民達到220萬人，已成為美國第二大新移民群體。美國移民服務局公布的數據顯示，2011年共有2969名中國大陸公民申請了投資移民的EB-5簽證，其中有934人獲批準，占EB-5簽證總申請人數的75%，4年間增加了11倍。另據相關調查顯示，2004—2012年，以“合法居英十年”資格獲得英國永居身份的中國留學生比例從1.16%上升到15.04%；預計在未來5年內，每年會有千余名中國留學生獲得英國永居的身份。2012年，在日本就業的中國大陸留學生人數為7032人，占全部申請者的64%，比上2011年增長了31.6%。根據教育部所屬留學服務中心提交的《2013留學人員回國就業報告》顯示，其樣本群體的留學回國人員年齡主要分布在23～30歲之間，占91.5%，其中近60%是分布在24～26歲之間。實際上，大多數普通留學人員在專業、就業、擇業的價值取向和心態上與沒有留學背景的人員相比，并沒有很大的差異。

第一，多數國家機關、科研機構或事業單位，雖然用人指標越發嚴格，但對留學回國人員并無特殊限制，甚至會有一定的優惠政策。第二，學生出國前選擇學校和專業的思路與沒有選擇出國的學生在國內選擇學校和專業的意志、思路及出發點基本一致。第三，多數出國留學人員一般都會把學成后回國發展作為最初的預案之一；出國人數越多、回國人數就越多，后者是對前者狀態最直接的客觀反應。第四，由于受到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水平差距大等因素的影響，多數留學回國人員的擇業觀與大多數沒有留學經歷的人員基本一致，都會選擇“有實力、有政策、有容量、有生氣”的地區如京滬廣深等一線城市、省會城市及沿海城市發展，都希望到外企或黨政機關、事業單位就職。第五，多數普通留學回國人員與沒有留學經歷的同等學歷者始終處于優勢互補的正常狀態；在全球和全國普遍存在著“就業難、就職難、融資難”的情況下，所謂“海歸就業難問題將日漸嚴重”原本就是由偽“專家”臆造出來的“偽命題”。第六，所謂“海歸參與政府的管理和參政議政的通道不足，壓抑了一大批優秀留學人員參政議政和加入政府工作的積極性”，以及“目前留學人員相關政策主要關注高層次人才”等，也是“無事實支撐、無數據支持、無文獻印證”的說法。嚴格來講，這是對30多年來中國政府及各地、各高校先后頒發的數千項給予各類留學人員優惠政策這一事實的否定，也是將多數普通留學人員置于數十倍于己的非留學者之對立面、并造成兩者之間對立關系的不負責行為。

四、留學活動中的安全問題

引起密切關注和高度重視

相關調查顯示，近年來涉及中國留學生遇襲、疾病、意外傷害、自殺、違法等事件呈明顯上升趨勢，還有一些留學生長期不與國內親人聯系，給自身安全造成危害，也給家庭帶來很大痛苦。歐洲大部分國家的安全形勢雖然總體不錯，但是近幾年來經濟狀況一直不佳，致使部分地區治安狀況持續惡化，特別是有組織犯罪活動猖獗，給歐洲經濟造成了很大損失。其中僅2013年上半年在全歐洲發生的涉及中國企業和人員的領事保護案件就達到340多起，一些國家的執法部門對涉華案件偵破速度比較緩慢，不能有效地遏制事態惡化。其中有一種詐騙行為值得留學人員注意，即一些不法人員利用剛出國的留學生與國內家人“通訊不便、聯系不暢、情況不熟”等弱點，盜取留學生的QQ號，并冒用國內家人的名義實施詐騙的案例屢見不鮮，令留學生家長損失慘重。

作為留學安全的一個方面，留學低齡化的現象和由此引發的問題引起社會各界廣泛關注。對此外交部領事司認為，中國留學生低齡化現象突出，且部分留學生缺乏社會和生活經驗，安全風險意識和防范能力不足。不可否認，與成年留學生相比，低齡留學生缺少自立、自制能力，心理生理方面都不成熟，獨立生活和獨立學習的能力偏弱，較難適應復雜的國際環境，在沒有家長照顧下，更容易出現一些問題。據一位美籍華人律師披露，刑事犯罪、家庭暴力、打架斗毆、醉酒駕車、抽煙喝酒、吸食毒品、違反校規、輟學失學，是中國大陸低齡留學生群體中比較常見的問題。據該律師進一步觀察和判斷，美國洛杉磯地區的中國低齡留學生中，約有50%的學生很難完成學業。很多中國留學生到美國讀書只是為了玩，開豪車、買奢侈品牌、品美食就是他們的日常生活。另外，繼2007年美國杜克大學福庫商學院20余名中國大陸留學生集體舞弊事件被揭露后，仍有少數中國留學生在考試或論文寫作方面作弊，甚至在被“抓包”時竟以“在中國，大家都這樣”為由替自己辯解。

據留學問題研究者的分析與不完全統計，近幾年，中國大陸18歲以下留學人員的比例約占自費留學人員總數的20%～30%，并有不斷上升的趨勢，從而引發了諸如“留學效益與利弊得失、教育體制改革、人才成長路徑、人才選拔制度、創新人才培養體制和提升高等教育競爭力”等方面的討論。教育部部長袁貴仁于2013年指出，當前中國教育公平仍面臨一些困難和問題，與人民群眾期待還有很大差距，主要表現在城鄉、區域、校際、群體四方面。某省負責教育工作的領導表示，美國、歐盟高校畢業生中80%是應用型人才，20%是學術型人才；中國高校畢業生中40%是應用型人才，60%是學術型人才。實際上，中國教育出現了重大結構性矛盾。目前，國內高校畢業生創業人數比例仍然很低，創業成功人數的比例更低。25年來，中國學生體質也處于下降趨勢，其運動能力處于較低水平，大學生的身體素質令人擔憂。

國際著名學者、哈佛大學教授丘成桐認為，中國要在2020年前后成為人才強國、科技強國，首先需要從中學生起培養拔尖的一流人才。中國和美國在研究和培養人才方面的差異主要有：國內更加關注少數年長的領袖；美國學術界則唯才是用，幾乎所有精力集中在提拔和尊崇年輕學者。因此，留學低齡化的利弊得失不能簡單地妄下結論，而需要具體分析、綜合考量、謹慎觀察。很多充滿活力的青年或低齡學生選擇出國留學的理由之一，也正是考慮到國外的教育體制的先進性、創新性和應用性，且相比國內而言有更多的選擇性、可塑性與靈活性。20世紀90年代，中國高校開始對學生轉專業進行探索，迄今仍未能形成如歐美國家高校那樣普遍的制度。對于大多數中國學生來說，讀大學和選專業仍是高考“一考定終身”，轉專業面臨重重壁壘。正是由于大學轉專業機制的問題，很多學生學習不感興趣或不擅長的專業，無法根據自己特長和興趣選擇專業的權利，這違背了人才培養和成長規律，也影響了中國高等教育質量的提高。

隨著中國留學人員數量的快速增長，涉及留學人員安全問題的類型和范圍也不斷擴大，除了傳統觀點認定的自然災害和意外傷害等，留學安全已從單純的留學者個人的人身財產安全的內涵，擴展至留學生的心理安全及學習安全等更寬泛的范疇。同時，由于各國經濟發展水平的不平衡，造成教育交流的非對等性，導致在某種程度上呈現出不對等的單向滲透，從而成為西方發達國家實現其特有目的的政治化手段。因此，“留學安全”廣義上是指留學人員在境外留學或訪問研究期間的生活和學習不受到威脅的一種狀態。留學安全的內容包含人才安全、文化安全、課題安全、境外學歷學位安全、政治安全、人身及財產安全等。

五、留學事業發展任重道遠，

“留學外交”漸成留學政策新的拓展方向

相關研究表明，長期以來，中國的經濟增長呈現出“四高四低”的特征，即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高速度，低產出、低效率、低效益、低科技含量。發展積累的矛盾較多，持續運行的風險提高。一是中國的經濟效益較低。一個就業者創造的GDP僅為美國的21%、日本的32%。因多數行業處于國際分工低端，產品附加值普遍偏低。多年來，中國工業增加值率基本維持在26%～30%，而發達國家一般為35%左右，美國、德國則超過40%。二是投資效率較低。據相關測算，中國GDP每增長1美元，約需5美元投資的支持，資金投入成本比日本和韓國經濟起飛時期高出40%。中國的投資率已接近50%，有的省份甚至達到80%。這種靠投資支撐的增長已難以為繼。三是中國的市場缺乏創新動力。雖然中國約有3800萬名科技人員，320萬名研發人員，均為全球第一，但企業研發人員數目較少，且缺乏科研投入積極性。中國企業研發投入僅占銷售收入的1%以下，遠低于發達國家2.5%～4%的水平，中國商業模式創新更是鳳毛麟角。四是中國科教體制滯后。科技、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需求不一致。現行科教體制行政化特征明顯，科技機構不能根據市場需求對研究的目的作出自主的調整與決策。教育機構也是如此，學生招收名額、專業設置、課程內容等均由教育主管部門審批。

一方面，科技市場發育不全，科技成果的轉化缺乏有效載體、橋梁和紐帶；另一方面，使用大量資源培育出來的人才不符合社會需求，企業招不到符合專業技能要求的人才。實踐證明，現有體制不僅造成了教育科技資源的錯配與浪費，而且導致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缺乏人才的支撐。相關數據表明，2014年，美日英德四國對全球GDP的貢獻將超過中印俄巴四國。因此，中國的改革要面對全球的挑戰，我們真正缺少的是國家發展“急需、有用”的高端人才。

對于如何進一步做好相關的服務與保障工作，教育部和外交部于2011年初提出了一系列做好留學人員工作的原則性意見。習近平主席于2013年10月21日在歐美同學會成立百年大會上強調指出，要關心留學人員工作、學習、生活，反映愿望訴求，維護合法權益，不斷增強吸引力和凝聚力。同時還提出了出國留學工作的16字方針，即“支持留學、鼓勵回國、來去自由、發揮作用”。教育部部長袁貴仁于2013年在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上強調，要提高出國留學工作的水平，繼續擴大公派出國留學規模，把最優秀的、國家最急需的人才送到國外最好的學校、最好的專業就讀；要加強對自費出國留學的政策引導，努力為自費留學生提供更多更好的服務，維護好他們的合法權益，加大對優秀自費生的資助和獎勵，激勵他們為中華崛起民族復興而勤奮學習。教育部副部長郝平強調，要進一步完善出國留學工作體系和政策體系；擴大國家公派出國留學規模，加大國家優秀自費留學生獎學金資助和獎勵力度；構建留學人才出國留學、回國工作和為國服務的立體平臺。相關領導也表示，出國留學是利用國外優質教育，為國家培養大量高素質人才的重要渠道，也是越來越多的青年人豐富人生閱歷、提升個人競爭能力和培養孩子成才的重要途徑；全體教育外事工作者要進一步加大工作機制創新，科學把握留學政策的核心理念和對策措施的著力點，以更大決心和勇氣沖破思想觀念的束縛，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籬，完善政策體系，提高出國留學工作質量，加強和改進出國留學服務工作。

留學外交是指隨著中國出國留學人員數量的不斷增加，長期累積的在外留學人員以及留學回國人員總量穩步增長，其逐漸形成的正能量已成為公共外交力量、民間外交勢力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并日益發揮獨特涉外軟實力的作用。作為公共外交或民間外交的一部分，留學外交也是通過作用于國外民眾的感性心理，從而改善他國的對華態度，贏得理解與支持，使中國在國際舞臺上更具政治影響力、經濟競爭力、形象親和力、道義感召力。通過留學外交可以更直接、更廣泛地面對外國公眾，從而更有效地提高中國文化的傳播力和影響力，改善國際輿論環境，維護國家的利益，反映真實的國家形象。因此，留學外交的重要性日益凸顯，成為塑造國家形象、爭取國際理解、實現全球戰略的外交形式。廣大在外留學人員在留學實踐過程中廣泛參與國家間的合作與交流，在增進中國人民同各國人民之間的了解和友誼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數十年來的留學活動實踐甚至教訓反復證明，數百萬中國留學人員善于挖掘中國民間外交智慧的主要軟實力，且將在今后的中國民間外交活動中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對此，習近平主席對廣大留學人員提出了四點希望：堅守愛國主義精神、矢志刻苦學習、奮力創新創造、積極促進對外交流。其中“積極促進對外交流”表達了開展留學外交的戰略意圖。廣大留學人員既有國內成長經歷又有海外生活體驗，既有廣泛的國內外人際關系又有豐富的文化交流經驗，許多外國人通過留學人員了解中國、認識中國，許多中國人通過留學人員了解世界、認識世界。希望廣大留學人員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加強內引外聯、牽線搭橋，當好促進中外友好交流的民間大使，多用外國民眾聽得到、聽得懂的途徑和方式，講述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讓世界對中國多一分理解、多一分支持。

編輯 王俊烽